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局,法醫室。


    “好些了麽?”喬阡嫿從外麵進來便看見於萌正拿紗布給鄧銘做包紮。


    “怎麽不去醫院看看?”


    “哎,我這小傷就不勞煩人家救死扶傷的醫生了。就是讓法醫給我縫傷口,還真有些奇怪的感覺。”鄧銘正嬉笑著,腦袋上立馬感到一疼,“喂,疼!下手輕點兒!”


    “哼,法醫怎麽了,我們法醫還不惜的給你縫呢!”於萌冷哼一聲,用力將他雙肩按倒在白色推床上,“你給我像個死人一樣好好躺一會兒!”


    “...行、行。”


    喬阡嫿笑著搖搖頭,略有疲憊的迴到辦工作室,坐靠在辦公椅上。而她剛剛眯上眼睛,於萌好奇的追問便喋喋不休的朝她耳邊傳來。


    “喬姐,你是從審訊室迴來嗎?邢隊長審的怎麽樣了?兇手抓到了沒?”


    “.....萌萌。”


    “嗯?怎麽了喬姐??”


    喬阡嫿微睜開眼,麵前便是於萌一雙渴望的雙眼。她暗暗歎口氣,緩緩解釋道。


    “紫發的那個女人確實與案件無關,排除嫌疑和其他租客已經走了。那個瘦削的男人被關進去了。”


    “啊?他就是兇手啊。怪不得先前跑呢!”於萌驚唿。


    “....他逃跑,不是因為殺人,而是因為他確實吸毒了,而且意圖襲警逃跑。”喬阡嫿默默的看向天花板,“但我們暫時還沒有徹底排除他的嫌疑。但看邢毅的意思,他已經確定那人不是兇手了。”


    “他也不是?那誰是啊?”


    “我迴來的之前,邢毅還在審著肖傑。”喬阡嫿迴想起她臨走前邢毅看肖傑的眼神,分明是懷疑到骨子裏了。


    “肖傑?”於萌眨眨眼,“怎麽都覺得肖傑跟案子沒有關係啊。邢隊長不會搞錯了吧。”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喬阡嫿皺起眉,喃喃說道,“不過,有些越跟案子看起來無關的人,有時往往脫不了幹係。”


    “但是肖傑....”喬阡嫿話鋒又一轉,“他才大一,學的專業是經貿管理,跟畫畫無關不說,人看起來也是乖乖的,根本不像是能做出如此驚天的殺人案的人。”


    “咚咚咚”幾聲敲門,辦公室的門從外頭被人直接打開。


    “鄧銘?”於萌疑惑的看向來人,“你怎麽不好好躺著了?”


    “哎。”鄧銘捂著腦袋上的傷口朝二人解釋,“邢隊說讓我去一趟,喬法醫,我先走了。”


    “他有說什麽事嗎?”喬阡嫿坐起身望向他。


    “說是肖傑的爸爸肖力興來了,讓我這個‘受害者’去一趟,商量賠償事宜。”


    “肖傑....審完了?你們邢隊長沒說什麽?”


    “沒,沒說什麽吧....”鄧銘有些疑惑,轉而道,“喬法醫,我先過去了。”


    “嗯,去吧。”


    “喬姐,你真的懷疑他啊?”於萌奇怪道。


    “嗯...誰?”


    “肖傑啊。”


    “沒有,我隻是隨便問問罷了...”


    喬阡嫿輕輕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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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偵隊長辦公室裏,中年男子看著表上的指針緩緩走向了整點,終於不耐煩,站起身理了理有些發皺的西裝。


    “都等了這麽久了,你們邢隊長什麽時候才來?”他朝貼近門口辦公桌前的楊逸發問。


    “肖先生,您再等等,審完就來了。”楊逸說著,靜靜扶了扶眼鏡。


    “審完?我不是都跟你們說了我兒子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嗎。”肖力興皺起眉頭,顯得很無奈,“你們怎麽不信呢?都是那幾個租客搞出來事,你們趕緊把我兒子放了,我時間很緊張的,我後麵還有好幾個客戶!”


