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人群中的端木彥故意不經意間使用內力推倒緊緊抓住女孩的士兵,女孩立即衝進堂內,跪在地上,猛地磕頭道:“太子殿下,我家小姐是冤枉的,是紫媛胡說八道,請殿下饒了我家小姐。”


    “紫鵑......”蘇億瑾驚訝道,原來此人正是蘇億瑾的另一個丫環紫鵑。


    “大膽。”郭冬臨厲聲道,“哪裏來的刁民,來人,仗打二十大板。”


    板子重重地打在屁股上,瞬間便血染一片,紫鵑咬牙趴在地上,滿臉淚水,卻依舊道:“殿下,大人,我家小姐是被冤枉的,我可以作證,她沒有養麵首......”聲音越來越虛弱。


    這個丫頭不能死,否則可沒人能證她的清白,如果這五十板子下去,這丫頭非死即殘。蘇億瑾不過片刻的思索,便生生地撲在她的身上,替她承受接下來的板子。


    臀部劇烈的疼痛傳入她的大腦,這群官差下手可真狠,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眾人大驚,沒有想到一個貴族小姐會替一個丫環挨板子,可見主仆情深。


    太子這時也慢慢恢複了理智,隻是憑一個丫頭和一個男人的一麵之詞,尚不能斷罪,暗想著幸好有這個丫頭阻攔,否則要因此真殺了蘇億瑾,若最後查出她是被冤枉的,可怎麽跟蘇將軍交待?


    而紫鵑此時麵色慘白,虛弱地迴頭看向蘇億瑾,道:“小姐,使不得,你是千金之軀,怎麽能為我......”


    話未說完,人便痛暈過去。


    “停。”夜廷辰道,“把這個丫頭帶下去。”


    真相未明之前,蘇億瑾還不能死。


    如今為她作證的丫頭已痛暈過去,他倒想看看,這個蘇億瑾會如何為自己辯解,如今人證俱在,若她無法為自己辯解,等同於她認同這個事實,那麽自己殺了她,天下人也無話可說。


    蘇億瑾麵無血色,慘淡地笑了笑,在士兵的押解下重新跪在地上,虛弱道:“殿下,我沒有養麵首。”


    “姐姐,你覺得你現在說的話還有人信嗎?”蘇億靈見紫鵑痛暈過去,暗暗鬆給了一口氣,她的整個計劃差點就被這個小丫頭破壞了。


    “我怎麽會養一個不是男人的男人做麵首?”蘇億瑾用衣袖遮住口唇,暗中吃了一顆止痛的藥丸,疼痛感瞬間減輕了不少,精神也好了很多,說話的聲音高昂卻帶有一絲輕蔑。


    眾人聽後均議論紛紛,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麽意思?眼前的男人明明就是一個男人,怎麽就不是男人了呢?


    夜廷辰也一時無法理解她所說的話,腦袋放空了兩秒。


    郭冬臨反應迅速,立即問道:“蘇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億瑾鄙夷地指了指眼前這個猥瑣的男人:“一個沒有男人功能的男人算男人嗎?”


    話語一出,眾人嘩然,一個閨閣女子竟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不害臊。


    蘇億瑾才不管大家的反應,生怕夜廷辰又下令把自己拖下去斬首,連忙抓緊時機繼續道:“這個男人患有嚴重的腎病,根本無法行男女之事,如果不信,大人大可以現在就請大夫鑒定我所說的話。試問,我養這樣的麵首何用?”


    郭冬臨立馬請示夜廷辰,夜廷辰隻是哼了一聲,看向別處。


    郭冬臨了然,立馬派人請大夫上堂。


    蘇億靈狠狠地瞪了紫媛一眼,道:“姐姐,你說你和這個男人無關,那你怎麽知道他沒有......那功能?”話剛說完,就羞紅了臉。


    眾人紛紛點頭覺得有理,議論道:“就是,她知道這個男人沒有那方麵的功能,肯定和這個男人已經上了床,真是太不害臊了。”


    “這種女人還有臉麵在這裏狡辯,要是我,早就一頭撞死了。”


    蘇億瑾淡淡地笑了笑:“妹妹說的有理,這個男人今晨剛從牢中出來,就被你們抓來為我作證,我一個從未出府的閨閣女子,竟然還能在牢獄中包養一個麵首,妹妹是不是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此語一出,眾人又是一驚。


    “這是怎麽迴事?”


    “這個男人怎麽會是從牢中出來的?肯定是蘇大小姐在狡辯。”


    蘇億瑾才不把眾人的議論放在眼中,繼續道:“這個男人手腕及腳腕都有鎖鏈勒索的痕跡,身上有股腐爛的味道,肯定是在某個地方被鎖鏈鎖住,而且被行刑過,我們金陵國律法是不準私刑的,所以我猜測這個男人是剛從牢中出來,大人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查牢獄檔案,便可一目了然。”


    其實她想說的是她剛從天牢中出來,所以對這種腐爛的人體肉味非常的熟悉,再加上她剛剛為他檢查身體,不僅肝功能,腎功能嚴重受損,而且肋骨嚴重骨折,肺淤血嚴重,隻有天牢的刑罰才能致如此大的傷害,所以便大膽猜測。


    很快,京城名醫向大夫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行禮後便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專心地為麵首診脈,片刻後,方道:“太子殿下,郭大人,這名男子的確有不舉之症,無法行男女之事,而且他受傷嚴重,近日估計是受到嚴重的暴力襲擊。”


