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用那個方法?”沐衡有些吃驚,也有著驚愕。


    沐月星點了點頭,她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終是我害了沐月一族,就讓我來償還好了,我知道僅僅是這樣的償還是遠遠不夠的,可是我總比整個沐月一族都受苦的好。我也知道這樣對一族的族長不公平,可是我沒有辦法。”聲音裏滿是愧疚,卻比什麽都堅定。


    沐衡沉默了一會,良久未曾說過話,似是心裏做了好久的掙紮,他才開口,“好,我幫你。”


    “謝謝你沐衡哥哥。”沐月星開口道謝,這個時候陪在她身邊也隻有他。


    沐衡並沒有說話,桃花眸閃爍了一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發,柔軟的發絲,語氣輕輕,像是自言自語,“月星,若是有來生,試著愛我一次可好。”


    聲音極輕,耳力一直極好的沐月星卻聽到了,身子微微顫了顫,聲音有些抖,“沐衡哥哥,你知道不會有來生的。”


    沐衡嘴角勾起一個精致的弧度,桃花眸裏如海般,幽深一片,“我知道,所以我說若是來生。”


    沐月星低下了頭,眼裏滿是淚水,她一直不知道陪伴了十幾年的,她隻把當哥哥的人,對她用情如此深。他要的是一個縹緲的未來,她自己都明白,那個未來有多麽的縹緲,幾乎沒有。


    “好,若有來生,我一定不把你當哥哥,我一定試著愛你。”沐月星含著淚,低聲在心裏道,被自己愛的人這般傷害,忽略了對自己好的人,她真傻,若有來生,她一定不會愛上玉奕寒,永生永世不想與他相見,就算見到了,也隻能錯過。


    “什麽時候開始?”沐衡輕輕的開口,臉上依舊是銀色的麵具敷麵,看不清臉,卻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並不好受。


    “現在吧!沐衡哥哥等我走後,幫我照顧好我爹娘,好不好?”沐月星低低的道,聲音裏有些哀求。


    沐衡點了點頭,“好!”


    “謝謝沐衡哥哥。”沐月星轉身準備離開,做她該做的事情,隻是突然扭頭望著沐衡,主要是他臉上的麵具,“我可以看看你的臉嗎?”記住他的臉,希望來生不會找錯,即使喝了孟婆湯忘記了前塵往事。


    沐衡緩緩的取下麵具,卻不知哪裏起了霧,朦朧一片,看不真切。蕭羽音想要靠近,努力的看清,結果越來越來遠,那些影像也越來越薄,直至衝散。


    耳邊再度清晰的聽見崔思雨的聲音,那麽的清晰在自己的耳邊,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想一看究竟,“唔……”


    蕭羽音扶著頭,低聲的呻.吟了一聲,崔思雨聽到這聲音,連忙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怎麽突然吹著曲子就暈了呢?”


    蕭羽音揉了揉頭,為一直看不清沐衡的樣子而苦惱,他隱隱約約隻記得沐衡有一雙桃花眸,難不成是納蘭珩,她認識的人裏,隻有納蘭珩有一雙桃花眸。


    “納蘭珩呢?他有沒有暈倒?”蕭羽音現在關心的是這個。


    “是納蘭珩送你到這個宮殿的。”崔思雨輕輕的說道,“隻是因為是太後壽宴,你暈倒了他不方便在這裏。”


    蕭羽音這才打量了一下周圍,也不見得多麽華麗,卻處處透著精致,桌子上的沉香爐也燃起了嫋嫋青煙,帶著安神的作用。


    屋內隻有蕭羽音和崔思雨兩個人,迴想起剛剛的事情。也許即便納蘭珩就是沐衡,估計也未曾記起,更何況也未必是沐衡。


    “我是沐月星的轉世,也許你比你不相信,可是這是事實,我想起來很多的事情,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見玉子影,也叫上納蘭珩,最好看到我們相處的情形。”蕭羽音簡言意駭的說了自己的目的,就靠在床邊不再想動。


    崔思雨聞言,也並沒有問什麽,隻是點了點頭,“你說的交給我便好,你現在好好休息,剛剛看你做夢的時候,神情並不輕鬆,想必也是個不好的迴憶吧!”


    蕭羽音點了點頭,豈止是不好,那怎麽能稱好這個字,“沐月星很慘,跟你說的那個故事一樣,隻是親眼看到哪個場景,是真的很可怕。”


    崔思雨陪蕭羽音說了幾句話便走了,獨留蕭羽音一個人在屋內,蕭羽音其實還在思考另一件事,她拚著永生永世不入輪迴,將詛咒化小,隻有眉心有紫荊花的族長才會有鴛鴦劫,可是為什麽她又重生了,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又過了沒一會兒,納蘭楚楚也來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時間來看她,“二皇嫂,你沒事吧?你可知道二皇兄都急壞了。”


    “我沒事,隻是可能最近事比較多,有些累了而已,太後有沒有怪罪下來。”蕭羽音略有不安,突然間在演奏時暈倒,理應是大不敬的。


    “沒事,皇祖母一向待人寬厚,她也很關心你。”納蘭楚楚拍了拍她的手,輕聲的安慰。


    蕭羽音點頭,隨即笑了笑,“你二皇兄呢?”


