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柒柒心頭一緊，狐疑地重複道：“十二殿下？”
慕容晰頷首，答應道：“是十二哥悄悄告訴我的，說昨兒個張子永多喝了幾杯，就去了你的別院鬧。
十二哥還說，張子永之所以這麽鬧，是因為你想退婚。七表妹，你真想退婚？”
楊柒柒微微有些怔忪著無言以對，心虛的一抿唇，勉強解釋道：“我不過是隨便那麽說說……”
慕容晰的眼色越發深沉了一些，流露出了些許痛心疾首地表情，心疼道：“是不是他張子永逼你做什麽了？是不是張子永勉強你、纏著你！原本你還沒嫁進永平侯府，他張子永就招惹了你九妹，還非得讓你點頭！永平侯府，真是欺人太甚！”慕容晰說著，流露出憤憤不平之色。
楊柒柒心裏很哭笑不得，訥訥地提醒慕容晰道：“十三殿下，那是我自己願意讓我九妹去永平侯府的。我的婚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有主張的。”
慕容晰看著楊柒柒地眼神格外認真，好像很怕他多問什麽一樣。慕容晰一咬唇，倏地轉頭，快步離開了。
楊柒柒不慕容晰這幅樣子鬧得一怔，可他一向是風風火火地性格，楊柒柒倒是也沒覺著有什麽不妥。
這時間，她的馬車到了，楊柒柒一邊上馬車，一邊同竹枝道：“你去百戲樓，我要知道十二皇子昨晚上都做了什麽。”
竹枝忙應了一聲，等馬車出了女學，她直接在另一條僻靜的巷子裏下了車，避人耳目的一路去了百戲樓。
楊柒柒心裏多少有些不安，因為她覺得十二皇子在這個時候同慕容晰說這些，根本沒安什麽好心。且不說別的，十二皇子盡管同慕容晰是兄弟，可同張宗嗣也是表兄弟。在皇家裏，有時候表兄弟要比親兄弟更親近。所以，十二皇子明知道慕容晰同她過從甚密，又怎麽會沒事兒起這個刺呢？
還有一層，因為她知道，十二皇子同五皇子是一邊兒的。十皇子與十二皇子兩人，從來都是以五皇子馬首是瞻。所以十二皇子突然同慕容晰說這些，實在讓楊柒柒不得不多想一些。是五皇子突然有什麽主意？
十二皇子把她要退婚的事兒告訴給了慕容晰，那就是根本不想讓她同張宗嗣結成親。張宗嗣盡管同十二皇子的關係好，可他那心計，在太子沒有被廢以前，完全看不出他心裏是想著慕容時的。
可上輩子，張宗嗣同慕容時站在一起，一是識時務，二是有著對楊玉妍求而不得的情愫。可這輩子，張宗嗣還能這樣舍己為人的幫著楊玉妍、幫著慕容時嗎？
楊柒柒正兀自琢磨著，竹枝很快地從外麵趕了迴來。
“姑娘，昨兒個張世子同十二皇子等人飲酒，張世子同百戲樓出來，就直接來了咱們別院。結果，十二皇子也來了，之後張世子離開後，十二皇子緊跟著去了五皇子府，說了什麽就不知道。不過十二皇子想來是知道前因後果的，他這是存心刻意告訴給十三殿下，讓十三殿攪和來的。”
楊柒柒深吸了一口氣，胸口似乎堵著一團棉絮。徹夜未眠，讓她這會兒的精神頭更短了。
竹枝見楊柒柒有些不支，忍不住建議道：“姑娘，您昨兒個都沒有好好睡一覺，這會兒還是什麽都別想，趕緊眠一眠吧。”
楊柒柒撐著額頭，有些沒精神的窩在臥榻上，閉目道：“我再想一想……”
閉了眼，沒一會兒的功夫，楊柒柒的唿吸便均勻起來，竹枝忙躡手躡腳的為她蓋上了薄被。
