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


    她四下看著,乖乖的跟著邢毅的後頭走在醫院的長廊上。


    邢毅並沒有迴答,而是徑直走著,直到停在一扇緊閉的白色門前。


    他擰開了門把隨之帶著她進入。


    “護士小姐。”


    “啊,你們來了?”


    “來了。”邢毅朝女醫生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那病人呢。”女護士紅了紅臉,放下手中的文件,望向他身後的女子,“這位就是病人了?”


    模樣倒是好看女護士的臉色微凝了凝。


    “來,進來吧。”


    女護士招了招手示意她進入一間有著玻璃牆的小隔間。


    “我我不去。”她扯著他的衣袖,藏在他身後。


    “你不是說過,願賭服輸麽?”他望向她彎起一絲笑意,“你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


    “我我沒有”


    “那就乖乖聽話。”他作勢看了眼時間,“離懲罰結束還剩下十五分鍾”


    “我去就是了。“


    她嘟著嘴,把步子踩的生響。


    邢毅沉了沉眸子,也便跟了進去。


    隔間內,女護士關掉了刺眼的頂燈,房間的燈光換成了更加柔和微弱的壁燈。接著打開在附近的音樂播放器,音樂非常舒緩,有大海和風的聲音。


    “現在躺上去。”他攬著她的雙肩,徑直走向房中央的醫用床。


    “上去?”


    她猶豫的看了他一眼,而後乖乖的照做。


    “那麽,護士小姐。”


    一旁正整理著形容的女護士見他投來目光,立刻放下動作望向他。


    “你先出去,好麽。”


    “好,房間就隻能借你用一會兒哦。”女護士走到他身前抬眸望向他用撒嬌的口吻說道,“這裏的醫生下午就要來了裏麵有扇門,進去是醫生休息室,若是他來了,你們可以從休息室出去。”


    “嗯,放心。”他勾起唇角。


    “我在外麵看著,如果有人來我會告訴你晚上,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吧?”


    女護士朝邢毅眨眨眼,小心的掩上門。


    這間房,是醫院心理科的催眠室。


    平日來人少之又少,加之國人對心理學催眠學的不重視,與國人對自身心理問題的輕視無知,更有沒什麽人來檢查,來檢查的也多為女性,若說男性且是邢毅這般氣質外形的男人更是沒有的。


    女護士自然是被美色誘惑了,甚至在沒有經過醫生同意的情況下,就答應將這個基本無人光顧的催眠室給他一段時間。


    邢毅緩步走到她身邊坐下,卻見她正睜著眼巴巴的望著他。


    “這又是遊戲嗎?”


    他麵帶笑意,不置可否。


    “你隻要乖乖的閉上眼睛,專注於我的聲音。”


    他徐徐說著,開始引導著她專注去做一件事。


    專注對於催眠來說非常重要。


    他打算用催眠,探求她內心深處的東西。


    借此是為了知道,這個扮演喬阡嫿的女人能給他提供多少信息。


    催眠並不等於睡眠,它是處於清醒和睡眠之間的狀態。從字麵上理解,催眠很容易被誤解成就是讓人進入睡眠狀態。


    “把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腹部,感受起伏。”


    “唿”


    她閉上眼,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腹部的時候,確切的感受這種起伏變化,甚至身體上其他的感官都暫時隱退了,留下的仿佛隻有自己與自己的腹部的對話。


    約五分鍾之後,邢毅又開口了。


    “把注意力轉移到胸腔,感受胸腔的起伏運動,甚至可以嚐試著去聽自己的心跳。”


    他的聲音低沉又輕柔,混合著大自然的音樂飄浮在她的周圍。


    “我好困啊聽不到自己的心跳。”


    她苦惱的輕聲呢喃。


    “噓,放鬆自己,別去想。”他聲音愈發的溫沉。


    他垂眸靜靜的望著她的麵部表情,以此判斷她到了什麽狀態。


    很顯然,她已經進入了催眠狀態。


    而此時才過去了兩分鍾。


    其實通常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在區區兩分鍾內絕不可能進入催眠狀態,除非此人先前就被催眠過


    在周圍的環境足以讓她舒服地入睡的時候,邢毅低沉的聲音又在房間內緩緩響起。


    “想象自己現在身處一片森林當中,告訴我你周圍樹是怎麽樣的?”


