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蘇洱咬緊牙關,齒縫裏迸出兩字。


    陸衍之苦笑:“如果答應了你,我真會變成瘋子。”


    這些話換作以前說,她或許會怔住或許會不再想離婚,可經曆小忘死亡的變故,這些話現在隻讓她感覺作嘔。她突然轉身,像支小箭一般往『露』台上的落地窗方向衝。


    啪嗒!


    出乎意料,窗沒鎖住。


    陸衍之同一時刻走上來阻止她試圖‘越獄’的舉動,手腕被他扣住,扒在窗鎖上的手指被一根根掰開,眼見最後兩根也要失守防線,她低下頭死死往他手臂上咬。他像座雕塑一樣,不知疼痛渾然不動。


    蘇洱感覺齒頰有血腥的味道,他終於掰開她的手,把人摁在落地窗。


    嘭得一陣響,巡邏至此的保鏢聞聲望過來,也在同一時刻陸衍之的手猛地拉住她一邊衣襟往下拽。皮膚緊貼在冰涼的玻璃上,她不禁一顫,唿吸急促得幾欲尖叫。


    她的睡袍裏不著一物。


    “陸衍之!你幹什麽!”


    雖然已經入夜,庭院漆黑,但『露』台上的地燈很明亮。


    保鏢就在不遠。


    陸衍之扳正她『亂』動的腦袋,掐在臉頰,讓她隔著一扇玻璃正視窗外的人,語氣非常邪惡:“迫不及待想離婚,打算跟誰在一起,葉丞寬?他三天兩頭往你那裏跑,還把畜生交給你養。你們發展到什麽程度了,嗯?我還沒同意離婚,你還是我的老婆,恬不知恥玩婚外情,還怕被人看光身體嗎!”


    “放開我!”


    難以置信,這番話竟然在他嘴巴裏說出來,蘇洱現在就跟釘在羞恥柱上一般,麵紅耳赤得尖叫、『亂』掙。


    “我不會讓你們如願。”他邊說用力咬在她脖頸,手也沒停地繼續去拽睡袍。絲綢質地的睡袍滑落在地,蘇洱奮力反抗,被她摁在窗上無法動彈,臉頰都壓得變形,保鏢的眼睛始終往這邊看。


    這種被窺光一切得羞恥,讓她倍感難堪,她覺得陸衍之一定是發瘋了,從前再過分他都不會做這種事。


    蘇洱哽聲哭咽,身體因為難堪得情緒波動哭得一顫顫的,像是隨時會噎氣一樣。陸衍之終於感覺到不對勁,抬起頭,看到她眼眶紅腫,心狠狠一揪。他彎下身把睡袍給她重新裹上,手足無措道:“對不起,我今晚喝多了。你別哭,我不會讓人這麽看你,這是單麵鏡外麵看不見裏麵。”


    “你滾開!”


    蘇洱抓緊衣領,驟然將他推開。


    他本就失神被推得差點絆倒,搖搖晃晃站在五步遠的地方。蘇洱本來腿心就疼,現在更覺得乏力兀自滑坐在地,這一坐很久,腦袋埋在膝蓋裏久久不抬頭。


    陸衍之沒走,就站在原地,她坐在那裏多久他就跟罰站一樣站多久。空氣裏最後除了尼古丁的味道,就是沉默。


    蘇洱不清楚自己到底坐了多久,第二天睜開眼時人已經躺在臥室的床上。


    “陸衍之。”


    她到處沒找到人影,試探地叫了聲,不見迴應,料想他是去了公司。他不在,蘇洱立刻洗漱完畢,跑下樓。


    “對不起夫人,您不能出門。”保鏢一如既往盡職盡責。


    她說:“我有急事要離開。”


    “陸總吩咐過,您一步不能離開屋子。”


    “我難道是犯人嗎!”


    保鏢垂下頭:“對不起夫人。”


    簡直跟複讀機一樣,古板!蘇洱氣急關門迴到房子裏,腦子一轉,跑到客廳打電話。


    電話拿起沒有嘟聲,根本無法撥號。


    她不死心跑去書房,發現整棟房子除了電視能看以外,能和外界通訊的設備全被切斷。


    陸衍之是真準備囚禁她!


    她在房子裏不安,到處有人看守,她開個窗都會被盯半天。中午的時候,有鍾點工來打掃屋子。


    蘇洱故意在浴室打翻東西請她幫忙處理,然後關上門,對她說:“阿姨,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您說。”


    “你的手機能借我用嗎?”


    鍾點工說:“進來的時候,被沒收了,出去才能拿迴來。”


    真是嚴謹。


    蘇洱想了想,迴到書房去翻找紙筆,寫了一串數字在便簽字上,撕下來塞給鍾點工:“阿姨,你出去後給這個號碼打電話,就說蘇洱在祁連山別墅。”


    一聽這句話,鍾點工把便簽紙塞還給她,連連搖頭道:“不成的,先生囑咐過不能讓你和外麵聯係,不能讓你走。”


    “阿姨,我出不去,您就幫幫我吧。”


    “不成不成,我靠這點工資做事,要是犯事飯碗不保的。”


    蘇洱把鑽石耳釘卸下,“這個給你,你隻要出去打個電話就好,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是你幫忙。”


    “這……”


    她將項鏈也摘下來:“拜托,就當行善積德做件好事。”


    “那……好吧。”鍾點工掂量了幾眼手心裏的珠寶,把東西和便簽紙一並塞在口袋裏。


    蘇洱滿心期待地等她的好消息,等到晚霞西下,璨星點幕,想盼的人沒盼到。她大抵猜到鍾點工沒幫她通風報信,蘇洱被困在偌大的別墅裏,夜不能寐,想得最多的就是離開。


    偏偏陸衍之每天都來,連中午都會迴來用餐。


    她不作陪,絕食抗議。


    “下來吃飯。”第三天,他終於忍不住,上樓催她。


    蘇洱冷嗬:“自由沒了,難道我想不想吃飯還得聽你的嗎!”