楊柒柒夢裏難免地又夢到了許多關於上輩子的瑣碎記憶，那些事兒，她大抵記不清，如今在腦海裏重新浮現，也都好像不是在看自己的事兒一樣。
等再轉醒時，已經到了掌燈的功夫。楊柒柒腦仁兒格外昏沉，從榻上做起來時，麵上疲憊的神色少了許多。
她喝了一口茶，醒過神後，忽然鄭重其事的同竹枝道：“你讓人去給永平侯府送個信兒，請張世子明天一早去女學吧。”
竹枝一怔，脫口道：“恐怕張世子是去不了女學了。”
楊柒柒這才主意到竹枝臉上帶著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她揚了揚眉，問道：“怎麽了？”
竹枝道：“十三殿下從女學離開之後，直接去了西郊大營。聽說進了西郊大營之後，二話沒說，先把張世子一頓暴揍。十三殿下是皇子，誰敢造次？張世子帶的兵上去把十三殿下同張世子給分開了，結果十三殿下差點把那幾個兵將給砍了。”
楊柒柒脊背不免一陣涼，眉頭皺的快擰在了一起，“那現在呢？有消息嗎？”
“這種事兒，自然是瞞不住的。估計現在十三殿下還在宮裏呢，奴婢已經派人去宮門口、十三皇子府盯著去了。到底是毆打朝廷命官，十三殿下這頓罰可躲不過了。”竹枝頗有些同情，道：“可張世子昨兒個那麽無禮，奴婢覺著，十三殿下打的很痛快呢！”
楊柒柒斜了竹枝一眼，道：“你跟著亂湊什麽熱鬧！什麽痛快！因為張子永那樣的人被罰了，才根本就是不值得呢！”
竹枝嗬嗬一笑，感歎道：“姑娘同十三殿下的感情還是不一般，可見十三殿下在姑娘心裏還是很重的。”
楊柒柒無奈地含笑，反問竹枝道：“你們成日十一殿下、十三殿下的不離口，到底是站在哪兒邊的？”
竹枝強調道：“當然是姑娘您這邊兒的了，十一殿下也很好，十三殿下也很好，所以咱們都選不過來了。隻可惜，十一殿下訂了親，十三殿下還沒有，那這麽對比之下，十三殿下好像更適合一些。”
楊柒柒無言以對，最後隻好趕她道：“既然張子永受了傷，那你就讓人去永平侯府遞個帖子，就說我明兒個要去永平侯府看一看他們世子爺。”
竹枝不大高興的撇嘴道：“姑娘要同張世子退婚，這時候去看張世子，十三殿下豈不是要傷心了？”
“你怎麽也跟著糊塗起來！十三殿下現在是被人當槍使，再者，十二皇子莫名其妙要攪和我同張子永的婚事，分明就沒安什麽好心。如果讓他順了心，不知道之後又要怎麽算計我呢！”楊柒柒沉著臉，提醒了竹枝一句。
竹枝立時明白過來，應聲道：“是，奴婢這就讓人去永平侯府下帖子，咱們明兒個從女學迴來就去。”
楊柒柒卻是搖了搖頭，“不，咱們清早起來就去。這樣才能顯著我們的關切，也希望十三殿下能瞧出個眉眼高低，別再去給十二皇子當槍使，找張子永的麻煩了。”
“可是，姑娘，十二皇子與張世子是表兄弟，十二皇子怎麽還算計張世子呢！”竹枝盡管知道深宅大門兒裏的涼薄無情，可還是有些想不通。
楊柒柒撇了撇嘴，道：“十二皇子也不知道十三殿下會去揍張子永一頓，他是想讓十三殿下出麵，把我同張子永的婚事給攪和了。至於為什麽，我一時說不清。不過世家之間的聯姻，往往牽扯到家族之間的利益，更何況我們兩家都算是半個皇親國戚，更是盤根錯節。隻要同那位置沾了邊兒，連親兄弟都會反目，更何況表兄弟之間地算計了！”
