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當時為什麽不跟我說實話?”季凝問葉邵琛。


    葉邵琛一噎,不懂季凝為什麽這麽糾結這個問題。卻不敢生氣,耐著性子迴答:“我就是怕你生氣,才沒跟你說的。”語氣中透露著無奈。


    他縱橫生意場上這麽多年,明槍暗箭都經曆過,他都能輕鬆應對,但到了季凝這裏,他反而變成了新手,做什麽都是小心翼翼的,而且容易出錯。


    季凝氣得要炸,手在被子中摸索著,摸到葉邵琛的腰上,狠狠一捏。聽到葉邵琛悶哼的聲音,她才說道:“你的意思是我會無理取鬧?你跟我講清楚的話我會生氣?”在他眼裏,她是這麽小氣的人嗎?


    這個想法讓季凝的氣更加多了幾分,手上的力度再次加大,疼得葉邵琛倒吸一口冷氣。他實在受不了,大手將季凝的手包住,不讓季凝再捏她。


    “我發誓,下次再也不敢了。”葉邵琛服軟。


    但是身邊的人沒有迴應他,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這讓葉邵琛有些心慌,試圖去樓季凝的腰,也被季凝拒絕了。季凝往旁邊挪了挪,遠離葉邵琛。


    要是葉邵琛往前靠近她,她就往床邊挪。挪到床沿快要沒位置的時候,葉邵琛才停下來。怕季凝掉下去,不敢輕舉妄動。


    好聲好氣地哄季凝:“凝凝,我下次不這樣了,好嗎?”


    被窩裏的季凝動了一下,還是沒有出聲,打定主意不理葉邵琛。葉邵琛無可奈何,隻能保持這樣的動作。


    ……


    季凝是徹底冷落了葉邵琛,將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蘇芩的官司當中。蘇芩也結束了拍攝,迴來和季凝見麵。


    在得知自己被自己的丈夫抹黑之後,蘇芩很生氣。


    “既然事情已經擺到台麵上了,那我也不用再顧及他的身份,上法庭就上法庭,看看誰比較丟臉。”蘇芩徹底豁出去了,一點都不再為沈洪明說情。


    蘇欣對姐姐的堅決態度感到開心,表示會站在蘇芩這邊,和她一起戰鬥到底。


    季凝打了一個響指,說:“ok,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沒有任何的顧慮了,我徹底放開打,應該沒問題。”


    雖然對方是她的師兄。


    不過季凝也相信,陳沐剛從國外迴來,兩國的法律條文不一樣,肯定會有所不習慣,陳沐可能會適應不了,季凝可以利用這點取勝。也就是說,這場官司越早開始,對蘇芩就越有利。


    這點季凝和蘇芩達到了共識,蘇芩已經推掉所有的工作,就為了專心打這場官司。


    兩人聊了很多,季凝掌握的有利點也越來越多。大家的信心也越來越高漲。一連好幾天,每天都會準時一起見麵,比上班還要積極。


    為此蘇欣還調侃季凝說:“你這樣每天早出晚歸的,家裏的那位對你沒意見嗎?”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兩人的關係變得親密起來,偶爾還會互相開玩笑,但都不會涉及到葉邵琛這個話題。


    一來是她們的交談很少會和葉邵琛搭邊,二來是蘇芩知道了蘇欣跟葉邵琛打官司的事情。雖然感謝葉邵琛在這件事上幫了大忙,但葉邵琛始終是季凝的老公,蘇欣去招惹他已經讓蘇芩很過意不去了。


    畢竟不管是誰,都不會像自己的老公和別人有緋聞,即便最後被澄清,但心裏還是會有隔閡的。正因為這樣,蘇芩再三提醒蘇欣,要避開這個話題,免得惹季凝不高興。


    然而蘇欣根本就沒把蘇芩的話放在心上,不然這會兒也不會忽然提到葉邵琛。


    話剛說完,蘇芩就緊張地看著季凝,試圖解釋:“季律師,欣欣說話就這樣,經常不過大腦的,你別放在心上,就當她剛才什麽也沒說。”生怕季凝會忽然生氣,或者臉色大變之類的。


    好在沒有,因為季凝並不在意,也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麽。不過她最近和葉邵琛鬧脾氣,所以提到他的時候臉上都是憤憤的。


    當下便沒好氣地說:“他能生什麽氣?誰知道他是不是忙著和重要的人吃飯,怎麽會有時間管我迴不迴家?”她還在生唐嬌的那件事。女人就是這麽奇怪的,吃起醋來,不管事情過了多久,都一定會記得。


    現在的季凝就是這樣的狀態。


    聽她這麽說,蘇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看不出來,季律師也有小女人的一麵嘛。”之前見季凝知道她和葉邵琛有曖昧的時候,都不見季凝生氣,甚至一點不在乎的樣子,她還以為季凝真的是鐵石心腸呢。