    “你是想餓死自己嗎!”


    “是,餓死就不用坐牢!”


    他眸線一眯,不由分說地把人抗下樓。她原本就瘦,加上沒好好休息還不吃飯,扛起來跟副骷髏架似的,沒點分量。


    陸衍之走到餐廳,把她摁在椅子裏,她站起來要跑,被猛地摁住:“不想綁在椅子上,就乖乖吃飯。”


    她望著麵前的菜肴,不動筷。


    “張嘴。”他盛了勺菜,像哄孩子吃飯一樣,送到她的嘴邊。


    蘇洱撇開頭。


    陸衍之勺子送了幾次都被她躲閃,又看她瘦得眼眶凹陷,伸出掐住她的臉頰,她吃痛張嘴之際,被強行塞入飯菜。


    她咳嗽著要吐。


    “敢吐,我直接拿漏鬥塞到你嘴巴裏灌湯!”


    蘇洱皺著眉頭,揮手把他手中湯水打翻,溫燙的東西全灑在他衣服和褲子上,他低頭看了眼,丟下勺子,甩甩手。


    蘇洱當他要發怒,沒想到他歎了聲氣:“小洱,不吃飯你的身體會撐不住。”


    “放我走。”


    “不可能。”他溫聲迴絕。


    她說狠話:“那我寧願餓死。”


    陸衍之濃墨般漆黑的瞳仁盯著她,看了很久很久,似自嘲般從衣兜裏拿出煙盒,習慣地拿一支往桌上頓了頓,然後點燃。


    他抽第一口時,總會微微皺下眉頭。


    “原來我這麽不好。”他似自言自語,語氣帶些苦澀,然後把手伸向口袋,拿出一張黃se的便簽紙。


    蘇洱心裏咯噔。


    “號碼是葉丞寬的。”他快速掃了眼便簽紙上的號碼,湊到冒著火星的煙頭,看著便簽紙漸漸起火,燃起橘藍火苗。


    他從這道火光裏看她,眼鋒裏盡是寒霜利劍,“怎麽不直接讓她報警,直接抓我入獄,你不是更清靜更解恨?”


    “沒離婚,怎麽可能抓你。”


    他隻是笑,像是勝券在握。


    蘇洱知道他這是打算和自己糾葛一輩子,想離婚永遠不可能。她知道想要離開這裏必須依靠自己,所以她不再固執、不再和陸衍之對著幹,吃飯好好吃,他說話她默然聽。


    她洗澡,他陪著。


    她累極睡著,他給她吹頭發,一切看起來無比和諧。


    她在塑造漸漸認命的樣子,果然陸衍之看管她不怎麽嚴密了,她得到珍貴的外出機會,但地點僅限家中花園。


    這足夠,否則她會憋壞。


    她開始在花園一坐一下午,保鏢們當她在休息、發呆,其實她在仔細計算別墅裏這些保鏢的換班時間,以及間隔點。最後得到結果,晚上因為陸衍之在家,所以保鏢會有所減少,尤其是十點半到十一點中間,會有次空隙。


    她計劃好要趁夜出逃。


    所有路線在她腦袋裏過了無數次,隻待今夜實踐。偏陸衍之今夜興致極高,要了她好幾次,恨不得將她吞咽入腹。


    “去洗澡。”完事後,她踢他。


    他嗓音低沉,貼著她的耳後廝磨:“一起,我幫你。”


    “好累,我想休息會,等你好了叫醒我。”她說著閉上眼,詳裝困倦無比的樣子,感覺到額頭有吻落下,他起身往浴室走,關上門。


    蘇洱聽到水流聲,立刻跳下床,從陽台上翻到花藤架,順著結實地藤階跳下去,落地時沒把控重心,扭了下。


    她捂住嘴,痛地隻敢咬唇。


    蘇洱拖著受傷的右腳,趁著換班,從花園小門鑽出去。出了別墅,就瘋一般往前跑。出來的時候著急,連鞋都沒穿,這段路小石子諸多,磨得腳底心疼得火辣。看著前路幽沉,別墅的燈光漸漸變小。


    她擔心陸衍之會追出來,不顧疼痛隻顧往前跑,而沒發現十字路口一道白光刺來。


    嘎——!


    車頭停在三步距離外。


    “小姐,你……你沒事吧?”司機原本想罵人,但拉窗一看是個標誌的女人,穿著睡衣,光著腳十分落魄。


    蘇洱走上去,央求:“我被人綁架了,你能不能帶我迴市區,求你幫幫忙。”


    “好好!”


    司機立刻開門,蘇洱一瘸一拐得爬上車。


    司機目光往她裙下一雙纖細瑩白的腿上瞄,接著鎖住中控,笑著說:“我會開的快些,你係好安全帶。”愛的你,怎能不關注這個信搜索:或,一起暢聊網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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