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沫有些傻眼了。


    她甚至屏住了唿吸,安靜又專注的聆聽著程楓的聲音。


    像是在確定,這真的是從一個她喜歡了好多年的男人口中說出來的。


    “你要是不願意,那就別跟他分手,但你要是非要分的話,那就隻能跟他上床了,這事兒我也幫不了你,楚楊有多拗,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再說了,上個床怎麽了?人家楚楊活兒好,指不定你們做了過後,你就迷上了,你還離不開他了呢,這事兒最享受的就是你們女人,你別做出一副吃了大虧就你最委屈的樣子。”


    “還有,你跟楚楊的事情以後別來問我,你們的事我不幹預,你是我兄弟的女人,你來找我這算哪檔子?楚楊知道了會怎麽想?”


    程楓一副抱以旁觀者的態度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


    聽得林沫沫渾身都在發抖,是氣得發抖。


    “楚楊已經知道我們的事兒了。”林沫沫氣得胸膛劇烈的起伏,她像是費了多大的力氣,這才斷斷續續的說了這麽一句。


    一聽說楚楊已經知道了,電話那邊的程楓立馬極端了起來,“是你告訴他的?我跟你之間屁關係沒有!你他媽瞎幾把說什麽!”


    “你他媽王八蛋!m,程楓!”林沫沫心中的炸彈成功被程楓引爆,把她自己炸死的同時,她當然也不會就這麽放過程楓,“對,我們之間沒有關係,所以我們倆的交易到此為止,你他媽就算跪著求我喊我姑奶奶,我都不會再幫你做任何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林沫沫聲嘶力竭的吼了一通。


    說完之後連忙掛了電話,生怕再從程楓嘴裏聽到刺激她的話。


    感覺心口被劃開了無數條的口子,鮮血淋漓,千瘡百孔。


    程楓不是什麽好男人,是個渣,她知道。


    他渣不是他的錯,她繼續喜歡,就是她的錯了,因為她賤啊,賤成這個德行,這不就是給程楓踩在她頭上撒尿的資本了嗎?


    也不能說他渣,隻怪他不喜歡她而已,對於一個不喜歡的人,能有什麽好態度?


    曾經的每一次,她被程楓說的話傷了之後,她都氣得要命,氣的是她自己。


    好好做個人不行嗎?偏要做條處處討好別人的哈巴狗!


    如今程楓說出這種混帳話,她怎麽能繼續喜歡下去呢?


    或許在程楓心裏她連條狗都算不上,她隻是他的一枚棋子,一個能夠方便達到他目的的工具。


    林沫沫覺得有些喘不上來氣兒了,她昂著頭大口大口的唿吸,淚腺發達了起來,眼眶快速的蓄滿了眼淚,可是她拚命的深唿吸,倔強的不讓也能眼淚流下來。


    像是在拚命的保留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要是這時候哭,就真他媽成孫子了。


    沉默了半響,她再次打開了手機,撥了楚楊的電話,言簡意賅的說道:“希爾頓酒店等你,就現在。”


    說完,她不給楚楊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然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招了一輛出租車,報了目的地。


    *


    黎傾城跟林媽迴了別墅。


    一走進屋子就看到蘇瑾笙坐在客廳裏陪唐穎看電視,他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漫不經心跟唐穎聊天。


    聽到腳步聲,他瞬間提起了精神,扭過頭,看到了走進來的黎傾城,嘴角潛意識勾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迴來了。”


    黎傾城隻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做什麽迴應。


    “去哪裏玩了?玩這麽久,要不是我打電話叫你,你都舍不得迴來。”蘇瑾笙的語氣泛著點責備。


    “和沫沫去咖啡廳裏坐了坐,一聊就聊得忘了時間了。”她淡淡的說道。


    林媽當時也在,她不可能隨便編句話來搪塞蘇瑾笙。


    “以後就算要出去,也不能太長時間了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黎傾城乖巧的點了點頭,“我餓了,我們吃飯吧。”


    說完,然後她率先走進餐廳,入了座,微微垂著眸子,掩飾著眸內的萬千思緒。


    現在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蘇瑾笙。


    腦子一團亂。


    吃飯也吃不下去,根本就沒有胃口,可是為了給孩子充足的營養,她還是逼著自己喝了一大碗唐穎熬的補湯。


    然後就離席,上了樓。


    蘇瑾笙又怎能看不出來黎傾城情緒有些低落,她一走,他也沒胃口了。


    也跟著上了樓。


    黎傾城窩在沙發上捂著小肚子發呆。


    時不時還輕輕的撫摸兩下。


    蘇瑾笙輕輕的走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她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直到蘇瑾笙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他微涼的指腹觸碰到她的肌膚,讓她冷不丁的顫栗了一下,然後扭過頭去看了一眼蘇瑾笙。


    “你有心事。”


    蘇瑾笙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語氣淡得沒有絲毫的起伏,篤定般的開口。


    黎傾城猶豫了一下,正麵迎上了他的目光,直截了當的問道:“你什麽時候離婚?”


