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曾經最敬愛的長輩,燕淩月不自覺地使出了小性子。麵帶委屈的瞅了王老居士一眼,啪的一下闔上了車窗簾。


    周子鈺和王老居士齊齊一愣。因為燕淩月的反應實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周子鈺不解了,“月、月兒?”


    燕淩月輕哼一聲,別過了頭。


    麵對著王老居士疑問的眼神,周子鈺尷尬地笑了笑。


    王老居士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讓馬夫給周子鈺讓出了路,“九皇子先走,老夫緊隨其後。”


    不過周子鈺和燕淩月的馬車剛進宮,就被白公公攔著了,說是王後娘娘有請。


    燕淩月就讓張玉帶著李嬤嬤和四個丫鬟先迴了明含軒。她和周子鈺則跟著白公公去了未央宮。


    “母、母後,”一看到蕭王後,周子鈺就跑到了跟前,抱著她的胳膊道,“母後是不是想子鈺了?”


    “真是個傻孩子,”蕭王後拍了拍周子鈺的手,嗔道,“都已經成親了,是個大人了,還向母後撒嬌,也不知道害羞。”


    “不、不害羞,”周子鈺問道,“母後可是有什麽事要叮囑子鈺?”


    蕭王後笑了笑,對燕淩月和周子鈺道,“前段時間,南疆的弩爾王子和塞林公主不是出發來咱們大周了嗎。聽你們父王說,那個塞林公主好像偷偷溜了,獨自一人提前來到了皇城。弩爾王子著急不已,給你們父王傳了信,讓暗中尋找一下。據說那個塞林公主十分任性,母後先給你們通個信,別萬一哪天撞上了。”


    “哪有那麽巧,”肘子鈺嘿嘿笑道。


    “別不信邪,”蕭王後點了下周子鈺的腦袋,“那個塞林公主可是殺人不眨眼,還有那個弩爾王子也心狠手辣的,到時候你們都記得離他們遠點。”


    燕淩月原本還有些不以為然。那塞林公主再厲害,和她也沒關係啊。她老實待在明含軒內,難不成塞林公主還能找上她?


    不料想,結果卻讓燕淩月給猜中了。


    就在第二天,就有侍衛拿著封信匆匆地跑到了明含軒,說是一個小公子讓轉交給九皇子妃的。


    原本守宮門的侍衛是不想理會的,奈何那小公子卻說事關九皇子。一牽扯到王後娘娘的寶貝兒子,侍衛們哪裏還敢怠慢,當即就拿著信趕來了。


    彼時,燕淩月和周子鈺正坐在院中曬太陽。


    張玉一聽說那信來曆不明,趕緊攔下了。李嬤嬤也湊到了跟前,兩個人盯著信,翻來覆去好一番打量。


    最後燕淩月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問他們要走了信。


    一看燕淩月要拆信,連周子鈺都緊張了,“我、我拆。”


    “就一封信,”燕淩月的白眼掃過眾人。手一用力,一張信紙從信封內掉落了出來。


    上麵寫著:明日午時,溢香酒樓見。


    不知道是不是擔心燕淩月不來,後麵還特意加了行備注:我是你的情敵。


    情……情敵?


    這句話,果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燕淩月第一時間看向了周子鈺。


    周子鈺在看到那行備注以後,也是一愣,急忙擺手道,“我、我沒有……”


    “你沒有什麽?”燕淩月將信一扔,一臉威脅的看向了周子鈺,“厲害啊,這才剛完婚,情敵都找上門來了。嗯?”


    “說吧,你到底在宮外招惹哪家小姑娘了?”燕淩月雙手抱胸,一副悍妻的模樣。


    周子鈺急的臉都紅了,“真、真沒有。子鈺沒有招惹其他小姑娘。”


    燕淩月嗬嗬一笑,轉身迴了房間。


    周子鈺見狀,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奈何卻被燕淩月關在了門外。


    差點被撞到鼻子的周子鈺委屈了,“月、月兒?”


    張玉拾起了地上的信,道,“要不,咱們明天走一趟,看看到底是誰在惡作劇?到時候奴才非得把他綁起來不可,居然敢誣陷我們爺。”


    周子鈺卻看向了李嬤嬤,“月、月兒,最聽李嬤嬤的話了。”


    被提到的李嬤嬤,咽了口吐沫。


    九皇子可能會招惹其他小姑娘嗎?根本不可能。連她都不信的事,她們小姐怎麽可能會相信。很顯然,自家小姐純屬是想借機找事。她身為貼身嬤嬤,又怎麽能拆她們小姐的台?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秀川呢。


    一提到秀川,李嬤嬤心裏就膈應的慌。什麽通房丫鬟?分明就是王後娘娘安排給周子鈺的小妾,說不定還肩負著監視她們小姐的任務。


    一想到這些,李嬤嬤就心疼自家小姐,“別的事好說,但隻要摻和到九皇子,小姐才不聽我的話呢。”


    “是九皇子妃,”李嬤嬤話音剛落,秀川就笑盈盈的糾正道。


    李嬤嬤一怔。


    的確,現如今她們的確應該改口稱九皇子妃了。


    她怎麽就大意了呢?居然還被秀川給逮住了,李嬤嬤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是是是,秀川說的對,”李嬤嬤皮笑肉不笑道。


    這下,周子鈺憂愁了。他非得把寫信的那人給抓住不可!


