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儀想了想,突然明白過來。忙跑過來拉了拉袁氏的,一臉的委屈:


    “母親、母親!不是婉儀要來麻煩祖母的,實在是她們攛輟杜晚宣和婉儀,來鬆鶴堂的。”


    她一指秋葉和彩雲:“就連秋葉姐姐也借故跑得遠遠的,婉儀當時嚇懵了,身邊一個做主的丫鬟都沒有,隻好跟著他們,迷迷糊糊就來這裏了。


    母親,請您不要生氣了,您不知道,當時有多嚇人。”


    婉儀額頭上的淤青,用了方神醫的藥膏後,如今又被脂粉一遮,已經隻剩下,淡淡的痕跡了。


    此時的她麵目過於白皙,還帶著驚恐之色,好似並未從剛才的事情中,迴過神來。


    反正秋葉是袁氏給的,此人一向忠於原來的主子,出了事當然要推到她身上。


    見婉儀如此說,袁氏的麵上果然和緩了下來,她拍了拍婉儀的手:“儀姐兒別怕,母親在這裏,沒人敢傷害你的。”


    隨即一腳踢向跪在一旁的秋葉,怒目斥道:“吃裏扒外的東西!我讓你好好服侍嫡姑娘,你是怎麽服侍的?”


    袁氏特意在嫡姑娘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秋葉一想,頓時明白了過來。


    急忙磕頭求饒:“夫人饒命!不管婢子的事,都是彩雲,彩雲和富貴將婢子給哄開了來。”


    彩雲一見勢頭不對,急忙也辯解起來:“大夫人明鑒,奴婢並不知道大少爺,會拿匕首刺二姑娘的。而且出事之後,大少爺直接就往鬆鶴堂裏跑,婢子、婢子當時也慌了,迷迷糊糊就跟著他們一起過來了!”


    兩個丫鬟在那裏,互相推卸著責任。


    袁氏惱怒,直接讓她們住了嘴,隨即望向老夫人,聲音有些清冷:“母親,這事您要管嗎?”


    老夫人知道,大房如今的子嗣興旺還得靠袁氏,是以並不想如從前那般,平白惹袁氏不快。


    即使此時心裏再不舍大孫子,也隻好把杜晚宣一推,暗暗咬了咬牙,這才開口:“你身為大房主母,你的兒女犯了錯,當然由你來教。”


    杜晚宣見祖母不管,轉頭一對上袁氏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的時候,心裏突然咯噔一聲。


    隨即爬起來就往外衝,邊衝邊嚷:“祖母不管我,我去找父親做主。”


    袁氏身邊的貼身婆子,哪能容杜晚宣就這麽逃走?見他起了身,不待袁氏發話,那婆子已經喊起來:“快攔住大少爺!”


    外麵,早有袁氏的人,攔住了杜晚宣。


    杜晚宣見跑不出去,隻好又跑到老夫人身邊,大哭起來:


    “祖母,母親一向不喜歡孫兒,視孫兒如同眼中釘肉中刺。現在能給孫兒做主,並洗清冤屈的人,就隻有祖母了。祖母,您不能不管孫兒的死活呀!……!”


    杜晚宣不哭還好,一哭老夫人就莫名煩了起來!


    袁氏攏在袖子裏手握成拳,指甲掐進肉裏也不自知。


    她暗暗深唿吸,調整好情緒後,就直接下令:“宣哥兒上不聽父命,不尊主母,下殘害親妹,即刻起將他打五十板子後,直接送到莊子上反省去,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前往探望!”


    袁氏醋意滿滿加怒火中燒中,竟是連審問也懶得審了。


    “母親,母親,您不能這樣,無憑無據地就懲罰兒子。”


    見老夫人不搭理自己,杜晚宣終於知道害怕,這才轉身跟袁氏示起弱來。


    可他剛剛說出去的話,就已經是潑出去的水,此時再來求饒卻已經晚了。


    袁氏被他那番話打臉之後,還能維持住她當家主母的端莊,就已經很不易了。


    此時當然不會聽杜晚宣求情,直接命人將他拖了下去。


    隨即望向老夫人,皮笑肉不笑:“母親,兒媳覺得儀姐兒沒有理由,招惹宣哥兒。再說這是後院,宣哥兒一向在前院,一個十二三歲的哥兒,外有伯爺專門派人看守著。他若不是存了心思,無緣無故的,哪裏能出得了院子?還到得了後院?母親,您覺得呢?”


    老夫人低頭悶了半響,這才歎了一聲:“你這刑罰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母親,兒媳自問兒媳對伯爺的幾個子女,一向盡到了主母的責任。可您看宣哥兒?……,倒像兒媳是那心胸狹隘,蠻不講理的主母似的,這要傳出去,兒媳還怎麽做這伯府的主母?”


    袁氏氣憤加委屈,心裏恨自己早沒想辦法,送走這個庶子,如今簡直就是養虎為患。


    即使袁氏再不公,老夫人此時也不好說什麽,再替杜晚宣火上澆油去。隻是喏喏道:“今天的事情,還是要有一個公道,堵住悠悠眾口的。”


    “既然母親如此說,那兒媳協同母親,派人去查就是了。”


    袁氏說完,隨即轉身吩咐人,去帶人進來。


    本來有幾人是受了杜晚宣錢財的,可如今看著他挨打,就知道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是以一進到鬆鶴堂裏,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她們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旁的富貴見此,隻好將杜晚宣如何騙婉儀出來,自己如何利用錢財,引開彩雲和秋葉等等,說了出來。


    當下,富貴因為包庇主子行兇被杖斃。


    至於彩雲和秋葉……?這麽好趕走她們的機會,為什麽不用?


    婉儀可憐兮兮地望向袁氏:“母親,按說彩雲和秋葉一向是盡職盡責的。可今天的事情,起因就是她們見財起意將我誆騙了出來。後又在我遇到危險唿救的時候,她們作為貼身婢女,不但不是第一個過來,而且要不是母親親來,她們都不打算說實話的。


    母親,這樣賣主求榮的人,婉儀不敢再用了,還請母親將她們趕出秋華院。”


    秋葉和彩雲一聽,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袁氏雖然怒其不爭,可為了維持她慈母的形象,隻好把秋葉和彩雲都罰去了外院,做粗活去了。


    老夫人擔心大孫子的安危,麵對眾人,麵上早已有了不耐。


    袁氏見此,隻好帶著婉儀告退離去。


    等她們一走,老夫人就命人去請大夫,又給杜晚宣送去人參鹿茸和金創藥,還暗暗派人好好照顧杜晚宣,不提。


    第二天一早,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杜晚宣,就被送出了伯府。


    付姨娘得到兒子的消息,又出不了院子裏的門,急得直撞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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