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豔峰地處白駝山範圍的正中,是幾十座山峰中最高的一座,由於丁雪柔已經提前一步乘著鴣殳飛往那裏,龐寒隻得步行跟上去,這一路他嘴裏罵罵咧咧,十分不爽丁雪柔的行為,可是既然要在此地解決他和薛冰之間的麻煩,丁雪柔乃是不可拋棄的重要因素,所以龐寒也隻得忍住氣,運起矯鹿穹飛快地行進著。


    不多時,龐寒麵前出現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峰頂煙霧繚繞看不清具體的情形,但聽此時卻傳出陣陣嘶吼之聲,似是鴣殳在搏殺一般,龐寒心道“莫非那兩隻鴣殳已經拚殺起來了?這個熱鬧我可要看一看。”想到這裏,他急忙飛身形上了山峰,雖然闕豔峰沒有道路,但難不倒龐寒的身影,他在崎嶇的崖壁之間縱橫穿越,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經到了峰頂。


    眼前的情景果然讓他大吃一驚,原來丁雪柔和薛冰各自占據一塊凸起的山石,指揮著兩隻鴣殳互相廝殺,那兩隻鴣殳都是威猛無匹的巨獸,如此拚殺起來自然險象環生場麵令人生畏,此時兩隻巨獸的身上都已經見了血,但是仍然狠命地撕咬著,巨大的勁風將周圍的山石打得粉碎,峰頂一片狼藉。


    龐寒來到場中央,高聲道“你們先別動手,請聽我一言。”但是薛冰和丁雪柔似是未聽見一般,依然發動著嘴裏的唿哨,招唿鴣殳不停地鬥爭著。龐寒十分不滿,忽地仰起頭來長嘯三聲,尖銳的唿嘯聲震得場地頻頻晃動,連兩隻正在互相拚殺的鴣殳也停住了動作,轉過頭來看向龐寒,似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薛冰才說道“你到底去哪裏了,讓我一通好找,卻莫名其妙碰到了這個女人,原來她也有一隻鴣殳,讓我好生奇怪,所以讓我的寶貝和她的拚了一拚,她那隻鴣殳也不錯,隻不過比我的這隻年輕了幾百歲。”


    龐寒指了指丁雪柔,道“行她就是白駝山的主人,丁氏家族繼承者丁雪柔。”薛冰點了點頭,道“怪不得,那我就明白了,想不到丁氏家族傳到了今天居然是個女人當繼承人,看來人丁不旺啊。”


    丁雪柔不悅道“我們丁氏家族的事情跟你無關,倒是你為何使得是我們丁氏家族的馭獸之法?還有,我見你的功夫也是丁氏一脈,為何還不來拜見主人?”薛冰冷哼一聲,笑道“我的功夫確實來自於丁氏家族,可那是一個朋友傾囊相授而已,我可不是什麽丁氏的傳人,自然也與你沒有隸屬關係,你還是死了心吧,我不會給你磕頭的。”


    丁雪柔柳眉立起,左手打了一個手印,道“你想就這麽輕鬆在白駝山出入自由,難道把我們都當成空氣了麽,別以為你的武功高強便可為所欲為,丁氏家族的武功自出一脈,作為丁氏唯一傳人,我有辦法壓製你的武藝,勸你還是客氣一點,否則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薛冰哈哈大笑,掩住嘴道“小姑娘說話倒很有一番氣勢,不愧是被選中的繼承人呢,我倒是很有興趣見識一下你來怎麽壓製我,不如咱們交手幾招,讓我看看你的功底如何。”


    丁雪柔冷哼一聲,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白影向著薛冰襲來,旁邊的龐寒沒辦法阻止,隻得高唿道“大家切磋武藝而已,不要下重手,傷了人可就不好辦了。”可是場地中央的兩名女子似乎都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裏,已經雙雙出手鬥在一處,龐寒歎了口氣,道“看來我說話就跟放屁一樣,根本沒人搭理嘛。”隻好無奈地站在一旁觀戰。


    出乎龐寒意料的是,丁雪柔居然不落下風,這倒是讓龐寒大為驚詫,因為薛冰的手段他已經見過多次,按道理來講丁雪柔根本不是薛冰的對手,可是兩個人打來打去,鬥得飛沙走石,丁雪柔卻一點都不吃虧,居然在某些環節上海略勝一籌,這讓龐寒百思不得其解。


    不光龐寒感到詫異,薛冰也是十分驚訝,她幾乎將自己的絕學統統使出,可還是奈何不得眼前的這個年輕女人,而且此時的丁雪柔身如鬼魅一般,頻頻向薛冰發起進攻,幾招之下居然讓薛冰手忙腳亂,她慌亂之中打出淩空掌力,希望可以將丁雪柔擊翻在地,可是丁雪柔冷笑一聲,纖手一晃,那薛冰發出的無形勁氣居然被她盡數吸了去,絲毫打不到她的身上。