    “好,退下。”郭冬臨吩咐道,然後觀察太子的臉色,一時不敢言語。


    蘇億靈聽後氣地怒目圓睜,狠狠瞪了一眼紫媛,這個丫頭辦事怎麽這麽不靠譜,竟然找了一個剛出獄的犯人來假冒麵首。


    而紫媛此刻跪在地上正瑟瑟發抖,一股恐懼感襲上心頭。


    此刻,負責天牢的官員已將名冊傳了上來,果然在出獄名單裏看到該男子的名字。


    夜廷辰鐵青著一張臉,瞪了一眼蘇億靈,然後喝道:“來人,把這個丫環和這個男子帶下去亂棍打死。”


    “是。”


    “殿下饒命,小姐救我。”


    “饒命,我不想死。”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很快便消失在大堂之中。


    蘇億靈癱坐在地上,滿臉淚水,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剛剛她明明居於上風,怎麽突然之間就敗得一塌糊塗,如果太子要置她陷害之罪,她該如何是好?


    “殿下息怒,民女也隻是聽信這丫頭的讒言,這一切都與民女無關。”蘇億靈輕輕抬起頭,將一切罪責都推到紫媛頭上,眼淚汪汪,惹人憐惜。


    夜廷辰雖然不滿她的舉動,但也從未想過懲罰她,隻是不耐煩道:“本太子也相信這並非你本意,你先下去吧。”


    “是,謝太子殿下。”蘇億靈破涕而笑,緩慢而優雅地離去,離開之前,不忘迴眸看了一眼太子。


    就這麽放她走了?蘇億瑾不可置信望著蘇億靈的背影,這個太子剛剛明明還想處死自己,卻這麽輕易放過陷害她的人,要說他們兩人之間沒有貓膩,她做鬼都不信。


    蘇億瑾沒有養麵首,夜廷辰心中明顯輕鬆了不少,於是示意郭冬臨繼續審案。


    郭冬臨道:“蘇大小姐,現在我們迴到采花賊的案子上,雖然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你是同夥,但也沒有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請問,你手無縛雞之力,是怎麽從采花賊手中逃脫的?”


    他們也和采花賊交過幾次手,采花賊武功高強,連禁衛軍都無法抓住她,這個女子又是如何辦到的?


    蘇億瑾咬了咬唇,道:“大人,這個問題我無法迴答,因為當我醒來時,采花賊已經不見了。”


    這個迴答太沒有說服力了,連她自己都不信,可是她說的是事實,她能說真正的蘇億瑾已經死了,她是穿越而來的嗎?


    果然郭冬臨略惱怒道:“蘇小姐,你把大家當作傻子嗎?”


    蘇億瑾歎了口氣:“大人,我說的事實,不管你們信不信,不過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我的清白,那就是以我為餌,誘出采花賊,如果我是他的同夥,他定會來救我;如果我不是他的同夥,他定會來劫我,不管我是哪一種身份,隻要誘他現身,你們就有機會抓住他,一切就都真相大明,大人覺得這辦法可行嗎?”


    “你真的願意當誘餌?”郭冬臨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不得不說,他從心底對這個女子甚是佩服,有勇有謀有膽識,即便得罪了太子,也想方設法為自己脫罪,不愧是蘇將軍的女兒。


    當日他們也試過利用平民女子冒充貴族女子當誘餌,結果采花賊仿佛提前知道似的,並沒有現身。後來他們不得不讓貴族蔗女做誘餌,采花賊現身後將女子劫走,因此得罪了不少貴族,此後再沒有貴族願意冒此風險讓自己女兒來做誘餌,沒想到蘇億瑾剛從狼爪中逃脫,卻願意主動請纓,正合他意。


    “殿下,你看如何?”郭冬臨立馬請示太子。


    夜廷辰輕蔑地斜睨了一眼蘇億瑾,道:“既然她不怕死,如她所願。”


    如你個屁?蘇億瑾心中不禁罵了一句髒話,要不是為了保命,她能提出這麽一個冒險的提案嗎?


    這一切,木西揚看地津津有味,這個女人,著實有趣,可惜是夜廷辰的女人,否則......想著想著不自覺地搖了搖頭,發出一聲歎息聲。


    而大理寺發生的這一切,早已通過暗衛傳入夜寒軒的耳中。


    冷清風拎著茶壺豪邁地朝自己的嘴中灌了大半壺水,這才道:“師兄,搞不懂你怎麽會對夜廷辰的女人感興趣?不過那個女人的確比較強悍。”


    一想著她竟然能一招製服牢頭,冷清風就感到頭皮發麻,直到現在,他也想不出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夜寒軒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冷冷道:“對我來說,女人隻會分兩種,有利用價值的和沒有利用價值的。”


    “利用?”冷清風忽然跳了起來,“夜廷辰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相反,他相當地討厭她,你利用她何用?”


    夜寒軒嘴角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微笑,並未作答,在他的心中,這個女人的用處可多了。


    蘇億瑾自從迴到自己的聽雨軒,除了照顧自己的紫鵑,並沒有一人來探望,在原主的記憶裏,似乎一直都是這麽孤獨地活著。連續休養了一個禮拜,臀部的傷勢也恢複了不少,隻見她緩緩從浴池中走出,披上衣衫,柔順的秀發披在腦後,紫鵑輕輕為她梳理發髻,帶著哭腔道:“小姐,非得這麽做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之腹黑小醫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瀟湘靜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瀟湘靜兒並收藏穿越之腹黑小醫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