竹枝頷首，沒有再多問什麽。一壁伺候著楊柒柒梳洗，一壁將這幾日裏有關於朝堂、各個士家很要緊的消息都同楊柒柒說了一遍。
第二日一早，楊柒柒梳洗後，早早的出發去了永平侯府。
原本昨晚上，永平侯一家接到楊柒柒的帖子後，都分外驚詫。張宗嗣還想借著慕容晰的這件事兒，能拖著楊柒柒晚些退婚，根本就沒想到，楊柒柒竟然會主動來看他。可他又實在害怕，楊柒柒是來同他說清楚，要徹徹底底退婚的。
王夫人對楊柒柒的到來自然是一點兒也不歡迎，根本沒讓身邊的仆婦去迎楊柒柒。而是張宗嗣特意請了張迎柳，替他去接一接楊柒柒。
楊柒柒在門口碰見張迎柳，笑容比起往常來，顯得格外親切熱情。
“我想來瞧一瞧永平侯世子，卻忘了四妹妹今兒個是要去女學的，倒是被我耽誤了。”
張迎柳驀然生出一些受寵若驚之感，瞪著眼睛凝視著楊柒柒，訥訥道：“沒有，沒有，我一會兒同七姑娘一道去就是了。”
楊柒柒莞爾一笑，關切的問她道：“你哥哥身子可還好？傷得重不重，都傷在了哪兒？”
張迎柳一邊引著楊柒柒往張宗嗣的院子去，一邊有些莫名，愣愣道：“傷得不輕，十三殿下可沒手下留情，真是……”張迎柳表情有些不大好看，沒再說下去。
兩人一道進了張宗嗣的院子，永平侯府的奴才，各個兒算是嚴陣以待，迎接著楊柒柒的到來。
楊柒柒對這個生活了十二年的院子，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她心裏暗暗冷笑，但覺自己的印象裏，張宗嗣好像從來就沒被誰揍過。她可是真想知道，張宗嗣被慕容晰揍成什麽樣了。
慕容晰頷首，答應道：“是十二哥悄悄告訴我的，說昨兒個張子永多喝了幾杯，就去了你的別院鬧。
十二哥還說，張子永之所以這麽鬧，是因為你想退婚。七表妹，你真想退婚？”
楊柒柒微微有些怔忪著無言以對，心虛的一抿唇，勉強解釋道：“我不過是隨便那麽說說……”
慕容晰的眼色越發深沉了一些，流露出了些許痛心疾首地表情，心疼道：“是不是他張子永逼你做什麽了？是不是張子永勉強你、纏著你！原本你還沒嫁進永平侯府，他張子永就招惹了你九妹，還非得讓你點頭！永平侯府，真是欺人太甚！”慕容晰說著，流露出憤憤不平之色。
楊柒柒心裏很哭笑不得，訥訥地提醒慕容晰道：“十三殿下，那是我自己願意讓我九妹去永平侯府的。我的婚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有主張的。”
慕容晰看著楊柒柒地眼神格外認真，好像很怕他多問什麽一樣。慕容晰一咬唇，倏地轉頭，快步離開了。
楊柒柒不慕容晰這幅樣子鬧得一怔，可他一向是風風火火地性格，楊柒柒倒是也沒覺著有什麽不妥。
這時間，她的馬車到了，楊柒柒一邊上馬車，一邊同竹枝道：“你去百戲樓，我要知道十二皇子昨晚上都做了什麽。”
竹枝忙應了一聲，等馬車出了女學，她直接在另一條僻靜的巷子裏下了車，避人耳目的一路去了百戲樓。
楊柒柒心裏多少有些不安，因為她覺得十二皇子在這個時候同慕容晰說這些，根本沒安什麽好心。且不說別的，十二皇子盡管同慕容晰是兄弟，可同張宗嗣也是表兄弟。在皇家裏，有時候表兄弟要比親兄弟更親近。所以，十二皇子明知道慕容晰同她過從甚密，又怎麽會沒事兒起這個刺呢？
