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兮怕癢地往後躲了躲“你不都已經知道了嗎!”


    君兮看見他眸子眯了眯,這是一個極危險的信號!


    打了個寒顫,君兮磕磕巴巴地交代完了自己的作死事跡。


    什麽三歲那年還尿床,偷偷把被子扔他床上說是他的;七歲那年打碎一個碗,誣陷是他打碎的;九歲的時候貪吃完一碟杏仁酥,又怕被人說她能吃,畢竟那時候她有點發胖,也誣陷是君琛吃的……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君兮覺得自己要是君琛,都想弄死自己……說完她就蔫頭耷腦滴等著君琛發話。


    君琛沉默了很久,眸光意味不明地睨著君兮:“你倒是記性好……”


    君兮縮縮脖子,沒骨氣地說:“我知道我錯了,我改還不行嘛……”


    他卻露出了一個讓君兮毛骨悚然的笑:“你似乎還有一樣錯認漏了。”


    漏認了什麽?君兮茫然抬頭看他一眼,立馬又把腦袋垂下去了。她的作死事件那麽多,好些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可是君琛那睚眥必報的家夥記得啊……


    心塞塞,欲哭無淚。


    君兮蔫頭耷腦滴說:“那個……我真不記得了。但是哥哥……我那都是年少無知,又受奸人挑唆……我已經改過自新了!”


    君琛眸色一寒:“那我得想個法子讓你想起來……”


    君兮身子抖了三抖。


    他卻完全無視了:“讓你做什麽好呢?送去莊子裏學種地……還是……關進秀樓裏學刺繡……”


    他說的這些地方君兮一個都不想去!她不想離開王府,不想失去自己舒服的大床!不想去田莊滾泥巴!也不想被關進秀樓裏手指被戳破了還得做衣服!


    廢話,要是真去君琛安排給她的地方,她真的被怎麽弄死都沒人知道!


    君琛這個家夥,果然是不能惹的!


    君兮都快哭了!


    他嘴角卻邪氣地上挑著。


    君兮也是被嚇傻了,做出了一個自己都沒想到的動作。


    她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君琛的……小腿!


    君琛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愣了愣,君兮則是囧到不行。


    不管了!手往上移了移,總算是抱住他的大腿,君兮癟開嘴就開始哭:“哥哥……我錯了……”


    “君兮——你——”他似乎也沒想到君兮會這樣,麵上有點懵。


    如果不是時間場合不對,君兮肯定要誇他一句呆萌的!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要把君兮的手從他大腿上扳開。


    哪能啊!君兮可不想受罰!


    於是君兮更用力地抱緊了他的大腿,直接扯著嗓音嚎了:“哥哥……你不能把我丟開!你在父王靈前發過誓的……你說了會照顧我一輩子的……”


    不管了,先打一波感情牌,雖然自己在年少時總虐待他,可是父王母妃以前待君琛也是好得沒話說啊!


    君琛扳開她手的力道弱了,君兮卻覺得渾身發冷。


    抬眼偷偷看他,視線與他對了個正著,君兮心頭一顫。


    那個眼神,暗沉的,幽深的,似在審視,又像在確認什麽。


    君兮隻見過君琛露出過一次這樣的眼神,那是在父王的靈堂上,她撇著嘴哭,君琛雙手抱胸靠在門框處,就是用這樣的眼神打量她。


    君兮想別開眼,卻發現在他的目光下君兮根本動不了。


    “君,兮。”他永遠都是連名帶姓地叫君兮。


    “嗯?”


    他的眸子裏,是一片結了冰的汪洋大海,君兮卻在裏麵看到了一縷跳躍的、幽藍的焰火,他說:“你要一輩子跟著我?”


    那一刻君兮覺得自己受了蠱惑,重重地點了頭。


    雖然事後迴想起來,君兮覺得自己隻要腦子沒壞就會點頭。


    廢話,她一直想的不就是抱上君琛的大粗腿嗎!


    君琛彎下身子跟君兮平視,這個距離太近了,君兮想往後縮縮,他的手卻落在了君兮臉上,那執過筆,也持過劍的手,輕輕拭去了君兮掛在眼瞼的淚珠。


    罕見的溫柔,他說:“不要總是哭。”


    您說的都對!


    君兮又重重地點頭,卻總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就摸了摸君兮的頭發,君兮覺得……像是在給什麽動物順毛,最後,他說:“你迴去吧。”


    終於讓君兮等到這句話了!


    抑製住心頭的狂喜,君兮仍然沒忘要狗腿到底:“哥哥……那個你也早點休息。”


    他又笑了,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笑,一個大男人生那麽好看幹嘛?


    君兮的心肝兒在胸腔裏狂跳。


    他卻說了一句讓君兮一頭霧水的話:“原來你真的長大了。”


    是誇她懂事嗎?


