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為了保命,第二天去了趟醫院。一套檢查做完,醫生很遺憾地告訴她:“沈小姐,你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以後會越來越糟,我希望你能盡快住院接受手術。”


    “手術的把握有幾成?”


    “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確切數據,但這個手術很困難風險很大。”


    沈嫣絕望道:“也就是說,我很有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


    “沈小姐你不用這麽悲觀,我們一定會盡力挽救你的生命。”


    醫生得竭力勸說在她聽來不過是道催命符,她最終選擇放棄,與其病懨懨、難看至極的死在醫院,不如光鮮漂亮得再活短暫數日。即便不能和衍哥長相廝守,活著的時候能看到蘇洱那個女人離開陸宅、不得好過,她也算死能瞑目!


    沈嫣心中想著,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商業街。


    櫥窗裏琳琅美好的禮服吸引她的注意力,對,現在首要的就是把自己最後一場生日宴辦好!店員笑盈盈得迎上來,問有什麽需要幫忙,她發現店裏除了少數顧客外還站著兩三個兇神惡煞得男人。品位、氣質和這家店格格不入。


    沈嫣掃了眼,自顧自選購。


    最終挑選了一款雜誌扉頁上的禮服,“我想試試這件。”


    “對不起小姐,已經有客人在試穿。”


    店員剛說完,試衣間的門便推開,穿著一襲雪『色』一字肩禮服的蘇洱走了出來。沈嫣本來掛著淡笑的唇角倏地僵住,“你怎麽在這?”


    蘇洱也挺意外會碰到她,冷冷哼了聲迴答:“服裝店,當然是來購物咯。”


    “喲,看來跟了野男人活得還挺滋潤,這是又要參加哪個幫派大會啊。那種場合不需要穿禮服這麽隆重吧,穿著超短裙漁網襪就夠了。”


    沈嫣的冷嘲熱諷絲毫沒讓蘇洱生氣。


    她掩唇笑:“原來參加你的生日會,隻需要短裙漁網襪就行了。這是什麽主題,九十年代紅燈區cosy嗎?沈小姐不虧是新一代女『性』,連生日會都辦得這麽有別出心裁。”


    “你!”沈嫣氣急敗壞:“我可沒邀請你參加!”


    “不需要邀請函我也能參加,因為陸宅是我家,相反沈小姐倒是個寄人籬下的外人。”


    “蘇洱!”


    蘇洱不理她氣急跳腳的樣子,轉身去試衣間換下禮服,對店員道:“幫我包起來,衣服我要了。”


    店員欣然去辦理,東西還沒遞出去,沈嫣就來搶奪,“我也要這件!”


    “不好意思小姐,這件禮服是高定款,隻此一件了。”


    “蘇洱,你穿起來腰粗肩寬不適合你,這件禮服我穿最合適。”沈嫣聞言,立刻丟下這句話去拿購物袋,蘇洱不甘示弱去奪迴來,兩個人之間無端端又爆發出火『藥』味,爭執不休。


    蘇洱身後兩個小弟見勢跑來幫忙,沈嫣撒潑不過頭又疼得厲害,人一晃跌跪在地,手還死死抓著袋子。


    蘇洱被她這個反應嚇了跳,看她唇『色』蒼白,料想到是發病,心裏一橫奚落道:“不必行此大禮。”她把禮服袋塞給沈嫣,“既然你這麽喜歡,送給你。”


    沈嫣的臉『色』青黑一片,氣炸得尖叫了聲。


    蘇洱笑眯眯地走出店鋪,小弟催促她:“蘇小姐,時間不多選好東西該迴去了。”


    陳紀深把她監控得猶如囚犯。


    “知道了。”她迴了句,拐到另一家店選了件簡約禮服,便跟著他們迴到公寓。迴去的時候陳紀深已經在,正衝一幹小弟發火,蘇洱在玄關換鞋時隱約聽到一句:“製du場被抄。”


    她的心髒驀地一跳。


    小弟在那安撫:“幸好不是被警察找到。”


    “放你媽的狗屁!被蔣夫人的人找到還不如被條子查,這件事恐怕夫人已經知道。”黑皮在那急的抓耳撓腮,陳紀深沉默得往沙發裏靠,昂著腦袋緊鎖眉頭。


    蘇洱走近客廳,他才側頭望過來:“迴來了,東西買完了?”


    “嗯。”


    “什麽顏『色』?”


    她答:“白『色』。”


    “嗯,配你。”他誇讚一句,蘇洱看著屋子裏人人心事頗重的樣子,於是說:“是不是出事了?不如明天的生日會不去了,好好處理公事。”


    “陸衍之親自派人送的請柬,我想去。”他站起來,向她靠近:“到時候肯定有很多商界名流參加,正好讓大家看看,你現在和我在一起。”


    她不迴答,垂在裙縫的手死死絞著邊緣。


    陳紀深哼笑:“難道你不願意?不是答應過,會和他離婚嗎。”


    “我當然願意去,隻是擔心你手頭上的煩心事處理不過來。”


    “願意去就好。”


    他沒再說什麽,得到答複便不再『逼』迫她說別的話。


    蘇洱心裏卻堵得慌。


    製du場被抄的事,到底怎麽迴事,難道u盤已經到了陸衍之的手裏。如果是這樣,說明他已經開始行動,不知道明天的生日會,他會有什麽打算。


    第二天,蘇洱梳妝打扮完畢。


    陳紀深很不喜歡穿得規整,一上車拉了好幾次脖子裏的領結,嘴裏不滿地低咒幾次。蘇洱隻是象征『性』安撫幾句,其餘時間都在獨自緊張。


    “你很緊張?”