    “二皇兄再陪皇祖母,他擔心你,應該一會就會來了。”納蘭楚楚笑了笑,以為她想納蘭珩了,所以笑的有些曖.昧。


    她一直想問,若是她和納蘭珩分開,納蘭楚楚會不會恨她,可是想了許久,終是沒再問,恨也好,不恨也好,終是浮雲了。


    納蘭楚楚也沒有陪蕭羽音太久,就被宮人叫了迴去,宮宴過後便是家宴。上次納蘭珩可以隨意的離開,因為那是中秋宴,今日的卻不同,這太後壽宴,納蘭珩找不到理由離開。


    蕭羽音走出房間,偶爾有宮女進來問她有沒有需要什麽,她搖了搖頭,表示什麽也不需要。


    已經入秋,空氣裏都帶著絲絲的涼氣,蕭羽音不由得攏了攏衣服,望著天上的月亮,月不圓,人將離,想著就有些悲傷。


    蕭羽音並沒有問這宮殿的名字,也沒有讓宮女跟著,隻是走了幾步,站在了院子裏,她現在沒有那個閑心,去問那些不相關的事情。


    她仰起頭望著月,前世她是沐月星,負了沐衡,負了他的情意,她沒負的那個人,卻口口聲聲說她背叛了他。今生,她是蕭羽音,不想負納蘭珩,終是必須狠下心腸說出那句分手,說出那句違心的“不愛”,也終是要負了他。


    來皇宮得路上,她一語成讖,即使想起了前世,依舊忘不了納蘭珩對她的悉心照顧,對她的寵溺,相比前世的玉奕寒對她的傷害,她真的覺得沒法比。不管他是不是她答應愛的那個沐衡,她都是愛著的。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逐漸的清晰,她並沒有轉身,依舊望著天上的那輪彎月,月牙形,高高掛,還未圓。


    “星兒。”蕭羽音聽到身後那人這般喊她,她不能再裝作不知,緩緩的轉身,望著對麵一身月白色長袍的玉子影,嘴角微勾,不重不輕的朝他笑:“我是應該喊你玉奕寒還說玉子影?”


    蕭羽音並沒有問這宮殿的名字,也沒有讓宮女跟著,隻是走了幾步,站在了院子裏,她現在沒有那個閑心,去問那些不相關的事情。


    她仰起頭望著月,前世她是沐月星,負了沐衡,負了他的情意,她沒負的那個人,卻口口聲聲說她背叛了他。今生,她是蕭羽音,不想負納蘭珩,終是必須狠下心腸說出那句分手,說出那句違心的“不愛”,也終是要負了他。


    來皇宮得路上,她一語成讖,即使想起了前世,依舊忘不了納蘭珩對她的悉心照顧,對她的寵溺,相比前世的玉奕寒對她的傷害,她真的覺得沒法比。不管他是不是她答應愛的那個沐衡,她都是愛著的。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逐漸的清晰,她並沒有轉身,依舊望著天上的那輪彎月,月牙形,高高掛,還未圓。


    “星兒。”蕭羽音聽到身後那人這般喊她,她不能再裝作不知,緩緩的轉身,望著對麵一身月白色長袍的玉子影,嘴角微勾,不重不輕的朝他笑:“我是應該喊你玉奕寒還說玉子影?”


    許是蕭羽音的語氣太過平淡,讓玉子影微微得愣了一下,隨即開口,甚是苦澀:“你還是恨我的,對嗎?那時沒有相信你,對你下了那個詛咒,你終是恨我嗎?”


    蕭羽音微微一笑,卻並未深入眼底,“蕭羽音對玉子影,是無愛亦無恨。沐月星愛著玉奕寒,卻終是恨著她,直到死,都不能原諒,那時她說過,永生永世都不願與你相見,她是沒見到了,因為見到你的是我。”


    玉子影被她說的有些愣,“你不就是星兒嗎?何來她你的說法。”


    蕭羽音搖了搖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語氣甚是平淡,“玉子影,你還是不明白。”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的接著道:“玉子影是玉子影,玉奕寒是玉奕寒,既然已經轉世便不必帶著前世的迴憶過活,今生是今生,前世是前世。我分的很清楚,也希望你也能分清,不要帶著迴憶去活著。這些你我都會輕鬆所多。”


    玉子影這迴是聽懂了,卻久久未曾開口,隻是鳳眸裏滿是傷痛,眼裏倒映著是她的身影以及她平淡的臉。


    “玉子影你難道就沒有發現,我的性格變了好多,不一樣的生活環境,造就不一樣的人。我不是沐月星,但是也是沐月星,可是我不想帶著沐月星的那段過去活著,你懂嗎?”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來北齊的目的是什麽,一句預言,我不顧一切的來到這裏,為的找你,可是你要我拋棄你,我為如何能做的到?”玉子影抓住她的肩膀,對上她的雙眸緊緊的逼問。


    “那麽玉子影既然你都想起來,那麽我再問你最後一句話,前世沐月星問了玉奕寒一句,你感覺到你的心一陣一陣的痛了嗎?現在我再問你一句,你感覺到了嗎?”


    玉子影的臉在聽到這句話以後,突然變得慘白,久久的說不出一句話。他的心平靜的安放著,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根據詛咒上所說,她根本不愛他。


    蕭羽音再說完這句話以後,目光望向他的身後,臉色微微的變了變,接著輕輕的道:“玉奕寒,我還愛著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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