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速行駛在路上,幾乎是衝進小區門的。


    當車子穩穩停下,舒冉緊揪著一路的心終於放下。


    她不是不知道邢毅的車技,但是在中國的大馬路上這樣一路狂飆,還是不由讓人提心吊膽。


    她知道,他是心急。


    “下車。”


    他停下車子,熄了火。


    “嗯”舒冉解開安全帶,轉去拉車門把手。


    邢毅拔下鑰匙,卻見她愣在座位上。


    “怎麽了?”


    舒冉半晌不動。


    “邢毅”


    她忽然愣愣的望著窗外的一處。她目光所及之處,別墅的台階上,正坐著一個女人的身影。


    “邢毅,那個女人”


    舒冉迴過神,身側駕駛座上的男人已然不見了蹤影。


    “邢毅!”


    她打開車門,下車追了上去。


    “邢毅”她慢下腳步,站在他身後不遠處。


    邢毅的身子就這樣僵在那裏,在那個台階上的女人麵前。


    “喬阡嫿?”


    舒冉愣了,若不是熟悉的臉,她簡直不敢相信坐在台階上的女人正是喬阡嫿。


    她身上的睡衣又皺又髒,臉上頭發上滿是塵土,髒髒的臉上隻有那雙眼睛是幹淨的,隻是這雙眼睛沒有了往日的冷清理智,隻充斥著恐懼和不安,還帶著完全不認識他們的深深疑惑。


    裸露的胳膊和一雙腿上布滿了各色青腫和擦傷,就像是她剛剛經曆了逃亡了一路來到這裏。


    “阡嫿”他艱澀的動了動雙唇。


    喬阡嫿抬起頭看看他又看看她,眉間緊緊皺起,她將自己緊緊抱住,眸中閃著警惕。


    “你,是誰?”


    她薄涼的話語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舒冉望著她,臉色微僵。


    喬阡嫿她這是忘了他們?忘了,邢毅?


    一定這幾日發生了什麽,在喬阡嫿的心裏造成了嚴重的的打擊,引起了她逃避現實的失憶。


    誰都看不到邢毅心下正揪著的難以言喻的疼。他強作鎮定,在她麵前緩緩蹲下身子。


    “對不起,都怪我。”


    他望著她言語低柔,生怕嚇到麵前如玻璃娃娃一般的柔弱易碎的他的小女人。


    “我,我不認識你們。”


    喬阡嫿蹲坐在那,混身顫抖著,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周圍刮起的大風。


    邢毅克製住內心強烈的想把麵前這個令他擔憂多日的人兒抱入懷中的衝動,而是朝她小心的伸出手。


    “別怕”他扯起一絲笑意。


    隻是剛剛碰到她的肩,她身子明顯一僵。


    “我不會傷害你的。”他眉宇間一緊。


    她靜靜僵了一會,卻沒有再反抗,而是順從的靠在他懷裏,漸漸不再顫抖。


    “外頭很冷,我們進去好嗎?”


    他微垂下頭在她耳畔低語。


    “”她默默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舒冉看著他打橫抱起喬阡嫿,便跟著他們身後走進屋子,先是越過了雜亂的客廳,接著上了二樓,來到他們的臥房。


    臥室門一開,入眼便是一張掛在牆上的巨大的婚紗照。


    即便是定格的照片,都止不住他們臉上的幸福。


    “要不要,我去叫醫生來看看”


    舒冉輕聲問道。


    “你先迴去吧。”邢毅瞥了她一眼,一麵拿上床頭的水杯打算去倒水。


    “可是你一個人怎麽行還是我通知一下楊逸他們吧。”舒冉擔憂,自然不肯單留下他一人。


    “你讓我一個人好好的跟她呆一會行麽?”


    他忽然頓下腳步,不耐的望著她。


    此刻邢毅的冷言冷語,無疑讓舒冉十分受傷,從頭到尾,她就像一個多餘的人,一個沒有尊嚴,硬是倒貼上去的人。


    隻是如今這種情況,她就連爭吵都勇氣都沒有。


    她知道那樣會徹底失去他。


    “那我走了,你如果有事就給我們打電話。”


    “嗯。”


    她最後望了他一眼,掩去眸中的傷神。


    喬阡嫿迴來了,她變了,不僅是自己變了,連帶著邢毅也變了。


    “喂,秦牧遠。”


    舒冉拿著手機站在大門外,涼風嗖嗖的灌進她的衣袖。


    電話那頭迴應她的,是男人熟悉的冰冷的語調。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喬阡嫿,迴來了。”


    其實這對她來說並不是好消息,所以她的語調十分冷漠。


    “對,她現在就在家裏。不過我勸你還是別來湊什麽熱鬧了,我有理由相信,你還沒邁進她家門,就會被邢毅打出去。”


    “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找時間來看她的。”


    她冷冷勾起唇角。


    這個喬阡嫿,還真是個萬人迷


    舒冉頓一會,忽而朝那頭問道,


    “你現在有空麽,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電話那頭的男聲沉吟了一會,依稀能聽見他遲疑著答應的聲音。


    “那好,地點我會發給你,你隻要別帶保鏢來就行。”


    秦牧遠的這番答應,讓舒冉終於感到自己其實並不是個萬人嫌的女人。


    她彎起笑眼,嘴角微揚。


    “到時不見不散了。”


    “喝水麽?”