    但是他那神情分明不是的!


    反而有點像……守了很多年才長大的一個果子,終於可以動口了!


    君兮被自己這個比喻嚇了一跳,為什麽她覺得君琛有點怪怪的?難道君琛突然對她有意思了?


    不至於吧,君琛……他他他……他是個斷袖啊!


    這一晚君兮又是幹瞪著眼,直到天明才模模糊糊睡過去。


    所以當早上湯圓伺候君兮穿衣起床的時候,君兮整個人都還迷迷糊糊的。


    “湯圓……困……我得再睡兒……”湯圓才給君兮穿好衣服,君兮又栽倒在旁邊的榻上了,整個王府屬她最大,咳咳,雖然這隻手表麵現象。隻要君琛不找她麻煩,君兮覺得自己可以睡個大懶覺,不明白湯圓為什麽這麽執著要讓君兮起來。


    “郡主,世子爺都去軍營裏好一陣子了!”湯圓試著把君兮從榻上扶起來梳頭,可惜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君琛不在府裏?


    君兮瞬間就覺得更自在了,許是快睡著了,意識都有點模糊了。


    卻聽見湯圓大叫了一聲:“郡主……您怎麽還睡啊!您再不去軍營,世子就該迴來提人了!”


    這句話成功讓君兮睡意全無,並從榻上摔下去了。


    “讓我去軍營做什麽?”君兮不明白湯圓話裏的意思。


    “世子爺一大早就吩咐了,讓您中午給他送飯!”湯圓把君兮從地上提起來,又把君兮按到了梳妝台前,開始搗鼓她的頭發。


    君兮卻已經被八寶的話給嚇傻了!


    惹到君琛,哪有那麽容易全身而退的!


    昨晚還有點慶幸呢,君琛什麽時候也那麽好說話了。


    今天君兮就哭都哭不出來了。


    他吃了軍營十幾年的飯,現在卻要君兮送飯去?這不是明擺著折騰她是什麽?


    君兮還沒認清現實一般問湯圓:“好湯圓,你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君琛為什麽讓我去軍營給他送飯啊?”


    湯圓搗鼓著君兮的頭發,臉上又露出了那賤兮兮的笑:“郡主您不知道,那日您教訓那姓柳的,因為她給世子送湯爭風吃醋的事已經傳遍整個京城了!”


    姓柳的,就是柳嫣然了,湯圓這改口挺快啊。


    君兮眼皮一跳,突然有了不詳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湯圓就眉飛色舞地道:“老太君都知道了!說難怪您遲遲不去國公府,原來是不放心府裏那些小妖精……今兒一大早就派人來傳話了,讓姓柳的去國公府,說請太醫給她瞧病……”


    君兮突然覺得這世界有點玄幻,她哪裏是因為柳嫣然才不去國公府的啊……她純粹是不想去國公府那水深的地兒!


    不過柳嫣然也算夠倒黴的,這輩子才開始她到達京城的第一波作,就被老太君給盯上了。老太君經曆了那麽多事兒,能鎮得住偌大一個護國公府,手段也不是蓋的,柳嫣然有她好果子吃!


    但是……還是有哪裏不對啊!


    君兮問:“這跟我給君琛送飯有什麽關係?”


    湯圓捂嘴偷笑兩聲:“您不是吃醋了麽!”


    君兮:“……”


    她錯了,她不該信口胡謅的!她說吃醋柳嫣然給君琛送湯,現在就變成她給君琛送飯了?


    湯圓已經給她梳妝完畢了,君兮突然道:“你派人去查一下,我教訓柳嫣然的事,到底是怎麽傳出去的,又是怎麽傳到老太君耳朵裏的!”


    她教訓柳嫣然,看見的隻有王府裏的人。王府的下人,已經膽大包天到敢非議主子了嗎?或者……是柳嫣然自己傳出去的?


    不管是哪種,這股流言傳出去,都對她百害無益,可現在看來,外界對她的評價無非是爭風吃醋了些,柳嫣然才是前後都撈不著好的那個。


    揉揉眉心,君兮突然發現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湯圓應了聲是,撥弄君兮頭發的時候,對自己今天的手藝不是很滿意,她道:“郡主今日穿這紅襖,梳這樣一個發型,配那根血鴿寶石簪子最合適不過了,可是奴婢愣是沒找到那簪子落哪兒去了。”


    君兮一挑眉:“不見了?怎會?”


    湯圓很委屈:“奴婢收拾您的梳妝台的時候就沒看見。”


    想到自己昨天蹦躂著拿書,又一路被鬼趕迴來似的疾跑,指不定簪子落哪兒去了!那根簪子有市無價啊,君兮肉痛了一把,道:“讓丫鬟去我昨天走過的地方找找吧。”


    湯圓點頭:“那麽貴重的簪子,府裏的下人就是撿到了也不敢私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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