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封氏眼角不禁爬上幾分得意,連衣衫也不整理了,直接手一揮:“走!去牡丹院!”


    “去吧去吧!”


    婉儀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們既然能找去。母親為了不落人口舌,讓三嬸丟了麵子,肯定會把過錯按在我身上的。畢竟三嬸即使真是仗勢欺人,母親也不好大公無私,傷了親戚情分不是?畢竟你們妯娌,可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你!”


    封氏站在那裏,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畢竟婉儀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她倒不怕此事會傳出去壞了她名聲,主要是怕杜鵬輝,知道了實情,暗地裏厭了她夫妻倆。


    畢竟婉儀再有什麽不是,也是他杜鵬輝的女兒。


    再說杜鵬輝對這個女兒,可比杜鵬光對杜婉芬上心多了。


    何況她今天確實沒對自己動手,是女兒先招惹的她。後來自己身邊的婆子沒打到她罷了,居然去跟那條該死的狗動手。那條狗發起瘋來,這才咬了她的。


    封氏心念急轉中,卻見婉儀揚著頭,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走了幾步,她又迴頭,衝著封氏道:“對了三嬸,您可別讓我母親累著的了。她大病還未痊愈呢!”


    她朝封氏擠了擠眼,隨即瀟灑離去。


    一旁的杜晚芬衝著婉儀的背影,忿忿罵了幾句,隨即一拉母親:“娘走!找大伯母告狀去!”


    “不能去!”


    封氏突然想起:婉儀不但抓住了害袁氏小產的兇手,還間接幫她除了個心頭大患。


    袁氏心裏,此時一定是感念這個繼女的。此去袁氏麵前告她的狀,這不是去自討沒趣嗎?


    她恨得火起,卻又無處發|泄。隻好借故踢了一旁的婆子幾腳。


    又惱怒女兒的不爭氣,責罵了她幾句,還打了她一巴掌。


    此時的杜婉芬,如同一隻落敗的公雞一樣,嚇得連哭也不敢哭出聲來了。


    封氏看不到女兒的情緒,罵完了女兒又罵那些跟著的婆子們,讓她們一定要找到那條該死的狼狗。


    若是打死打殘它,必定重重有賞!


    好不容易嘮叨完,封氏這才拉著女兒,悻悻迴自己院子裏收拾去了。


    這裏,婉儀隱身進了空間裏,在伯府裏找起二呆來。


    好在二呆並未跑遠,婉儀很快把它收到了空間裏,這才往自己院子裏走去。


    她剛迴到院子裏,就見阿蘿、柳絮和暖兒都焦急地等在了院子門口。一見到她,老遠就迎了過來。


    “姑娘,您沒事吧?”


    “姑娘,她們有沒有為難您?”


    “…….”


    “姑娘,要不要向夫人尋求幫助?”


    婉儀看向問出這句話的暖兒,不禁笑了,她牽著暖兒的手,走到院子裏後,才開口:“好了,今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老夫人暫時不會找我們麻煩了。”


    至於夫人,希望她別踩著別人的腳後根,或者為了討好封氏,來找她麻煩為難她,就不錯了。哪還能去尋求她的幫助?


    眾人見姑娘眉眼彎彎,好像並沒有什麽事的樣子,不禁放下心來。


    阿蘿重新關好院門,跟暖兒一起,圍在婉儀身邊,又嘰嘰喳喳起來。


    大家正歡喜中,就又聽到了敲門聲音,眾人莫名地心一驚。全都望著院門,卻無人敢去開門。


    婉儀以為是封氏找上門來了,逐讓月娘去開了門。


    卻發現隻是牡丹院裏的一個小丫鬟。


    原來,因為杜媛姐妹倆到來,晚上在鬆鶴堂裏擺了兩桌飯。


    袁氏特意命了個小丫鬟來叫婉儀:“老夫人那裏擺飯,夫人讓我來叫姑娘過去,一同用飯。”


    婉儀暗鬆了口氣,這才迴絕:“多謝母親好意,可我今天很累,就不過去了。”


    那傳話的小丫鬟聞言,通徹地笑了笑:“夫人也說不舒服呢,姑娘既然如此,就算了。夫人說了,萬事都有夫人做主呢!讓姑娘不用擔心。”


    這就是說,袁氏也知道了,剛才封氏的事情了。


    這是口頭上暗示,讓她別擔心此事呢。


    婉儀牽扯出一副感激的模樣:“請這位姐姐,替我多謝母親替我操心了。”


    這小丫鬟點點頭,隨即轉身迴去迴話去了。


    這裏,等月娘走後,阿蘿又絮絮叨叨說起了月娘的壞話:


    “姑娘,您剛才沒看到,月娘跟拿那起子婆子說起您來,滿眼都是不屑呢!”


    “就是、就是!”暖兒忙跟著點頭。


    她從來不在主子麵前,說別人壞話的,今天這月娘實在是過份了。是以她這才忍不住,附和起阿蘿來。


    柳絮瞪了暖兒一眼:“剛剛月娘不這麽說,那群婆子能走嗎?”


    說完了暖兒,她又說阿蘿:“就你會看人眼神!跟姑娘瞎說什麽?”


    見柳絮生氣,暖兒即使心裏再不忿,也不敢說什麽了。


    隻有阿蘿仍有些不甘,還要辯解:“反正那月娘不是什麽好人!”


    她一轉頭,就見婉儀正在自己給自己倒熱水,忙過去幫忙:“姑娘怎麽親自倒上了?”


    暖兒過來,試了試水溫,隨即伺候起婉儀洗手洗臉來。


    柳絮看了看暖兒,覺得很滿意。這才繼續說阿蘿:“你說月娘不是好人,那她情願呆在我們院子裏,圖的是什麽?”


    “我怎麽知道?”阿蘿撓了撓頭,眉頭突然舒展開:“她一定是圖清淨,看咱們姑娘性子柔弱好拿捏,又從來不苛責咱們,這才留下來的。反正在哪裏做事不是做?”


    姑娘性子好拿捏?聽阿蘿說出這句話,柳絮掌不住,先笑了起來。


    婉儀淨好麵,接過柳絮遞過來的手爐,見她笑得張揚,不禁蹙眉瞪了她一眼:


    難道阿蘿說錯了嗎?我要是不柔弱好拿捏,為何這伯府那些個主子們,個個都想欺負我?


    婉儀腹誹不已,誰知柳絮非但不收斂,還拉了拉她衣襟,這才止住笑,正色道:


    “姑娘,婢子今天才發現,這月娘跟姑娘的性子,還是很相近的。”


    婉儀還沒答話,就聽阿蘿搖頭撅嘴:“哪有?我們姑娘的性子是泥做的!月娘的性子可是大青石做的,陰著呢!”


    “阿蘿,不許胡說!”柳絮收住笑,警告似地看了阿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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