    她現在也不管什麽道德不道德,小三不小三的事情了。


    她隻想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一個沒有任何非議的環境。


    她不想孩子出生了過後,還一直生活在這種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環境下。


    蘇瑾笙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難不成她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


    黎傾城以前從來都沒有跟他提起過這個,她不是一直都覺得無所謂嗎?


    這樣子一問,他還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快了。”他簡單的迴了一句。


    黎傾城卻步步緊逼,依依不饒:“具體時間。”


    “我不是說過嗎?在你做完手術之後,我就離婚。”


    “為什麽非要手術之後?”


    蘇瑾笙轉移了視線,看向別處,語氣有些敷衍,答非所問,似乎完全不想跟她討論這個問題,“你放心,我早晚都會離的。”


    這樣的迴答,讓黎傾城寒了心。


    也徹底失望了。


    或許林沫沫說的對,有幾個男人能為了情人跟原配離婚的?


    情人終究是情人,三兒永遠都是三兒,怎麽比都比不上原配。


    “知道了,我困了。”黎傾城麵無表情站起身,走到床邊,躺了下去,蓋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麽想吃的嗎?我晚上迴來的時候給你帶。”蘇瑾笙討好般的問道。


    迴應他的是無盡的沉默。


    她的唿吸逐漸均勻有序,像是睡著了。


    蘇瑾笙也沒再說話,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下了樓。


    林媽在收拾餐桌。


    “林媽,過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林媽在圍裙上擦了擦手,然後走了過去,“蘇先生,怎麽了?”


    “她上午見了誰?”


    “見了一個叫沫沫的女孩子,她們在咖啡廳裏聊了很久的天。”


    “聊了什麽?”


    林媽搖了搖頭,老實迴答:“我不知道,黎小姐讓我隨便逛逛,要迴家的時候才打電話叫我的。”


    蘇瑾笙微微蹙了蹙眉,隨後斂了斂眸子,“嗯,去忙吧。”


    蘇瑾笙站在原地,沉思了幾秒鍾,然後開車離開了別墅。


    *


    林沫沫到了酒店,開了房間,給楚楊說了房號。


    然後放了水,泡了澡。


    穿著浴袍,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抽著煙。


    濕漉漉的頭發就那麽隨意的散著,晶瑩的水珠一滴接著一滴順著脖子淌進了睡袍裏。


    以往靈動的大眼睛,此時隻剩呆滯。


    抽煙的動作是那樣笨拙,煙霧在嘴裏縈繞,然後就是拚命的咳嗽。


    胸口越來越難受,她慌亂的把抽了不到一半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裏,跪在地上抱著垃圾桶撕心裂肺的咳嗽幹嘔。


    臉咳得通紅。


    原來煙的味道是這麽令人作嘔。


    可是卻又擁有一種讓人泄憤和墮落的神奇功能。


    “叩叩叩。”


    傳來幾聲敲門聲。


    林沫沫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嘴巴。


    然後跌跌撞撞的起身去開門。


    打開門,楚楊麵色冷漠的站在門前,她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比我想象的要晚一些。”


    然後走了進去,楚楊也跟著走進了房間,聞到了房間裏的煙味,他皺了皺眉頭,“你抽煙了?”


    “嗯,第一次抽,味道真不咋樣。”林沫沫淡淡的點了點頭,語氣平靜淡漠,就跟平常聊天的語氣沒什麽兩樣,根本聽不出什麽情緒。


    可她這個樣子,讓楚楊忍不住有些擔心,麵色略微凝重了起來,“你到底怎麽了?”


    林沫沫剛才在他麵前不是還一副寧死不屈為程楓守身到底的模樣嗎?怎麽這麽快就改變了主意?


    林沫沫背對著他,他看不見她的表情。


    她沉默了半響,最後緩緩的解開了睡袍,脫了下來,“別廢話了,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完事之後各迴各家各找各媽。”


    轉過身來時,不著寸縷。


    雖然她麵上裝作雲淡風輕,從容淡定,可是她輕顫的肩膀就已經出賣了她的緊張和煎熬。


    楚楊掃了一眼她赤-裸的身體,下意識的扭過頭去,可是聽到她這話,忽的冷笑了一聲,然後又迴過頭來,冷颼颼的看著她,一邊說一邊脫自己的衣服,“行,聽你的。”


    他胡亂倉促的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一把將林沫沫扯進自己的懷裏,毫不客氣的堵住了她的唇瓣,毫無溫柔可言,帶著懲罰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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