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我幫你看成績了,綜合成績雷打不動的第一名,不過學術成績第二,都是英語拖了後腿,剛剛及格呢。”舍友關曉彤一進門就對趴在**上咬牙切齒背單詞的陸晨曦說。


    陸晨曦癱軟地倒在**上,有氣無力地說:“謝謝你啊,曉彤。能及格啊,我就叩謝天恩了,這該死的英語,我怎麽就學不好呢?”


    關曉彤投上一記略帶同情的眼神,她見識過陸晨曦學英語的刻苦,巴不得睡覺的時候夢話都是用英文講,隻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在英語上嚴重偏科幾乎全院皆知,英語老師也很是頭痛,沒見過陸晨曦這樣對英語如此不開竅的學生。


    “難得有你學不好的東西。”關曉彤打趣道,陸晨曦衝她苦笑。


    “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人家英語再差也是全院第一。”寢室的另一個室友溫麗穎酸溜溜的說。


    陸晨曦和關曉彤對望一眼,誰都不說話了,已經習慣了宿舍裏的這隻“刺蝟”。若是田露在這,兩個人早就針鋒相對了起來,關曉彤做人十分圓滑,從不與人為惡,陸晨曦則是個淡然的性子,任何帶有攻擊性的話落到她耳朵裏,跟撓癢癢似的,雲淡風輕。


    氣氛正微妙的時候,寢室的門“嘩啦”一下被踢開了,三人均是一驚,溫麗穎正氣不順,一看是田露鬧得動靜,更是生氣:“要死啊你,能不能輕點啊,每次都這麽大動靜,真是農村來的土包子沒教養!”


    “你說什麽呢!”陸晨曦和田露異口同聲地一喝。


    陸晨曦很是不高興,她可以容忍別人說自己,但不能看著在乎的人受委屈。


    田露臉色紅彤彤的,一看就是喝了酒了。


    田露朝溫麗穎大吼,“你丫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誰土包子,誰沒教養,欠抽吧你!”說著擼了袖子就要上去揍溫麗穎,陸晨曦和關曉彤趕忙下**,一邊一個攔住了她。


    “你們別攔我,她就是嘴賤,我讓她嘴上沒把門的,揍死她!”田露攔都攔不住,氣的直撒野。


    溫麗穎譏諷地說:“你們別管,我看她敢打,不就是傍上了個富二代嘛,神氣什麽呀?”


    陸晨曦一皺眉,看田露站在原地氣的臉色發青,轉過頭去對溫麗穎冷聲道:“田露願意跟誰談戀愛是她的事,與你無關。你以為富二代是人人可以傍上的嗎?”


    田露和關曉彤吃驚地看著陸晨曦,乖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晨曦也會發火哎。


    溫麗穎也遲愣了一分鍾,眼看自己孤立無援憤怒地甩袖出門,使勁地把門帶上。


    田露朝著她的背影“呸”了一下,憤憤地說:“還敢說我弄的動靜大,到底是誰沒教養。”


    然後看了一眼有些揾怒的陸晨曦,討好地對著她的臉頰親了一下:“晨曦,我愛死你了,我怎麽不知道你有這話裏藏刀的本事啊。”


    溫麗穎倒追係裏一個富家子弟的消息早已搞的人盡皆知,人家女朋友跑到院裏當著好幾百人的麵賞了她一記耳光,讓一向自命清高的她很是沒臉。


    陸晨曦暗歎一口氣,一時氣急失言了,這種傷人的話以後萬萬不能再說了。


    關曉彤在一旁笑著道:“晨曦可是全國辯論大賽的最佳辯手,口若懸河,隻是平時不願意和某人計較罷了。”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滿口的酒氣。”陸晨曦扶著田露,嗔怪道。


    “就喝了一點點……”田露笑嘻嘻地往陸晨曦懷裏倒,陸晨曦無奈至極,趕著她去洗漱了。


    關曉彤倒是想起了什麽,對陸晨曦說:“對了晨曦,差點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我今天去團委辦公室值班,聽到老師們在討論今年的全國辯論大賽,好像說想讓你去指導一下院裏的學弟學妹,還打算校裏的決賽讓你出席評委呢。”


    關曉彤是上一屆院裏的團委副書記,這幾日忙著交接工作,幾乎整日紮根在團委辦公室,學校有什麽風吹草動一問她便知。


    陸晨曦心裏有些煩悶,這些事情總是避也避不開的,原以為大四了就不用被逼著參加辯論賽了,沒想到還是得去當評委,真心不願意去啊,唉,心裏長歎一聲。


    “我知道了。”悶悶的聲音。


    陸晨曦打量著外麵的夜色,心裏不免擔心:“曉彤,不如你給麗穎打個電話吧,這麽晚了,她一個人出去太危險。剛才都怪我沒控製住情緒,我怕我打電話她不接,你幫忙哄她迴來吧。”


    關曉彤看著陸晨曦又是愧疚又是焦急的神色,也不由動容,知道她是個不願意惹麻煩的脾氣,剛想說這不關你的事,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想著說了也沒用,就咽了迴去,掏出電話來作了一迴好人。


    “在台北”是人大比較小資的一家餐廳,裝潢的很是有台式格調,小菜做的也很好吃,隻是價錢貴些。因為環境比較好,程言等人倒是這裏的常客。程言看著對麵如坐針氈的鄧麟,忍俊不禁:“你家老爺子下手挺重啊,這都三天了,屁股的傷還沒好利索呢。”


