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皇帝離開的空當,杜鵬輝問婉儀:“你獻什麽寶貝給皇上了?”


    婉儀就把到林祭酒家查看,並威脅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不過關於空間的事情,她隱去了不提。


    隻說自己曾跟沈茹蘭,學過幾天拳腳功夫,所以翻牆入室還是能行的。


    杜鵬輝知道婉儀跟沈茹蘭交情,並未疑他其。


    隻是在聽婉儀,說夜探林祭酒府的時候,還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儀姐兒,皇上最是明察秋毫!洞悉一切。你以後確不可,再這樣冒險了。”


    杜鵬輝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嗬!明察秋毫?洞悉一切?若是這樣,那前世怎麽讓田成安鑽了空子?


    “是,父親,我知道了!”婉儀老實地應答著,心裏卻對皇帝深深地不以為然。


    看著婉儀的這副樣子,杜鵬輝這才稍微安心。


    他的內衣早已汗濕了個幹淨,此時正冷冷地貼在他身上,他卻不敢亂動,以免被皇帝看到,造成誤會。


    他覺得,自己早晚都得被兩個女兒嚇死,才算幹淨!


    杜鵬輝忐忑地等了半個時辰後,杜芙就來了。


    杜芙一來,就落落大方地給皇帝請安。


    皇帝見她規矩禮儀一點兒不差,那眉頭不由自主地,就舒展開來:總覺得,杜鵬輝這個庶女,應該是嫡女才對!


    帶著這樣的想法,皇帝聲音也柔和了幾分:“田成安說你是他同黨,可有此事!”


    杜芙一聽就垂下眼簾,一臉的委屈:“皇上,臣女一直都安分呆在後院,哪裏摻和得了前朝的事情?”


    “可他言辭鑿鑿,不是你就是你姊妹幫的他!”


    “皇上,一定是臣女二妹幫的她。皇上,您不知道,臣女這二妹本事大著呢!”


    “哦?”皇帝坐在那裏,不緊不慢地喝起茶來。


    就聽杜芙神秘兮兮起來:“皇上,臣女這二妹被鬼魂附了體,她已經不是臣女二妹了!”


    “噗——!”


    杜芙這話才說完,皇帝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杜鵬輝緊緊咬著牙關,才忍住了踢死杜芙的衝動。


    婉儀蹙眉看向杜芙:“杜芙你是不是急瘋了?這種話也敢說?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杜芙卻不理她,隻是徑直道:“皇上,臣女這被鬼魂附體的二妹,幫著田成安做了不少的壞事,就連太子,太子之死都是她跟田成安的計謀呢!”


    杜芙一句話未了,婉儀已經起身,一巴掌就扇在了她臉上:“杜芙!你在說什麽?怎麽這種話,你也敢說出口?”


    居然說婉儀是鬼魂附體,雖然是事實,可這也是把皇帝當三歲的小孩哄,不是?


    畢竟,沒有親身經曆,那些所謂的鬼魂附體,對於他們隻是傳說而已。


    “我本來說的就是事實!杜婉儀!你本來就是妖女!”


    杜芙神情恨恨:“你若不是妖女,怎麽會視禮法綱常如無物?你若不是妖女,怎麽在祖母厭棄、父親不喜、母親變相虐待、伯府上下逢高踩低的情況下,還這麽滋潤地活到現在?”


    杜芙此時,大有一種魚死網破的架勢。


    杜鵬輝見杜芙,居然連後宅的晦暗陰私都說了出來,氣得指著杜芙說不出話來,隻是礙於皇帝在此,他才沒有破口大罵。


    “皇上,微臣這庶女瘋了!她此時是胡言亂語的,還請皇上不要相信這瘋女的話!”


    他一個勁兒地磕頭,請求皇帝饒恕他們。


    皇帝蹙眉,看著他們不說話。


    雖然杜芙說的是事實,婉儀卻不能當著皇帝的麵自爆家醜。


    她歎息一聲,望向杜芙:“杜芙,你說錯了!若是真如你所說,我確實活不到如今。可我這幾年,一沒生母的嫁妝錢財傍身,二沒有什麽生財之道,三沒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才華技藝。若是真如你所說的,伯府不供養我,杜芙你說,我靠什麽活到如今?又靠什麽活得這麽滋潤呢?”


    “你?”杜芙明顯一滯後,隨即懟道:“所以你是妖女,自然就會妖術!”


    “哈哈哈——!”婉儀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後卻不做聲,隻是望向皇帝。


    杜鵬輝也哀歎連連:“皇上,微臣家門不幸啊!皇上,還請皇上贖罪!”


    看著婉儀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皇帝突然來了興致:


    “小丫頭,若是一個人撒謊,你怎樣讓她說出真話呢?”


    婉儀老實答道:“跟她講道理,讓她無話可說!”


    “哈哈哈——!”這次輪到皇帝哈哈大笑起來。


    “皇上!”待皇帝停下來後,婉儀欲言又止,最後似是鼓起了勇氣:“皇上,臣女曾得過一本醫術,可以利用催眠之術,讓人講真話。”


    她不能讓宗人府把杜芙帶走,那樣,不但杜芙重生的秘密守不住,恐怕她也得被人懷疑。


    果然,皇帝聽到婉儀如此說,立刻來了精神:“哦?還有這種術法?”


    “嗯?這在術語上,叫做催眠。就是用一種特殊的東西,讓人進入半睡眠狀態,心裏有鬼的,問什麽就答什麽。”


    “那朕允你現在就試!”皇帝一臉的好奇。


    “謝皇上成全!”


    婉儀一福身,這才道:“皇上,要用催眠之術,臣女需要一間安靜的屋子,人也不能太多,還要準備些東西,這些東西,臣女得照著那本醫書上準備才是。”


    “好!朕立即命人著手去辦!”皇帝連聲吩咐人去做。


    杜芙拉著要走的婉儀,不安地問她:“你要對我做什麽?”


    婉儀眨眨眼:“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她拿著一本醫書,看了半天,這才讓人去準備她要的東西。


    很快,一間空屋子就收拾了出來。


    屋子裏除了一個太監,一個負責記錄的吏書,再加杜芙和婉儀外,再無旁人。


    皇帝和杜鵬輝則在屏風外觀看。


    婉儀把那本書拿著又看了看,才給杜芙催眠。


    不一會兒,杜芙就昏昏欲睡起來。


    婉儀就問了她一些,她與成安的事情。


    並且故意引導她,把前世說成夢境。


    杜芙迷迷糊糊中,婉儀問什麽,她就答什麽!


    一旁的太監,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問杜芙:“林祭酒身死前一晚,你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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