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被愛情衝昏頭腦了?


    我一個單身的妙齡女子,自上一段感情結束了之後一直守身如玉、潔身自好的,我哪來的愛情?


    “老板娘,你開什麽玩笑呐?”


    老板娘則是陪我坐在一地的枯黃中,摸了摸已經枯萎的草坪,望著我道:“小江凜,知道莊周夢蝶的故事麽?”


    我點了點頭,那個分不清夢境真假的男人,我一直覺得他智商挺不在線的。


    “莊周曉夢,虛實不分。”老板娘捏了一根枯草在掌心,兩手將枯草捂住,輕輕的貼在了胸前:“若你方才將自己的名字也忘了,恐怕今天你也會隨莊周一般,化蝶而去了。”


    什麽!?原來剛才的那個夢,竟是這樣兇險麽?


    我心中頓時一陣後怕,方才的夢境裏,我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了雙儀,而畫麵中明明有著“自己”,但我卻如何也喚不出“她”的名字。


    到底是什麽讓我記起了自己的名字?


    我仔細迴想夢境,卻發現腦中的畫麵竟然停在了一張絕美的臉上。


    我叫蘇江凜,任職於“惡魔男友出租俱樂部”,有著一位大方美麗的老板娘。而這位老板娘,恐怕就是出現在我生命中,最為特別,也最為讓人記憶深刻的存在。


    那副傾城的樣貌,即便在夢中我都無法忘記,就算我忘記了自己,卻也難以抹滅那張臉曾帶給我的震撼。


    而讓我始料未及的是,我從未想到過有一天,別人的“美麗”竟然成了讓我記住自己的唯一仰仗。


    “到底是年輕小姑娘,原來你所經曆的短暫生命中,最為刻骨銘心的記憶,竟然是我的樣貌麽?”老板娘的一雙鳳眼,幾乎要洞穿我的靈魂,我不敢再與她對視,隻能故作輕鬆的拍了拍身上的枯草,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亂。


    老板娘站起身,伸手將我一並拉起,神秘莫測的笑容再次出現,她看著我本來掛著荷魯斯之眼的胸口,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後,才說道:“對了,好像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咱們的客戶近況了呢。”


    說著老板娘便喚我隨她一起去那裏間的辦公室。


    可到了辦公室門口,老板娘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張開握拳的手,自掌心中將方才的那根枯草拿了起來。


    奇妙的是,本來已經毫無生命力的枯草,此刻竟然再次綻放了盎然的綠意,重新變迴了青草的狀態。


    隻見老板娘隨手將青草一丟,那根死而複生的青草在空中打了個旋,便輕飄飄的落在了一地枯黃之中。


    “進來吧。”老板娘喚道。


    我老實的跟著老板娘走進辦公室,隨手將門關了起來。


    “荷魯斯之眼也被你用了這麽些天了,基本功能應該都會了吧?”老板娘安穩的坐在了自己那粉紅色豹紋的老板椅上,擺好了一個頗為舒服的姿勢說道:“喚出全息圖吧,也讓我看看咱們的客戶究竟進展到哪一步了。”


    老板娘口中的全息圖,便是荷魯斯之眼的展示功能,曾經老板娘用這個功能讓我看到過雙儀暗中所做的可怕選擇,而現在,我則熟練的將荷魯斯之眼喚出,開始放映近日來雙儀的愛情進展。


    若非要替那全息圖中展示的畫麵配上一段bgm的話,我覺得梁靜茹的情歌應該是最應時應景的。


    而老板娘更是看得津津有味,特別是在陸珩展示浪漫的手段時,老板娘臉上表情顯得最為開心。


    恐怕任誰被像陸總那樣的人如此寵愛,少女心都會忍不住泛濫的吧。


    就連這位四千九百歲的女人,也不免俗的被這些手段所打動。


    “小江凜,你看。”老板娘忽然伸手將畫麵定格在陸總為雙儀唱歌的最後一段上。


    我抬頭望去,那初見覺得普普通通的陸總,此刻看來隻覺得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人家總說不要以貌取人,我想這個詞同樣適用在戀愛之中。


    誰能想到這種暴躁的男人心中竟藏著如斯的柔情,誰能料到這樣霸道總裁式的熟男更有著如此的魅力。


    “陸總……還蠻好看的。”我忍不住稱讚道。


    “誰讓你看那個了。”老板娘嫣然一笑:“你看雙儀和陸珩兩人之間。”


    我伸手將荷魯斯之眼的畫麵集中在兩人之間,放大了幾倍後,卻依舊看不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看不出來麽?”老板娘饒有興味的望著我道:“看來你陷得比我想象中還要深啊。”


    說罷,老板娘將荷魯斯的畫麵變迴普通大小,本來特寫二人的畫麵瞬間變成了那個寬敞氣派的ktv包廂裏一群人的畫麵。


    我再抬眼望去,那畫麵中一堆喝到麵紅耳赤的臉孔,似乎也沒什麽異樣,似乎……


    將視線放到旁人身上,再放至雙儀與陸總身上,我頓時發現了老板娘所指的到底是什麽!


