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你哪來的那些藥?”季禾生暴怒,頭一次在她麵前踢翻了椅子,他拽著她的手就要將她拉出房間,“去醫院。”


    “除了你,無藥可解。”季晴桑站著不動,唇瓣緩緩張開,“沐宇說這種藥藥性很烈。”


    “他不是你姑姑留下來照看你的嗎?為什麽還會給你這種藥。”季禾生的手指深深陷進了她的手臂裏,季晴桑卻不覺得疼。


    “哦,我跟他說我是要給你吃的,他很高興的給了我。”季晴桑笑開,無意識的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頭發。


    “你到底想要什麽?我已經同意讓人不要看著你了,你還想要什麽?”季禾生大聲的問著,快要克製不住對她的怒意。


    季晴桑唇邊的笑更加的深了起來,她慢慢的走到季禾生的身邊,再次抱住了他,“或許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季禾生蹙眉看她,就看見她扇動著睫毛,聲音更加的輕和慢,“將我送給別的男人。”


    她的額上已經沁出了薄薄的汗,想來自己也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那些被情欲所糾纏且爭論不休的感覺,一波又一波的在她體內盛開。


    “你想都不要想。”菲薄的唇瓣拉扯著,季禾生的聲線低低沉沉。


    抬手,他直接將季晴桑抱了起來壓在了柔軟的被褥之上。


    月色彌漫,房間裏的溫度陡然間升高,季晴桑看著他英俊的眉眼被夜色拉扯的模糊,眸光朦朧。


    五指在他的背上劃下一道道痕跡,她似是得逞了一般的閉上了眼睛。


    清晨,渾身被粉碎了的感覺襲來,比昨天更甚。


    掀開眸子都覺得有些費力,季晴桑抬眸看著正在穿衣服的男人。


    陽光灑在他身上,她還看見了他背上顯得有些猙獰的印記。


    沒錯,那是她的傑作。


    大概是感知到她醒了過來,季禾生還來不及扣上襯衫的紐扣就轉過身去。


    伸出一條長腿壓在被子上,他俯下身望著她,臉色是鐵青的。很顯然這兩天的時光並未讓他覺得快樂,如果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他確實不會快樂。


    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蛋,他整個人看上去異常柔和,“昨晚我已經將你的藥全部扔了,以後你別想再吃那些藥。”


    “你要知道,隻要我想的事情沒有做不成的。”季晴桑隻淡淡的迴腔,不見任何的氣怒。


    “那就讓那些給你藥的人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條命能在我麵前蹦躂。”季禾生原本撫摸的動作改為扣著她的臉蛋,力氣放的很輕,卻讓她無法掙脫。


    季晴桑眼珠轉了轉,喃喃的笑道,“你不要總是這樣威脅我好不好,我的小心髒不經嚇的。”


    “我看你挺能經得住嚇的。”語氣多多少少帶了些嘲諷,但是季晴桑卻不怎麽在意。


    窗外拂過一陣清風,剛好吹起了他的襯衫。


    因為之前沒有來得及扣上,所以季晴桑很容易就看見了他裸露的胸膛。


    堅實飽滿的肌肉,她剛想抬手觸碰著就被季禾生握住了手。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麽?”他不確定的問著,眼眸深深的攥著她。


    連著兩晚她都給自己下藥,再看不穿她的用意的話,那他真是無藥可救了。


    “我想見崮山。”


    兩人之間距離很近,所以季禾生能聞到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像是一種蠱惑。


    他低下頭吻著她的唇瓣,不深不淺,淺嚐輒止。


    “隻是想見他,何必要這樣做?”注視著她的眼睛,裏麵似是藏著很深的內容,但是一眼望去,卻又無法捕捉到。


    她還是這樣令人沒法參透,卻又甘願為她墜入深淵。


    “不這麽做你會讓我見他嗎?”


    季禾生怔楞了半刻,確實,他不想讓她見到崮山,害怕嚇著她。


    “你為什麽一定要見他?”季禾生拂開她被風吹得淩亂的發絲,聲線裏很無奈。


    “殺死小小的仇人,你覺得我會放過他?”冷冷的語調加著一些憤恨,季禾生也理解。


    “有我就夠了,我會替小小報仇。”斯文的臉上沾染了些陰柔的氣質,他整個人的氣場瞬間凜冽起來。


    “不,我要親自動手。”


    季禾生盯著她看了一會,發現無論如何也消磨不了她眼裏的仇恨,他最終選擇了妥協。


    “我等會有事要出去,讓洛柔陪你吃午飯,你乖乖的待著,我明天就帶你去見他。”


    “好。”季晴桑揚唇笑著,又湊到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洛柔趕來半山別墅的時候季晴桑正坐在餐桌前,飯菜一口沒動,她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季晴桑才迴過神來。


    “洛柔姐,你來了,對不起,你那麽忙卻還要來陪我。”


    洛柔坐在她身側,拉起了她的手。


    “晴桑,店裏我請了人幫忙,現在最重要的人是你。”洛柔說著又抬眼看了下桌上的飯菜,“季禾生說你吃不下飯,是不合胃口嗎?”


