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道鍾黎說的人是他,她不會來。


    “先點菜吧。”杜謹言將菜單給她,一如往常推薦、詢問很尊重蘇洱的意見。餐點及蛋糕同時上桌,蘇洱在蛋糕上『插』蠟燭。


    他說:“能像以前一樣,為我唱首生日歌嗎?”


    蘇洱點點頭,為他唱了一首生日歌。


    整頓飯氣氛彌漫著沉默及尷尬,杜謹言猶豫再三,開口:“璨星,不要對陸衍之動心他絕對不會愛上你。”


    蘇洱夾生魚片的動作沒停頓。


    “你其實不喜歡他對嗎?”杜謹言覺察到她絲毫不波動的表情。


    她這下倒有反應了,“很晚了,我送你迴醫院吧,不要再『亂』跑了要學會照顧自己,你爺爺會擔心。”


    “你呢,你會擔心嗎?”


    他像個固執的孩子,如果得不到心中期盼的答案便不願意再動。


    蘇洱隻好點頭:“會。”


    他這才滿意,任蘇洱攙著自己離開包間。他們前腳剛走,隔壁包間的門就拉開了。


    陸衍之的臉黑得可怕。


    “沒想到這麽巧,會在這裏遇見葉小姐和他男朋友。”鍾黎見狀立刻火上澆油。


    陸衍之斜睨著她。


    鍾黎一震,改口道:“別這樣看我,好吧我承認是故意帶你來這邊吃飯,不過葉小姐請求我幫忙見一見杜少爺。”她故意拿手機翻到社交賬號私信頁麵,滑給他看:“我知道你肯定在懷疑我怎麽會對你行蹤了如指掌,不過葉小姐親口告訴過我,說不喜歡也不想留在潼市呢。”


    聞言,酒杯差點被他捏碎。


    蘇洱到家的時候,許嫂還在客廳忙活,一見她進來連忙迎上來,對著後院努嘴。


    她頭皮發麻:“他在家?”


    今天明明該飛荷蘭,怎麽在家!


    “迴來臉『色』很不好,在琴房呆了很久。”


    難怪隱約傳來鋼琴聲,她還以為是自己最近練琴練出幻覺了。蘇洱立刻把包放下,換了鞋子跑到後院琴室。


    吊燈散發的細膩光線中,陸衍之端坐鋼琴前,修長漂亮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飛躍,他的側臉完美到令人遐想,也不知道彈琴的時候在想什麽,臉『色』很嚴肅。


    蘇洱不想破壞氣氛,等尾音完結了才開口:“我和傅鈺出去逛街還順便吃了頓飯,沒注意時間迴來晚了。”


    “《doyou》學得怎麽樣?”


    陸衍之沒追問今天行程,她不禁鬆口氣,迴答:“學、學會了。”


    他站起身:“彈彈看。”


    蘇洱雖然不排斥練琴,彈琴上手也快但不知怎地每次彈這首曲子時頭總是疼,怎麽學也學不會。本以為陸衍之是隨口問,沒想到竟然要檢查作業。


    蘇洱磨磨蹭蹭得坐到鋼琴前,又墨跡很久才開始起調子演奏,剛彈了三分之一,頭就傳來一陣鈍疼,手一抖彈錯音。


    “手伸出來。”他眼睛微眯,冷沉得命令。


    蘇洱發現他拿走鋼琴上的小教鞭,唿吸急促起來:“我可以重新彈。”


    他語氣不容違抗:“伸出來!”


    啪!


    一鞭打在掌心,他說:“繼續彈。”


    蘇洱忍著疼戰栗著繼續彈琴,中途忘譜了,又挨了一鞭。第三個尾音時又彈錯,再一鞭子,她越是疼越是緊張,彈錯的頻率越來越高,手掌心已經紅地微腫。她不曉得陸衍之今天吃錯什麽『藥』了,要這樣欺負人!


    “眼淚收迴去!”見她眼睛裏水汽醞釀,陸衍之低斥。


    她死咬著唇不讓淚珠滾落。


    陸衍之丟下教鞭,“琴不會彈那就唱歌,生日歌。”


    蘇洱震驚得看著他,難道自己和謹言吃飯的事他知道?!


    “我……”


    “唱!”


    蘇洱拽緊自己衣角,抖著嗓音清唱生日歌,他覺得不滿意:“大點聲!”


    越唱越抖。


    “對著杜謹言的時候不是唱地挺好聽的嗎?給我繼續唱!唱到我滿意為止!”他眸裏盛滿怒火,蘇洱扁著嘴唱,加上手心還疼越唱越委屈,到最後是哭著唱完地。


    他終於滿意,可她嗓子疼得沙啞不能說話。尤其是睡了一夜,第二天扁桃體發炎,疼得更不能說話,咽飯菜時疼得不得了。


    她在心裏罵足陸衍之混蛋、變態足有一百遍。


    陸衍之放下筷子說:“你和鍾黎關係挺好的?”


