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前腳一走,後腳便炸開了鍋:“這程諾和三爺是什麽關係啊,該不會是他女兒吧?”


    “別胡說八道了,一個姓程,一個姓沐,怎麽聽都不像是一家人啊。倒是編劇沐陽姓沐,我看八成是三爺的兒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聽說三爺年輕時候**著呢,保不齊程諾是他的私生女啊?”


    “噓!你這話可千萬別傳進三爺的耳朵裏,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我看不像,前段時間不是爆出來了嘛,程諾是程氏企業程董事長的嫡親孫女,照片都登出來了,那模樣、氣質一看就是一家人。”


    “都別亂猜了,據可靠消息稱兩個人是很單純的師生關係。程諾出道開始便拜在三爺門下,她不是歌手出身嘛,也沒上過正統的戲劇學院,演技全靠三爺的**。”


    “這程諾的來頭也太大了吧,背後有程家這座大山,眼前又有三爺這樣的大哥級人物罩著,真不簡單啊。”


    “所以啊,她的星途才這樣坦蕩啊。我說你們可長點心吧,以後千萬在程諾麵前留心著點,可別不小心得罪了她。”


    “是啊,今天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耍大牌了,還當著她師父的麵,真夠牛的。我聽說這三爺最恨在圈子裏耍大牌的藝人,前些年肖楊多紅啊,不就是因為當著他的麵耍大牌直接被封殺了嗎,據說現在依然沒能迴歸大熒幕,三爺不鬆口,圈裏沒人敢用他。”


    “不一定吧,程諾再怎麽著那也是自己的徒弟啊,哪有師父不護短的……”


    程諾忐忑地隨沐之軒上了車,加長的蘭博基尼,裏麵很是寬敞。到了自己的地盤,沐之軒便收起了慈祥的微笑,換上了嚴肅的麵孔。


    程諾看著一臉怒容的師父,便知道今天自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知道他強壓著火氣,沒有在外人麵前教訓自己的習慣讓程諾在不安中多了點安慰。


    車行駛了得有20分鍾,程諾下車後才發現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下午是沒有自己戲的,看來師父早就已經打聽清楚了。想起自己在師父身邊被耳提麵命教導的那兩年,雖時常被責罰,心裏卻是興奮的。


    往事曆曆在目,程諾想的有些失神,等到迴過神來,發現已經來到師父的房間門口。


    開了門,沐之軒並沒有招唿她,徑直走向了客廳,倒滿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程諾跟在他屁股後麵,乖乖地不吭聲,等待著師父的發落,卻在看到茶幾上的紫檀木戒尺時瞬間變了臉色,身體的好多個部位開始抽搐,程諾認命地閉上眼,看來師父真的是有備而來,自己也是活該,偏偏被他抓了個現行。


    驚慌的眼神,緊張的動作,一切全落在沐之軒的眼裏,心裏略過一絲心疼,還是狠了狠心,覺得有必要敲打敲打她,便冷了聲音道:“愣著幹嘛,沒你事了是吧?”


    如此冷酷的聲音成功將程諾的心情降到了零度以下,不敢遲疑,走到茶幾前,雙膝跪地,捧了戒尺轉身麵對著沐之軒:“徒兒知錯了,請師父教訓。”


    沐之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並不急著接她手中的戒尺,說道:“給你個機會,陳述自己錯在哪裏,今兒個師父有空,有時間陪你一條一條的理清楚。還不怕告訴你,今天這事兒你敢給我糊弄過去,我不介意替你跟劇組請上一個星期的假讓你養傷。”


    幾句話成功地將程諾嚇得一哆嗦,知道沐之軒向來說到做到,看來今天自己隻能坦白從寬了,連忙低頭道:“小諾決計不敢糊弄師父。師父,小諾知錯了,小諾辜負了您的教導,剛才在片場沒有控製住情緒,口不擇言了。”


    其實自己想說“耍大牌”的,但怕自己此言一出,自己今天是站著走不出去了,隻得換了一套說辭,怕觸碰到師父敏感的神經。


    沐之軒豈會不知道她心裏的小算盤,冷冷地道:“晾你也不敢給自己扣上‘耍大牌’這樣的大帽子,否則打掉你一層皮也不冤了你。程大小姐的脾氣一如當初啊,一個不高興就要撂挑子走人,不拍了?”


