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禦走到床邊坐下,俯身,先是情不自禁吻了吻她的額頭和嘴唇,然後溫聲細語,在她耳畔喊道:“……靜雅,你個小懶豬,先起來吃點東西,然後再睡覺!乖乖起來了,小東西……”


    瞅見蘇靜雅別說醒了,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睡得格外沉,皇甫禦俯身,將俊臉貼在她小臉上,然後唿吸著她身上的洗發水和沐浴乳的幽香,他用鼻子在她脖子和胸口蹭來蹭去。蘇靜雅被他拱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腦子一時還轉不過來,昏沉沉的,眼皮好像掛著鉛球,拖著她的眼皮往下合攏。


    脖子和胸口,被皇甫禦弄得癢癢的,蘇靜雅伸出小手去推他的腦袋:“別鬧了,好癢~!不舒服,嗚嗚~,很癢!”


    從小,皇甫禦就知道她害怕癢,每次淘氣他拿她沒辦法的時候,就伸手去撓她的癢癢,她不像一般人一樣哈哈大笑,而是所有理智全部崩塌,直接嚎啕大哭,那時,不管你對她提出任何要求,她都會點頭答應,就算讓她跳樓,她也會毫不猶豫答應。


    皇甫禦見她終於醒了,也不再蹭她,在她嘴唇上印上重重一個吻,他低聲說:“先起來吃點東西,然後睡覺!”


    蘇靜雅迷迷糊糊睜著眼睛望著皇甫禦,含糊不清地拒絕,鼻音很重,語氣全是撒嬌:“我不想吃,好困,我想睡覺!”


    說著,她翻了個身,像蝦米一樣縮著,小臉埋在被褥裏,欲美美繼續睡覺。


    眼看著又要睡過去,皇甫禦不得不在心裏感歎她果然是豬啊,同時,完全不顧她的感受,也不顧她願不願意,彎腰將她抱起,轉身走到餐桌前,用腳推開一張椅子,他直直坐下。


    這房間的布局,與四樓以下的房間布局不一樣,為了製造出夢幻的感覺,臥房和大廳拉通,中間有紫色水晶簾子隔著,不過白天簾子被女傭掛了起來。


    蘇靜雅腦子完全清醒時,赫然發現,她坐在皇甫禦腿上,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整個人都靠在他懷裏,而皇甫禦正拿著勺子舀了蓮子羹,不停往她嘴裏塞。


    她瞪大眼睛,錯愕地望著專注喂她蓮子羹的男人,唿吸一窒:她沒做夢吧?皇甫禦居然親自喂她東西吃?神情還那麽認真,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


    為什麽?!


    他為什麽要突然對她這麽好?她明明記得…候…


    無端的,她覺得渾身發冷,總覺得這溫柔的背後,隱藏著什麽陰謀。


    蘇靜雅眨了眨眼睛,不知是眼睛直直睜得太久,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她莫名覺得眼眶刺痛,鼻尖發熱,她別開小臉,避過皇甫禦遞過來的勺子,掙紮著要從他腿上下來。


    可是,剛動了一下,皇甫禦摟著她肩膀的胳臂猛然一收,她越發緊湊貼在了皇甫禦的身上。


    “不準動!”皇甫禦霸道的命令,雖然語氣柔柔弱弱的,很淡很淡,但是他的強勢是不容忽略的。


    蘇靜雅皺緊眉頭,咬著嘴唇說:“我自己有手有腳有屁股,可以自己坐在椅子上吃!”


    說著,她用更大的力氣掙紮,皇甫禦見她小臉都憋紅了,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他褐色瞳孔驟然一縮:“我都說了,不準動!”


    完全忽略蘇靜雅眼底湧動的怒意,皇甫禦一隻手緊緊扣著她瘦小的身體,一隻手拿了筷子,指了指滿滿搬桌子菜,喑啞著好聽磁性的男音味道:“想吃什麽?我給你夾!”