    “時間緊張就趕緊走吧,不用你浪費時間管我。”


    辦公室門外,肖傑望著自己幾個月未露麵父親,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


    “誒,你這小子!”鄧銘捏了捏拳頭,忍不住上前,卻被身側的邢毅一伸手攔下,望向他微微搖了搖頭。


    “你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肖力興站在原地,望向門外,看著他的親兒子那雙冷冷的眸子。


    “我說,我的死活不用你管。”肖傑繞過父親走進辦公室,漫不經心的拿起自己放在椅子上的書包。


    肖傑發自內心的冷言冷語直直的紮進肖力興的心頭,他不知道自己那個乖巧懂事的兒子什麽時候變成這副模樣了。


    “你...你!”肖力興指著兒子,渾身顫抖著,大腦一片混沌,一把扯過他,手上揮起一巴掌就朝他臉上打去。


    “逆子!!逆子!”


    這一掌打的肖傑一瞬間摔在地上,半臉迅速的紅腫起來。


    卻見肖傑沒事人一樣的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望著父親冷笑了笑。


    “你還有臉笑?!你犯錯了還有臉笑?!”


    見他又揮起一掌,邢毅終於幾步上前伸手擋下,冷聲道,


    “肖先生,這裏不是你教訓兒子的地方,請注意你的言行。”


    “唿,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肖力興還是有些理智的,大口喘息著收起憤怒。


    “二位請坐。”


    邢毅坐上自己的辦公椅,看向麵前的這對父子。


    肖傑母親死了,父親不管不顧,這個大男孩招來這麽多跟他母親職業相同的租客。這一番用意,不得不讓人有些疑惑。


    他其實根本沒有對他進行審訊,因為在那種情況下,防備心會格外的強,說出的東西也不夠真實。尤其是對肖傑這種不一般的孩子來說。


    “肖傑,雖然你爸爸在這裏,但是我要把決定權交給你。”他朝肖傑微彎起一抹深意的笑。


    “決定權,給我?”肖傑眸中燃起一絲興趣。


    在向來強勢的父親麵前將主動權當麵交給他,他不可能不感興趣。


    “他一個小孩子什麽都不懂,你們也不懂麽?”肖力興即刻不滿的出言阻止。


    “他不小了,18歲也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不是麽?”邢毅望向肖力興,“如果你繼續試圖阻撓我們的談話,我會以妨礙公務對你進行起訴。”


    對肖力興這樣一個名譽企業家來說,不能陷入任何一個有損門麵的官司中,即便最後的贏家是他,他也不會冒這個風險。


    他隻能狠狠的別過臉,以表自己內心的憤怒。


    “肖傑,對於我屬下的傷,你可以做出選擇,一是賠償相應的金額,二是迴答我幾個問題,然後就可以走了。”


    “真的?你,不會糊弄我吧?”肖傑狐疑的看著邢毅。連一旁的肖力興也愕然的抬起眉頭。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認真的迴望。


    “好。”肖傑向後靠上椅背,做出了選擇。


    “我選問題。”


    “你為什麽招租?”


    “因為我一個人住,很孤單。”


    “為什麽隻招畫家?”


    “....因為我媽是畫家,我從小就喜歡畫畫,肖力興他不讓我學,也不讓我媽教我,現在我成年了,也考上了他讓我考的學校....”提起母親,肖傑緩緩垂下頭,有些說不下起去了。


    “所以你要學自己想學的,就招了職業畫家做租客,這樣既不會寂寞,又能學畫畫,一舉兩得。”邢毅默默接下他的話。


    肖傑揚起臉,看向他。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


    “你們警察真的有用嗎?”


    “為什麽這麽說?”邢毅微挑起眉。


    “因為,”肖傑欲言又止,伸手指向父親,接著道,“這個男人殺了自己老婆,你們根本不聞不問。”


    “什麽!!你說什麽混賬話?!”肖力興怒火衝天,驚愕不已的望著自己的兒子。


    這肖傑是要對肖力興有多少深仇大恨,才隨口就想將他老子關進監獄。


    “肖先生,請注意你自己的言行。”邢毅開口警告。


    “哼!”肖力興忽的站起身,指著邢毅口中威脅道,“你給我等著,我告訴你,我跟你們局長可不是一般的交情!”


    說完,他拿起手包怒衝衝離開。


    邢毅看向左側座上麵無表情的肖傑,淡淡笑道,


    “如果你有證據的話,歡迎來報案。”


    “不用了,你讓我知道了,你們警察有多無能。”肖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拎著包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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