    “不是。”季晴桑搖頭,“我是等你來一起吃。”


    “好,我陪你吃飯。”


    在洛柔的注視下,季晴桑勉強的吃了兩口,她忍住心裏翻騰的感覺直到將飯菜咽下,才覺得其實也沒那麽難熬。


    任何事情在她身上都不值一提了,她必須堅強起來。


    如若不能先照顧好自己,她還怎麽找那些人報仇。


    梁九告訴季禾生她終於能吃下飯了,雖然少但是好歹能吃下一點,季禾生這才放下心來。


    午時的陽光灑在陽台上,熏得人昏昏欲睡。


    季晴桑窩在沙發裏,腦袋枕在洛柔的腿上,而洛柔也很安靜的靠著沙發。


    “洛柔姐,你最近怎麽樣?”刺目的陽光直射在季晴桑的眼睛裏,所以她隻好閉上了雙眼。


    “我很好。”洛柔替她按著太陽穴,輕聲迴答著。


    季晴桑睜開眼睛側頭,對視上她低頭的視線,“那你和梁辰南呢?你們有機會和好如初嗎?”


    “我們已經說清楚了。”洛柔的嗓音依舊很柔軟,像是追憶又像是放下了的豁然,“易唯和梁辰南畢竟結了婚,即使以前真的有錯,那都過去了。”


    “你甘心嗎?”


    如果換做是她,她大概不會甘心。


    季晴桑想著,就又說道,“我記得上次我們談話的時候,你問我要不要原諒梁辰南,你現在有答案了嗎?”


    “有。”洛柔輕輕點頭,唇角的弧度很自然。


    之前她想著如果真的是易唯在搞鬼,等她弄清楚了真相就會原諒梁辰南。可是季晴桑出了事,所以她來不及調查。


    可是現在她才想明白,其實真相是什麽不重要,她迴來牧城最重要的原因是讓自己放下。如今她已經放下了,就不用在計較那些得失。


    屬於自己的終究會到來,那些不屬於的就算絞盡腦汁得來也會失去。


    人的想法真的每時每刻都在變化,此刻,她隻想安安靜靜的度過一輩子。


    “既然你已經有了答案,我也不會再勸說了。”季晴桑再次轉過頭去,視線卻放在了窗簾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誰也不能替誰選擇。


    而屬於她季晴桑的路,也要慢慢走下去。


    “晴桑,你跟季禾生……”洛柔有些猶豫,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特別是在看見她領口裏的痕跡後。


    那些深深淺淺,遍布整個身體的印記,是那樣的清晰明了。她很明白這是什麽原因造成的,所以實在不清楚季晴桑和季禾生現在的關係。


    察覺到她的目光所及之處,季晴桑起身,微微攏了下自己的衣領,緋色的唇瓣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很奇怪?”


    “晴桑,我不是覺得奇怪,隻是季禾生是真心對你,如果你們還可以在一起那就好好的。”


    洛柔柔聲說道,她一直對季禾生喜歡不來,可是經曆過那麽多她也清楚,季禾生是霸道且偏執的,可他愛她也是真的。


    “要我原諒他,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除非小小的死真的跟他毫無關係。”季晴桑的手指攥緊,在手心裏刻下半月牙的形狀。


    “你的意思是小小這件事跟季禾生有關。”洛柔有些詫異,她當然明白這大概會是季晴桑心中永遠的痛。可是據她了解,柯榮抓了小小是因為上一代的恩怨,而崮山放火燒死小小卻沒有任何的道理可言。


    這一切又怎麽會牽扯到季禾生的身上。


    “是不是,明天就知道了。”季晴桑扇動著睫毛,隻說了這一句話,漾開的唇角卻帶著嗜血的冷意。


    明天季禾生會帶她去看崮山,看完了崮山她就會知道答案。


    她希望自己猜錯了,又或者是疑心病太重。可是種種跡象表明,這件事跟季禾生有關。


    那個在醫院裏抱走小小的女人,她很熟悉。


    這些天她雖然仍在季禾生的掌控之下,但是也吩咐了沐宇查詢那個女人的下落。


    現在的圖像分析技術很成熟,偽裝良好的女人總有一天會暴露在陽光下,她隻是在等那一天。


    如果真有一天她會站在和季禾生完全對立的方向,她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因為她曾經的心軟,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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