還有一層，因為她知道，十二皇子同五皇子是一邊兒的。十皇子與十二皇子兩人，從來都是以五皇子馬首是瞻。所以十二皇子突然同慕容晰說這些，實在讓楊柒柒不得不多想一些。是五皇子突然有什麽主意？
十二皇子把她要退婚的事兒告訴給了慕容晰，那就是根本不想讓她同張宗嗣結成親。張宗嗣盡管同十二皇子的關係好，可他那心計，在太子沒有被廢以前，完全看不出他心裏是想著慕容時的。
可上輩子，張宗嗣同慕容時站在一起，一是識時務，二是有著對楊玉妍求而不得的情愫。可這輩子，張宗嗣還能這樣舍己為人的幫著楊玉妍、幫著慕容時嗎？
楊柒柒正兀自琢磨著，竹枝很快地從外麵趕了迴來。
“姑娘，昨兒個張世子同十二皇子等人飲酒，張世子同百戲樓出來，就直接來了咱們別院。結果，十二皇子也來了，之後張世子離開後，十二皇子緊跟著去了五皇子府，說了什麽就不知道。不過十二皇子想來是知道前因後果的，他這是存心刻意告訴給十三殿下，讓十三殿攪和來的。”
楊柒柒深吸了一口氣，胸口似乎堵著一團棉絮。徹夜未眠，讓她這會兒的精神頭更短了。
竹枝見楊柒柒有些不支，忍不住建議道：“姑娘，您昨兒個都沒有好好睡一覺，這會兒還是什麽都別想，趕緊眠一眠吧。”
楊柒柒撐著額頭，有些沒精神的窩在臥榻上，閉目道：“我再想一想……”
閉了眼，沒一會兒的功夫，楊柒柒的唿吸便均勻起來，竹枝忙躡手躡腳的為她蓋上了薄被。
楊柒柒夢裏難免地又夢到了許多關於上輩子的瑣碎記憶，那些事兒，她大抵記不清，如今在腦海裏重新浮現，也都好像不是在看自己的事兒一樣。
等再轉醒時，已經到了掌燈的功夫。楊柒柒腦仁兒格外昏沉，從榻上做起來時，麵上疲憊的神色少了許多。
她喝了一口茶，醒過神後，忽然鄭重其事的同竹枝道：“你讓人去給永平侯府送個信兒，請張世子明天一早去女學吧。”
竹枝一怔，脫口道：“恐怕張世子是去不了女學了。”
楊柒柒這才主意到竹枝臉上帶著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她揚了揚眉，問道：“怎麽了？”
竹枝道：“十三殿下從女學離開之後，直接去了西郊大營。聽說進了西郊大營之後，二話沒說，先把張世子一頓暴揍。十三殿下是皇子，誰敢造次？張世子帶的兵上去把十三殿下同張世子給分開了，結果十三殿下差點把那幾個兵將給砍了。”
楊柒柒脊背不免一陣涼，眉頭皺的快擰在了一起，“那現在呢？有消息嗎？”
“這種事兒，自然是瞞不住的。估計現在十三殿下還在宮裏呢，奴婢已經派人去宮門口、十三皇子府盯著去了。到底是毆打朝廷命官，十三殿下這頓罰可躲不過了。”竹枝頗有些同情，道：“可張世子昨兒個那麽無禮，奴婢覺著，十三殿下打的很痛快呢！”
楊柒柒斜了竹枝一眼，道：“你跟著亂湊什麽熱鬧！什麽痛快！因為張子永那樣的人被罰了，才根本就是不值得呢！”
竹枝嗬嗬一笑，感歎道：“姑娘同十三殿下的感情還是不一般，可見十三殿下在姑娘心裏還是很重的。”
楊柒柒無奈地含笑，反問竹枝道：“你們成日十一殿下、十三殿下的不離口，到底是站在哪兒邊的？”