    她縮在床上,小心的看了邢毅一眼。


    “水裏加了蜂蜜,你會喜歡的。”


    她如小孩般的眨了眨眼,這才接過他遞來的水杯。


    看起來她似乎已經有段日子沒喝過水了,當水碰到她幹裂的唇瓣的時候,她咕咚咕咚的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這裏就我們倆。”他在床邊保持距離坐下,“來這裏之前,你還記得什麽嗎?”


    “我”她緊起眉迴憶了一會兒,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一點都不記得了”


    一點都不記得了,甚至於他?


    邢毅根本不敢口開再問她是否還記得他。


    也許是他無法成承受,她口中說出的那個答案。


    “你是不是我很親密的人?”


    她忽而抬起頭看著他。


    “嗯。”


    見他點頭,她忽而皺起眉,滿眼的自責。


    “對不起你一定很傷心。”


    “傻瓜,不要說對不起。”他微微彎起唇角,浮開一絲笑意,“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你乖乖坐著,哪裏都別去”


    “”她一雙眼轉了轉,沉默不語。


    “怎麽了?”他似乎看出了她臉上的不願。


    “你能不能,不走”


    她遲疑的抬手,輕輕的拉住他的衣角。


    “好。”


    他忍下喉頭裏的微顫,認真的望向她。


    “你要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永遠愛你。”


    他想碰觸她臉龐的手頓在她臉前一寸處,又緩緩收迴。


    她愣了愣,抬手輕輕撫上他下巴上的胡渣。


    “我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愛我隻是我我”


    話還未完,她嗓子眼湧上一陣腥味,眼前忽而一片黑,身子就如飄葉般落下。


    耳邊一時隻剩下了他的焦急的聲音。


    好累她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


    酒吧因夜晚而喧鬧,夜晚因酒吧而繁華。


    夜晚和酒吧,就有如魚和水,相依相存。


    “你終於來了。”舒冉瞄了眼手機,灌入一口冰冷的酒,“還算準時,踩點到。”


    燈光昏暗,魚龍混雜,低俗喧鬧,酒吧是秦牧遠平日最煩的地方。


    尤其是,這個女人居然沒開包廂,而是大剌剌的坐在人潮湧動的吧台區。


    “你什麽時候讓我去見她。”他完全不掩飾,開門見山。


    “秦牧遠,我能拜托你稍微尊重我一下嗎?第一句就開始暴露你答應陪我喝酒的目的?”


    酒吧忽明忽暗的燈光下,他卻清晰的看見她眼中的一滴淚順著眼瞼下落,原本打算即來即走的秦牧遠,忽而走不動了。


    “咳,抱歉。”


    “沒事,我原諒你了。你這麽點對我來說已經不算什麽了。”她仰頭又灌入一口。


    “你怎麽了。”他按下不耐,坐在她身側的空位上。


    “我真的這麽這麽糟糕麽?秦牧遠,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很糟糕的一個女人。”她微有些醉意,眸中迷離。


    “你”他順手拿過一隻裝著酒的杯子,“你還記得你以前麽?”


    “我以前?”她微挑起眉。


    “我還記得以前,你是一個為了自己父親的藥費,而在黑道的血雨腥風裏穿梭的女人。”


    “是啊。”她忽而笑開了。自己以前是如此的強悍。


    “可你現在,你放低自己的尊嚴卑微到了塵埃裏。”他幽藍色的眸子直直望進她心頭,“你不必為了一個男人這樣,你,舒冉,很優秀。”


    “”


    她怔怔的望了他一會,“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堅持這段必然沒有結果的感情?”


    “秦牧遠,你還記得我們達成的協議嗎?”


    “互利共贏?”他抬眸望向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即便沒有你,我也照樣可以奪迴她。你應該去找你自己的幸福,不要把僅剩的青春浪費在一段無果的感情上。”


    “還真是謝謝你了。”她又放下一個空杯,“過幾天,我會告訴你去看喬阡嫿的時間。你如果有事就先走吧,謝謝你短暫的陪伴。”


    “不謝。”


    他望了她一眼,轉身擠進喧囂。


    秦牧遠緊著眉,憑著強大的耐力穿過哄鬧的人群看到了不遠處的大門。


    他隱約已經聞道了屬於外頭清冷安靜的味道,隻不過他的步伐卻來越慢,慢到在門口停下。


    把她一個人扔在那真的沒事麽?


    她好像穿的很性感,而且已經喝了那麽多酒,她一個女人能清醒多久?


    鬼使神差的,他的步子轉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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