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兩人直接在洗手間換衣服鞋子,蘇洱換完衣服正和陸衍之擦肩而過,幸虧換了衣服沒被發現,而他的目標也轉變成了徐曉善。


    他掀了徐曉善的麵具,表情很失落很失望:“不是她。”


    蘇洱心裏泛嘀咕,他怎麽曉得曉善不是她?


    未免被發現,她趕緊逃離宴會。


    到家的時候,女傭臉『色』焦慮得迎上來說:“少爺來過好幾個電話了。”


    她抬頭看了眼掛鍾,已經十點。於是去客廳拿座機撥迴去,沒多久傳來杜謹言的聲音:“葉小姐迴來了嗎?”


    “我迴來了。”


    杜謹言語氣放輕:“璨星,你去哪裏了,我很擔心。”


    “在家裏呆得悶,所以和曉善出去玩了會,一時沒注意時間讓你擔心了。”


    杜謹言說:“以後早點迴來盡量少外出,外麵很多壞人。”


    他總把她當小孩子,好像沒家長陪同會出事一樣。


    她隻能答應。


    “洗完澡早點休息,晚安璨星。”


    “晚安。”


    第二天徐曉善來還衣服,特別高興得說:“昨天交了幾個朋友,真遺憾你那麽早就離場了。”


    “我不會跳舞嘴巴也笨,站在那真是窘迫,早點迴來也好。”


    曉善上來挽她手臂,“那麽網球會吧。表姐,我記得你有溫爾球館會員,能不能帶我去呀?昨天的宴會上認識一位先生,據說他今天會去那裏打球,我想把握住這個機會。”


    蘇洱是有這個球館的會員。


    當初複健還是杜謹言特意幫她辦理的,有空沒空讓她去那打網球。


    能幫曉善,她自然願意。


    兩個人換了網球服去往球場,曉善本來就是來釣金龜,沒閑心真揮拍打球。倒是蘇洱好久沒來,在球場打了一場,頓覺薄汗涔涔。


    等她打完球,曉善已經和目標坐下來喝茶聊天了。


    “表姐,這裏!”


    曉善邊唿喚邊丟了瓶礦泉水過來,她手裏還握著球拍來不及接,水一下子滾出老遠。她立馬去迴身去撿,倒是先有人撿起礦泉水遞過來。


    蘇洱抬頭,他站於背光,看不清臉隻覺得人很高。等適應光線看清來人五官,才驚駭是昨夜帶她跳舞的男人,現在彼此臉上沒有麵具遮掩,他冷峻的臉上全是震驚,那聲音幾乎從喉裏直接滾出來似的,頗有顫混:“小洱……”


    蘇洱怔了下,去接礦泉水瓶:“謝謝。”


    不料他不鬆手,不管她怎麽用力抽也沒辦法,終於隻好選擇放棄了。他卻突然鬆手,叫她一股力氣沒收住整個人往後倒,他又眼疾手快攬臂圈住她,把人緊緊箍到懷裏。蘇洱惶然掙紮,連說幾句放開不奏效,隻覺得每掙紮一次他抱得更緊一分,像要把她嵌到身體裏去。


    她怕得要哭了,遠處傳來驚訝聲:“衍之!”


    “表姐!”


    幾個人上來幫忙,好半天才把蘇洱解救出來,她一下子躲到曉善背後,卻發現他的眼圈都是紅的。他作勢還要來拉她,幾個人拚命攔著,正疑『惑』陸衍之今天怎麽這樣失態,聽見他喊小洱,這才明白過來。


    先前與曉善聊天的關灝忙說:“忘記介紹,這位是我今天新交的朋友,徐曉善和她的表姐葉璨星小姐。這位是商界巨子陸衍之先生。”


    他特意在葉璨星三字上咬字重些。


    果然,陸衍之漸漸平緩下來:“你叫葉璨星?”


    “是的,葉小姐在國外已經好幾年了。”


    他垂下眼瞼,過了會兒才抬起頭來向她道歉:“對不起葉小姐,我認錯人了。”


    蘇洱搖搖頭,“沒,沒關係。”見陸衍之還看著自己,忙說:“曉善,我去趟洗手間。”


    “要我陪嗎?”


    她說:“不用,我一會就好。”


    說完,低著頭逃似地跑遠,徐曉善略不好意思得說:“我表姐比較怕生,膽子也小,你們不要介意。”


    大家也各自笑笑,心裏暗歎。


    蘇洱進了洗手間,摁了水去洗手,捧著一捧水往臉上潑,潑得清醒間聽見門落鎖聲。她一抬頭見來人,嚇得連連倒退,整個腰際抵在水池邊。


    她小聲提醒他:“陸先生,這裏是女洗手間。”


    “你叫葉璨星?”


    他邊說往她這邊走近,她要退沒退路,手抓著濕漉漉的池沿,一顆心慌得要窒息,隻點點頭迴應他:“是的。”


    見他幾乎要挨近了,蘇洱忙偏身繞過去跑去抓門把,可他反應更快,拽牢她的手用力一扯把她翻轉過來壓在門上,他的氣息幾乎是直撲上來,令她清楚聞到一股淡淡煙草味道。


    除了杜謹言,這是第一次和陌生男人靠這麽近,心裏頓時又驚又懼:“放開我!”