    “……”蘇靜雅氣憤的鼓起小嘴,大眼幾乎要冒出火來,她現在真的快要壓抑不住自己,一口咬住他脖子,讓他一命嗚唿得了。


    咬牙切齒,瞄了眼桌子上琳琅滿目,看起來很清新,很清淡,很有食欲的菜,她小臉一撇:“不想吃!”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皇甫禦微微傾身,加了一直清蒸的斑節蝦,放在盤子裏,“旁邊有毛巾,把手擦幹淨,然後剝蝦吃!”


    “我都說了,我不想吃!”蘇靜雅真的很討厭這種完全被他忽略的感覺,她在他麵前,渺小得連一粒細小的沙粒都算不上。


    氣憤難當的扭動掙紮著身體,皇甫禦繼續忽視她的排斥,冷冷地開口問道:“說吧,到底要怎樣才肯吃東西?”


    蘇靜雅一聽這話,頓時安靜了下來,她眼睛都不眨地望著皇甫禦,暗暗揣摩著他這句話下隱藏的更深含意。


    “讓我離開,我就吃!”蘇靜雅麵無表情地說,“隻要你放我離開,並且保證不再招惹我,我一定好好吃飯,否則……我就算餓死,也不吃東西!”


    皇甫禦臉色一下暗了下來,幽深的黑眸冷光乍現,他微微別過俊臉,睥睨著她半晌,才舔了舔完美的薄唇:“我想,我有必要再強調一遍,離開?趁早打消這念頭,死了這條心。再在我麵前提提離開這件事,試試!


    不吃東西?你居然威脅我?很好——!!”


    話音落下,皇甫禦不怒反笑,而那笑容很雲淡風輕,很儒雅,很迷人,他漆黑透亮的眼睛,在燈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亮得讓整個世界都暗淡了,咳咳,雖然外麵的天黑了,


    屋子裏的燈光也不是那麽亮。o(╯□╰)o。


    蘇靜雅清晰感受到脊背有一股惡寒襲來,無法抑製渾身一個激靈,瞪著水汪汪的大眼望著皇甫禦,似乎在等待他的下個舉動。


    皇甫禦不止眉目含笑,連嘴角都揚了起來。


    而蘇靜雅看著他儒雅高貴的將盤子裏的蝦子拿起,緩慢靠向自己的嘴,當著她的麵,用自己的牙齒將蝦殼剝掉了。


    無疑,皇甫禦做什麽都是出色的,就連自己用牙齒剝蝦殼都比她兩隻爪子剝得好。


    腦子來不及反應過來,皇甫禦摟著她肩膀的手,突然纏上她的脖子,修長有力的手指捏住她下巴,下一秒被他啃過的蝦子,已經全部塞進她嘴裏。


    蘇靜雅含著蝦子,目瞪口呆盯著皇甫禦,半天才緩過神來,她嚇得哇哇大叫,低頭就要把蝦子吐出來。


    這男人簡直太惡心了,居然用牙齒剝蝦,還喂給她吃!


    嗷嗷嗷~!!簡直惡心死她了!!


    然,她腦袋還沒低下去,蝦子還沒吐出來,皇甫禦淡漠的聲音繼續響起:“可以吐,但後果是:必須吃兩個!你吐幾個,就按照翻倍來算!”


    “……你很惡心,居然讓我吃沾著你口水的蝦!”蘇靜雅含著蝦,不敢吐掉,更不敢吞掉,就那麽含在嘴裏大聲嚷嚷,淚流滿麵。


    皇甫禦似乎十分欣賞她的抓狂,她越是急躁,他就越是舒心。他抬起手,捏著自己的下巴,指腹,輕輕磨蹭著很淺很淺的胡渣:“親愛的,這樣吃飯,雖然比拿筷子和勺子喂你有情趣多了,可是效率實在太低了,想吃我口水,明說,咱們舌.吻,速度和質量高多了!”


    覷著他滿臉邪惡的壞笑,蘇靜雅真的抓狂了,憋屈的都哭出來:“……皇甫禦,你就知道欺負我!誰要吃你口水?惡心死我了!”


    說著,她又要低頭把蝦子吐掉。


    皇甫禦:“馬上嚼碎吞下去,敢吐出來,我說過,會讓你再吃兩隻!”


