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看到人,如果你騙我,我就立刻炸毀這裏!”


    男人顯得十分激動。


    “我可以讓他立刻到這來。”邢毅朝電話那頭說道,“但你必須讓我安全的走出這裏。”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好,我會讓你離開。”


    邢毅掛下了電話,樓下傳來了車子行駛的動靜。他從窗口探下目光,那輛車子停在房子前,隨後下車的是舒冉,而後跟著下車的是帶著手銬的白發老頭毛森泉。


    看來嚴宇笙已經將他的話聽明白了。


    電話再一次響起。


    “毛亦歌,這下相信了麽,我可沒有騙你。”


    “看到了,”男人冷哼一聲,而後說道,“我會遵守我的承諾,但我還有一個前提你可以離開,把他留下,放在第二層的第九個房間裏。”


    “放心,我會把他留下的。”邢毅打開了耳麥,“嚴宇笙。”


    “喂,邢毅,”耳麥那頭隨即傳來了嚴宇笙焦急的聲音,“毛森泉已經帶來了。你現在怎麽樣?”


    “你現在聽好了,把那老頭子放在二層的第九個房間。”


    “二層第九個房間,為什麽把他放在那?”


    “聽我說的就是了。”


    邢毅再一次切斷了耳麥。


    “現在我可以走了麽?”他對著電話那頭耐心的問道。


    “不行,等我看到他你才能走!否則你還得死。”


    電話嘟的一聲被切斷,邢毅沉了沉臉色。


    他的忍耐已經到達了限度,但他必須以盡快的方式走出這裏,而最快的方式不是在如此眾多的房間內找到兇犯的棲身之所,也不是與兇犯正麵的交鋒,最快且最安全的是滿足兇犯此刻的需求。


    複仇,是毛亦歌的需求。對於毛亦歌來說,他父親毛森泉就是一切的痛苦根源。所以毛森泉的到來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短時間的轉移毛亦歌的注意力。


    若不是毛亦歌手上掌握著威脅所有人生命的炸藥,他早就該親手解決了他離開這裏。對於喬阡嫿的擔憂不斷的牽扯著他的心,他必須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封閉的小房間內,一張不大的床占據了整個空間,隻留下四麵窄窄的過道。


    毛亦歌掛斷電話將手機捏在手中。


    他邢毅若是敢騙他他絕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這裏!


    “你給我在這裏安分一點,我出去看看!”


    他冷冷瞥了一眼被牢牢綁在椅子上堵著嘴的顧因因,起身打開隱蔽的大門,走出狹窄的房間。


    樓道安靜又悠長,他自如的在混雜的樓內穿梭,心跳很快。


    他很快就要見到他了,見到他的父親,見到那個造就了他的男人。


    他要把這些年的事情通通告訴他,他要他知道,誰才是這個世界的藝術之神。


    二層,第九個房間,很快就走到了。


    他站在門外,平複下唿吸,拿出包裏的鏡子和口紅,細細的補了個妝。


    隨著吱呀一聲,門緩緩的打開了。


    他踏著一雙高跟鞋,蹬蹬作響。


    “你你”


    屋內椅子上的老頭驚愕的望著他。


    “父親,好久不見啊。”他彎起一絲笑意。


    “亦歌?你怎麽”老頭望著他久久不能從驚愕中迴過神。


    毛亦歌打量著這個如今已經年過半百的老頭輕蔑的微揚起臉。


    “邢毅,你可以走了。”


    他朝電話那頭說了一句後,便將手機徹底關閉。


    “亦歌,我求求你放過我,那些都是我以前做的錯事,我現在知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老頭蹣跚的走到他麵前,苦苦哀求。那些警察將他帶進來的時候,就叮囑他要好好道歉。


    “原諒你?父親您沒有做錯,為何要征求我的原諒?”他笑著牽起老頭的手,帶著他坐迴位置。


    二層第九個房間,是他所布置的,用來拍攝的房間。


    “如果沒有您的教導,我怎麽可能成為這樣的藝術家?”


    “亦歌”


    “父親,我早就想請您來看看我的作品了。”毛亦歌慘白的臉上浮著詭異的笑容。


    “你的作品?”