    雙儀與陸總之間,竟然有一個似隱若現的膜存在,怎麽說呢,就好像是電影鏡頭切換焦點一般,其餘人都隱隱的有些模糊,唯有他二人才是清楚的,而清晰與模糊之間的虛化邊框,便是我說的那圈住二人的“膜”。


    “那不是膜哦。”老板娘指著畫麵中明顯突出的二人:“那是惡魔契約的轄製範圍。”


    “你覺得這個女生……”老板娘指著畫麵邊緣位置,正拿著話筒唱歌的寧語汐:“唱歌好聽麽?”


    我老實的點了點頭,雖然昨夜寧語汐唱個不停,但不得不說,這女人的聲音真的挺悅耳的。


    “但是這種聲音聽在陸珩的耳中,卻徹底變了味道。變得刺耳乏味。”老板娘再次露出自己那有些邪惡的的笑容:“這便是惡魔契約的力量。”


    “知道為什麽咱們公司叫做惡魔男友出租俱樂部麽?”老板娘再問。


    我搖了搖頭,我隻覺得這名字既幼稚又拗口,還帶著些許非主流的意味。但是我總不能老實的把嫌棄公司名字的想法說給公司老板聽吧。


    “這名字是我起的唉!”


    慘了,忘記我的老板會讀心術了。


    老板娘撅起嘴,有些不滿的說道:“明明很好聽的名字啊,哪有你想的那麽不堪。”


    “作為公司名稱,稍嫌有點長而已啦。”我趕忙為自己圓話道。


    “不許嫌棄公司名字,不然我可要扣你工資了!”


    我連忙求饒道:“我錯了老板娘!咱們公司名字那一等一的高雅!一等一的好聽!您就快告訴我為什麽要起這麽神來一筆的名字吧。”


    老板娘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之所以起這個名字,因為就是要提醒那些找來的客戶,自己成功得到手的男友,隻是靠著惡魔的力量,租借來的而已。”


    “隻要她們謹記這一點,就或許還有得到愛情的機會。”老板娘望著畫麵中一臉幸福的雙儀:“可若她們忘記了,這一個月的感情隻是靠惡魔契約租借得來的話,那麽,愛情便會在最快樂的時刻出現變質。”


    “變質?愛情也有保質期麽?”我不解的問道。


    “萬物都有保存期限。”老板娘諱莫如是的說道:“而一般來說,當女人開始向男人尋求承諾的時候,便是愛情過期的時刻。”


    “承諾?”


    老板娘幽幽的答道:“女人是第六感最靈的動物,而當女人對男人感到不安時,便是心中對愛情動搖的先兆,通常沒有了安全感的女人,便會向男人尋求讓自己安心的謊言,而當男人被迫說出謊言的時候,就算當時沒有變心,也會覺得愛情變成了需要謊言支撐的負擔了。”


    我聽完愣了半晌,想了好一會兒,最後卻也隻能心服口服的拍著手對老板娘道:“精辟!”


    “少拍我馬屁了。”老板娘隨手將荷魯斯的全息圖撤去,抽出那記載著惡魔契約的卷軸看了一眼,接著又掰指頭算了算雙儀簽約的日期:“或許,接下來就是你大夢初醒的時分哦,小江凜。”


    “什麽?我嘛?”


    我不解的看著老板娘,想要尋求一個答案,但老板娘卻自顧自的打開了電腦麻將:“出去吧,外麵那片惡魔森林還等著你照顧呢。”


    惡魔森林不是剛才被老板娘一下子全變為枯草了麽?


    雖然我被食夢草纏上,情況危急,但公司一層鬱鬱蔥蔥的植物被瞬間毀滅,我卻也是心疼不已。


    而老板娘口中所說的惡魔森林……


    我推開辦公室大門,一股青草獨有的清香撲麵而來。


    我驚訝的看著眼前重新出現的一片生機盎然,那本來一片枯黃的整層辦公室此刻竟然再次恢複了平日裏的狀態,甚至比之從前,更顯得綠意蔥蔥,生機勃勃!


    “老板娘!”我連忙迴頭喊老板娘來跟我一起看這眼前的奇觀,可是方才進辦公室之前,那棵被老板娘救活的枯草卻忽然在我眼前出現——老板娘竟然隻用一顆枯草,就救活了整片森林麽?


    “不要小看植物的生命力喲,就算是一棵小草,若假以時日,也都能蔓延出一片草原。”老板娘單手托腮,饒有興味的看著一臉訝異的我,幽幽說道:“我隻不過是將他們生長的時間縮短了而已。”


    我也懶得再去感歎老板娘的本領到底有多麽奇妙,滿心歡喜的想要踏上草坪的時候,我卻忽然想到了食夢草的事故,連忙再次轉頭問老板娘道:“老板娘!這層新長出的惡魔森林裏,還會有食夢草這麽可怕的植物麽?”


    “昂?”老板娘一臉好奇的看著我道:“你不知道麽?這整片森林都是食夢草長成的呀。”


    我瞬間一聲哀嚎!


    什麽!原來我坐的辦公室竟然是這樣可怕的地方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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