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從宮裏迴來的路上,馬車外傳來異樣的聲響,緊接著是刀劍出鞘的聲音。


    虞兮暗自吃驚,她隻有一個車夫兩個開路侍衛,若真廝殺沒有勝算。


    “主子吩咐,不留活口。”一個聲音對另外幾個說。


    廝殺聲響起,接著有刀劍碰撞聲,且越來越近。,虞兮手心滿是冷汗,趕緊捏緊了袖中的銀針。


    車夫一聲慘叫,應該是遇害了。


    他被割了頭,血噴如注,濺到馬車內了許多。虞兮的臉上身上,都是濃鬱的血腥味。


    “保護虞兮小姐!”有個渾厚的男聲喝到,又是一陣短兵相接聲。


    有刺客趁亂衝進馬車裏,對著虞兮的喉頭刺去,虞兮往旁邊一躲,劍劈在肩頭,瞬間染紅了衣衫。


    而她的銀針也刺在了那人的百匯穴上,他暈了過去。


    接著,又有一個刺客衝進來。


    “說,誰指使的你?”


    虞兮受了傷,心裏怕得很,手心也冒著冷汗,臉上卻一派肅殺,不見慌亂。


    “問閻王去吧!”那人說,又直刺過去。


    劍還未到碰到虞兮,黑衣人卻倒在了血泊裏。


    “你怎麽樣?”


    一身白衣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命令著馬車外的人:“生擒幾個,留活口。”


    來人竟然是司徒南風。


    “司徒兄,”虞兮驚喜出聲,又突然想起自己此刻是女裝,趕緊閉嘴。


    司徒南風的神色變了變。


    “你認識我?”他明知道她是誰,還是忍不住問。


    虞兮連忙垂下眼去:“司徒公子風雅過人,上京許多女子都認識。我認識你有何稀奇?”


    “別說那麽多了,我找人給你看傷。”司徒臉上是她看不懂的神色,抱她上了自己的馬,一路到了自己的府上去。


    虞兮在他懷裏心裏七上八下,一邊疼得臉都白了,一邊又怕被他認出。


    “姑娘長得像我一位朋友,說起來,我也是許多日子沒有見過他了。”司徒南風道,一邊護著她的傷,一邊把馬騎得飛快。


    “公子為何救我?”虞兮虛弱地開口。


    “路過,見不得別人恃強淩弱。”


    他說。路過是真,剛才遠遠遇上是宮裏的馬車,外麵又插著宰相府的旗,就猜可能是虞兮,便騎了馬跟了一會兒。


    至於救她,那是他的本能。


    虞兮傷的是右肩,不會危及性命,但也因失血過多,整個人暈頭轉向。


    到了司徒府上,她已經臉色慘白,幾乎暈倒了。強撐著報了幾樣藥名給司徒南風,又讓他找了幹淨的白布。


    司徒南風有鳳國最大的連鎖藥鋪,藥材和大夫都不缺,但虞兮執意不用大夫,又有神醫之名,也就由著她了。


    虞兮讓眾人迴避,在內室自行上藥包紮,司徒南風讓婢女過去幫忙也被哄了出來。


    她正包著,聽外麵有交談聲。


    “王爺不能進去。”司徒南風的聲音。


    “本王的女人受了傷,怎麽不能進去。”這個霸道的聲音是鳳逸陽。


    後來衝出來保護她的,有鳳逸陽的人吧,所以才這樣快找到了這裏來。虞兮暗想。


    “王爺的女人,自己不保護好,若不是今天我遇見,恐怕此時早已屍首分離了。”


    聽司徒南風的聲音有些生氣,虞兮不由納悶,他有什麽好氣的?


    等鳳逸陽闖進來,虞兮已經包紮完,衣服也整理好了。


    鳳逸陽臉黑的如喪考妣,過來要抱她又怕碰到傷處。隻能黑著臉看她。


    “我沒死呢。”虞兮看他的神情,連忙寬慰道。


    誰知一句話更讓鳳逸陽臉兇煞到了極點。


    司徒南風讓手下綁了生擒的兩個人過來問話,兩人橫得很,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


    “給本王用刑。”鳳逸陽臉冷得如覆了萬年寒冰,他一聲令下,馬上有人備了刑具來。


    “如果要咬舌自己就省省吧,在本王這裏,死也沒有那麽容易。”


    被五花大綁的兩人對視一眼,竟慢慢同時七竅流血,倒地而亡。


    虞兮湊到其中一個人麵前翻了下眼皮,又捏開嘴看了看口腔。


    “他們刺殺我之前已經服毒了,如果順利完成刺殺,可以迴去領解藥,如果沒完成,被生擒了就暗自運氣,讓毒性發作。”


    她對司徒南風和鳳逸陽說。


    幕後主使應該還拿他們一家老小的性命相威脅,不然也不可能這樣不留後路。


    手段之狠辣,讓人扼腕。到底是誰為了讓她死能這樣不遺餘力呢。


    “給我查清楚!”鳳逸陽命令自己的暗衛,把二人的屍體抬了下去。


    他看著虞兮血跡斑斑的衣衫,臉色冷得不像話。又心疼,又生氣,隻恨自己保護她的人手還不夠多。


    “王爺認識司徒公子?”虞兮問。


    “司徒的母親同太皇太後是表姐妹,他自小也是宮裏長大的。”鳳逸陽解釋,看著虞兮的傷,眉頭皺得死緊。


    難怪,司徒南風氣質高貴,不像個普通商人。太皇太後是鳳逸陽生母同司徒南風的母親是表姐妹,那這二人是表兄弟?


    虞兮心說,自己來上京怎麽走哪兒都跟皇室有關係,這真是巧合嗎?


    連忙客套地向司徒南風行禮。


    “多謝司徒公子出手相救。”


    司徒南風也不說話,隻是有些委屈地看著她。


    虞兮生怕被他看出端倪,趕緊說:“司徒公子,我就先不打擾了,改日再來府上登門道謝。”


    “你認識於孟嗎?”


    司徒南風問。


    “不,不認識。”虞兮忙道。


    “嗬嗬,”司徒南風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我都沒說是誰,小姐竟然這樣著急辯解。好,不認識就好,來人,送送虞兮小姐和靖王爺。”


    擺明了“你走你走你快點走”的態度。


    虞兮看他一改往日溫和可親的模樣,心下疑惑。隻是自己此刻隻是一個受了他恩惠的陌生女子,也不便多言,隻好跟著鳳逸陽離開。


    一路上,鳳逸陽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眼睛像長在她身上一樣。


    虞兮先是不管他,後來實在忍不住,說:“我不疼,鳳逸陽,我不疼。”


    他在馬車裏小心翼翼地揭開她的衣衫,看包好的傷口,紗布上滲了許多血出來。


    他一定要查出真兇,讓那人十倍百倍還迴來。


    “傷好了我教你功夫。”


    他突然說。


    虞兮道:“沒用的,我練武沒有天份,義父讓人教了我許久,我現在梅花樁都站不穩。”


    “不礙事,我教得好。”


    鳳逸陽堅持。他可不想再看到她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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