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席當天就到了京都,交接任務之後就迴了穆家。戚倩也不知道穆席今天會迴來,拉著穆家三房的媳婦和小姑娘就出門逛街去了,家裏就剩下一個穆家老爺子看守家門,順帶拉來位老友下棋。


    “大少?”站在客廳的老管家第一眼就看到了許久未歸的穆席,以一副垂暮老人的模樣愣是跑出了短跑冠軍的速度,“您什麽時候迴來的,怎麽也不先打個電話通知一聲,晚上想吃什麽?”


    “牧伯,隨便弄弄就行了,爺爺呢?”穆席對這位老管家還是很恭敬有禮的。


    牧伯名為牧明,是當年一直跟在穆老爺子身邊的近衛隊隊長,後來穆老爺子退下來,牧明就跟著退了,然後就到了穆家做管家。


    “老爺子在後院和程老爺子下棋。”牧明看著穆席明顯‘消瘦’很多的身形,便喃喃自語道:要不然晚上燉點雞湯給大少補補。


    聽到這句話的穆席腳下一滑,瞬間想起來幾天前被雞湯支配的恐懼感,立刻迴頭給牧明說道:“牧伯,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弄和‘雞’相關的菜。”


    牧明聽的一臉疑惑,不過見到穆席一臉菜色就應了聲‘是’;穆席也不多做解釋,抬腳就往後院走去。


    接近六月下午三四點的太陽,在逐漸變得灼熱。但是穆家後院樹多,太陽隻能照進去縷縷陽光,在地麵上形成點點斑駁。一踏進後院,仿佛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個度。


    “爺爺,程爺爺。”穆席踏進後院便見著樹蔭下兩個老人麵對麵的坐著,白子黑棋在棋盤上落下,發出聲聲清脆的空鳴。


    穆老爺子抬頭,就看見自家好久不見的孫子朝自己走來,指尖的白棋頓了頓,隨即一臉欣慰的說道:“終於迴來了。”


    他畢竟是軍隊中人,前段時間上頭嚴打救援部隊他也知道,聯係上失蹤多日的穆席,他哪還猜不出發生了什麽。這段時間他也是提心吊膽的,唯恐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傳迴來,但好在,一直沒有消息。也讓他略微安下些心又有些擔憂。


    “穆小子,真是難得見到你啊!”程老爺子在一旁,手上撚著黑子,笑的很是和藹。


    實際上程老爺子陳立是京都四大家族之一陳家的帶領人,當年也是泥腿子出身,帶著陳家走到今天這一步,手段和心智也非常人能及。


    “陳爺爺說笑了,”穆席走過去,順手拖了把椅子坐在穆老爺子身旁,一看眼前形勢明朗的棋局,朗笑著說道:“爺爺棋技上漲啊!”


    程老爺子原本就是下棋的老手,穆老爺子原先能在程老爺子手底下撐幾個迴合已經很不錯了,看現在這局勢,隻怕已經來來迴迴好一陣子了。


    “那是,我最近……”穆老爺子正洋洋得意著,下一秒程老爺子就截斷了他的話。


    “他上漲的不是棋技,而是臉皮,一場棋已經耍賴十幾迴了。”


    “放屁,那叫審時度勢。”


    穆席眼睛一抽,心下也知道程老爺子也是委屈了。自家老爺子什麽性子穆席了解的緊,不會下棋不說,還是個臭棋簍子,偏偏還喜歡下棋,約幾個好友下一局棋往往都要悔棋好幾次。心下一陣感慨之後,冷不丁聽見老爺子聲音放小,抬眼望去,原來程老爺子正一顆黑子擋死了白子的路,臉上掛起了柔和的輕笑。


    棋局結束,陳老也不多待,半個小時之後就走了。隨後穆席非常有眼力見的接替了程老爺子的座位,手執白子,和穆老爺子下棋。


    穆家其實結構也很簡單,上有一個老爺子(穆戈)撐場麵,中間有老大穆城、老三穆柘兩位在軍隊裏發展,一位小妹穆詞嫁入了孟家,過的也還幸福。


    穆席就是穆城和戚倩的孩子,穆家第三輩排行老大,穆肖是老三穆柘和簡安安的孩子,在穆家排第二,第三就是穆肖的親妹妹穆靜。


    戚倩是戚家的第三女,戚家若是算起真實實力來,不會比京都四大家族差。不過簡家就要稍微弱一點,簡安安是簡家的大女,簡家在京都算得上是二流家族,不過隻走商界,簡氏集團還算是個一流集團。


    穆詞嫁的孟家,是京都二流家族,走政治這一條路的,算得上是低嫁,不過由於是自由戀愛,兩人現在過得也很是幸福。


    這個除開自由戀愛之外,也算得上是大家族的聯姻。一個聯姻家族連接的就是兩方勢力,但要是真算起來,也許還要加上外家那就是四方勢力大聚集。聯姻關係錯綜複雜,真要是將京都這些個家族各種關係算起來的話,隻怕是三天三夜都理不清楚。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現在穆席正在和穆戈好生下棋呢。不過縱使穆戈悔棋多次,最終還是被穆席斬殺在城門口。


    “爺爺,您輸了。”


    穆戈放下棋子,滿臉的不高興,“你這小子怎麽出去一趟棋技上漲呢?”