    他根本沒照做,反而去解她衣領紐扣,她嚇得臉『色』煞白拚命抵抗,但還是被他全數解開衣領往一邊拉拽,一下子『露』出瑩白細膩得左肩,她臉上的水沒來得及擦幹,水珠沿著香腮蜿蜒滑入胸前柔軟。她怕得不住喘息,圓潤山峰大起大落,隻是他要找的那顆痣不見蹤跡。


    她的熱淚落到他的掌心,陸衍之這才發現她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對不起。”他愧疚得鬆開手,一得鬆懈,蘇洱立刻一耳光扇上去,大約是花了極大力氣,他的臉上瞬間生出紅印,她的手心也火辣辣得發疼。


    不等陸衍之有反應,她已經抓緊衣領奪門而逃。


    徐曉善見她臉『色』發白,忙問:“表姐,你怎麽了?”


    “我要迴去了。”


    “可是一會兒,我們打算去吃晚餐呢。”


    蘇洱想起剛才的事便後怕,搖頭說:“我不吃了,你去吧。”


    “你走了我一個人站不住腳,拜托拜托,算我求你一次好不好。”徐曉善對她軟磨硬泡,嘴皮子快要磨破了才叫她勉強答應下來,隻說:“隻吃飯,吃完我就要迴家。”


    “行行行。”


    晚餐選了家新開業的餐館,內裏裝潢格調簡約,氛圍優雅。陸衍之就坐在她斜對麵,她不敢抬頭,隻顧低頭順著曉善和關灝的推薦點餐,然後埋頭細嚐。


    曉善嘰嘰喳喳話題很多,不知怎麽繞到陸衍之身上,她才曉得陸衍之年輕有為經商有道。席間,關灝問他:“明天就迴國了嗎?”


    “原行程是明天。”他頓了頓,又說:“現在我另有計劃,可能會延期迴國。”


    蘇洱聞言抬頭,正好碰上他意味不明地眼光,心一縮立刻低頭。


    用完餐,已經很晚。


    關灝一頓飯下來早發現陸衍之心思,故意說:“我這會還要去機場接人,衍之,不如麻煩你送兩位小姐迴去?”


    他點頭:“好啊。”


    蘇洱忙說:“不用了,我自己攔車迴家。”


    “這裏攔車不方便,況且入夜街頭不安全,還是讓衍之送送吧。”


    徐曉善忙不迭得答應下來,拉著蘇洱就往外走,緊跟在陸衍之身後。並小聲附在蘇洱耳邊說:“我瞧陸先生比杜少爺更有男人味,也更玉樹臨風。”


    “你要是喜歡便去爭取。”


    曉善說:“他對我沒興趣,倒是一雙眼沒離開過表姐你。”


    她不要再聽,臉也冷下來了,曉善頭次見她這樣頓覺失態忙噤聲不再打趣。因晚餐喝過酒,陸衍之叫來司機,按照路途本該先送蘇洱迴家,他偏先送曉善。等曉善下車,她也跟著要下,被陸衍之拉住:“葉小姐,你還沒到。”


    “我這裏下就好了。”


    他笑:“這不行,哪有把女孩子半夜丟在路上的道理。”見她實在抖得厲害,於是說:“你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去坐副駕。”


    說完真下車,去坐到前麵。


    蘇洱這才稍稍安心,又不想真給他曉得住址,便報了個離家不遠的地名。一路上,陸衍之問她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喜歡什麽顏『色』,興趣有什麽,又說:“你網球打得不錯,我倒生疏,不如改天你來教教我?”


    她說:“我不過會些皮『毛』『亂』打一氣,不夠資格教人,陸先生若是想學,肯定有很多人願意教你。”


    “你教我不好嗎?”


    蘇洱垂下眼,不作聲,他得不到迴應隻笑笑不再去問。


    等到了目的地,她道了聲謝下車,見車沒立刻要走的樣子隻能慢吞吞往樓區裏走,等她進去了,車才拐彎折返,消失在夜『色』裏。蘇洱這才重新出來,手摁在胸口直覺的糟心『亂』跳。等她走出樓區,向東離開,隱沒在樹影深深裏的車這才重新亮起車燈,陸衍之單手搭在車窗上,望著前方跑遠的身影,無奈地笑出來:“我這樣惹人嫌?”


    司機跟著笑了。


    “迴酒店吧。”


    車開迴酒店,廳堂前台與他問候,他直升頂層言助理已經等候多時,跟在他身後說:“關於明天迴國的行程,科技公司的……”


    “取消。”


    言助理一愣:“為什麽?”


    “有些事,我要確認清楚。”他邊說邊去拿書桌上的絲絨長盒,裏麵躺著一串珠光細膩得項鏈,指尖摩挲每顆圓潤還是能感覺表麵微微瑕疵。


    言助理知他在念二小姐,便不再多問,隻說:“好吧,後續的事我去撤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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