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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柒柒揚眉看著慕容昭,一副對他的安排很感興趣的樣子。


    慕容昭盤膝坐到楊柒柒的身邊,笑眯眯道:“讓竹枝與談先生多接觸就是了。”


    楊柒柒似乎想到了什麽好主意,笑道:“正巧了,長安的鋪子,我正想著讓竹枝同褚先生學一學,往後也能獨當一麵的幫我看賬、管賬,隻是不知道……”


    “那就讓談先生同竹枝迴一趟長安,”沒等楊柒柒說完,慕容昭就察覺了她所思所想,一句話就言中了楊柒柒的心思。


    楊柒柒微微怔忪地問慕容昭道:“這個時候做什麽讓談先生迴長安,他一向是你身邊最得力的,為著這個,可不劃算的!”


    慕容昭明朗地笑起來,“眼下有沒有什麽特別要緊的差事,談先生也沒少幫我打理私產上麵的事兒。你盤嫁妝這樣的事兒,褚先生自然不能離開的。長安的鋪子,想來也不是什麽小事兒。”


    楊柒柒點了點頭,一五一十地告訴給慕容昭道:“我是打算讓竹枝一點一點的把胭錦和歸錦樓的消息網接到手裏,若是她能同談先生在一塊兒,必定又會大有進益的。”


    聽她這樣一說,慕容昭立刻就明白了楊柒柒的用心。她是很想把自己所有,全部與他共享,慕容昭心裏很歡喜,心裏默然接受了楊柒柒的這份好意,更暗暗發誓,要更加好的對待楊柒柒。


    沒兩日的功夫,慕容昭就找到了很好的說辭,讓談伏伽和竹枝兩人雙雙迴了長安。


    之後,慕容昭婉轉的提了幾次,讓楊柒柒接手十一皇子府中饋的事兒,都被楊柒柒婉轉地給退了迴去。慕容昭明白楊柒柒心裏很怕讓溫瑤葭不自在,也隻得將這件事兒暫時的按下來。


    一晃眼到了端陽節,宮中家宴,永徽帝為慕容時和衛雨霏賜了婚。衛雨霏總算是得償所願,成為了七皇子妃,格外地心花怒放。


    另外,又在席上當庭宣布,封九皇子為肅王,十皇子為光王,十一皇子為襄王,十二皇子為益王,十三皇子為榮王。


    她記得,上輩子慕容昭是在永徽十八年娶親冊封為王的,如今整整晚了一年,又是同這些皇子一道冊封,這其中的微妙,令人不得不多想一些。


    慕容昭被冊封為襄王,楊柒柒自然也從十一皇子妃,升為襄王妃。


    第二日,十一皇子府的匾額便換成了襄王府的匾額。各家命婦,都帶著禮物上門,來應景兒的恭喜楊柒柒。


    這番水漲船高,幾個楊家姊妹,自也沒辦法不去楊柒柒和楊清歡兩邊象征性的走動一番。


    楊清歡應酬了兩、三撥人,便到了襄王府。


    彼時,楊柒柒正和竹意等人絞了手上的五彩繩,預備隨著雨水衝走。見楊清歡到了,不禁含笑問她道:“五姐怎麽來了?這下雨天的。”


    楊清歡懶洋洋道:“我懶得呆在府裏應酬旁人,就過來找你說話了。也是咱們兩家的院子,挨得實在很近,走動起來很方便。”


    楊柒柒笑道:“是你不怕折騰!你的肅王府不曉得有多少事兒等著你主持。”


    楊清歡聽她說到這裏,挑了挑眉,問她道:“襄王府的中饋,你還沒有拿到手裏嗎?”


    楊柒柒淡淡地唔了一聲,請楊清歡進門,坐下。


    楊清歡蹙眉疑惑地感歎道:“我可真弄不懂你,這王府同尋常府裏不同,上麵有公婆來主持中饋。新媳婦兒,鮮少能插得上手。這襄王府的內院,橫豎就你這麽一個女主子。你總部從那阿瑤的手裏接過來,旁人會怎麽看?”


    楊柒柒渾不在意地笑道:“隨他們旁人怎麽看!一事我初來乍到,實在沒什麽經曆,二是阿瑤管了這麽多年,都是輕車熟路,我也不著急,慢慢接到手裏來就好了。”


    楊清歡對著楊柒柒豎起一根手指,反問她道:“你算一算,你進襄王府可都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就算再沒工夫,也多少該把府裏的仆婦、丫鬟都看一遍了吧?!你不曉得外麵的人怎麽說!”


    楊柒柒優哉遊哉地為楊清歡斟了一杯茶,道:“都怎麽說?”


    楊清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外麵的人,都說瞧著襄王府這個情況,很快就會再冊封一位側妃了。從前,外麵的人就覺著那阿瑤是十一弟的通房。”


    楊柒柒嗤的一笑,道:“外麵的人慣會捕風捉影。”


    楊清歡撇了撇嘴,“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那阿瑤的歲數可不大了,若不是通房,往後也不會被收房,那就早早的把她嫁出去,何必留在府上,引人遐想呢?也免得她自己心思活絡!”