    事實證明,再怎麽強硬的女人,在愛情麵前依然無法招架。


    還有,就是她在季凝眼裏可能一點競爭力都沒有,季凝不覺得她有什麽威脅,所以才會不在乎的。


    這麽想著,蘇欣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的身材。凹凸有致,身形火辣苗條,沒道理無法引起季凝的害怕啊。第一次,蘇欣有了挫敗感。


    見今天的內容也談得差不多了,季凝合會資料,幹脆和蘇欣閑聊一會兒。她冷笑:“恐怕在他心裏,小女人另有其人吧。”


    唐嬌每次出現在葉邵琛麵前,都是嬌滴滴的,不管哪個男人見了都會淪陷。她一開始還以為葉邵琛是例外,現在看來,男人都抵擋不了女人撒嬌。


    蘇芩後知後覺,終於知道季凝和蘇欣到底在說什麽了。她挑眉,說了兩個字:“唐嬌?”那天唐嬌發的微博蘇芩也看過了,當時也覺得震驚。


    不過圈內的人都喜歡炒作,有時候發出來的東西未必是真實的。那張照片上,葉邵琛根本就沒看鏡頭,說明是唐嬌偷拍的,所以蘇芩並沒有當真,隻以為唐嬌又在刷臉。


    卻不想,季凝是在乎這件事的。季凝不是娛樂圈的人,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聽到季凝沒好氣的哼哼一聲,雖然沒正麵迴答,但也算是默認了,蘇芩也覺得哭笑不得。她問道:“你不相信葉總?”


    季凝默了默,說:“那倒不是。”她還是知道葉邵琛的,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她隻是膈應唐嬌而已,偏生葉邵琛又不明白這一點,讓季凝又氣又急,所以才會和他冷戰的。


    蘇欣笑得前俯後仰:“你一定是吃唐嬌的醋對不對?”她在各色各樣的男人當中周旋,感情世界自然比季凝要豐富,不用猜就知道季凝的小心思,所以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好歹,她也有一件事是比季凝要強的了,這讓蘇欣的心裏略微好受了一些。


    季凝沒好氣地瞪她,雖然被說中,但她還是不肯承認,硬著頭皮說道:“我吃她的醋做什麽?她有什麽資格?”表示不屑。不過她太過於強調這一點,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蘇家兩姐妹笑而不語。


    “其實啊,你沒必要吃唐嬌的醋,因為她不是葉總裁的菜,葉總裁根本看不上她。”蘇欣終於不笑了,一本正經地安慰季凝。卻由於說得太快,不小心差點說漏嘴:“葉總裁之會去她家吃飯,是有原因的,葉總裁他小……”


    說到一半,蘇欣猛地停下來,眼睛裏有些心虛。後麵的話是再也不敢說下去了,趕緊假裝喝水。


    季凝聽到不對勁的地方:“他什麽?”話說一半不繼續說下去,真是急死人。可是她在看蘇欣,蘇欣一直再喝水,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她凝眸,審視地看著蘇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蘇欣受不了季凝那審視犯人一樣的眼神,怕自己會說漏嘴,所以趕緊低頭不去看季凝。打哈哈道:“我能知道什麽,我和葉總又不熟。”試圖將話題轉移開來。


    “那你剛才沒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小?小時候?”季凝卻沒有被蘇欣糊弄過去,強行把話題拉迴來,看著模樣,得不到答案是不會罷休的。


    蘇芩也覺得奇怪,她感覺蘇欣和葉邵琛打完官司之後就很神秘,有些事情也不跟她說,每次問起,蘇欣隻會迴答:“沒什麽,我能知道什麽。”剛才蘇欣說的話她也很疑慮。


    知道自己離婚的事情要仰仗季凝,蘇芩想還季凝一個人情,所以當下便撞了撞蘇欣的肩膀,眼神示意蘇欣不要賣關子,把該說的都說出來。


    “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們沒必要這麽認真吧。”蘇欣麵露難色,同時覺得她姐真的是豬隊友啊,一下子就把她給賣了。但她知道的那些真的不能說,因為答應過葉邵琛的了。


    季凝沉默不語地看著蘇欣,眸子沉了又沉,抿著的嘴角說明了一切,她覺得有必要。


    蘇芩急了,蘇欣這樣揣著小秘密,很容易讓別人誤認為她跟葉邵琛之間有什麽。迫切地想要蘇欣把話說清楚,免得大家都誤會。


    現在這氣氛,蘇欣真恨自己嘴上沒個把門的,怎麽能一時嘴快把話說出來呢。她暗自捏了自己一下,大腦飛快的運轉著、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極力想一個合理的說法,好把事情給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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