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斷和線索之間的斷層,因邢毅的推理而連在了一起。


    接下來的任務很明確,就是鎖定兇手。


    這一步,是破案中最難也是最繁瑣的一步。


    喬阡嫿盯著屏幕上的女人出神。


    “能不能形容一下那個女人的長相?”喬阡嫿轉而望向當時錄口供的警員。


    “呃”警員迴想著小心說道,“她戴的口罩特別大,遮了她半張臉,五官看不清,應該是相貌還不錯的女人,身上飄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還有她皮膚特別白,好像吸血鬼一樣。”


    “這女人應該社會地位不低,至少,工資不低。”喬阡嫿指著屏幕上說道,“她手上拿的那個包是限量款的,女人身上噴香水,平時一定是生活有品質,而且很講究的女人。”


    “所以,主導人格的兇犯與從屬人格兇的社會地位犯截然相反”邢毅喃喃的說著。


    “你怎麽知道相反?”周浩不解的望向他。


    “水庫沉屍肚子裏的磚塊,你還記得麽?”喬阡嫿提醒道,“能接觸磚塊的地方雖然有很多,但最容易的就是工地了吧。”


    “報告。”喬阡嫿的話被敲門聲打斷,外頭的女警員拿著一打報告進來,掃視一周後,落在了周浩的身上。


    “周隊,這是這兩天排查附近所有村莊居民的報告。”


    “嗯。”周浩接過報告,側眸瞥見邢毅二人同時投來的詢問目光,忙解釋,“是這樣,我最近讓警員挨個排查了水庫附近的村落居民情況。河西,河東還有玷遊村,應該對案子有所幫助吧。”


    邢毅認可的微點頭,轉而問道,


    “你知不知道你們這裏哪一個村落附近是靠著山的,而且人煙稀少以租客偏多?”


    “那應該是玷遊村了,河西和河東都是當地住戶居多。但是玷遊存離水庫比較遠。”周浩迴答道,“既然屍體是在河西村發現的,兇手在河西村的概率不是更大嗎?”


    “當然不是”喬阡嫿在一旁輕笑著搖頭,“兇手當然不會在自家門口丟屍體。人少租客多,就說明這個地方來往人群複雜,若我是兇手,當然會選擇一個周圍人互相都不認識對方的地方,而不是一住進村裏,整個村莊的人都知道的村落。這對兇手來說是不利的。”


    “河西村和玷遊村間隻隔了一座山,山上有盤山公路,想要從這邊到那邊不是難事。”邢毅拿起周浩手中幾張調查表,“玷遊村這兩天有沒有突然搬走的?”


    “有三戶人家。”一旁的女警員迴答道。


    “嗯,都是什麽人?”邢毅抬眸望向她。


    “我想想啊。”女警員撇開眼,一麵仔細迴憶了一下,“一戶是一家三口,聽說昨天是買了新房子搬走了,還有兩戶人都不在家,但都是單身男子。”


    “好,知道了。”邢毅低低應了一聲。


    “你通知下去,把這兩戶人家的房東都叫來。”周浩立即吩咐道。


    “啊,是。”女警員愣了愣,側眸瞥了邢毅一眼才轉身小步離開了。


    女警員前腳一走,周浩就繃不住了。


    “邢毅。”周浩突然減小聲音,故意避開正專注於監控視頻的喬阡嫿,悄然笑著拍了拍邢毅的肩頭,“你這魅力還真不小啊,看把我們女警員迷的”


    “周浩,我們分兩路去找。”邢毅無視他的調侃,指著紙上標注的兩戶人家姓名,“你去找這一戶,我們去找另一戶”


    “知道知道,”周浩不死心的說道,“幾年不見,你怎麽這麽正經了?從前看到這樣的小姑娘,哪有不調侃幾句的?”


    “是嗎?”邢毅微挑起眉,側眸望向喬阡嫿專注的樣子,唇角微微上揚。


    “大概是因為我找了能讓我感興趣一輩子的女人。”


    周浩心下不由一陣感慨。


    這浪子深情起來,還真是專一的不要不要的。


    玷遊村。


    就跟周浩形容的一樣,玷遊村又小又亂,人員魚龍混雜。


    “黃興民和崔成”喬阡嫿看著調查表喃喃自語。


    “邢毅,咱們去的是哪家?”


    “崔成。”


    村口的小路坑坑窪窪,他們的車子在一陣晃動中停下。


    崔成和黃興民兩家分別在村子的最裏頭的東西兩側,黃興民家由周浩帶著林法醫前去,他們倆駕車來到了崔成的住所。


    黃興民與崔成這兩人從昨天到今天一直沒有迴家,民警敲了幾次門,門內都毫無動靜。


    兩個身強體壯的單身男子,在這樣的非常時期裏離開,很難讓人不猜測是不是另有緣故。


    “警官你們來啦。”房東大姐站在巷子口望著二人。


    “嗯,帶我們去崔成家。”邢毅涼聲道。


    “哎,你們跟我來,這個巷子很亂,容易走丟。”房東大姐熱情十分走在前頭,一邊好奇的發問,“兩位警官不要怪我多嘴啊,崔成他是不是兇手啊?他性格很孤僻,一直獨來獨往的。”


