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勞任怨可不是白說的,李安吉做起事來絲毫不含糊,從早上進去解剖室,除了中途去了一次廁所以外,她就一直和陳妍熙分秒必爭的檢查著每一具屍體上的疑點!


    事實證明她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重大拋屍案件已經驚動了市委領導,上級專門派人來視察了工作!


    市委領導來之前隻通知了陳勇富,而陳勇富並沒有慕皓然會有領導來視察工作,他對自己的下屬和女兒是百分之百放心的,他們都是最盡職盡責的好同誌,應該會經得起組織上的考驗,這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曆練!


    和三位市委領導隨行的還有兩位督察同誌,他們都身著便裝,他們就像看看一線的工作者究竟是如何工作的!


    李鐸和徐若媛剛從外麵迴來就被緊隨其後的市委領導駕駛的車輛拍個正著,來視察當然要留個視頻證據了,萬一辦案人員在執行公務期間有失察的行為,也好能作為日後的反麵教材。


    “這倆人怎麽迴事啊,嚴重的影響了我們公安幹警形象啊!”原來從這名督察的方向看李鐸和徐若媛,他們下車之後不知在幹什麽,背影十分曖昧,作為公職人員他很不滿。


    “下車去看看。”市委領導的臉色也是十分的不悅,他覺得是陳勇富的教導無方,讓自己手底下的兵這樣胡作非為。


    兩名督察從車上下去到他們倆跟前大聲嗬斥:“你們倆幹什麽呢,大庭廣眾之下,注意點公安人員的形象。”


    李鐸楞了一下,但扶在徐若媛腰上的手仍然沒有放下來,他問:“你是誰啊?”


    督察拿出了自己的證件,李鐸看了看,沒什麽反應,一臉呆萌的說:“督察同誌,我們又沒幹什麽,你給我們翻什麽牌子。”


    相比李鐸的白癡,徐若媛倒是反應過來了,她將李鐸的手扒拉下來:“拿下去,我自己走。”


    李鐸擔憂的問:“你能行嗎?”


    徐若媛點頭:“能行,就幾步就上電梯了。”


    徐若媛對督察說:“督察同誌,對不起啊,我們知道錯了,不過我們沒幹什麽,他就是扶了我一把。”


    督察察覺出徐若媛的臉色有些不對:“你這是怎麽了?”


    徐若媛擺擺手說:“沒什麽,老傷犯了,走路有點費勁。”


    督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也就二十幾歲的年紀,怎麽會有這麽重的傷,他對李鐸說:“不好意思,是我武斷了,你把這位同誌扶進去吧!”


    李鐸扶著徐若媛往前走了幾步,她的臉上便已經浸出了汗水,李鐸問她:“上次摔得這麽重啊,你還是打報告進內勤吧,外勤這麽重的工作量,落下一身的病根兒怎麽辦啊?”


    徐若媛心裏也明白,醫生當初就告訴過她,她已經不能再做劇烈的運動了,但是她沒想到自己現在走路都成了問題。


    督查一直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他不禁對徐若媛心生敬佩,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為了國家的公安事業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市委領導也從車上下來了,他們走到督查身邊問:“怎麽迴事。”


    督查迴答:“劉書記,不是我們想得那樣,這位女同誌受過傷,是舊傷犯了,走路有些吃力。”


    “噢?這老陳頭兒用手底下還真有悍將啊,都傷成這樣兒了,還上班兒呢!”市委書記劉強臉色緩和了很多,如果真是他們剛才看到的那樣,才真是讓他失望了。


    徐若媛在李鐸的攙扶下一步一挪的迴了辦公室,辦公室裏依然是煙霧繚繞的景象,她被熗得直咳嗽:“老大,你怎麽還在抽啊,你就不怕早早得了肺癌娶不到老婆啊!”


    慕皓然推開了辦公室的窗戶通風:“怎麽樣了,查到了嗎?”


    徐若媛自信的笑笑,將包兒裏的調查資料遞給慕皓然:“折了我的一副老腰,怎麽會查不到,死者叫李心欣,具體職業不祥,2010年在我市愛美整形醫院接受了隆胸和麵部整形手術,半年前她還曾到醫院做過激光美膚,這個是她當時登記的身份證資料,請領導查閱。”


    “做得好,本皇重重有賞,晚上吃什麽隨便點,哥請客。”慕皓然豪氣的拿出了自己的錢包遞給她。


    徐若媛歎了口氣:“今天就算了吧,身體抱恙,改日再約吧。”


    慕皓然這才注意到她一直用手扶著腰:“怎麽迴事兒,發生意外了?”