    薛冰此時有些微微發顫,點了點頭道“這就是丁氏家族的克製之法麽?”丁雪柔停下來點頭道“不錯,你的武功已經臻入化境,讓我不得不佩服,隻不過丁氏一門向來對本門功夫控製極嚴,生怕門下之人利用丁氏武功為非作歹,所以每一代傳人都會習得一套克製本門功夫的內家法門,無論對手多麽強大,隻要他修行的是丁氏武功,便可製之。”


    龐寒大聲道“原來你方才說的是真的,果然厲害啊,既然大家誰也征服不了誰,不如交個朋友不要再打了吧,我也該迴家了。”薛冰轉過頭怒叱道“我就算製服不了她,也要把你帶走,才把你留在當地不久,居然就跟她混在一處,看我待會兒怎麽收拾你。”龐寒攤開手道“你們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我誰都惹不起,怎麽能怪我呢,你打不過她也用不著跟我撒氣啊,既然在白駝山得不到便宜不如離開的好,反正你也得到一頭鴣殳,怎麽說也不算吃虧。”


    薛冰冷著臉一言不發,卻隱隱間散發出一股殺氣,丁雪柔站在龐寒身前,道“你不能殺他,我還要留他做些用處,看你也是丁氏一脈的人,而且武功臻至化境,不如投奔白駝山吧,我可以給你一個尊貴的地位。”薛冰冷笑一聲,道“你不要想得太天真了,我雖然武功被你克製,可也不是那麽容易被你左右的。”說著人影一晃,來到二人近前,這出乎丁雪柔和龐寒的意料之外,所以還未等他們做出反應,就中了薛冰的招數。


    丁雪柔和龐寒但覺手腕一緊,發現各自腕上多了一個銀光閃閃的手銬,而且相連在一起,此時丁雪柔再想發招,那薛冰已然乘著鴣殳飛出很遠,笑聲依然陣陣飄了過來,“這鐐銬乃是上古遺物,任何刀劍都無法劈開,你們從今之後就永遠連在一起,誰都無法將你們分開了,就算我送給你們小兩口的一件禮物吧。”說話間那銀鈴般的笑聲逐漸遠去,終於歸於平靜。


    龐寒瞧了瞧手中的銬子,無奈望了望丁雪柔,道“想不到她居然會這樣出招,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有一柄龍淵劍,也是削鐵如泥的聖物,這銬子就算堅硬無比也一樣會被劈開的。”說著將龍淵劍抽出,向手銬劈去,但聽當啷一聲脆響,火星四濺,但看那手銬依然安然無恙,倒是龍淵劍居然被磕出了一個細微的缺口。龐寒驚訝道“糟了,這銬子還真是硬貨,居然連龍淵劍都劈不開。”


    丁雪柔道“看來她是有意要將你我連在一起哦,那可怎麽辦,你我孤男寡女,就這樣被連在一起恐怕多有不便,這樣吧,你是男生總應該讓著女生一點,你做出點犧牲如何?”


    龐寒奇道“你想要我做出什麽犧牲?”丁雪柔平靜地說道“將你的一隻手砍下來,咱們不就可以分開了麽,你放心,隻要這麽做了我就將那塊地還給上官靜兒,一隻手值一千萬兩,可不算虧待你了吧。”龐寒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怒道“手長在我身上,怎麽能說砍就砍,我可絕不答應你。”


    丁雪柔嬌聲道“你砍下來嘛,我是堂堂白駝山主人,這樣跟你連在一起成何體統,況且男女有別,大家都有各自的私隱,現在分都分不開,做什麽都不方便嘛。”龐寒道“那就砍你的手嘍,你是白駝山主人呢,少一隻手也沒什麽影響,我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少一隻手什麽都做不成了。”丁雪柔嗔道“你這男人怎麽如此小氣,我一個大姑娘少了一隻手還怎麽嫁人,你是個男人,應該多犧牲一點嘛。”


    龐寒毫不服軟,大聲道“不要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會無條件地容忍你,事情分大小,如果其他事我還能讓你一點,可這砍手砍腳的大事我絕不退讓,大不了以後大家吃住在一起,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丁雪柔冷冷道“你想和我在一起我還不願意呢,別忘了我在白駝山一唿百應,找幾個高手把你做掉也是輕而易舉,現在隻要你讓出一隻手的代價已經是便宜你了,再不識抬舉的話你的小命可就要交代了。”


    龐寒將頭一挺,冷笑道“大不了同歸於盡罷了,丁姑娘也不要忘了,咱們此時相距不過半尺,以我的武功雖然不能擊退白駝山的所有高手,但是與你同歸於盡還是輕而易舉的事,你若敢動我一根汗毛,老子就魚死網破,看咱們誰怕誰!”


