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荒唐纏綿。


    醒來時,庭院中天光正好,尋著窗欞傾瀉而下,全打在了她身側的男人臉上。


    他眉眼是生得真的好,當初第一次瞧見時,她便生出了幾分驚豔感,隻是那時候尚且隻是驚豔罷了,絕不曾想過,日後他倆竟然會有這般深得的糾纏。


    沈梨裹著身上毛茸茸的毯子,正要翻身時,一隻大掌準確無誤的就扣在了她的腰間上,指腹帶著熱氣,在她的肌膚上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


    “夠了呀。”許是剛醒的緣故,她聲音中還是帶有昨夜幾分嘶啞,她說話間,已經伸手扣在他的手背上,準備隨時將他給推開。


    可那人也沒同往常一般,著急著走,而是留下來,同她享受著這片刻的溫存,他將下頜抵在她的肩上,臉向著她的脖頸,隻要一張嘴,便能毫不留情的咬斷眼前少女的咽喉。


    他暗中用舌尖遞了遞自己的唇齒,想要湊近一口咬下去,可卻又在湊近時,拚命壓下自己心中的邪念。


    似乎感覺到自己身後這人的情緒不太對,沈梨裹著毯子迴了身,正好就撞入那一雙滿滿的全都刻滿了侵略的眼瞳。


    沒了平日的疏離冷淡,餘下的隻有炙熱而滾燙的情緒,在瞬間充斥了他整個人。


    沈梨雖有被震懾住一二,可麵上也沒露出什麽來,她身子往後退,同他離了幾分距離,姬以羨正要上前時,沈梨突然屈膝,抵在了他的小腹上:“汗涔涔的,離我遠些。”


    姬以羨幾乎要被她這話給氣笑,昨兒她纏著自己的時候,怎麽不見她說他汗涔涔的。特別是她睡了之後,一個勁的往自個懷中拱,鬧了他整整一夜都不曾睡。


    他的手移向了她抵在自己腰腹間的膝蓋上,稍稍一用力,便將她的腿給壓了下去:“你若是嫌我一身臭汗,那不如為夫帶你去泡泡溫泉如何?”


    他來之前,便探過此府邸。


    原先的主人是個慣會享受的,他在府中曾以人工之力,鑿出了一個人造的溫泉來,好巧不巧的是,這溫泉便被框在這間院子中,與她如今的屋子相通。


    一聽溫泉二字,沈梨的臉色在瞬間是又白又紅,白是因為她念及他曾經荒唐,紅也是因為他的荒唐。


    她抬起另一隻沒有被他壓製住的腿,就朝著他踢了去。


    姬以羨伸腳一擋,他好笑的瞧著她:“如今你這小性子倒是越發的大了。”


    沈梨哪裏會聽他這些看似正經言語之後的荒誕,她下腿時毫不留情,可姬以羨也不是吃素的,兩人躺在狼皮上你來我往的過了數招之後,姬以羨成功的將人給製住,強硬的抱在懷中。


    他笑:“看來,我昨兒是沒有將你伺候好。”


    “混蛋。”沈梨仰頭去看他,瞧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欲念時,心頭還沒感覺,倒是身子很是敏,感的哆嗦了個遍,“我兄長快迴來了。”


    “我知道。”姬以羨頷首,“我正想要見見了。”


    沈梨瞪他,心知這人是吃軟不吃硬的,便在瞬間軟和下來,她擰眉朝他撒嬌:“我身子黏膩的難受,想要沐浴。”


    “好。”姬以羨親昵的捏了捏她的臉,“為夫與你同去。”


    沈梨本想無理據爭一下,可轉念一想,比之真讓同沈裕沈澈他們遇見,她還不如同他周旋,費費精力,也好過一會兒他們將府邸給拆了,鬧得人盡皆知。


    其實姬以羨當真是很好哄的,隻要順著他的意來。她將姬以羨哄走的時候,沈澈正好領著人馬迴來。她伸手扶住了一旁的牆,穩了穩有些酸痛的兩條腿,看向正下馬進府的沈澈。


    不過一眼,沈梨便察覺出了沈澈的不對勁。


    她印象中,沈澈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哪裏會如此刻,整個人都壓抑的不得了,臉緊緊地繃著,身上的衣裳還有些凝固著血漬。


    沈梨站在原地沒動,眯著眼仔細的將昨兒的事來去又在腦海中過了一個遍。


    說來,這次倒是她的失誤,她以為隻要她纏住姬以羨便沒了事,可卻忘了,若無絕對的把握,那人怎麽可能留下來同她一夜溫存,今兒還怎麽哄也哄不走。


    “姑娘。”沽酒上前,垂眸站在她的身側瞧她,剛一開口,就眼尖的瞧見她白嫩如玉的頸間,有一抹紅痕。


    不過那抹紅痕並不怎麽明顯,全都被壓在她的圍領之後。


    意識到沽酒的吞吐,沈梨轉頭:“何事?”


