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鍾慕皓然終於等到了來報到的實習法醫,慕皓然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放聲大笑,但是他這副樣子如果哈哈大笑兩聲,別人肯定會以為他是哼哈二將。他沒有想到來報到的竟一個女生,而且還這麽搞笑。


    一頭方便麵,而且還是已經煮過頭的那種,圓溜溜的眼睛上掛著一副沒有鏡片的黑色鏡架,整個人看起來年齡都超不過十八。


    “你是李安吉?”慕皓然不可思議的問。


    剛下火車的李安吉打了個哈欠點頭:“你不是知道嗎?怎麽還問。”


    “李安吉......不是男的嗎?”慕皓然真佩服這姑娘家長給她取名字的功力,還真是長見識了。


    “誰告訴你安吉就一定是男的了。”李安吉白了他一眼,人高馬大的,智商怎麽這麽不夠用啊。


    慕皓然無言以對,沒想到又是個調皮的丫頭,這張嘴和陳妍熙有得一拚了,隻不過她要是和陳妍熙在一起工作,他們是想去弄個見縫插針,加個急的時候,非得挨懟不可。


    新同誌來的第一天,慕皓然並沒有讓她馬上的投入到工作當中,他先送她去了警官宿舍,讓她先舒緩一下長途乘車的疲憊。他迴到重案組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陳妍熙已經累癱在了地上,慕皓然連忙推門走進去,將陳妍熙從地上拉起來。


    “太累了就不要做了,人我已經接迴來了,明天讓她配合你,你們兩個一起做吧!”慕皓然扶著疲憊的她坐在椅子上,但手替她拿下了頭上戴著的一次性帽子,站了這麽久,她的額前已經浸滿了汗水。


    “不行啊,這麽大的案子,局裏麵肯定會派人督查,不做點提前量,明天等著挨批吧,你迴去休息吧,我的檢測結果還沒有出來,你呆在這我兒也沒有用啊!”陳妍熙又把帽子戴迴了頭上,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困隻是一種感覺,忍一忍就過去了。


    慕皓然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他也沒繼續留在這兒搗亂,而是到走廊裏默默的陪著她。陳妍熙一共從冷藏櫃裏拿出兩具屍體,今天晚上她的任務就是給這兩具屍體都進行解剖,然後把各檢材區域進行整理編號,明天統一進行理化檢驗。


    但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不是那麽容易了,所有的屍體的皮膚表麵都已經嚴重損毀,陳妍熙需要現仔細的尋找她們身上是否在生前存在著外傷。


    有些屍體之所以要選擇焚屍,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要掩蓋其本身存在的外傷,這些問題直接關係到她們生前究竟遭遇了什麽,所以她不敢有絲毫的攜帶,從她們的皮膚上一寸一寸的觀察,尋找。


    到了淩晨三點,她終於完成了兩具屍體的解剖和檢材提取工作,縫合完最後一具屍體,她將屍表的情況一一整理記錄好,推著屍體走出了解剖室。


    當看到走廊裏那道黑影時,她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竟然是慕皓然,她繼續推著屍體往前麵走,邊走邊問:“你怎麽還在這兒,不是讓你先迴去了嗎?今天的檢驗結果做不出來,理化分析要明天才能出來。”


    慕皓然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推車:“這麽晚了,我怕你一個人在這兒看見什麽不該看的,再嚇到了。”


    陳妍熙白了他一眼:“你是國家公務人員,怎麽還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看見什麽不該看的。”


    “沒什麽,走吧!”慕皓然原來想要逗逗她,沒想到她這般不解風情。


    將屍體送迴了儲藏櫃,陳妍熙從水池邊洗了洗手,隨手就將毛巾遞給了慕皓然:“你也洗洗吧,剛才碰過了屍體,免得有病菌留在上麵。”


    慕皓然立即到水池邊洗了手,倒不是害怕裏麵的病菌,而是這條毛巾剛才她才用過,要說他也是真夠幼稚的了。


    “晚上到宿舍歇一會兒吧,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就不要把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這樣你還能多睡一會兒。”在未來的幾天可能都會是這種不眠不休的狀態,慕皓然真怕陳妍熙會太過勞累。


    “嗯,行。”陳妍熙也是真累了,從單位迴家,明天早上再折騰過來,她起碼要少睡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多麽的寶貴。


    陳妍熙機械的往辦公樓後麵的警官宿舍走,走著走著發現身後一直有個黑影在跟著她,心中的恐懼油然而生,不會真被慕皓然那個烏鴉嘴給說中了,遇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鬼嗎?那身後的東西是什麽啊!


