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牽著去了大堂,他這才放了手,接過了丫鬟遞來的手爐,試了試溫度後,就塞到了她的手中:“別涼著了。”


    沈梨接過,仰頭看著他:“你來了怎麽不進府,在外站著作甚?”


    “若非下人來報,你是不是打算今兒就在外麵站一日呀。”


    他笑著,像上輩子一樣,摸了摸她的臉,如印象中一般,又細又嫩,叫他愛不釋手。


    許是知道兩人之間的婚約,沈梨對於他的這般孟浪而又有些輕浮的舉動,便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悅來,隻是在他稍稍用勁,掐住她的臉時,有些難受的蹙了蹙眉,再多的便沒有表現出來。


    心滿意足的將人給欺負了之後,他這才笑著撒了手,將手攏進了袖中,指腹上,隱約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他低頭瞧著她白嫩的臉上,留下的紅印子,有些得意的彎了彎嘴角。


    他想,竟然老天給她重來一世的機會,他必定不會讓上輩子的事重演。


    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最後能讓這個丫頭發狠似的對付自己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一個沈家罷了。


    既然沈家是她在意的東西,那這輩子他絕不會,再不會讓她抓到半分的把柄。


    “姑姑和姑丈在府中嗎?”


    沈梨頷首:“太子哥哥要見爹爹和娘親嗎?”


    “嗯。”他應著,沒忍住又摸了摸她的頭,有種想要迫不及待的朝著所有人昭示的親昵。


    沈梨未曾察覺到他的心思,隻道:“那我帶你過去吧。”


    同她走在侯府的長廊。


    燈籠一排排的放眼可見,廊外雪花飛舞墜落,假山嶙峋。


    小姑娘麵色清淡,氣度從容。


    他低頭凝望著,上輩子的一樁樁,一件件如數浮上了心頭。


    沈氏的的確確是他們大秦的肱股之臣,可到底臥榻之旁,那容得他人酣睡。


    沈氏之罪,便罪在手中軍權過大,對朝野影響甚深,放眼邊境,能有幾人記得當今天子姓甚名誰,可是相反,景陽候沈安的名諱,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隻差沒有將他奉為神袛。


    這是他上輩子在及冠之年,去邊境轉悠一圈後,所了解到的。


    可了解歸了解,就算重來一輩子,他可以不對沈氏動手,但必要的防範卻是少不了。


    雖然父皇將宜薑賜給他是為了牽製沈氏,可他那時也是真心地歡喜。


    隻是這份歡喜,在這錦繡江山麵前,不值一提罷了。


    直到最後,唐子玉將匕首刺穿他心窩時,他這才幡然醒悟。


    原來,他內心最想要的,最渴望得到的,不過是身旁這人,一聲清清淡淡,“太子哥哥。”


    這些所謂的江山權勢,如今於他而言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感受到衛隅的過於灼熱的目光,沈梨抬了頭:“太子哥哥,路在前麵。”


    “小丫頭。”他展顏一笑,抬手在她的額間一彈,如冰雪消融,“我自然知道,還用得著你來提醒嗎?”


    其實他的手勁不算大,任何架不住她的皮膚實在是過於嬌嫩,等收手時,她的額間已經有了一道淺淺的紅印。


    對於欺負一個小姑娘,衛隅表示,自己還是挺得心應手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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