    他的手冷不丁拽她的手,觸到一手心的冷汗。


    蘇洱尷笑:“有點。”


    “迴家有什麽好怕的。”他笑地意味不明,蘇洱隻是勉強展『露』笑容,當個乖巧陪襯挨坐在他旁邊。正覺得安靜,他突然問:“有沒有再和陸衍之聯係?”


    “啊?”


    “你不是警察臥底,是他的內應?”


    蘇洱心髒猛地狂跳,緊張地麵部表情僵硬,生怕下一秒他會掏出槍斃了她。漫長得對視,她連唿吸都不敢大聲,隻是靜靜看著他。


    很久,他反而先笑出來,“逗你玩。”


    蘇洱跟著笑了笑,心裏卻嚇得差點停止,不自覺地,她覺得這句逗你玩不過是安撫她,相反她覺得陳紀深並沒逗趣這迴事。


    她有點害怕,宴會結束迴到公寓後自己的下場。


    下午四點,車抵達陸宅。


    庭院裏已經傳來小提琴聲,婀娜身影四處掠過,蘇洱挽著陳紀深的手一亮相,頓時引來無數議論。蘇洱艱難維持著笑容,跟著他往門庭走。


    “陳先生。”


    陸衍之親自迎接,視線落在蘇洱身上:“你來了。”


    “盛情相邀,我們一定會來。”陳紀深說罷,故意攬住她的腰,挑釁意味強烈得盯著陸衍之。後者眯眯眼,沒等開口,一襲緋『色』跑了過來。


    沈嫣看到她倆,簡直是鼻孔裏出發的一記冷哼。


    “沈小姐,生日快樂。”


    陳紀深笑意連連得祝賀完,遞過去禮物。


    沈嫣沒給臉『色』,乖乖收好禮物還迴了句謝謝,她對於陳紀深總帶些心虛。當年二選一的把戲,她是知情者。


    “沈小姐今天怎麽沒穿那條裙子。”


    蘇洱故意說:“昨天你都跪下央求,我才割愛送給你,還以為今天你肯定會穿呢。”


    “誰跪下求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沈嫣!”


    她口無遮攔的一句話,立刻遭來陸衍之的嗬斥。


    賓客紛紛看過來,沈嫣氣惱得瞪了蘇洱一眼,轉身跑向屋裏。侍應生端來香檳,兩人各自拿了一杯,在陸衍之引領下走入正廳。


    蘇洱想找機會問陸衍之製du場的事,但總逮不到機會,陳紀深永遠在她旁邊。好不容易中途跳舞,舞到一半音樂變奏,互自旋轉調換舞伴。


    陳紀深接住沈嫣,陸衍之接住蘇洱。


    “我好想你。”陸衍之一摟住她,便發出感慨。


    她壓低聲音說:“陳紀深的製du場好像被抄了。”


    “嗯,我知道。”


    “你做的?”


    他勾唇一笑,“我可什麽都沒做,是他底下人內訌。”


    蘇洱不太明白其中關係,想到來之前陳紀深說的那番話,她便惡寒叢生:“他可能知道我動了手腳,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沒關係,你今天不用跟他走。”


    “什麽?”


    麵對她的驚詫,陸衍之笑出來:“你是我的妻子,迴家了哪有再走的道理。”


    蘇洱正想問有什麽計劃,陸衍之恰好看到沈嫣鬼祟得領著陳紀深往樓上走。兩個人在舞池中央停了下來,後麵的人不慎撞上來。


    蘇洱險些往前撲倒,趔趄之餘牽扯到腹部的傷,疼得嘶了聲。


    “休息會,我馬上迴來。”


    陸衍之攙她去休息區坐下,讓侍應生送來差點,便往樓上走。他上樓後放輕腳步,挨個房間聽動靜,等找到兩個人的藏身處時,沈嫣正在說:“你帶那個女人迴來幹什麽?今天是我的生日會,我都沒邀請你!”


    “沈小姐看到我很心虛啊。”


    “心虛?我有什麽好心虛的!”她磕絆了句,支吾著反嗆。


    陳紀深笑出來:“不心虛為什麽怕見到我?看今天生日會的排場,陸衍之很疼你。不過要是他知道,當日是你聯合我演了一出戲,害死他的兒子,搞得妻離子散,他還會不會這麽疼你?”


    “閉嘴!我、我當初是受了你蒙蔽!你這混蛋竟然把我吊在熔爐上麵,如果當時他選了小忘,死的就是我!幸好我命大,他選了蘇洱!”


    “不辦得真實點,怎麽讓他信服。我可出了份大力,要不是我你能趕走蘇洱嗎。放心,這件事我會替你保密。”


    陳紀深在那笑,兩個人斷斷續續說了些什麽,陸衍之聽得心如擂鼓。


    腳步聲往門口『逼』近。


    陸衍之立刻閃躲去對麵房間,看著陳紀深得意洋洋的離開。


    沈嫣在屋子裏呆了會才整理衣裙,開門走出去。


    門開的瞬間,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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