    楊柒柒聽著楊清歡敘敘地話,默然垂頭未語。


    眼下,溫瑤葭確實變成了她心頭的一個結。她沒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卻也明白,眼下根本就沒法等為溫家洗雪沉冤之後,還溫瑤葭一個好身份,讓她能嫁一個好人家。楊柒柒每當想到這裏,都覺著頭疼欲裂,一點好法子都沒有。


    楊清歡見楊柒柒難得流露出煩愁的樣子,也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問楊柒柒道:“怎麽?是因為十一弟對阿瑤……所以,你不方便管這件事兒?”


    楊柒柒連忙擺頭,替慕容昭解釋道:“沒有,沒有這樣的事兒。十一待阿瑤,就好像自己的親姐姐一樣,不是外人說的通房丫頭,往後更不會收房。隻是阿瑤在十一身邊這麽多年,若是隨便嫁給旁人,總覺著委屈了她。”


    楊清歡瞧出了楊柒柒麵上的憂鬱和無可奈何,當即對著楊柒柒揮了揮手,道:“你若是沒法子,這件事兒就全交給我去辦了,你別管就是了。”


    楊柒柒猶豫半晌,禁不住搖頭道:“還是算了,這件事兒我自己自有打算,五姐你就別過問了!”


    姐妹倆正說著話,竹心進門迴稟道:“王妃,信陽候夫人、永平侯世子夫人求見。”


    楊清歡聞言,冷然一笑,鄙薄地說道:“三個惹人厭的人湊到了一起去,可真是煞風景。”


    這信陽候夫人是楊玉姝、永平侯世子夫人,不是楊玉妍就是楊玉嬈,都是楊清歡極討厭的人。如今三人一塊兒到了,也難免楊清歡說出這樣的話來。


    楊柒柒笑了笑道:“旁人也都應酬了,自家姊妹,也不能把她們關在門外。請進來吧。”


    楊清歡冷笑道:“旁人也不過是看看你的笑話,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自家姐妹,恨不能看著你去死呢。旁的不提,就說永興縣公那事兒。我可是知道的,都是楊玉妍和顧韻儀在背後使的手段。最後那陳方煜擋了傻子,丟了全家的性命。顧韻儀如今被關在了鄭國公府,連著宮宴,她都沒露一麵。”


    楊柒柒對著楊清歡比了個手勢,道:“別讓楊玉妍聽見。”


    楊清歡吐了吐舌頭,沒再深說,這時間,楊玉姝同楊玉嬈兩人進了門,楊玉妍跟在楊玉嬈的背後,一副大是不痛快的表情。


    楊柒柒在她的臉上,能明顯看出疲憊,焦灼的神情。楊柒柒猜想,楊玉妍在永平侯府的日子必定過的不順遂,不然依楊玉妍這輩子的性格,必定打死也不會上襄王府的門來給她道這個喜!


    楊玉姝還是同從前一樣,那副不動聲色地虛假笑意橫在臉上,禮貌、客氣又有幾分親切,“剛去了肅王府,門房說五妹出去了。我們放下禮物,就來了襄王府,沒想到五妹也在呢。”


    楊柒柒也帶著客氣得體地疏離笑意,曼聲道:“坐吧,竹心,上茶。”


    楊玉妍走在前麵,坐在了主位下手,跟楊清歡坐了個正對麵。楊清歡瞧著她的神情舉止,微微一笑,道:“三姐這臉色不大好,可是這些日子,睡不上一個好覺的緣故?”


    楊玉妍聞聽楊清歡揶揄地話語,立目瞪了她一眼,道:“胡說八道什麽!我吃得好、睡得好,臉色也很好!”


    楊清歡譏諷地笑起來,慢幽幽道:“那就實在難得了,入夏,雷雨天也漸漸多了。外麵打雷下雨的時候,三姐要格外注意一些。”


    楊玉妍聽到這話,臉都綠了,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道:“你這話說的是什麽意思?”


    楊清歡溫吞一笑,道:“就是字麵兒上的意思,有些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兒,小心老天爺來收呢!”


    楊玉妍一下就明白過來,楊清歡話裏指的是她暗地裏想陷害楊柒柒,結果反過來弄巧成拙,把永興縣公一家都給害死了。


    楊玉妍是很心虛的,強打起精神嘴硬地說道:“可不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五妹別把自己的心思,套在我的身上。”


    楊玉姝勉強笑了笑,在其中轉圜道:“咱們是來給五姐和七姐道賀的,自然要說些吉利點兒的。”


    楊玉妍霍拉一聲,站了起來道:“不吉利的人,掃興的人又不是我。她們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自不稀罕咱們這些人來錦上添花。禮物送到了,還有什麽要說的,咱們走。”


    楊玉妍好像對著楊玉嬈發號施令一樣,楊玉嬈卻是無動於衷,隻冷笑了一聲,道:“姐姐,我可得提醒你一句,現在實在襄王府,不是在豫國公府。你從這個門出去,迴的是永平侯府,也不是豫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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