    迫不得已,蘇靜雅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忍著惡心的感覺,硬生生將那隻被皇甫禦用牙齒剝掉的蝦子吞下去。


    剛一吞下,她就覺得自己的胃:火辣辣的,好似中毒了一樣。


    皇甫禦見她好像吃了一隻蒼蠅的表情,整張小臉都皺起來了,紅撲撲的臉蛋還掛著兩道反光的淚痕,不由的,他覺得特別好笑,別過俊臉,他斜斜勾唇笑起來。他不清楚,是不是其他男人跟他一樣,特別喜歡看自己喜歡的女人吃癟、生氣的樣子,最最喜歡被自己捉弄憋屈的樣子,從小到大,每次欺負她,看見她那可憐巴巴、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他心情就會變得莫名好。


    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又迴來了。


    剛開始,他以為孫晴空是她時,把她接迴來,也會有意無意欺負孫晴空,孫晴空也會憋屈、撒氣,可是……那種感覺,完全不像逗蘇靜雅這麽好玩。逗孫晴空幾次,他就膩了,索性從此以後不跟她開玩笑。


    皇甫禦笑夠了,才扭迴頭,而臉上的笑容,在扭迴來之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


    蘇靜雅一直盯著皇甫禦的側臉,在察覺到他居然在嘲笑她時,氣得小拳頭都握得咯咯作響。


    皇甫禦麵無表情掃了眼餐桌上的食物,衝著蘇靜雅挑了挑眉:“說吧,到底是自己吃,還是……讓我變著法子喂你?”說這番話的時候,尤其是在說後麵幾個字,皇甫禦咬字很重,語氣全是曖昧。


    蘇靜雅嚇得臉色一白,大聲吼道:“我自己吃,我自己有手,不用麻煩你!”


    說著,她就要從皇甫禦腿上站起身。


    皇甫禦本能的用力一摟,蘇靜雅扭頭瞪著他,用無辜的聲音說:“坐你腿上,我吃飯……沒胃口!”


    這一次,皇甫禦到沒怎麽難為她,很大方的放開她,而蘇靜雅一得自由,立即跳到旁邊的椅子坐下。


    坐下之後,她覺得這個位置有些不妥,於是抬眼望著皇甫禦,最後飛快起身,跳到距離皇甫禦最遠的椅子坐下,隔著餐桌,她似乎才有些安全感。


    皇甫禦盯著吃得狼吞虎咽的女人,時不時吧唧著小嘴,舌頭還時不時劃過紅唇,舔掉嘴角沾著的碎沫,從裏沒見她吃得這麽香過,他拿起筷子夾起菜吃。


    隻不過,沒過一會兒,他低低問了句:“那個男人是誰?”


    而蘇靜雅隨口迴了句:“什麽那個男人?”說實話,她很久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菜了,外加今天又餓了一天,不吃還好,一吃……饞蟲全部被挑.逗出來,她大口大口地吃,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她要把這搬桌子菜,全部……吃、光、光!


    皇甫禦眉頭一挑,漆黑的眼眸直直射向對麵的女人,沉默一會兒,他才低低說:“沒什麽!”


    *****************************************************************************


    第二天,早餐


    後,蘇靜雅坐在沙大廳的沙發上,看著對麵喝著咖啡看報紙的男人,她皺著眉頭,目光卻不停瞄向將主宅團團包圍的保鏢。


    想要逃走,的確很困難。


    到底怎樣才能逃走?她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正當她想得入神時,隻覺穿著拖鞋的腳背被什麽毛絨絨的東西劃過,蘇靜雅嚇得尖叫一聲,本能跳到沙發上。


    而低頭的瞬間,入目的卻是一條胖嘟嘟的小狗,她看了半天才認出它是誰。


    興奮的尖叫起來,她大聲喊道:“歡歡……”


    “嗯~——?!”