    沒燕淩月在一旁陪著,他自己也沒心情曬太陽了。恰好這時候,周子勤身邊的小太監來了,說三皇子新得了個小玩意,邀周子鈺過去瞧瞧。


    平日裏,周子鈺就喜歡找周子勤玩。這兩天一直和燕淩月待在明含軒內,早就想出去溜達溜達了。現如今周子勤派人一喊,周子鈺心動了。可想到燕淩月還在生著氣,他又糾結了。


    “月、月兒?”周子鈺對著房門喊道,“我們去找三哥玩吧,月兒。”


    房間內,燕淩月正半躺在貴妃榻上悠閑地啃著蘋果。生氣?她才沒有那麽大的閑工夫去生氣。至於方才的那封信,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好不好。


    她隻是想趁機和周子鈺拉開點距離。


    自從成完親以後,一起吃飯一起睡覺,除了上茅廁,她和周子鈺整日都黏在一起,一點個人時間都沒有。燕淩月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所以那封信,來得還挺是時候。聽著外麵周子鈺的喊聲,燕淩月摸了摸鼻子,並未應聲。


    她十分樂意周子鈺能出去走走,讓她自己清靜清靜,但前提和周子鈺一起出去走走的不能是周子勤。


    先是攛掇周子鈺討抱,後又教周子鈺洞房,在燕淩月的心目中,周子勤就是一個私生活混亂的風流皇子。


    現如今,周子鈺雖然和她同睡一張床榻,偶爾也會抱著她,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越規的舉動了。


    他並不理解什麽是真正的洞房。


    對於周子鈺還沒開竅,燕淩月其實挺慶幸的。但若周子鈺再和周子勤一起廝混下去,她就不敢保證周子鈺會一直這麽老實了。


    因此,燕淩月私心裏,並不是很想讓周子鈺去找周子勤。可她又不能直接開口不讓周子鈺去,燕淩月隻能繼續假裝生氣,閉口不言了。


    更何況以周子鈺對她的重視,明知道她生氣了,是不可能還出去玩的。


    然而,這一次燕淩月卻料錯了。就在她沉默的空檔,周子鈺拍了拍衣袍,已經跟著周子勤身邊的小太監出門了。


    一直注意著外麵動靜的燕淩月,在確定周子鈺是真的出門了以後,一口氣憋在了胸口。


    她都表現的那麽生氣了,她都不搭理他了,他怎麽還能丟下她,獨自出去玩?!


    原本隻是假裝生氣的燕淩月,瞬間真的生氣了。三兩口將剩下的蘋果塞進嘴裏以後,大步走到了門口,打開了房門。


    “小、小姐?”正準備敲門的李嬤嬤,著實被嚇了一跳。


    燕淩月不死心地打量了一圈院子,確實不見了周子鈺的身影。吸氣、唿氣……壓下心頭的怒意,燕淩月轉身又迴了房間。


    倒是李嬤嬤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難不成小姐真的信了那封信上的內容?”


    李嬤嬤倒了杯水,遞到了燕淩月的手邊。


    燕淩月接過水,仰頭一飲而盡。


    李嬤嬤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不管那封信是真還是假,自家小姐會生氣,那就意味著她將九皇子放在了心上。比起因為聖旨而成親,李嬤嬤當然希望自家小姐是因為感情而成親。


    “要不,咱們去後花園轉轉?”為了讓燕淩月開心,李嬤嬤提議道。


    實際上,李嬤嬤完全會錯了意,燕淩月並不是因為那封信而生氣,她是因為周子鈺不顧忌還在生氣的她,去找了周子勤而生氣。


    雖然李嬤嬤將燕淩月生氣的原因猜錯了,但最終得到的結論並沒錯。


    燕淩月的的確確將周子鈺放在了心上。如若不然,她又怎麽會在乎周子鈺顧不顧忌她呢?


    就在燕淩月腹誹周子鈺的時候,周子鈺正在向周子勤請教怎麽哄她開心。


    其實燕淩月完全誤會了周子鈺。周子鈺之所以會跟著小太監出門,並不是為了玩,他隻是看她不開心了,他想去找周子勤取經。


    周子鈺知道他三哥對付女人最有辦法了。


    當然了,周子勤也特別喜歡教導周子鈺,尤其是在感情方麵。每當看到周子鈺一臉嚴肅地聽他講他曾經的感情史,周子勤就莫名的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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