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杜謹言拉住她的手,說:“我已經迴來了,如果實在覺得悶,我會陪你出門。”


    她隻能點頭,敷衍一笑。


    第二日恰逢舅媽生日,曉善前一晚已經在電話裏旁敲側擊,於是蘇洱帶足禮物才換衣下樓。杜謹言正立在廳簷外修剪花葉,見她拎著東西要出門,便問:“要去哪裏?”


    “今天舅媽生日,我上家裏吃飯。”她換完鞋子,問:“謹言,你要一塊去嗎?”


    本就是虛假捏造的人,他沒心思去花時間,說:“不了,我下午還有公事處理,替我向舅媽問好。”


    “哦。”


    “讓司機送你去。”他叫來司機,臨出門特意叮囑她:“早點迴來,不要逗留太久。”


    蘇洱點頭,心裏總空『蕩』『蕩』地。


    杜謹言對她很好,與人結交也非常溫柔恭謙,但對她家人十分疏離。偶爾會想是不是介懷她的家庭,到底寒門與權貴門不當戶不對。她甚至懷疑,未婚妻這個頭銜是否得到過杜家人讚成。


    正胡思『亂』想間,車已經停下。


    “表姐!”徐曉善已經在外等候,殷勤地拎走蘇洱手中大小紙袋,玄關換鞋掛外套,曉善便朝廚房方向喊:“媽!表姐來了!”


    舅媽端著盤菜,係著圍裙眉開眼笑地走出來:“璨星來啦,快坐。”又拽了下埋在紙袋裏翻找禮物的徐曉善:“給你表姐倒茶呀,不懂事。”


    舅媽往蘇洱身後張望幾眼,問:“杜少爺……”


    “他下午還有事,不能來了。”


    本當舅媽會失望,沒想到她反而眸光一亮鬆了口氣。滿桌的家常美食,舅媽專把大雞腿放在她碗裏,好吃的專挑給她吃,連徐曉善都有些不滿了。


    蘇洱覺得溫馨美滿,又覺得舅媽太客氣,客氣得像拿她當客人。等蘇洱用完餐坐在客廳陪曉善看電視,曉善說:“我去弄些果盤來。”


    她人往廚房走,見母親正在清洗擺弄水果,於是調侃道:“喲,沒見你這麽熱情招待過客人的,她送來那些衣服飾品我都瞧過了,很值錢。”


    “白撿的財神爺,我還巴望她多來幾次。”


    母女倆在廚房暗喜,又端著果盤去客廳虛情假意得陪著她看電視、說體己話。那些話都是極貼心的,說得蘇洱心裏暖烘烘地,閑來話去到天黑才想起要迴去這件事。司機原本在預定時間來接,但她一時和家人聊過頭超出時間,司機便去多繞了幾圈。


    蘇洱又沒手機聯係不上他,等了好久不見人迴來,隻好獨自去搭電車。


    國外夜街人影不多,舅媽住的地段半年前曾頻發搶劫事件,近來邊區治安已有改善,但她還是後怕,拽緊包埋頭往光源地帶衝。剛要接近電車站,拐個彎見幾個外國青年正窩在機車旁抽煙閑聊。幾個啤酒瓶歪斜在地上,因地段小坡,其中一個瓶子哐滾下來停在蘇洱的鞋尖。


    “嘿!”


    有人率先發現她,揚手招唿同伴。


    蘇洱倒退一步,見青年們嬉笑著言辭調侃,離她越來越近,猛地拔腿就跑。青年爆發出一陣玩味笑聲,接著有機車轟隆聲追來。她哪裏跑得過機車,氣喘之餘高跟鞋還掉了一隻也無暇顧及,光著一隻腳拚命向前跑。那些青年純粹是在戲弄她,機車繞著她來迴幾個圈,搖晃著啤酒往她身上噴濺。


    見她嚇得臉『色』發白,一驚一乍地更覺得有趣至極。


    蘇洱真是絕望了。


    正嚇得哭出來,兩膝發軟,遠處傳來一陣跑車轟聲,雪亮燈光直刺過來。蘇洱抬手擋住視線,來不及躲閃以為就要死在車輪底下,不想那車發出急促刹車聲並漂移側轉堪堪停在麵前。


    車門推開,車裏人朝她喊:“上車!”


    親切的國語。


    蘇洱來不及細想,便鑽上車,由著他技巧嫻熟地甩尾漂移,把那些青年甩在老遠。全程她手死死握著安全帶,閉著眼不住得喘氣。


    知道耳邊傳來笑聲:“不用這麽緊張,已經沒事了。”


    耳熟的嗓音。


    蘇洱轉頭,駭然發現剛脫離狼『穴』又入虎口,舌頭因為驚慌都沒辦法捋直:“你,你……”


    “葉小姐見到我這麽緊張,話也說不全了。”陸衍之笑著打趣兒,她舒緩會情緒,重新開口:“你昨天明明在機場要走的。”


    他說:“舍不得你。”


    “你怎麽會在這裏?”