    丁雪柔想了想,到底還是投鼠忌器,於是點了點頭,道“也罷,咱們就先停止爭論,我白駝山也有幾件利器,看看能否將手銬打開,再說其他的吧。”龐寒忿忿地道“原來你也有幾件神兵利器,為何方才不說,卻非要砍掉我的手?”丁雪柔嬌笑道“找兵器來有些麻煩,不如直接砍掉你的手省事啊。”


    龐寒無奈搖了搖頭,道“你還真不把其他人當迴事兒啊,為了省幾步路就要犧牲我的一隻手,我的手就那麽不值錢麽?”丁雪柔聳了聳肩,道“我不是說了麽,隻要你把手砍下來,那塊地皮就歸你了,你怎樣處置都可以,這還不值錢?”龐寒無奈歎息道“跟你真是說不清楚,如今既然咱們身係一處就更應該團結起來,而不是勾心鬥角,倘若有隙可趁,薛冰還會返迴來找你的麻煩,那時候可就不光是一隻手的問題了。”


    丁雪柔嗯了一聲,道“那咱們走吧,我暫時不會動你,但是如果白駝山的利器也不能砍開這鐐銬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龐寒心想,“先和這女魔頭虛與委蛇盡量拖時間要緊,然後再想脫身之法吧。”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啊,咱們想辦法找到劈開這手銬的東西,還是盡量以和為貴,不要傷了和氣,畢竟我們以後還有更多的合作要做呢。”丁雪柔並未答言,冷冷道“咱們走吧。”


    她說著發出唿哨,那鴣殳很快飛奔過來,俯讓他們坐上去,騎上了鴣殳的背,原來這鴣殳的後背十分柔軟,又可以抓住羽毛穩住身形,所以絲毫不用擔心在空中掉下去。


    但見鴣殳一震巨大的雙翅,迅速翱翔在天空之中,很快便飛入了雲層,龐寒但覺臉上濕乎乎的,周圍一片雲海,耳畔風聲瀟瀟,雲海盡頭的太陽宛如一輪金光閃閃的圓盤,將雲彩染成一片金色,龐寒興奮地大唿小叫起來,丁雪柔則有些不悅道“你瞎叫喚什麽,別嚇著我的坐騎。”


    龐寒笑道“它那麽大個子還會怕我大聲唿喚麽?”丁雪柔道“鴣殳在空中飛行最忌諱聽到人聲,你這樣大聲唿喝會讓它產生遇到敵人的錯覺,如果讓它發起瘋來我也勸阻不住的。”龐寒隻好閉上了嘴巴,笑道“我聽你的就是了,不再說話好了吧?”


    丁雪柔道“咱們現在這就去會珠峰,那裏有幾件兵器應該可用,希望能夠讓我們得到解脫。”龐寒笑道“怎麽,你就那麽急著和我分開麽?難道我一點都沒有吸引你?”丁雪柔甩了甩秀發,嬌笑道“你怎麽那麽沒正經,如果真的就這樣兩個人連在一起,你難道就不怕麽?”


    龐寒聞著丁雪柔身上傳來的陣陣香氣,吸了吸鼻子,道“怎麽不怕,不過我更怕你發起瘋來把我的手砍掉,與當個獨臂之人比起來,我還不如和一個美人一生廝守,那也算不錯了。”丁雪柔幽歎一聲,道“你可真會說話,我若是你的話,就該想著如何脫身,而不是和我胡攪蠻纏了。”龐寒笑道“與你這樣的絕世美女在一起,我就連什麽危險都忘記了,你若想殺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但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丁雪柔笑道“你雖這樣說,可若是我真的要殺你了,你逃的一定比兔子還要快,方才我要砍你手的時候你可是表現的十分決絕呢。”龐寒笑道“那不過是本能的表現罷了,誰願意將自己的手無端砍掉呢,換誰都會反抗吧,再說現在也不是沒有辦法,你看這手銬銀光閃閃的,必定還是金屬之物,但凡五行之內必有相克之物,隻要咱們找準了克星,便可水到渠成。”


    龐寒待要再說話時,一陣狂風拂過,將丁雪柔的長發盡數刮到了龐寒的臉上,龐寒鼻子裏嘴巴裏被吹入幾根頭發,禁不住打了個噴嚏,丁雪柔忍不住嬌笑起來,道“我的頭發味道怎麽樣?”龐寒見她笑靨如花的樣子,一時沒忍住,湊了過去在她櫻唇上深深吻了一吻。


    丁雪柔頓時一驚,想要一把推開龐寒,可是卻忘了鐐銬的束縛,這一推反而起了反作用,反彈力讓二人再次撞在一起,龐寒再也不客氣了,緊緊貼在她的唇上一陣狂吻,丁雪柔起初掙紮了幾下,可是逐漸被這股莫名而至的愉悅之感征服,也就不再掙脫了,而是閉上雙眸,似是很享受這份感受,可是正當龐寒要分開的時候,卻被丁雪柔狠狠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龐寒哎呦一聲,一摸嘴唇,大聲道“出血了啊!你怎麽這樣?!”丁雪柔微微笑道“這就是你不規矩的代價!”此時金色的陽關灑在她絕色容顏上,顯得聖潔無匹,龐寒已經忘記了疼痛,瞧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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