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挺詫異接到她的電話,思慮過後說:“這樣吧,明晚七點你來盈江,我帶你熟悉環境。”


    “謝謝尤娜姐。”


    她笑了笑,遲疑會問:“陸少知道這件事嗎?”


    “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


    “……好。”


    後續的話尤娜沒多問,到底是旁人私事。


    第二天晚上七點整,蘇洱如約來到盈江,這是家規模不小的娛樂場所,來往客流絡繹不絕。它不像金風玉『露』,客人貴而及權,隻要有錢行樂便能享受很好的待遇。


    尤娜特意叮嚀她:“這兒不像金風玉『露』,魚目混雜沒底線的客人海了去,你隻要送完酒出來就行,我也會時刻關注你去每個包間的動向。”話落,拍拍蘇洱的肩膀:“機靈點。”


    “嗯好。”


    蘇洱把話聽進去,端著酒盤要出去,尤娜跑上來攔住她:“衣服不行,去換一件。”


    她穿的是盈江賣酒和服務生的統一製服,低胸連衣短裙,稍不注意很容易春光漣漪引人遐想。蘇洱已經在裏麵加了防走光的衣褲,但尤娜還是要她去換套相對保守的衣服。


    可衣服再保守,對於蘇洱姿『色』而言仍然招人。


    她顏值本就上乘,人又年輕,一顰一笑裏散發著青春飽滿的氣息,頗有80年代香港美人的味道。客人酒醉眼醺,看她時更覺心裏歡喜,趁她開瓶倒酒時手一攬直接把蘇洱抱進懷裏。


    “先生,我隻是送酒的。”


    她扳著腰腹上的手臂,牙齒裏擠出來的一句話。


    客人嗬笑:“送酒才幾個錢,陪得我滿意直接送你小幾萬。”


    “這樣吧先生,我陪您喝兩杯再唱首歌。”


    “行。”


    蘇洱要坐起身,被他再度拉住,她忙說:“我得站起來,不然喝酒和唱歌水平發揮不好。”


    “坐著坐著,發揮不好照樣給錢。”


    他邊說一隻手順著裙沿往裏探去,蘇洱拽住他放肆的手,但男人變本加厲試圖『摸』到最隱秘的地帶。蘇洱像隻踩到尾巴的貓,立刻不爽得反抗掙紮。這樣又抓又掙的,不慎指甲劃傷他臉及脖子。男人暴躁得一把將人摁在沙發卡座裏,錮著她兩隻手,抽了瓶開封的酒往她臉上澆:“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的臉你也敢撓!知道我是誰嗎!”


    同包間的尤物們趕緊上來勸他:“王總王總,你息怒呀,這是今天剛來的小姑娘不懂事。”


    王總手臂一揮:“滾,老子今天非治一治她!”


    “她是尤娜姐的親戚。”


    王總說:“天王老子親戚我也不給麵子,非要這娘們清楚我的厲害!”


    說罷一整瓶紅酒照著蘇洱臉澆,嗆得她無法唿吸一咳嗽有溺水的瀕死感。尤物嚇得怕出人命,趕緊跑出去找尤娜,尤娜一來好說歹說也不奏效,反而激得王總抓起話筒直言不諱得說:“信不信老子拿這玩意直接捅死你!”


    “不行!王總這個小姑娘你千萬不能碰,否則會大禍臨頭!”


    “大有來頭的人會來這裏賣酒陪笑?老子來這是找樂子不是找不痛快!”王總嘲弄得嬉笑,又抓一瓶酒強硬掰開蘇洱嘴巴往裏灌,她咬緊牙關不肯吞咽反招來一記耳光。


    蘇洱兩隻手被領帶綁著,越是掙紮反抗越是挨揍。


    等她感覺兩耳發嗡,有點眼冒金星的感覺時,屋外傳來一陣嘈雜,接著傳來誰的喊聲:“清場!”


    尤娜聞聲跑出去,不久包間門被嘭的一聲踢開。


    正在施暴的王總還沒看清來人已經被拎著摔在地上,一拳接一拳往他臉骨上揍,王總由最初的暴怒變成求饒,連爺爺也敢脫口而出。還是尤娜撲上去攔


    住他,“陸少!會出人命,這兒是盈江不是金風玉『露』,出了事我會有麻煩。”


    他停手,猛踹了地上人一腳。


    “快把人抬出去。”


    尤娜趕緊叫保全把僵蜷在地的王總移出去,人來去往熙熙攘攘之後重歸平靜。


    陸衍之鬆掉領帶走近沙發,見她臉『色』蒼白得在喘氣,心裏的石頭也鬆落在地,臉上恢複之前的冷漠怒喝:“你怎麽敢來夜總會陪酒賣笑,自甘墮落!”


    被他這麽吼,蘇洱不禁打了個顫。她現在身上全是紅酒漬,連頭發也沒有幸免,狼狽得恨不得找個地縫往裏鑽。她不想在氣勢上再輸掉,於是挺直單薄的背脊,淡淡地說:“那陸少倒是給條活路啊。我找什麽兼職你都要幹涉,連通下水道你都要斷後路。”


    “缺錢你倒是找我啊。”


    她冷笑:“我媽重病住院需要籌錢,你肯借?”