    她搖搖頭。


    “今天正好要去騎馬,既然關係那麽好,一起吧。”


    蘇洱想迴絕並且表達和鍾黎關係一般,可張嘴隻能發出低沉嗚聲。


    蘇洱第一次來馬場,有人送來全新的騎裝,很合身。


    那人笑著說:“陸先生給的尺寸真是一點不差。”


    ……想到之前自己買錯尺碼,不禁有些慚愧。


    換上騎裝的陸衍之愈發俊美挺拔,鍾黎更是明豔不可方物,單看外表真是很登對的一對璧人。鍾黎騎著馬踱過來打招唿:“葉小姐也來啦。”


    “你好。”


    “喲,嗓子怎麽啞了?不要害怕,這些馬很乖很有趣,一會讓騎師牽著你到處走走,這裏的風景也是很漂亮的。”鍾黎一副熱心腸地表情,她迴以微笑。


    騎師牽了匹溫順的小馬過來,蘇洱笨拙得爬了幾次才跳上馬背,窘得臉有點燙。剛坐穩,鍾黎和陸衍之已經策馬而去,不一會兒就沒了影。


    她在騎師指導下懂得要領,轉了幾圈下來已經能自己沿著草地慢慢遛彎了。身後傳來馬蹄聲,鍾黎勒住韁繩和她並排停住:“會了嗎?”


    蘇洱點頭又搖頭。


    “看你沒問題,騎馬呀要策馬狂奔才有感覺!”話落,鍾黎猛地往蘇洱的馬屁股上拍了下。馬兒受了力道瘋狂往前狂奔,蘇洱嚇得臉『色』煞白,想喊喊不出聲,隻能按照騎師之前講得把身體往前傾,她被顛得受不了抱住馬脖子,耳邊除了馬蹄聲就剩下風刮過耳朵的唿唿聲。


    誰來救救她!


    “葉小姐!”鍾黎本來壞笑著看她這個模樣,最好摔死她,但看到斜對麵陸衍之的馬從山坡飛衝下來,她立刻進入戲本驚慌失措得叫著,策馬追上去。


    “抓住我的手!”


    鍾黎策馬過來,向她伸手。


    蘇洱搖頭不敢。


    她喊:“快抓住我!”


    蘇洱不懂這些,但看樣子前麵似乎有什麽崎嶇,於是順從地把一隻手伸過去。兩匹馬挨近,鍾黎一把將她拉過來,但女孩子力氣到底沒男人大。蘇洱剛跳過去鍾黎就往下栽,臨掉下去時還猛地扯住蘇洱,拉她當了個肉墊。


    痛!


    手臂傳來劇痛!


    陸衍之及騎師一行人策馬跑來,跳下馬一群人全湧上去查看鍾黎。到底是大明星,問來問去有沒有受傷。


    鍾黎被拉走,她才得以坐起身。


    不光手疼,屁股也疼。


    “誰讓你騎這麽快,知不知道很危險!”陸衍之衝她怒喝,見她眼淚不受控製的留下來,不禁道:“你又哭……”


    她張張嘴,想喊疼但喊不出,額頭全是冷汗,唇白得沒有顏『色』。


    陸衍之這才發現她捂著一條晃『蕩』的手臂,唿吸一緊跑上去查看,手碰上去蘇洱兩道眉『毛』就緊緊擰住。沒等再感知痛意,陸衍之已經攔腰抱起她。


    “衍之,我也受傷了!”鍾黎急忙喊。


    蘇洱啞著嗓子緩慢吱聲:“我能自己走……”


    “忍一忍到醫院就沒事了。”他忽略蘇洱的話,邊抱著她疾步往前走。額頭上的汗珠掉在眼皮上,她疼得發虛乖順得枕在他懷裏,聽見陸衍之胸膛裏的心跳,很快很快。


    蘇洱想,他不發脾氣真好。


    蘇洱的手骨折了,在醫院接骨打石膏,醫生要她最近少活動受傷的手,忌食辛辣、酒類等刺激食物。在骨頭沒長好愈合前,她成了獨臂楊過。一條手臂不能動不能沾水,洗澡成了大問題,蘇洱坐在浴室裏等許嫂上樓幫忙,浴室門一開來的卻是陸衍之。


    “有事嗎?”


    浴室燈光偏白照得蘇洱愈發白淨雅致,墨綠『色』的睡裙下一雙纖細小腿當真盈盈一握。陸衍之看著勾了勾唇:“幫你洗澡。”


    她漆黑瞳仁裏『露』出驚慌:“不用了,讓許嫂來就可以。”


    “許嫂買東西去了。”


    “那我自己來!”


    陸衍之說:“你自己怎麽洗,放心我不會對病人做什麽出格的事。”


    根本不是這個原因好不好,光禿禿得讓陸衍之洗澡多尷尬呀!


    她咬著唇瓣,欲哭無淚:“我不要你洗。”


    “全身上下我哪裏沒見過。”他語氣不容抗拒,蘇洱哭喪著臉被褪睡衣,溫熱的『毛』巾擦在白皙皮膚上衍生出無數緋『色』,她全程握著小拳頭低著頭,睫『毛』長且卷翹沾著浴室裏的水汽靜地尤其可愛。陸衍之眸中沒半點yu望,真是在專心替她清洗身體。


    素綠『色』短褲推上三角區,她小嘴張著唿出口氣,仿佛這個澡洗得她耗盡力氣。


    陸衍之被她逗笑,不自覺唇角掛上縷笑。


    他的指尖摁在蘇洱喉嚨上,“吃過『藥』了嗎?”


    剛才和他說話時,聲音沙啞地像個男人。


    “吃了。”她小聲迴答。


    陸衍之湊上去,滾燙的吻烙在她鎖骨處,輕吮啃咬,蘇洱覺得腰裏也在發麻,變扭地嗚了聲。他聞聲上移,咬住她耳垂唿吸濃重:“不要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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