    “沒有,今天堵車,我們車開到半路就找地方停下了,跑得急老傷犯了。”徐若媛扶著腰坐在椅子上說。


    “迴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和李鐸去。”慕皓然說。


    “沒事兒,去了不外勤,我給你們看家,迴家我也是沒有事情做。”徐若媛拒絕道。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隊長,三組的同誌在西郊河堤旁也發現了一具裸體女屍,作案手法上和你們的案子有些相似,我們組長說問你們要不要去看一下。”


    “靠,這是怎麽了這是,七八個了,殺人狂魔也不帶這麽玩兒的。”李鐸忍不住爆了粗口。


    “李鐸,叫陳妍熙去,分局就這三四個法醫,要是我們案件相似就弄這邊來做”慕皓然將任務攤派給了李鐸。


    李鐸任命的走出了辦公室,沒走幾步,他又折了迴來:“老大,我剛才在外麵碰到督查了,市局直屬的,可能是下來視察工作了。”


    “靠,小子,你怎麽不早說,收拾收拾,讓大人們見了咱這一片狼藉的多不好看。”慕皓然站起來抬腿踢了李鐸一腳,這個敗家玩兒。


    李鐸撓撓頭迴到自己坐位上,拿起早上吃了一半的泡麵,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還好不是夏天,蓋上一會兒還能吃。”


    “嗬嗬,不用收拾了,這才是我們一線工作人員工作生活的真實寫照啊。”劉強站在門口已經聽了半天他們的對話,說實在的,他非常滿意。


    “劉書記,您怎麽來了。”慕皓然是認得劉強的,他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和市直屬部門有過幾次深度合作。


    劉強上前樂嗬嗬的拍了拍慕皓然的肩膀:“是你小子啊,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這萬水千山的,還浪費油錢,有你這拚命三郎在這兒,我就放心了。”


    “劉書記過獎了,我們也就是在蠻幹,有股子虎勁兒擺了。”慕皓然臉上的肌肉勉強牽起一抹難看的笑容說。


    “得了,你可別朝我笑了,這笑也太難看了,走陪我去看看其他同誌的工作,完事兒我們就走了。”劉強長笑說。


    劉強走在前麵,慕皓然跟在後麵,李鐸向他豎起手指,小聲說:“老大就是老大,連這都能擺平。”


    慕皓然照著他的頭拍了一下,警告說:“把嘴閉上。”


    李鐸朝他吐吐舌,又迴到座位上隻自己那泡得白白的方便麵,想想人生做個小蝦米也挺好的,起碼不用應付這種場麵。


    “劉書記,你看我們這刑警隊挺大的,其實就那幾個部門,你想去哪兒看看?”慕皓然問。


    劉強說:“我是來看那個特大拋屍案的,案件一出在社會上造成了很壞的影響,你也知道我們國家人民心理承受能力普遍很低,他們的抗壓能力很薄弱,很多年輕女性看到這個消息以後晚上連門的都不敢出,弄得全市都人心惶惶的,這個變態殺手一定盡快給我抓住,再幾些日子就是新年了,別讓老百姓連個年都過不好。”


    “這個我知道的,我會抓緊,屍檢工作正在進行,我們的法醫加班加點的在忙活著,技偵也沒閑著,案發現場屬於空曠地帶,物語搜集有些困難,我聽他們技偵的人說,取暖公司的煤渣場處在監控死角,現在監控錄像的調查範圍已經擴大到了百公裏範圍內,在甄別上有些困難,需要一點時間。”慕皓然語氣很無奈,這個案子有一定程度的困難。


    “那就去這兩個部門看看吧,來就來了,慰問一下我們同誌們。”劉強說。


    “好,那我告訴陳法醫一聲吧,她可能還在解剖室裏沒出來。”慕皓然拿出手機要給陳妍熙打電話,其實他是想給她通風報信,這個丫頭的腦電波異於常人,別在當著領導麵麵說出什麽有損團結的話來。


    可是劉強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小子,打電話就沒有意思了哦。”


    慕皓然立即領會了他的意思:“我懂我懂,我就是想問問她出來沒有,畢竟畫麵太血腥了嘛。”


    “沒事兒,受得住。”這老頭兒還挺倔,他要想幹的事兒誰也擋不住。


    每當碰觸到解剖室這扇大鐵門,慕皓然總能想起陳妍熙拿起大鉗子把人肋骨剪斷的那個畫麵,想想都不寒而栗,這老書記,但願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他自己說的那樣強悍吧!


    隻是這大門打開的一瞬間畫風卻變了,陳妍熙和李安吉並沒有在進行屍檢,而是都坐在解剖室的地麵上啃著麵包,喝著涼水。


    劉強這迴可是被嚇著了,他雖然知道法醫工作辛苦,但是這個環境卻令他吞了吞口水:“這也能吃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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