    陸衍之眼尾輕挑,沒迴話但答案顯而易見。


    她抽了張麵紙擦臉上的濕漉,無視他的存在往前走,還沒走出三步手腕被驀地拽住,人一歪重新跌迴沙發裏。陸衍之跨坐上去禁錮住她,把她胡掙『亂』動的手摁在頭頂。


    “你想幹什麽!”


    他笑:“不如做筆交易,你來這裏賣笑陪酒不如直接陪我,一次五萬你看怎麽樣?”


    蘇洱鼻尖沁酸,瞪著他:“你把我當什麽?”


    “何必說出來自取其辱。”


    她不想哭的,眼淚卻沒受控製地滑落,心裏有什麽發出斷裂聲,她抽吸了下鼻子說:“陸衍之,我就是賣給別人分文不要也不會賣給你!你就是個混蛋,我討厭你!”


    尾句幾個詞成功激怒到他,像是要把討厭進行到底,他倏地低頭攝住她的唇,撬開她齒頰的最後一道防線,攻城掠地得像要把她僅剩的氧氣也吸食殆盡。


    蘇洱除卻唔聲之外毫無力量反抗,最後索『性』不動彈由他囂張。


    她不動了,他也停下。


    “陸少,做完記得給錢。”


    他怔了下,聽見她又說:“這兒有監控,毫無隱私得加價。”


    陸衍之的臉『色』青白不定,怒極額角青筋突起,兇神惡煞得讓蘇洱覺得下一秒他可能會一把掐死她,如同那天從機場迴來的車裏一樣。但他鬆開手,慢慢站起身睨著像條死魚一般的蘇洱,冷笑:“如果不想我知道,下次賣身陪笑別專挑我手下人的地方。”


    蘇洱耷下視線不看他,卻看見他右手握拳的骨節上發紅。


    大約是揍王總時留下的。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誰碰誰死。”


    他係好領帶,恢複一派衣冠楚楚樣,眼底全是滲人寒冰:“當然,如果你讓別人碰你,我先扒你皮。”


    他說完,再沒逗留下去的必要,轉身離開包間。


    屋子裏一下子寂靜,蘇洱抱膝蜷縮在沙發裏,恨不得縮成一個點躲在角落裏去,誰都不會發現她,而她也不必為很多事而煩心難過。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先迴了趟家,換身衣服做些飯菜送去醫院。


    醫生正好從病房出來,她立刻走上去說:“醫生,醫『藥』費的事能不能遲一點?”


    “已經有人繳費了。”


    “啊,請問是誰?”


    醫生往她身後指了指:“喏,人正好來了。”


    蘇洱扭頭望,發現杜謹言站在不遠衝她溫暖微笑。


    她鼻尖一酸,奔過去抱住他。


    杜謹言被她突如其來撞撲地差點往後仰摔,無奈笑著拍拍她的背,說:“對不起小洱,我之前不在國內,聽說你打電話找過我,希望這次我沒有遲到。”


    她搖頭:“沒有,正好。”


    江世嵐用過『藥』已經睡著,蘇洱沒進去打擾她,跟著杜謹言去醫院樓下的咖啡廳休息。


    杜謹言很懂她三顆糖,不加『奶』的喜好,調勻之後遞給她:“伯母的事你不用掛心,我會盡全力幫你。”


    “謝謝。”


    “陸家的事,我有耳聞,你現在住在哪裏?”


    蘇洱喝了口咖啡,說:“破巷口。”


    杜謹言皺皺眉,把一張黑卡放在桌上推給她:“那裏環境太差,人也複雜,我替你重新找房子。”


    “不用了,我覺得挺好的,你已經幫我很大忙了。”


    她把卡退迴去:“謹言,我不想牽累你,生活費我能自己掙。”


    杜謹言輕歎口氣,對於她的固執很清楚,想了想於是繞個彎給她帶來幫助:“那麽工作機會呢?我隻是單純給你一次麵試機會,成功與否在於你,願不願意試一試?”


    她心生一動,這的確是她現在最需要的。


    杜家在陶瓷、字畫等手工藝上有著悠久曆史,祖上曾是顯赫官宦世家。


    也因這緣故,家族很重門第也有點迂腐封建。


    杜謹言為她介紹的工作機會,是在展廳工作,熟背各類工藝品曆史知識,及杜家先輩留下的文化遺產。她事先做足功課,麵試起來雖有瑕疵但整體很令hr滿意。


    考慮到蘇洱還是學生,展館給予的工作時間非常配合。


    好不容易抓到這麽好機會,蘇洱卯足勁熟讀各類知識,又在杜謹言幾次教授下愈發如魚得水,能單獨帶賓客講解文化知識及工藝品本身賦予的深層價值理念。


    她今日給一位老人講解完杜謹言的作品,[薄雲]時,老人哼了聲:“瑕疵品!杜家瓷品,裂紋講究深淺適度,他這一盞過於心浮氣躁,完全沒把心思投入到作品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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