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國王爺和瀾滄公主,本就該是絕配。


    虞兮又獨自坐在茶肆一隅,喝茶聽著鳳國百姓對靖王爺“桃色話本”的見解,心裏低落得很。


    她已經五日沒去靖王府了,日日來大街上閑逛喝茶,茶肆酒館果然是一個國家消息的集散地。雖然真假不明,卻能聽到許多不同的聲音。


    “好久不見。”一道儒雅的男聲響起,有人坐在了她對麵。


    “司徒兄。”虞兮正端著茶杯走神,脫口而出。


    又馬上改口:“司徒公子,好久不見。”


    司徒南風也不深究,坐在她對麵,極溫柔地凝視她。


    她尷尬地倒了杯茶給司徒南風,問他是不是最近藥鋪不忙,怎麽有空出來,還來這樣寒酸的地方。


    “宰相的女兒都不嫌棄這裏簡陋,我一個商賈之人,哪有那麽嬌貴。”


    司徒南風看著她,眉眼含笑。他用了許多日去克製自己,在聽到蘭忘憂來鳳國的消息後,還是忍不住過來找她。


    他沒有鳳逸陽英俊,但自有一種讓人如沐春風的力量。那樣溫和恭謹好說話,卻又那樣矜貴得讓人不敢褻瀆。


    虞兮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從小不在宰相府長大,隨便慣了。”她解釋。


    “嗯,但是你似乎總會遇到危險,出來時身邊還是要跟個隨從才好。”司徒南風意有所指。


    “那次真是麻煩司徒公子了,還沒有再登門道謝。”虞兮沒有聽出來他言外之意,隻是客氣道。


    司徒南風眼神又有些落寞,終是沒有說什麽。兩人對坐喝了會兒茶,虞兮就找了借口要離開。


    她沒有坐轎騎馬,他便執意送她。


    虞兮生怕被司徒南風發現自己和於孟是一個人,在他麵前話也更少,司徒南風也不強求。隻是快到宰相府,突然說:“虞兮小姐,這樣說或許有些失禮。”


    “什麽?”虞兮愕然。


    “我有一個好友叫於孟,人比女子還要清麗無雙,更是聰明絕倫,我很喜歡他。”


    司徒南風深情款款,眼睛裏像有星光一樣。


    虞兮心裏一驚。


    “我總在心裏想,他若是女兒身,我一定要娶他。”


    司徒南風自顧自說下去。


    虞兮不敢深究他的意思,隻好聽他說下去。


    “我們一同喝茶喝酒,逛夜市,放燈。見到他,我就歡喜得很。”他帶著星光的眼睛同虞兮四目相對。


    “你體會過那種見到一個人就又歡喜又擔憂他離開的感覺嗎。”他問。


    “體驗過。”虞兮惜字如金。


    她後來對鳳逸陽不就是如此嗎。又害羞,又欣喜,又憂慮。


    “嗬嗬,”司徒南風眼裏的星星又暗下去。“虞兮小姐,如果你哪一天不想過現在這樣的生活了,我願意做你的退路。”


    他說:“我和整個司徒家,都可以是你的退路。”


    虞兮心裏緊了又緊,她懷疑司徒南風知道她就是於孟,又不敢問。


    隻說:“司徒公子,我的流言蜚語想必你也聽過不少。這趟水太渾了,你白璧無瑕,何苦攪進來。”


    司徒南風看似溫文爾雅,人卻也是個固執的。


    “我不介意你哪天想退而求其次。”他依然神色憂傷地盯著虞兮的眼睛。


    虞兮苦笑。


    “司徒公子,你不是其次。天下女人司徒公子想要什麽樣的得不到呢!”


    她說的都是心裏話。


    “有時候造化弄人,我先遇到鳳逸陽,又習慣了被這樣一個人凡事放在心上罷了。”隻是,鳳逸陽怕是也不一樣了。她在心裏說。


    整個鳳國,除了太皇太後,虞兮是直唿鳳逸陽名諱的第一人。司徒南風聽在耳內,更是心裏難受。


    這時,宮相府到了。


    虞兮朝司徒南風行了禮,逃也似的進去的。


    這樣好的一個人,如今卻要做她的退路,自己何德何能呢。


    她本就心裏不爽,被司徒南風一鬧,更是鬱結在心。


    她宮虞兮那樣美麗聰明,那樣驕傲,喜歡她的人對她這樣癡情,怎麽在鳳逸陽麵前要被個什麽公主比下去!


    心不甘意難平,喝酒不管用,針灸順氣也不行,後來竟這樣病了一場。


    越病,心裏越氣自己。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女性,怎麽比瀟湘館裏的黛玉還矯情。怎麽因為一個男人把自己弄病了呢!越病心裏越委屈,越委屈病得越厲害,竟然這樣陷入了死循環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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