自虞兮迴了宰相府,最寂寞的除了鳳逸陽,還有蘭忘憂。


    她嘴上不承認,心裏對虞兮確實思念得很。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互相摸清了對方的脾氣秉性。她知道虞兮愛憎分明,能出手救她,就是瞧得上她這個人。


    她自從放棄了要嫁給鳳逸陽的念想,對他反而沒了什麽興趣。已是很多時日沒有再去鬧他。


    反而三天兩頭的往宰相府跑。鳳逸陽忙於政務,十天裏倒能比蘭忘憂少去上兩迴。


    “口嫌體直。”虞兮評價蘭忘憂。


    “什麽意思?”她不明白。


    “就是說你這個人啊,嘴上嫌棄我,心裏卻很喜歡我。”虞兮好心解釋。


    “那跟體有什麽關係?”蘭忘憂是老古人,不懂虞兮的網絡流行語也是正常。


    她2019年穿越的,也不知道如今的二十一世紀還是否流行這句話。


    “就是身體很誠實,天天往我這裏跑。”虞兮再次解釋。


    “稀奇古怪的成語倒是有不少。”蘭忘憂嗤之以鼻,“誰說我身體喜歡你的,我身體也很嫌棄你。”


    “也不知道誰被我捏了一個多月的大白兔。”虞兮葷不過鳳逸陽,在蘭忘憂麵前開起車來倒是輕鬆自如。


    蘭忘憂的臉浮上一層紅暈。


    “你...臭不要臉!”


    虞兮大笑,這不是她總說鳳逸陽的話嗎。如今被這個公主用到了自己身上。


    蘭忘憂基本上康複了,除了陰雨天刀口發癢不舒服之外,乳腺瘤去除得倒是幹淨。


    想必瀾滄皇室女性的這個病症是公開的秘密,蘭笑卿和蘭忘憂兄妹寫信送迴瀾滄提及此事,蘭帝並不驚詫女兒好端端怎麽病了,而是欣喜若狂。他讓使節日夜兼程走了許久帶了重禮送來,還親自寫信邀虞兮去瀾滄遊玩。


    虞兮大仇未報,哪有這個心思。她迴相府後又緊急聯絡了斐冷邪師徒,說明了鳳氏親口承認謀害母親一事。


    “我淩絕山莊最擅長的就是殺人,區區一個郡主,悄無聲息地殺了便是。”斐冷邪媚眼如絲,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心頭一震。


    虞兮不讚同,母親死的不明不白,她卻不要鳳氏死的不明不白。她要讓世人都知道她鳳氏是殺人兇手,都知道,她死有餘辜。


    她說的沒錯,無憑無據,沒有人會相信她。那天她同父親談及此事,也不過是探探他的態度罷了。


    “等我完成自己要做的事,再去瀾滄玩。”她跟蘭忘憂說。


    “父皇已經催我迴去了。”蘭忘憂悵然若失。


    她已經完全沒有嫁給鳳逸陽的心思了,來鳳國陰差陽錯把困擾了人生前十幾年的重疾治愈了也算是沒有白跑一趟。


    唯一遺憾的是:那日她又作又鬧氣走了司徒南風,已是許久沒見了。


    虞兮沒什麽朋友,更別提閨蜜了。


    就一個蘭忘憂算是“肌膚之親”過,自然也跟著傷感不已。


    兩人便時常膩在一起,一起看看書,逛逛花園,虞兮用盡可能簡單的語言教蘭忘憂一些婦科保健知識,以免她再有複發的風險。


    轉眼間,蘭忘憂歸期將至。


    她也顧不得許多了,便拉了虞兮一同去找司徒南風。


    虞兮起初覺得自己同去不好,畢竟司徒南風曾經對自己有那個意思。後來轉念一想,蘭忘憂和司徒南風早已情愫暗生,隻是雙方不知道罷了,她去了,沒準兒還能撮合一下。


    便跟著去了。


    那日也不知道蘭忘憂怎麽那麽好的興致,偏又不肯騎馬坐轎,隻想看看鳳國的精致,便拉了虞兮腳行前往。


    虞兮向來喜歡一個人出去,不讓丫鬟跟著。她也學了虞兮,小宮女跟著也不肯。


    還未到慈恩堂,就出了事。


    “宮虞兮,你這是去哪兒啊。”


    熟悉的場景,不同的混混。


    自從上京認父以來,這樣的場景虞兮遇到了無數次。她想起前陣子董秀枝來宰相府,心說,一定是董秀枝和宮菲然搞的鬼。


    趁這個機會來堵她,想必也是監視良久了。


    她不說話,暗自把別在袖口的銀針捏在手裏。


    “管你姑奶奶去哪兒!”蘭忘憂沉不住氣大喝一聲,拉了虞兮往反方向跑。


    “高的是宮虞兮,別抓錯了!另一個動不得!”


    虞兮瘋跑著,聽得耳後有人發話。


    果然,主使者不僅知道她,還知道她是同蘭忘憂一起出來的。


    想不懷疑到宮菲然和董秀枝頭上都難。


    虞兮會輕功,可蘭忘憂不會,二人隻能埋頭瘋跑。沒跑一會兒,二人體力不支,又被團團圍住。


    “抓個子高的!”為首的人再次發號施令。


    “我才是宮虞兮!”


    虞兮趕忙說。


    “公主,他們是要抓我,你快跑呀!”蘭忘憂生性率真坦蕩,卻也是個伶俐人。她看情形就猜到有人害虞兮,卻不想動她。趕緊對著虞兮喊。


    她想誤導這幫混混,先讓虞兮脫身。心說等虞兮成功走掉再亮出身份也不遲。


    虞兮心頭一震。


    她知道蘭忘憂骨子裏是個善良的小女孩,卻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她竟然願意舍命相救。


    還未說話,那幫賊人一擁而上綁住了蘭忘憂。


    “我才是宮虞兮,她是……”她想說蘭忘憂是公主,又怕賊人知道自己綁了公主會受株連,從而滅口,又住了嘴。


    “公主!你快走!臣女若害了你,臣女擔不起啊!”蘭忘憂平日裏咋咋唬唬,又瘋癲,此刻演起戲來倒是不含糊。


    賊人覺得不宜久留,趕緊帶了蘭忘憂飛奔而去。


    虞兮一味地追了上百米,不見蹤影,才急忙忙又往司徒南風的慈恩堂趕去。


    見到司徒南風,把情況跟他說了,他眉頭緊皺,臉上像覆蓋了一層寒冰。那個表情,跟虞兮受傷時的鳳逸陽一模一樣。


    “那幫蠢貨,蘭忘憂是褐色眼睛,他們竟然沒看出來!”


    司徒南風勃然大怒,帶了人馬就要去救人。


    虞兮說:“別忙,我知道是誰幹的,擒賊先擒王,我們把主謀找到就好說了。”


    她派人又通知了鳳逸陽和斐冷邪,不出半個時辰,三班人馬就到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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