    程諾驚出一頭的冷汗,想要說什麽,可還是咬了咬嘴唇,將話生生地咽了迴去。


    看到程諾欲言又止的樣子,沐之軒冷哼一聲:“難為你倒記得犯錯不準解釋的規矩,今兒這事,師父賞你個特權,準你解釋一番,若是有理,我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程諾長舒了一口氣,靜了靜心神,抬起頭來看著沐之軒,小心翼翼地說:“小諾沒有‘耍大牌’的意思,不過是最近和淩靖一起拍戲很不愉快,今天的一場戲他又不打招唿地加了台詞,還擅自加了……吻戲,徒兒一時惱羞成怒,氣話才脫口而出的,並不是有意的。”


    沐之軒的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又教訓道:“你跟著我的第一天我就教過你,在娛樂圈一定要謹言慎行。禍從口出的例子數不勝數,你雖是無心之失,可今日這句話,在場所有的演員、工作人員都聽得清清楚楚,你這個‘耍大牌’的‘罪行’砸的是實實的。


    我告訴過你,‘耍大牌’這種低級錯誤絕對不能犯,這幾年你程諾紅透半邊天,教你的規矩都忘得一幹二淨了是吧!”剛剛平息的火氣隨著幾句教訓又被挑起來。


    程諾惶急地膝行兩步,舉著戒尺,可憐巴巴地說:“小諾不敢,師父別生氣了,小諾知道錯了,小諾認罰,請師父教訓。”


    沐之軒忍下心中的火氣,隻吐出一句:“二十戒尺。繼續。”


    “還有?”程諾下意識問道,看到沐之軒冰冷地眼神,趕緊低下頭苦思冥想,自己還有什麽事情犯在師父手裏啊,突然明白過來,師父今天拿著戒尺過來定是自己原先就做錯了什麽事,師父跑來興師問罪,卻偏偏又逮到自己在劇組發飆的惡行,這才循循善誘,找自己一一盤算。


    料程諾絕頂聰明,也想不出來自己究竟還做錯了什麽,這些天自己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劇組拍戲,並沒有去哪裏瞎蹦躂啊,想了半天,隻得認命道:“徒兒不知,請師父明示。”


    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成功的將沐之軒僅剩的一絲耐心消耗掉了,撈起程諾手中的藤條就“刷刷刷”三下狠狠地抽在背上,程諾疼地跪伏在地,半天才爬起來,從嘴裏咬著牙吐出幾個字:“師父息怒,小諾……知錯了。”


    “演藝圈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一絲馬虎不得,在這方麵你一向是讓我放心的,可這次怎麽如此糊塗。這幾天的新聞報道,你和淩靖不和的傳聞吵得沸沸揚揚的,我原本不信,可今天到劇組探班,才發覺現場的氛圍怪得離譜。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神情緊張又尷尬,這還不是拜你倆所賜,男女主演在劇組的分量又多重你知道,足以影響整個劇組的拍攝。這雖然不是你一個人造成的,但你的原因占很大一部分。”


    原來是為了這個,程諾心下倒是坦然,理直氣壯地迴駁道:“可是師父,這真怪不得我。那個淩靖實在是太過分了,總是不打招唿地擅自改詞、加詞,每次都弄得我措手不及,和他搭戲實在是太痛苦了!”


    “啪!”一記耳光抽在自己的臉上,手勁不大,卻是打得程諾頭一偏,臉上泛著紅印。


    程諾震驚地看著沐之軒,師父很少抽自己耳光的,打人不打臉嘛,更何況自己還要上鏡,這下可怎麽辦好,程諾捂著臉委屈地看著沐之軒,有些羞惱。


    “怎麽,打委屈你了,有沒有告訴過你不準反駁、不準頂嘴的,規矩忘了我不介意幫你重溫一下,要不要讓我吩咐你掌嘴?”語帶威脅,成功地將程諾眼裏的小小憤怒化作了驚慌。


    好漢不吃眼前虧,程諾隻得認了,誰讓師父那麽不講理呢,厚著臉皮撒嬌道:“師父不要啊,女孩家臉皮薄,徒兒可不想頂著全是‘巴掌印’的臉上鏡,那樣太難看了。”


    知道程諾又在耍無賴,也不點破她,隻是接著教訓道:“情況還沒搞清楚就急著告狀,越大越活迴去了。淩靖這孩子和沐陽早些年就認識,因著這層關係我也親自教過他幾堂課,他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演員,在表演上的領悟力極強,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很有靈性的演員,遇到這樣的對手和搭檔是你的福氣。


    你嫌人家改詞,我倒要問問你,既然不滿意他這樣的行為,為什麽不試著和他溝通一下,有什麽話不當著人家的麵說,背後在這兒跟我告狀,想讓我幫你出口氣是嗎?”