    陸衍之絲毫不遮掩,“跟蹤你。”又說:“幸好我及時出現,否則葉小姐必定遭殃。”


    這倒是真的,如果不是他興許後果不堪設想。


    她咬咬唇,正要道謝卻被陸衍之搶先一步:“不用謝,你如果真心實意感謝,不如親親我。”他不害臊得往臉頰上點了點,蘇洱的眉頭攏起:“流氓。”


    他聞言不怒反哈哈大笑,好像這麽罵他反而很高興一樣。車開到半途,陸衍之停車去『藥』店買了傷『藥』,等他迴來後把車開到僻靜地拉手刹,蘇洱惶恐得連連後縮,戒備得看著他,像隻受驚的小獸,眼睛瞪得烏溜溜地。


    他上來抓她腿,滾燙的掌心觸到足踝皮膚,嚇得她不停踢蹬:“你要幹什麽!”


    “上『藥』。”


    他控住她『亂』蹬的腿,蘇洱這才發現自己小腿上有塊紅腫起小水泡的傷。應該是剛才逃跑時,被那幫青年騎著機車推來繞去不慎燙到的,她完全沒注意到也不覺得疼,反倒是現在『藥』膏冰冰涼涼抹上去,她覺得疼了,不禁嘶了聲。


    陸衍之一頓,問:“弄疼了?”


    她搖搖頭,看著陸衍之捧著一條腿,小心翼翼得湊上去照著傷口吹氣抹『藥』。


    不知怎麽迴事,她心裏竟有發癢的感覺。


    但轉念想到曉善說的那番話,自己不過是他死去的未婚妻的影子,於是猛地抽迴自己的腿。


    陸衍之茫然道:“怎麽了?還沒上完『藥』。”


    “我要迴家了。”


    他笑:“還剩些沒塗完,不好好處理會留疤的。”


    她卻固執得不肯再接受,隻念著要迴家便去推車門把,但陸衍之早鎖住了車門,她推試幾次無法如願,隻好轉頭說:“請開門,我要下車。”


    “這裏下車,不怕再遇見壞人?”


    她猶豫會,說:”陸先生可以借下手機嗎?我給家裏打個電話,讓我男朋友來接,不用勞煩你了。“


    “杜謹言?”


    他臉『色』一沉,蘇洱驚訝道:“你認識他?”


    陸衍之輕蔑低笑不似之前玩味態度,反而讓人覺得後頸發寒,蘇洱自然感覺到這層變化,下意識往後退縮,直到背脊抵在車門上再無退路。


    陸衍之的目光往她脖子裏瞟去,她下意識揪緊衣領,他語氣不悅:“我送你的項鏈呢?”


    “我讓曉善委托關先生還給你了。”


    他皺眉:“脖子裏誰送的?”


    “男朋友送的。”她順話答,正好有讓他知難而退的想法,說:“我很愛我的男朋友,所以陸先生不必再來找我,我也不會收你的東西。”


    似聽見笑話般,陸衍之悶笑出來:“你很愛杜謹言?”


    “……是的。”


    他倏地抓牢蘇洱的肩膀,眸光陰鷙像要把她活剮一般,“你不愛杜謹言!你愛的人是我,小洱!”


    小洱?


    她怔了怔,想到這應該是他死去的未婚妻名字,便用力去掙肩上的手,掙不掉隻能迴答他:“陸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小洱,我叫葉璨星。”


    肩上力度更重,疼得她嗚咽起來:“你放手。”


    他在盛怒邊緣,哪會放手,反而越箍越緊直疼得她眼角噙出淚光,他上去拽她脖子裏的項鏈。她失聲叫著去搶奪,可搶不過他力氣被他扯脫掉,眼睜睜看著他把項鏈丟出車窗。銀光一閃,落到漆黑夜『色』裏,她撲上去想摁解鎖,指尖還沒碰到按鈕已經被他一把摁住,隨著椅子向後直挺倒下去。


    沒等蘇洱起身,陸衍之已經跨坐上來把她壓得死死。


    她徹底慌了:“陸先生……!”


    他充耳不聞,解她的針織外套紐扣並上脫到手腕正好係住。蘇洱嚇得臉『色』僵白,隻一遍遍重複:“我不撿項鏈了,我不撿項鏈了。”


    “你喜歡我還是杜謹言?”


    她哽聲抽泣:“你,喜歡你。”


    陸衍之拍拍她臉頰,嗤笑得去啄她戰栗不止的唇瓣,沉『吟』:“小騙子。”


    話落,大手掐著她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順勢將衣服上卷『露』出膩白皮膚,她感覺到涼意渾身本能一顫,正嚇得尖叫被他低頭狠狠吻住唇。


    她死守最後防線,不願他氣息入侵卻冷不防被他咬住下唇,痛覺感知稍一張嘴被叫他趁虛而入。他的手順著腰線上移,直握住柔軟敏感,嚇得蘇洱淚珠滾落。她哪裏受過這種對待,直覺得又羞又怒,偏掙不開叫他胡作非為。


    她求饒,她哭喊,換來的隻會是一遍遍的侵占,他的唇像火,滾燙烙印在她眉間、吻掉眼淚再逐一於身體留下印記。


    “杜謹言有沒有碰過你?”他嗓音低啞,透著蠱『惑』磁『性』。


    她早汗水淋漓,咬著唇似哭非哭得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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