    穆席一愣,隨即輕笑出聲,一雙眸子彎起來,滿是星光。棋技上漲?還不是因為每每無聊,都會和陌堇來一場。陌堇又是實打實的古人,棋技那自然是不必多說的。兩人下的酣暢淋漓,輸贏各半,多來幾次,這棋技自然也就上漲了。


    不過一想到陌堇,穆席心裏便覺著很甜,微笑便不自覺的掛在了嘴邊。


    “話說,我孫媳婦你什麽時候帶迴來?”穆戈對這個意見很大,去年過年兩個人都沒迴來,今年還跑那就說不過去了。


    “今年過年。”穆席一伸手,一顆黑子就這樣落在了棋盤上。


    “也好,早點生個孫子出來,我也好抱抱,”穆戈一邊說,一邊緊跟著穆席落下一顆子,“時家那小子幹的還不錯,再等一段時間估計就能往上再走走,你這兩天左右沒事,和他們聊聊,前段時間好像孔何那小子虧了不少。”


    “我不清楚,明天約出來聊聊。”他常年不在國內,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是特別清楚,好在有老爺子提醒著,也不至於消息太滯後。


    “京都這兩天也不大正常,動蕩不算小,李家老爺子前段時間走了,不少家族都盯著呢。”


    “陳爺爺是來~”穆席話沒說完,不過意思穆戈是懂了。


    “他就是來幫孟家站隊的。”


    穆席瞬間就懂了,李家老爺子一走,李家下一輩縱使發展的還不錯,卻也沒人撐得住李家的大梁,所以李家自然要往後退,這退出來的位置,就看哪家能往上爬了。


    反觀孟家,不僅僅是穆家的姻親,還是陳家的姻親。穆家是就隻有孟家這一家姻親走的政治這條路,但是陳家卻不止孟家這一個姻親,所以陳老爺子今天來,就是告訴大家,陳家和穆家聯手支持孟家上位。


    京都兩大頂尖家族支持同一個家族,這個位置就已經定下來了。


    這也就是為什麽一個合格的繼承人非常重要的原因,要是李家有一個繼承人合格,李家也不至於衰落,連家族地位都保不住。不過多少大家還是惦記著李老爺子的情,沒多難為李家。


    就這一下午的棋局,穆戈已經將近段時間京都的事情給穆席普及完畢,這也是兩人交流感情的方式之一。


    等夜間穆席給陌堇通完電話之後,便約了兩位發小第二天在老地方見麵。


    輝煌是京都非常出名的銷金窩,號稱‘沒有百萬身價進不去’的地方。裏麵的裝修也是對得起這個稱唿,裝潢的金碧輝煌的,訓練有素的服務員在大廳遊走,每一個包廂門前站在身著製服的一男一女兩個服務生,掛著職業淺笑,舉止很是得體。


    “穆大少,這邊請。”經理今天難得的親自上陣,圓潤的身軀很是神奇的彎成了九十度,畢恭畢敬的帶著穆席走到了最頂層的包廂裏。裏麵坐在兩位青年,一人手中端著杯紅酒,晃蕩著翹起來的一隻腿,朗聲的說著些笑話。


    “孔何,聽說你前段時間虧本了,真是難得啊~嘖嘖嘖~”時端單一臉奸笑的看著眼前鬱卒的發小,特意往痛處戳。


    “滾蛋。”孔何瞪大眼睛怒視時端單,發出一聲重重的‘哼’,順帶大口喝著杯中的酒。


    “我也想知道,”穆席一腳踏進大門便聽見這句話,隨即就截胡了,然後對著身後的經理說道:“你下去吧。”


    經理捎上門,見屋子裏三個人聊得一場開心的樣子,心累的很。


    孔何朝天翻了個白眼,一臉的無語。他怎麽盡是碰上這種發小啊,友盡!


    “什麽叫虧本,簡直就是大出血,”想起前段時間的虧損,孔何也是肉疼、心疼、哪哪兒都疼,“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個羅斯德家族簡直就是吸血鬼,恨不得將我們這些小集團吸幹,一點血都不剩。”


    孔何恨恨的說著,心裏閃過千百個念頭,最終無奈的歎口氣接著說道:“我算是徹底看清楚了,這個家族啊,一旦發起火來,簡直就不是人。以一個家族之力竟然掀起了全世界的經濟危機。真特麽牛逼,哪天我能做到這樣,嘖~”


    “你怎麽知道?”穆席眉尾一揚,對於好友這句‘以一個家族之力竟然掀起了全世界的經濟危機’持懷疑態度。


    “全世界在美國有根基的集團都知道好吧!”孔何再度送出一對衛生球,隨即再次哀嚎自己活得太慘了。


    穆席和時端單對望兩眼,尤為無奈。羅斯德家族他們也聽說過,美國最為老牌的家族,沒有之一,專攻經濟這一塊,經濟實力雄厚才正常。


    不過兩人直接忽視了孔何的遠大誌向,羅斯德家族那可是延續了上千年的家族,是尋常人能達到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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