    “大姐,我們現在還在調查中,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崔成就是兇手。”喬阡嫿耐心解釋道。


    “哎,他最好別是。”房東大姐歎口氣,“他要是兇手,我這房子以後還租不租了”


    原來她關心的隻不過是房屋會不會因此貶值的問題


    二人一時不語。喬阡嫿拉著邢毅的胳膊,跟著房東穿梭在雜亂的小巷子裏。


    “到了到了,就是這裏。”房東大姐在一條濕冷陰暗的巷子前停下,接著拐進去。


    “當初他來租房子的時候我還挺開心的,我這套房子什麽都好,就是太陰冷了。”


    房東大姐剛打開門,迎麵一陣黴味衝的喬阡嫿鼻子一癢,連打了兩個噴嚏。她即刻抬手捂住了鼻子。


    “哎呦呦,這味兒,你二位看著我先去外頭透透氣。”房東大姐捏著鼻子就走了。


    “你在外麵等著,我一會兒就出來。”


    “我沒事,”喬阡嫿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我已經適應這個味道了。”


    邢毅再三望了她,帶著她邁入房子。


    屋子內打掃的還算幹淨,毛坯房的樣式,沒有刷漆,地板也是水泥的,門內就是一個客廳,家具很少且簡陋。


    左側有一個沒門的廚房,廚房對麵是衛生間的窄門,廚房的隔壁是一扇門,門後大概就是臥室了。


    門邊的廚房很幹淨,地麵鋪上了白色的瓷磚,台麵上一塵不染,但卻有些粘漬漬,應該是經常使用。


    臥室有些淩亂,似乎屋子的主人在昨晚還在這裏睡著。


    衛生間很簡陋,一望到底。毛巾還掛在杆子上,牙刷也規整的放在牙杯裏,上頭還有些濕潤。


    “邢毅,你說他是不是根本就沒走?”


    “邢毅?”


    屋內隻飄著她的聲音,卻沒人迴應。


    她半疑的從衛生間出來來到臥室。


    “邢”床邊衣櫃的門大開著,她正往裏麵看,即刻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濕冷的味道。


    “開一下門邊的燈。”


    漆黑一團的裏麵幽幽的傳來邢毅的聲音。


    “你進門前怎麽沒開?”喬阡嫿抬手摸了半天,才找到開關。啪的一下,裏頭立馬明亮了。


    眼前是一個不大的衛生間,地上有一個蹲坑,旁邊是一個洗手台,台前有一麵鏡子,鏡子上是一盞白色冷光的燈泡。


    白色的冷光照得整個衛生間更加濕冷。


    “女性毛發。”他從地上直起身遞給她一個密封袋。


    “每個角落裏都有疑似血跡。”


    疑似血跡她四下看了看,俯下身從角落裏沾了點紅色液體在指尖,放在鼻下輕輕聞了聞。


    “這就是血跡。”


    “喂。”


    喬阡嫿側眸望向邢毅。


    “你們那邊怎麽樣了?”


    他朝電話那頭問道,看來是周浩打來的電話。


    “嗯,我們這邊有情況,你馬上來一趟吧。”


    “周浩那怎麽說?”見他掛下電話,她忙問道。


    “黃興民剛剛迴來了,說是這兩天去外地見了網友。周浩也讓人證實了確有此事。”


    “也就是說,他並沒有逃走。”喬阡嫿望著他,“所以,崔成的嫌疑更大了”


    “嗯。”他點點頭拿起手機又撥出一個電話。


    “楊逸,查一下一個叫崔成的男人,年齡二十五”


    說完具體信息,邢毅按下了免提,另一頭傳來楊逸熟悉的聲音。


    “崔成男,二十五,出生在d市的一個農村。”楊逸的聲音斷了一陣,而後傳來他的歎氣聲。


    “先說他父親吧,我這裏查到他父親曾經多次進醫院的記錄,多處骨折骨裂,原因是人為擊打。還有一份村委的家庭調解記錄,看起來他家庭父弱母強,母親常常打罵父親,報告還詳細寫到女方風流成性。還有一份死亡證明,他的父親四十歲時,因喝酒摔在樓梯上後腦勺著地。”


    邢毅沉了沉眸子。


    扭曲的原生家庭,是產生心理變態的罪魁禍首。


    “父親剛死崔成的母親帶著他改嫁三次,崔成在十三歲開始就有多次打架進教管所的記錄,最嚴重的一次,是他咬下了別人臉上的一塊肉,並且吃了下去。”


    打架咬人,典型的口欲期不滿,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嚐到人肉的味道。


    “還有”


    “還有其他的全都發到我的手機上,先這樣。”


    邢毅剛掛下電話,周浩就帶著人匆匆趕到了。


    “怎麽樣了?”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邢毅望向他彎起一絲笑意。


    “好消息。”周浩不假思索直接脫口而出。


    “崔成就是兇手。”喬阡嫿抬眸看著他。


    “這是好消息,那壞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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