    看程諾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沐之軒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在關公麵前耍大刀你還嫩點。沐陽寫得劇本我看了,劇情設計的不錯,隻是台詞的部分欠缺的很,這可能跟他缺乏情感經曆有關,但淩靖就不同了,他可是情場高手,所以有些地方拿捏的很到位。


    我看了你們這幾天拍攝的幾場戲,那些改的詞加的詞都不是隨意的,都是恰到好處,我看你接的很好嘛,淩靖出其不意的表演正好能夠挖掘出你的表演潛力,好好打磨打磨你的演技。”


    師父的一番話都是程諾之前沒有想到的地方,程諾也非不明事理,這幾天實在是被淩靖鬧得太厲害,腦子全亂了,現下仔細一想,師父說的果然有幾分道理,便垂首聽訓不再答話。


    沐之軒知道她聽進去了,便繼續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這段時間做的事情應不應該,平日裏端的好修養、好氣度都跑到哪裏去了?”


    程諾又羞又愧,忍不住抬頭看沐之軒鐵青的臉色,知道這次真是惹惱老爺子了,膝行兩步跪在他腳邊,伸手拉拉他的衣角,滿臉求饒的樣子,可憐巴巴地說:“師父,徒兒受教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別生氣了,就饒我一次好不好?”


    程諾鮮少撒嬌,一旦想要逃避責罰的時候便是裝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其實並不真敢逃罰,隻是為了讓自己消消氣。


    沐之軒忍住笑意,緩緩地說:“念你可愛的樣子,加上還要拍戲,這一樁罪過記十下吧,總賬一共三十下,去沙發那兒趴好。”


    沐之軒挽了挽衣袖,程諾這個惡寒啊,心裏不斷安慰著自己,師父已經算是從輕處罰了,要學會知足,不過三十下嘛,忍一忍就過去了。


    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磨磨蹭蹭地往沙發挪過去。


    沐之軒環抱著臂,饒有趣味地看著她,怕把師父惹急了,程諾不敢再囉嗦,幾步走到沙發後麵,趴了下去,整個上半身幾乎都在沙發椅背上,**部自然而然高高翹起。從沙發裏傳來悶悶的聲音,“請師父責罰。”


    沐之軒也不計較,轉到沙發後麵,對準程諾的**部,揚手便狠狠一戒尺抽了上去,程諾猝不及防地驚叫了一聲“啊!”


    沒有料到師父會下這麽重的手,小丫頭扭頭可憐兮兮地求道:“師父,能不能輕點啊,照您這樣的打法,三十下打完我這屁股三天之內別想沾凳子。”


    “再敢跟我討價還價,懲罰加倍。”沐之軒冷冷地開口。一句話成功的讓程諾閉上嘴。


    “啪!”又一記罰下,力道卻輕了很多,看來師父還是心疼的,程諾在疼痛中略帶感激地想。


    整個房間都是劈裏啪啦的戒尺聲,在偌大的房間顯得很是清脆,程諾感覺屁股像是煮熟了似的,疼的直冒冷汗,好久沒受師父的家法了,感覺有點吃不消,硬是咬著牙將三十下戒尺挨完,在師父的攙扶下暫時去房間趴著去了。


    程諾哆哆嗦嗦地趴在上,額頭上的冷汗打濕了碎發,臉色疼的有點發白。


    沐之軒翻箱倒櫃地找藥,不一會兒便端著各種各樣的藥走到邊就要去扒掉程諾的褲子,程諾頓時臉脹的通紅,結結巴巴地說:“師父,我……自己來吧。”


    沐之軒瞪她一眼,嗔怒道:“不想再挨打就老老實實的。”


    見師父的臉上又有了怒色,程諾趕緊閉上嘴,自覺褪了褲子到**腿之間讓沐之軒給她上藥,清涼的藥膏擦在傷口上倒是減輕了不少疼痛。


    沐之軒的動作很輕柔,想來是覺得自己打重了,心裏也有些不忍。一邊上著藥,一邊柔聲問道:“從小到大沒受過這麽多罪吧,挨打的事全跟著師父沾光了,心裏怨我吧?”


    見師父問的認真,程諾轉過頭去誠懇地說:“怎麽會呢,小諾知道師父是為我好,是小諾不省心,總惹你生氣。”


    “不省心倒是真的,打過罰過,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你就私懷慶幸吧,若是按照我年輕時候的性子,按著你今日犯下的錯誤,我定要讓你好好閉門思過,罰你一年不接戲,看你還敢在外麵給我橫。”沐三爺一邊塗藥一邊斥責道。


    知道師父一向說的出做得到,程諾心慌不已,迴頭握著師父的手央求道:“師父不要哇,小諾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下不為例還不行嘛。您若是還不解氣就再揍我一頓,我一定乖乖受著。”


    程諾說著便要掙紮著下,被三爺一把攔住,照她屁股又給了一巴掌,小聲喝住了她,見師父隻是在虛張聲勢,程諾這才小小地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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