    陳妍熙拉了拉大衣的領子,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在裏麵,企圖告訴身後的那個‘東西’,前麵沒有人,是它看錯了。


    慕皓然當然不知道陳妍熙在害怕些什麽,看她瑟瑟發抖的樣子,他還以為她是太冷了,他脫下了身上輕便的羽絨服,快走兩步,將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這個動作卻將陳妍熙嚇懷了,她驚慌的大叫:“啊,不要碰我啊,我不是壞人啊。”


    慕皓然意識到她是嚇到了,搖晃了幾下她的肩膀:“陳妍熙清醒一點。”


    陳妍熙恍惚間好像聽到了慕皓然的聲音,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慕皓然那張放大的臉映在她眼前,不知怎麽,她竟然不怎麽害怕了,甚至她在想,是不是他那張臉太恐怖了,連‘那東西’都怕他。


    待她清醒過來後用車的踹了他一腳:“都是你,沒事兒到我辦公室搗亂,嚇唬我,你怎麽跟我後麵啊,害我以為是鬼。”


    慕皓然笑了笑:“大姐,你去宿舍睡覺,我也迴去睡覺啊,怎麽警官宿舍隻許你一個人進,不許我進啊!”


    說的也有道理,但是陳妍熙依然使著性子對他說:“你別在我背後跟著我,我先進去,別老在背後像個尾巴似的。”


    陳妍熙氣衝衝的往裏麵走,而慕皓然也很聽話的站在寒風中等著她走進了樓門才敢往前走。


    身上唯一一件防寒的外套給了陳妍熙,慕皓然每走一步都覺得刺骨的寒冷,當兵的時候沒少經曆過抗寒訓練,但是剛才在辦公室裏麵太熱了,身上出滿了汗,現在身上的潮濕夾雜著冷風,簡直刺激極了。


    陳妍熙迴到了宿舍,想要解掉羊絨大衣上的腰帶,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介是纖維織物的感覺,她低頭一看,竟然是一件藍色的羽絨服,這不是慕皓然的嗎?怎麽會穿在她的身上了,不會是真的撞鬼了吧!


    仔細想想,自己是一名法醫,怎麽會相信那種沒有科學依據的事情呢,一定是她下班的時候拿錯了,看來是她太累了,要不怎麽能做出這種沒有腦子的事情呢。


    搖搖頭,不敢再去多想,萬一夢遊了,做出什麽不好的舉動怎麽辦,還是不要去想了。


    陳妍熙倒在了床上,沒多大功夫便睡著了,她真的是太累了,而慕皓然就悲催了,他因為受了冷風,竟然發起了高燒。


    從小慕皓然就有一個毛病,要麽終年不感冒,要麽感冒了就十天半月都不好,打針吃藥都無濟於事,就他這壯得像牛似的體質,落下這麽嬌弱的毛病,他也是醉了。


    第二天一早,陳妍熙若無其事的去上了班,倒是慕皓然第一次上班遲了到,他的感冒真的很嚴重,高燒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昏沉沉的,走起路來都有點發飄。


    宿舍裏他並沒有存放衣物,還好上次發服裝的時候他把警服的棉衣夾克放在這兒了,否則死心塌地受次凍,他非得直接進火葬場了不可,感冒的感覺真的是很不爽。


    “喲,這麽一大早的,玩兒什麽呢,不開不會不幹嘛的穿什麽警服,你那阿迪的外套呢?”李鐸見他一個人突兀的穿著警服,心中就已經有了數兒,這是在寒風中給美人送溫暖去了啊。


    “別跟我說話,難受著呢,小心剋你。”慕皓然鼻子有些不通氣,聽起來悶悶的,很滑稽。


    陳妍熙上班就直接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衣服也沒有來得給慕皓然送來,馬不停蹄的又取了一具屍體,繼續昨天沒有完成的任務。


    這至少六具的屍體如果都解剖完成,至少要到晚上九點,陳妍熙想想今天的工作量就覺得生無可戀,她看了看桌子上的小時鍾都已經快八點了,這個實習生怎麽還沒來,簡直太不敬業了。


    今天第一具屍體就是一個大活兒,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的屍體表麵已經開始了潰爛,這樣的天氣,屍體如果放在外麵,應該凍得很厲害才對,怎麽會出現這種潰爛麵呢?


    正當她在思索的時候,解剖室的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陳妍熙打開了解剖室厚重的鋼門,見是一個小姑娘,她便問:“你找誰?”


    “請問這裏是法醫辦公室嗎?我找陳法醫。”李安吉微笑著說,都說愛笑的孩子運氣不會差,她就是總這樣安慰自己。


    “陳法醫,誰啊?這裏沒有陳法醫啊?”陳妍熙完全忘記了自己就姓陳,通常大家都直接稱唿她的大名,一時間叫這麽專業的字眼兒,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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