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舒服。”楚子航垂著眸子,把手帕遞到千黎麵前,仔細聽不難察覺語氣裏潛藏的“楚楚可憐”。


    千黎隻是低著眸子似笑非笑地覷著他,半晌,才終於接過他手中的手帕,把他身上的酒水擦拭幹淨。


    愷撒和路明非在門口看著一跪一坐的兩人。


    路明非用手擋著嘴,湊到了愷撒耳邊:“老大,師兄這什麽路數?”


    師兄該不會被什麽妖魔鬼怪附身了吧,不然怎麽像個小媳婦一樣,還委屈?!


    見鬼!


    這還是那個就算胸前被劃一個大口都能麵不改色地開車載他離開地殺胚嗎?


    愷撒表示早就見怪不怪了。


    千黎剛醒那會兒整個人都呆呆的,仿佛被人抽空了靈魂一樣,無論他們兩個怎麽叫都無動於衷,連喝水都是楚子航嘴對嘴喂的。後來試了好久,楚子航才終於能讓她開口。


    就隻有一個套路,裝可憐。


    如今好不容易恢複正常了,楚子航可能一時間還沒能迴去,說話還帶著這種惡心吧啦的習慣。


    反正他是不忍直視。


    清理完畢,楚子航轉過身,看到路明非和愷撒之後,麵上古井無波。


    路明非這才確定師兄還是師兄,沒有被什麽奇怪的東西奪舍。


    “有什麽事?”


    “師妹……”路明非下意識的道。


    “她現在需要靜養。”楚子航道:“有什麽事出去說吧。”


    愷撒說千黎恢複正常了,其實並不盡然。千黎神誌一會兒清明一會兒混沌,他不得不一直保持這個狀態喚醒她的理智。


    他不知道在離開的那段時間裏千黎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很顯然,她受得傷很重,而且不是皮肉傷。


    他悔恨不已,每次看到她都如同被人淩遲,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質問自己為什麽當時不跟上去。


    可他同樣也知道,那個情況下,千黎不會讓自己跟著。


    “其實也沒什麽需要說的,就是這家夥對自己的定位認知有些不清晰。”愷撒瞟了一眼神遊天外的路明非。


    “老大、師兄,你們確定要這樣談話嗎?”


    裝飾華麗低調的房間內擺著三個冒著白霧的浴桶,路明非看著左邊正在……一隻腿翹在浴桶邊緣拿起刮毛刀給自己刮腿毛妖嬈性感的愷撒,又看著聚精會神地看報紙的楚子航,吞了吞口水。


    “我明天要上台表演阿波羅,觀眾不會想看到我塗著橄欖油像個絨毛猩猩的樣子。”


    “那師兄呢,師兄你明天要表演看報紙嗎,可你能看得懂嗎?”


    “我這兩天有學一點簡單的平假名,這上麵也有漢字,大致意思都可以推斷出來。”


    “見鬼,這就是理工男嗎,研究欲也太強大太可怕了。”路明非有些不忍直視:“師兄你不是有潔癖嗎,居然在這當牛郎,感覺在這裏要不了幾天之後你就會變成殘花敗柳了啊喂!”


    “是見習牛郎,我們現在還沒辦法成為真正的牛郎,還需要學習。”楚子航聽到殘花敗柳那四個字,目光一滯,旋即若無其事地從報紙上移開,看向了路明非。


    “牛郎還需要學習嗎?”路明非不太能理解,同時為自己接下來的生活感到無比的擔憂:“難道不是勇於獻身就行?”


    “這裏是高天原,整個新宿區最頂級的牛郎會所,隻有靠臉在這裏可混不下去,而且也不提供除了陪酒聊天以外的情色服務。”


    “聽起來可真高級。”路明非哼哼兩句。


    “能在高天原掛牌的牛郎沒有弱者,他們經過層層篩選,達到一定數量的花票要求之後才能獲得店長的麵試資格,最後經由店長親自調教,變成一個真正的合格的牛郎,從裏到外都完美無缺的男人。”愷撒抬了抬下巴:“我和楚子航算是攢花票攢得比較快的,我攢了九百二十五張,楚子航也攢了九百張。”


    “怎麽感覺老大你很得意啊,作為貴公子,難道不應該覺得討好別人是屈辱嗎?”


    “女人例外。討好女人是每個進入上流社會之前的人的必修課。”愷撒攤手:“每個女孩都是天使,無論美醜……當然也有學妹那種小瘋子。”


    楚子航劍眉擰起:“她不是。”


    “好好好,她不是,她是天底下最純潔善良的小可愛。”愷撒語氣裏滿是揶揄,在心裏補了一句“揮揮手能殺死數個亞種的那種”。


    楚子航:“嗯,她很善良。”


    “噗……”愷撒吐血。


    合著這位老兄根本沒聽懂他到底是在說什麽對吧?


    還是說在他心裏那位的確可以用“善良”和“純潔”來形容?


    總之不管是哪個結果,都足夠讓他惡寒的。


    “打住打住,這些都不是重點,為什麽我們會來到牛郎店?”路明非道。


    “你中槍之後,學妹為了保住你應該是強行動用了某種能力,本來就受傷的她跟你一起昏了過去。雖然源稚生那家夥好像顧忌學妹沒有當場對我們實行逮捕,但也沒撤銷對我們的通緝令。我和楚子航隻好抱著你們躲開蛇岐八家其他人的搜捕,一路躲躲藏藏,最後居然跑迴了東京。然後我們就在其中一條路上看到了‘男派花道,女子天堂’的廣告車,發傳單的人問我們要不要什麽幫助,我們沒辦法了隻好撒謊說是從外國過來讓旅遊結果不小心得罪本地黑道被追殺,那家夥居然信了,還很熱情地表示可以提供幫助,然後我們就來到了這裏。”


    “這裏的人很信守承諾,幫你們倆包紮好傷口……”說到這裏,愷撒頓了頓,瞟了一眼楚子航。


    那會兒千黎渾身是血,楚子航根本不讓別人碰,像一隻憤怒的獅子一樣,問店長要了酒精和紗布之後就關上了門。一個多小時之後才打開門出來,千黎已經換上了他的衣服,身上的傷口也被處理好了。


    楚子航眸子閃爍,手中的報紙被捏皺了也沒有察覺。


    其實當時他腦子裏根本沒想那麽多,看到她渾身是血的樣子,心髒都快跳停了。


    可經愷撒這麽一提,反倒想起血跡擦幹淨傷口處理好之後的那些畫麵。古人常說美人要骨肉勻停膚如凝脂秋水為神玉為骨,可他覺得這些都不足以形容千黎,美好的無法用具象來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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