    “很茂密,都是很高的樹。”


    “現在聽我的話,穿過森林,去前麵找一輛車。一輛黑色的,麵包車。”


    “黑色的麵包車我看見了,就在前麵。”


    茂密森林不過隻是一個引子,目的隻是為了讓她毫無察覺的坐上那輛黑色的麵包車——那輛將喬阡嫿掉包了的黑色車子。


    “現在走過去,上車。”


    邢毅站在床前,清晰的下著指令。


    “”


    此刻,她正在邢毅所製造的腦中幻境,她一步步緩緩的靠近那輛黑色車子,雖然身在無人森林,她卻沒有感到一絲害怕。


    “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黑色麵包車上下來一個男人,一手牽起她,將她送進了車子裏。


    男人臉部模糊,她怎麽使勁都看不清男人的臉。


    但她依舊十分順從,就像一隻乖巧的白兔,也許是因為她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麵前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


    “你想去哪兒?”


    “你是他派來接我的嗎?”


    “嗯,是他。”


    男人從駕駛座上轉過頭,似乎是朝她笑了笑。


    “我想,迴家”她望著窗外喃喃著。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森林中,駛過高山,越過小溪,接著轉上一條小路後,匯入了一條荒涼的大道。


    “路還很長,我們暫時先休息一會。”


    “嗯。”


    她點點頭的功夫,車子就停下了。


    車門外,立著一間小房子。


    她隻是看著那個男人走進去,猶豫了一會兒便跟了進去。


    這間房子外頭看著小,可裏頭,卻十分寬敞,東西一應齊全,仿佛她來到了另一個地方。


    “坐吧。”男人指著椅子,他的態度始終是不慌不忙的。


    她小心的坐下,接過男人遞來的水杯,水杯剛剛放到嘴邊,她腦中忽然想起了什麽,又急急的說道,


    “我得快點兒迴去,不然家裏那個女人會餓死的。”


    “家裏的女人”男人忽然遲疑的望向她。


    “就是那個前幾天從那個別墅裏帶來的女人。”她放下水杯,滿臉的擔心,“我得快點迴去,他平時脾氣不好,照顧不好她的。”


    “別擔心”男人淡然一笑,“對了,你還記得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嗎?”


    “她”


    她遲疑了一會,而後搖搖頭。


    “我不記得她叫什麽名字了”


    她抬起頭望向男人。


    “他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我隻是負責把你送迴去。”


    男人認真且誠懇的說道。


    “好吧”


    “你們為什麽要抓那個女人?”男人忽而感興趣的問道。


    “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每次都帶很多不同的人到家裏陪我玩,不過最後那些人都離開了”她無奈的說道。


    “他帶很多人來陪你玩?”男人頓了頓,“所以在此之前,還有很多人?”


    她點點頭,默認了他的問話。


    “我很小的時候就跟著他,就是他把我養大的。他又像哥哥,又像爸爸。”她迴想著,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這一次出來,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幫他離開家做事。他總是教育我要知恩圖報,所以啊,現在我終於可以幫他了”


    雖然她心底知道他從不喜歡她把家裏的事情說給別人聽,隻不過麵前這個男人讓她有一種想要傾吐的期望。


    “聽說,你的名字是叫喬阡琳?”他試探著問道。


    “喬阡琳?”她對此表現出十分陌生。


    “你可能聽錯了我叫喬阡嫿。”她點點頭十分篤定。


    “那麽,”男人又問道,“你認識一個叫顧因因的女孩嗎?”


    “顧因因?”


    忽然一種強烈的的熟悉感從心頭油然而生。


    她反複的念叨著這個詞,周圍的房子大地忽而開始劇烈震蕩起來,開始瓦解崩塌。


    腦中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忽而痛苦的搖著頭掙紮起來,手中的水杯也隨之摔落在地上,化為了尖利的碎片。


    “好疼我的頭好疼”


    夢境之外,床上的女人搖著頭,口中念念叨叨的說著什麽,似乎十分難受。


    邢毅望著床上皺緊眉頭掙紮著的女人沉下眸子。


    她在反抗,說明剛才所營造的夢境碰觸到了她的底線。


    隱藏顧因因,是她的底線。


    他有理由相信,是有人催眠了她,使她完全相信自己是喬阡嫿而放棄自己原有的身份。


    隻是使人忘卻自我的這種催眠能力世間少有,幾乎沒人能做到。他也不行。


    如今這種情況,隻能終止繼續催眠。


    “我要求你現在立刻醒來。”


    他的結束語宣告著催眠結束,床上的女人也緩和了臉色,漸漸平複下唿吸。


    此時隔間的門忽而被敲響了。


    聽見門外嘈雜的聲音,邢毅原想開門的手頓了頓。


    “開門。”


    門外清晰的傳來男人的冷聲。


    他臉色微凝。這個秦牧遠,居然還真找到這兒來了


    看來,他要好好調查此事,就必須擺脫秦牧遠。若是他知道了這個女人確實是顧因因,那麽,若是秦牧遠將她帶走,他就沒有機會從她口中得知喬阡嫿的下落了。


    他環顧四周,立刻找到了隔間裏那個護士所說的通往休息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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