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杜芙倨傲地走進來,望向婉儀時,眼睛裏已經柔情似水起來:“二妹昨晚睡得可好?”


    見鍾媽媽對這個庶出女,比她這個嫡女還要恭敬,婉儀心裏本就有幾分不快。


    此時見她望向自己,隻好擠出幾分笑容來:“還好。”


    “手可還疼?”


    “好多了!”


    “早上吃什麽?”


    “隨便!”


    感覺到婉儀不冷不熱的態度,杜芙有些尷尬。


    左右環顧了一圈,再次看到婉儀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


    “二妹,姐姐幫你通頭吧?”


    婉儀搖頭:“不用了,我用阿蘿習慣了。”


    見這裏真沒自己什麽事情,杜芙隻好離開了這裏。


    等杜芙走後,婉儀嗔怪起了鍾媽媽:“你是伯府嫡姑娘的乳母,為何要對一個庶女如此低三下四的?”


    “哪有?”鍾媽媽矢口否認,隨即道:“姑娘,你能不能迴伯府,現在可是大姑娘說了算。所以二姑娘現在,應該多親近親近大姑娘。”


    婉儀默了默,隨即道:“阿蘿,今天還是戴那隻素雅的珠花吧?”


    見婉儀不迴答自己,鍾媽媽站了站,就出去了。


    早飯後,杜芙又來了。


    “走,咱們一起到宅子外麵去走走吧?”


    她熱情地挽起了婉儀的胳膊。


    宅子不大,兩人轉來轉去,就轉到了外麵。


    外麵姹紫嫣紅,蜂飛蝶舞,陽光正好。


    杜芙突然道:“二妹,我肚子疼,先去方便一下,你在這裏等我吧?”


    她說著,向一處隱蔽處走去。


    見婉儀臉上有細密汗珠,阿蘿道:“姑娘,婢子去給您端杯茶來吧!”


    見姑娘點頭,阿蘿快步向宅子裏麵跑去。


    婉儀正奇怪杜芙去了這麽久,怎麽還不迴來?


    突然從旁邊竄出一隻土狗來,齜牙咧嘴地奔著婉儀衝了過來。


    婉儀可是最怕狗的主。


    此時見那土狗衝過來,嚇得急忙躲閃。


    土狗卻不依不饒,猛地撲到了婉儀身上。


    情急中,婉儀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空間。


    就在狗嘴挨到婉儀的身上的時候,婉儀成功地把它收進了空間裏。


    就在婉儀驚魂甫定中,才見杜芙帶著夏荷緩緩地走來。


    見婉儀站在那裏,杜芙左右看了看,眼裏的失望一閃而過。


    隨即收拾好情緒,快步向前:“二妹,你怎麽啦?怎麽如此神情?”


    “我平時不是這樣的嗎?”婉儀壓下心裏的驚慌,故意嘟起了嘴。


    她身上又沒有灰塵草屑,頭發衣服又沒有淩亂。


    要不是此事是杜芙所為,她又怎麽知道剛才發生過的事情?


    杜芙語氣有些訕訕,下意識地扣了扣手指頭:“我見二妹剛才有些狼狽。”


    “哪有?”婉儀翻了翻上眼皮:“我見你久久不來,等得不耐煩而已。”


    婉儀直白的話語,讓杜芙無從反駁。


    杜芙眼神黯淡下來,麵上卻擠出幾分笑容:“是姐姐不對,讓二妹久等了!”


    說著這話,她不由自主地四下裏看了看,神情漸漸帶上了幾分緊張。


    正在這時,阿蘿將茶端了過來。


    婉儀拿起茶一飲而盡,借此掩飾著心裏的緊張。


    阿蘿這次沒有迷糊,還為杜芙端了一杯茶來。


    一杯茶盡,婉儀的心才恢複跳動,突然計上心來:“阿蘿,你把茶盅拿進去吧!”


    待阿蘿走遠後,趁著杜芙主仆不注意,婉儀突然放出狗來。


    那狗一被放出來,直接衝著它麵前的杜芙,就衝了過去。


    杜芙正望著別處,壓根沒注意到後麵有狗。


    直到婉儀驚唿一聲。


    杜芙轉身才看到那條狗,瞳孔猛地放大。


    那狗因為被婉儀突然關進了沙漠裏,正茫然無措的時候,再一被放出來,恢複神誌後,脾性就變得更加暴躁起來。


    是以,它將杜芙撲倒在地後,就照著杜芙身上一通亂咬。


    杜芙被咬得哇哇亂叫的,夏荷急得就來推狗,也被狗咬了好幾口。


    見她們主仆狼狽至極,婉儀這才找了一根棍子上前。


    那狗一見婉儀走來,嚇得嗚咽一聲,隨即嗖地一聲,就跑沒影了。


    一見狗走了,夏荷哭著扶起了杜芙。


    杜芙仍驚恐不已,起身就拉著夏荷擋在身前。


    夏荷忙忙地安慰著:“大姑娘別怕,狗被二姑娘打跑了!”


    聽到夏荷這話,杜芙才迴過神來,直接一巴掌扇在夏荷臉上:“賤人!你是怎麽辦事的?”


    夏荷慌忙跪下道:“婢子也不知春雨……?”


    說到此,她突然醒悟過來,暗暗向杜芙使了使眼色,話鋒一轉:“姑娘,您沒事吧?要不要請大夫?”


    杜芙倒沒反應過來,聽到夏荷問,這才感覺到疼痛,不禁再次哭出聲來。


    好在此時還穿著春衫,除了腿上和手臂外,其他的地方,並未被狗咬到。


    但是她的衣服,卻是早已經淩亂不堪,有些破損的地方,隱隱露出雪白的肌膚來。


    夏荷身上也好不了多少,頭發也早已披散開來。


    可她還是脫下衣服,披在了杜芙身上。


    看著手臂上,被狗咬出血的牙印,杜芙顫聲道:“這麽多牙印,該不會留疤吧?”


    夏荷安慰道:“姑娘,不會的,過幾天就會好的。”


    婉儀在旁邊助攻:“被狗咬了就會得狂犬病的。”


    “什麽是狂犬病?”杜芙不解。


    “就是發病的人,會像狗一樣在地上爬,還會胡亂咬人。”


    夏荷反應過來,急忙問道:“二姑娘,您說的是不是恐水症?”


    “嗯,就是這個。一發作起來,連身邊的人也會染上這種病的。”婉儀故意嚇夏荷。


    誰知夏荷離她主子更近了。


    而杜芙則麵色又變得慘白起來:恐水症她聽說過,就是瘋狗咬傷所至,聽說隻要發作起來,就會藥石無醫。


    她急急拽住了夏荷的袖袍:“夏荷,你去問問春雨,她讓人放的到底是不是瘋狗?”


    夏荷看了眼杜芙,又看了眼婉儀,暗暗拉了拉杜芙的衣襟。衝著婉儀歉意地笑道:


    “我們姑娘剛才被那狗嚇住了,以至現在神誌不清、胡言亂語的,還請二姑娘不要介意。”


    說完這話,她拉著杜芙就走:“姑娘,還是迴去讓婢子給您上藥,再請個大夫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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