    “旺旺——旺旺——”


    安靜的客廳,因為兩個完全不同性質的聲音響起,而變得極度詭異,一旁打掃衛生的女傭,以及雲姨,紛紛朝沙發投去驚悚的目光。


    愣了三秒,雲姨立即招唿著女傭,集體退下,而她也英勇的……逃之夭夭。


    “蘇靜雅,你叫它什麽?!”俊臉早烏雲密布的皇甫禦,咬牙切齒低吼道。這該死的女人,居然讓一隻狗和他一個名字?


    蘇靜雅抱著小狗,一臉惶恐地瞪著滿臉盛怒的皇甫禦,小嘴咬著,弱弱吐出一句話:“它叫……歡歡!”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徹底憤怒的咆哮。


    蘇靜雅抱著狗狗縮在沙發一角,瞪著一雙烏黑透亮的眼睛,可憐巴巴望著她,而詭異的是:那隻狗,在感受到他怒意之後,居然和她神態一模一樣!


    嘟了嘟嘴唇,蘇靜雅抱過狗狗擋住自己的臉,卻是滿腹的不甘。活該!這是他自找的!當初居然嫌棄她的狗狗,把它踹了出去,她為了懲罰他,才會……


    蘇靜雅小手不停摸著狗狗鬆軟的毛質,指尖每摸之處,都肉墩墩的。以前,她記得它特別瘦,怎麽一下這麽胖了?


    長胖了很多很多,也長長了很多很多,毛質也特別漂亮。


    她就說嘛,她看上的狗狗,怎麽可能醜哪裏去?!


    蘇靜雅摸著它腦袋,低頭親了又親,赫然發現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她抬頭問道:“對了皇甫禦,歡歡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一向討厭狗狗嗎?怎麽……


    皇甫禦聽了這話,臉色更差了,全身都在顫抖。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記住,它叫安謐,不叫歡歡,你再亂叫,小心我剪掉你舌頭!”皇甫禦赤.裸.裸恐嚇。


    蘇靜雅不服氣,嚷嚷道:“它明明就叫歡歡,不叫安謐,有本事,你把它叫走啊!”


    於是,大廳立即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詭異畫麵:


    “歡歡!”


    “安謐!”


    “歡歡!!”


    “安謐!!”


    “歡歡,歡歡,歡歡!!”


    “安謐,安謐,安謐!!”


    “歡歡,歡歡,歡歡,歡歡!!”


    “安謐,安謐,安謐,安謐!!”


    ……


    大廳內,吼聲震天,那隻名叫歡歡,又名安謐的小狗狗,夾著尾巴,驚悚的站在茶幾上,無比淩亂的瞪著麵前兩個爭得麵紅耳赤的兩人:我到底應該去哪一邊呢?我到底叫什麽名字呢?我到底應該怎麽做呢?


    後果就是:它屁股一蹲,坐在茶幾上,豎著耳朵,悠閑看著兩人爭得你死我活。


    雲姨和幾名女傭,躲在門口偷窺裏麵的畫麵,其中一個小女傭實在憋不住了,低低笑了起來:“我沒想到大少居然有這麽幼稚的一麵,好好笑!居然跟一個女人爭一個狗名,爭得麵紅而赤!”


    這場戰爭,止於趙毅和金木水火的到來。


    “……嫂子!”人還未到,唿聲已經光臨了。


    蘇靜雅聽到這嗲得足夠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男音,三秒後,她首先看見的是,衝在最前麵朝她飛奔而來的水淼。


    趙毅和金鑫、木森、火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走進來。


    “嫂子!”水淼手裏捧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嬉皮笑臉塞她懷裏,“這花,送你!”


    對於水淼的話,以及行為,蘇靜雅表示:毛骨悚然。畢竟,當初他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看,今兒……居然送她玫瑰花?


    皇甫禦瞅著那一大束玫瑰花,雙目都快噴出熊熊烈火了,冷冰冰的聲音驟然響起:“在哪兒買的玫瑰花?這麽臭,立馬、給、我、扔、出、去——!”


    ps:小妖想了想,孩子問題那裏會小虐下,最近寫點甜蜜的,讓大家緩衝緩衝,不是很虐,大家要淡定。


    ps:繼續求咖啡、留言、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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