    “是啊,我的作品,雖然沒有像您當初拍我時那樣的成就,但我自認為已經超過了您而且是您無法超越,也無法企及的”


    攝影室的四麵的牆上都高高的掛著白色的幕布,毛亦歌說著走到了牆邊,伸手抓上了幕布的一角。


    “來看看我的作品吧。”


    隨著他大笑著用力一扯,四周的幕布都掉落下來,牆上猩紅色的各色畫卷映紅了整個房間。


    “啊——”老頭捂著胸口望著牆上的各色畫卷冷汗直流,畫上人慘死前的那雙雙令人發寒的眼睛正齊齊的望著他。


    他站起身,直衝向門口,卻發現門已經被鎖上了。


    “父親讓我來改造你吧”


    毛亦歌陰笑起來。


    “改造!你想要幹什麽!!”毛森泉癱軟在地上,雙腿已經徹底不聽使喚了,身子不停的顫抖。


    “我想要你成為,我的最後一件藝術品”


    “救命啊!救命啊——”


    他無助的叫喊沒有人會聽見,沒有人會來救他,就像當初,他對待年幼無助的毛亦歌那樣。


    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


    邢毅推開厚重的大門,邁步走出房子。


    外頭的天色,雖已是日近半晚,但他卻還是覺得光亮的刺眼。


    “老大!”


    鄧銘等人齊齊的朝他跑來。


    看見他從門內走出,眾人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下。


    “沒受傷吧?”


    嚴宇笙微鬆口氣,順勢遞上一條毛巾一瓶水。


    “我沒事”邢毅接過水猛灌了一口,急切的訊問道,“她現在在哪兒?”


    “在外頭的救護車上,舒冉和於萌在陪著,她醒來不肯去醫院,一直要等你。”嚴宇笙略有無奈的解釋。


    “知道了。”邢毅微舒口氣,“毛亦歌這邊你們在這兒監視著,我先去看看”


    “這裏交給我,你放心。”嚴宇笙轉朝身側警員吩咐道,“還不快帶邢隊長過去”


    “是”


    說是警員一路帶著邢毅,可邢毅卻一路走在他的前頭,警員最後隻能小跑著才勉強在前頭領著路。


    這一路,邢毅心頭揪了一路,他沒敢問直接嚴宇笙喬阡嫿的身體狀況,尤其關於那個他們尚未出生的孩子。


    “邢隊,就是這輛車。”警員停下腳步,氣喘籲籲的指著救護車輛。


    “嗯,我知道了,你先忙吧。”


    “好”


    待警員走後好一會時間他才緩緩上前,舒冉正朝他這邊走來,恰好迎麵看見他。


    “邢毅,你你迴來了!”


    她頗為激動,直接的抱住了男人。


    “你有沒有受傷?”她擔憂的上下打量著他。


    “沒有。”他心不在焉的看了她一眼。


    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舒冉才忽而反應過來。


    “瞧我激動的,你是來看她的才對。”


    “她怎麽樣了?”他望向舒冉,小心的問道。


    “你幹嘛不自己親自問問她?”舒冉微歎口氣,“我先去給她打水了。”


    “喂。”


    舒冉揚長而去,他微歎口氣,幾步上前,徑直走到救護車後。


    她就躺在救護車的臨時病床上,於萌坐在她身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於萌。”他輕喚了一聲。


    於萌微微一怔,側眸望向他,臉上浮出驚愕。


    “邢”


    他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示意她下車來。


    於萌一下車便激動的捂著嘴。


    “邢隊長,你沒事了!!”


    “嗯。”邢毅微彎了唇角,“喬法醫她怎麽樣了?”


    “喬姐她剛剛睡著呢。”於萌看了看他,識趣的說道,“我找鄧銘還有事,你先陪陪喬姐吧。”


    “嗯,你去吧。”


    邢毅盡量輕巧的邁步上車,坐在她的身側。


    看見她麵容的一刻,他的心忽而一滯。


    喬阡嫿麵色憔悴,柔軟無力的躺在病床上閉著雙眸,胸前微弱的起伏顯示她正常的生命體征,隻是她虛弱的好像隨時都要消失了一樣。


    “邢毅邢毅”


    她忽而表情痛苦的皺著眉,口中聲聲喊著他的名字。


    她做了一個噩夢,夢裏他渾身是血的死在她的懷裏,她極盡痛苦,卻無能為力。


    “別怕,我迴來了”


    耳邊男人低沉的聲音,宛如神詔將她從噩夢中喚醒。


    她緩緩睜開眸子,眼中映入的是略帶擔憂的俊臉。


    “邢毅”


    她的淚水就如決堤一般,順著她上揚的唇角流淌。


    “沒事了,我在。”他皺了皺眉將她摟進懷裏,任她哭的一時涕泗橫流。


    半晌,她緩緩停下了哭泣,半倚在他懷中感受著他身上所傳遞來的久違的安全感。


    “邢毅孩子他”


    “沒事。”他摟著她肩膀的手又緊了緊,“孩子沒了可以再要,隻要你安全”


    “邢毅。”她彎起一絲笑意,“孩子他,保住了。”


    “”


    見他一時間沒有反應,她忽而笑了,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痕,拿起他的大手覆上自己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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