    “二公子好像受了傷。”


    沈梨點頭:“我知道,你去尋個大夫來,我過去瞧瞧他傷在哪。”


    沈澈老遠就瞧見了站在府中等他的沈梨,在瞧見這抹身影的時候,其實沈澈下意識便想轉身上馬跑路的,可思慮了片刻後,還是覺得這做人不能這般太過畏縮了。


    可覺得是覺得,他還是不敢進去。


    他悄悄地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腰。


    心想,昨兒那些人下手還真是狠,可最狠的不是他們下手,而是最後明明可以圍剿他們,卻在最後一刻,將他們放走,那模樣就好像是在說,他們不過是一群苟且偷生的螻蟻。


    但最令人錐心刺骨的還是最後那人說得一句話。


    他說:“主子冷情,可若是在意一人,那便是要偏心偏到天邊去,二位命好,正恰其妹是主子的心尖人。”


    那時候,他就在想,可去他娘的心尖人。


    他一點都不稀罕,更不想他的妹妹同這人有什麽牽扯。


    因為姬以羨這人……他們實在是掌控不住。


    見著沈梨走來,沈澈也顧不得身上還有些傷,強撐著直了身子,眉眼舒展的走過了門檻:“今兒怎起得這般早?”


    “你今兒迴來的有些晚了。”沈梨說完,也不等沈澈有任何的反應,伸手便朝著沈澈的肩膀探去。


    他如今負了傷,哪裏躲得過,身子剛一動,就被沈梨拽在了手中。


    他歎氣:“暖暖,在我的下屬麵前,你可以給我留一些麵子嗎?”


    沈梨一言不發的繞過去,沈澈的傷太多是在身後,鬥篷也被人劃得稀爛,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眶有些濕潤,可並未多言什麽,隻是對沽酒道:“你先將二哥扶進去。”


    沈澈懨懨的,任由沽酒扶住了他的手臂:“你去哪?不陪我?”


    “我有事。”沈梨攏了攏身上的大氅,眉眼低垂著,“一會兒就迴來。”


    “你讓霽琅先將人給安排好。”說完,也不顧沈澈幾人阻攔,她隨手牽過一匹馬,便走了。


    瞧著沈梨絕塵而去的身影,沈澈擰了眉,他看向沽酒:“昨兒我不在,府上沒有發生什麽事吧。”


    沽酒想起沈梨頸子間那曖昧的紅印子,眸光暗了暗,可還是搖頭替她打著掩護:“不曾。”


    “這便好。”沈澈鬆了口氣,“昨兒我們夜襲大燕的營地之後,明明我瞧見姬臨淵,也瞧見他上馬追了出去,可當我們將他們引去伏擊點時,那人卻又不在了。”


    “你說,這大晚上的,他能去哪?”


    他能去哪?沈澈不清楚。


    可沈梨卻知道這人肯定還在城中沒走,等著瞧沈澈幾人的下場如何。


    她打馬在城內逛了一圈之後,在過一處巷子時,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她坐在馬背上,低頭瞧著攔住她馬的人:“你們主子了?”


    時九笑吟吟的一拱手:“郡主。”


    隨即沈梨就被他引到一處宅子中,更有趣的是,這處宅子同她如今所住的宅子,毗鄰而居。


    沈梨尋思了半日,終究是沒將此事問出來。


    她瞧著正坐在椅子上安靜喝茶的男子,眼睫撲簌,側顏如玉,像足了一位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與往日病秧子的形象,也是大相徑庭。


    說來,姬以羨在她的跟前裝病秧子,也沒裝多久,隻是那孱弱的模樣,偶爾還是會浮現在心頭。


    “坐。”見著她來,姬以羨倒也沒什麽好驚訝的,他指了指他跟前的位置,這般模樣倒是讓沈梨想起他們曾經在肅州和長安時,倒也有過一段紅袖添香琴瑟和鳴的日子。


    沈梨也沒多與他客氣,倒也真的就坐了過去。


    雖說他們如今有太多的拉扯不好,可昨兒也才溫存過,今兒就翻臉不認人,未免太涼薄了。


    剛坐下,姬以羨便邀功似的湊了過去:“你瞧暖暖,我可是為了你放了你兩位兄長一命,你知道若是能生擒沈家的二位公子,是何等的軍功嗎?”


    “昨兒之事,多謝王爺了。”沈梨朝他點頭致謝。


    姬以羨身子一仰,整個人就懶懶散散的靠在那:“都說你們沈家的人是最知禮的,我救了他們,你就準備用一句話將我給打發了?”


    “暖暖,這可是救命之恩了。”他意有所指的提醒。


    “所以了?”沈梨挑眉迴以一笑,“王爺想要宜薑做什麽來報答您對我沈家的救命之恩。”


    姬以羨故作苦惱的深思片刻,隨後才道:“對本王而言,榮華富貴已是囊中之物,倒也不求什麽了,隻是本王那府中空冷,沒個知情解意的可人兒,說來也就是尚且缺了一位如郡主這般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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