    鄧麟悻悻地瞪他一眼:“幸災樂禍可不是君子所為。”


    程言嘴上雖然不放過他,心裏卻是為鄧麟和家人和好如初而高興,挨頓打也值得的,再說他也是這幾天才知道鄧麟將青門鬧了個人仰馬翻,不挨打還真是說不過去。


    “小澈怎麽還不來,我都快餓死了。”鄧麟望著快要上齊的菜,咽了咽口水。


    “他這幾天忙著參加什麽辯論賽,累的跟什麽似的,剛剛給他打電話還在討論什麽辯題呢,我聽著好像是什麽‘愛情需要激情還是理智’,真是狗血啊,你說金澈這從沒談過戀愛的小屁孩懂什麽叫愛情嗎?”程言貧道。


    鄧麟聞言,哈哈大笑。


    說曹操曹操到,金澈幾乎是撒丫子跑過來,匆匆地打了個招唿:“哥,麟哥。”便撈起旁邊的筷子挑了一塊糖醋排骨大口吃了起來,看的兩人目瞪口呆。


    “餓死鬼投胎啊你,我們等你半天了,你倒不客氣。”程言罵道。


    金澈不為所動,專心地啃排骨,不一會半盤子肉沒有了,這才滿意地停了下筷子:“哥,你心疼心疼我嘛,我這一上午忙的連口水都沒喝,餓的頭昏眼花。”


    鄧麟和程言也開動起來,鄧麟驚訝地問:“不就是個辯論賽嗎,怎麽把你搞的這麽狼狽。”


    “何止狼狽啊,簡直是淒慘。打了一上午辯論賽,我們隊發揮的不好,被係主任罵了個狗血淋頭,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別提多惡心了。”金澈一臉厭惡。


    鄧麟和程言相視而笑,法學院的係主任可謂是臭名昭著。


    “用不著這麽緊張吧,每年代表學校參加全國辯論賽的不都是法學院的辯論隊嗎,雖說咱們學校沒能蟬聯冠軍,但每年的最佳辯手總是咱們的,去年的最佳辯手是誰來著,姓陸。”鄧麟苦思冥想。


    程言倒是心裏一動,脫口而出:“陸晨曦。”


    “對,就是陸晨曦。”鄧麟一拍掌,恍然大悟。


    金澈看程言一眼,問道:“哥,我聽說校裏也請你做決賽評委了,你答應了嗎?”


    程家是人大的校董之一,再加上全國辯論賽程家是投資方,學校每年都想培養程言參加比賽,都被他婉言拒絕,今年直接想讓他做評委了,經管院的辯論隊隊長因為這件事還憤憤不平呢,一見程言就給他臉色看。


    程言一想起這件事就鬧心,沒好氣地說:“怎麽,想讓我給你開後門啊?”


    金澈氣道:“小人之心。”甩了筷子就嘟著嘴不說話了。“


    你說誰是小人,慣的你!”程言剛要嗬斥他,被鄧麟攔住了,將金澈扯到他身邊坐下,瞪程言道:“你也是,心裏有火幹嘛衝我們小澈撒啊,小澈又沒得罪你。小澈,別理你言哥啊,他是被涼水塞了牙了,心裏不痛快。”鄧麟安慰道,金澈委屈地搖搖頭。


    鄧麟衝程言眨眨眼睛,程言無奈道:“我不好,行了吧?別委屈了,不是餓了嗎,快吃,知道你愛吃糖醋排骨,我還一筷子都沒碰呢。”


    金澈不滿地抬頭看了看程言,心裏舒服了些,撅著小嘴吃起來:“別怪我沒告訴你啊,我師姐是今年的評委之一。”


    “真的假的?”程言喜不自禁,嘿嘿,近水樓台先得月啊,他知道該怎麽做了,賞了金澈一個大大的笑容,把桌上的菜都往他那裏推:“來,吃吃吃,別客氣啊。”


    鄧麟瞧著打啞謎的二人,一腦袋疑問。


    金澈匆匆吃完就先行走了,程言和鄧麟各自要了一瓶青啤,慢慢喝著,給程言添上酒,鄧麟問:“不是說有事告訴我嗎,什麽事啊到底?”


    “是不是兄弟?”程言不答反問。


    “廢話!”鄧麟白他一眼。


    “幫我報仇。”程言看到鄧麟的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線,便知道他已經蠢蠢欲動了,將事情娓娓道來。


    “那個林靜,你想怎麽辦?”女流之輩,鄧麟不想和她一般見識。


    “我沒想為難她,逗逗她就行。”


    “行吧,這事我吩咐人去做,保證給你出口惡氣,還不傷了她。”


    “不,你那些手下人沒輕沒重的,我的意思是咱倆親自出馬。”程言狡黠地一笑,玩心大起,自從安心去上海後,他想要惡作劇都沒了對象和幫手。


    鄧麟和他幹了一杯,心想為兄弟兩肋插刀嘛,答應了。


    “林靜好辦,鍾仔呢,我雖沒跟他打過交道,但對於他的諸多令人發指的行徑也聽了不少。哎,我想到一招,我在我三哥經營的一家夜總會見過他,聽說他是那裏的常客,而且還染指過不少模特。”鄧麟湊到程言耳朵邊低聲道。


    “你的意思是?”程言問。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鄧麟微微笑。


    兩人一擊掌,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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