竹枝強調道：“當然是姑娘您這邊兒的了，十一殿下也很好，十三殿下也很好，所以咱們都選不過來了。隻可惜，十一殿下訂了親，十三殿下還沒有，那這麽對比之下，十三殿下好像更適合一些。”
楊柒柒無言以對，最後隻好趕她道：“既然張子永受了傷，那你就讓人去永平侯府遞個帖子，就說我明兒個要去永平侯府看一看他們世子爺。”
竹枝不大高興的撇嘴道：“姑娘要同張世子退婚，這時候去看張世子，十三殿下豈不是要傷心了？”
“你怎麽也跟著糊塗起來！十三殿下現在是被人當槍使，再者，十二皇子莫名其妙要攪和我同張子永的婚事，分明就沒安什麽好心。如果讓他順了心，不知道之後又要怎麽算計我呢！”楊柒柒沉著臉，提醒了竹枝一句。
竹枝立時明白過來，應聲道：“是，奴婢這就讓人去永平侯府下帖子，咱們明兒個從女學迴來就去。”
楊柒柒卻是搖了搖頭，“不，咱們清早起來就去。這樣才能顯著我們的關切，也希望十三殿下能瞧出個眉眼高低，別再去給十二皇子當槍使，找張子永的麻煩了。”
“可是，姑娘，十二皇子與張世子是表兄弟，十二皇子怎麽還算計張世子呢！”竹枝盡管知道深宅大門兒裏的涼薄無情，可還是有些想不通。
楊柒柒撇了撇嘴，道：“十二皇子也不知道十三殿下會去揍張子永一頓，他是想讓十三殿下出麵，把我同張子永的婚事給攪和了。至於為什麽，我一時說不清。不過世家之間的聯姻，往往牽扯到家族之間的利益，更何況我們兩家都算是半個皇親國戚，更是盤根錯節。隻要同那位置沾了邊兒，連親兄弟都會反目，更何況表兄弟之間地算計了！”
竹枝頷首，沒有再多問什麽。一壁伺候著楊柒柒梳洗，一壁將這幾日裏有關於朝堂、各個士家很要緊的消息都同楊柒柒說了一遍。
第二日一早，楊柒柒梳洗後，早早的出發去了永平侯府。
原本昨晚上，永平侯一家接到楊柒柒的帖子後，都分外驚詫。張宗嗣還想借著慕容晰的這件事兒，能拖著楊柒柒晚些退婚，根本就沒想到，楊柒柒竟然會主動來看他。可他又實在害怕，楊柒柒是來同他說清楚，要徹徹底底退婚的。
王夫人對楊柒柒的到來自然是一點兒也不歡迎，根本沒讓身邊的仆婦去迎楊柒柒。而是張宗嗣特意請了張迎柳，替他去接一接楊柒柒。
楊柒柒在門口碰見張迎柳，笑容比起往常來，顯得格外親切熱情。
“我想來瞧一瞧永平侯世子，卻忘了四妹妹今兒個是要去女學的，倒是被我耽誤了。”
張迎柳驀然生出一些受寵若驚之感，瞪著眼睛凝視著楊柒柒，訥訥道：“沒有，沒有，我一會兒同七姑娘一道去就是了。”
楊柒柒莞爾一笑，關切的問她道：“你哥哥身子可還好？傷得重不重，都傷在了哪兒？”
張迎柳一邊引著楊柒柒往張宗嗣的院子去，一邊有些莫名，愣愣道：“傷得不輕，十三殿下可沒手下留情，真是……”張迎柳表情有些不大好看，沒再說下去。
兩人一道進了張宗嗣的院子，永平侯府的奴才，各個兒算是嚴陣以待，迎接著楊柒柒的到來。
楊柒柒對這個生活了十二年的院子，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她心裏暗暗冷笑，但覺自己的印象裏，張宗嗣好像從來就沒被誰揍過。她可是真想知道，張宗嗣被慕容晰揍成什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