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你把玉佩的事情仔細和我們說一下。”慕皓然突然有了種鋒迴路轉的感覺,也許這個案子就和這枚玉佩有關係。


    秦寒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深吸了口氣說:“這枚玉佩值不少錢,閆濤說相處這麽長時間,覺得我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他的生命維持不了多久了,他想把這玉佩拿迴來賣掉,把錢留給我作後續的治療費用。”


    “它為什麽會在孟輝家裏?”陳妍熙問。


    “閆濤告訴我以前他們交往的時候,經常趁著那人的妻子不在家,在一起私混,後來那女的懷孕了,家裏的老人也來這邊居住,他們的感情也有了嫌隙,慢慢的矛盾大了就散了,玉佩閆濤平日不怎麽帶,可能就一直放在那裏,具體是什麽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總之上次他去那人家裏並沒有找迴玉佩。”秦寒迴答。


    “走,去問問閆濤到底是怎麽迴事,這案子有門兒,劉潔,你開著車迴組裏做技術鑒定,陳妍熙我們倆去醫院,你做記錄。”慕皓然起身拍了拍秦寒的肩膀,他覺得這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即使在情感上他可能不太能接受他和閆濤之間的感情,但是這樣一份愛,值得他們的尊重。


    閆濤因為情況特殊,一個人住在隔離病房,他的唿吸很微弱,但是精神狀態還很清醒,看到了慕皓然和陳妍熙進來,艱難的撐起身坐起來,慕皓然怕他撕裂身上的傷口,便去扶了一把。


    閆濤訝異的看著慕皓然:“你為什麽敢靠近我,你不怕被傳染嗎?”


    慕皓然拉了一把椅子就從他的對麵坐下:“基本的醫學常識我還是有的,怎麽會被傳染我很清楚,你隻是病了,而不是瘟疫,不應該被社會歧視,起碼在我們這裏不會。”


    閆濤苦澀的笑笑:“你們找我有什麽事?人是我殺的,我認罪,可是鞏怕我不能和你們迴去了,這個樣子進了監獄,也是給你們添累贅。”


    “不,閆濤,我們覺得這個案子也許你參與了,但是於小美的死或許你隻是一個誘因,直接致死的原因可能不是你造成的。”陳妍熙解釋道。


    “你說什麽?”閆濤不敢相信。


    “閆濤我記得那天在秦寒家我簡單的問過你,秦寒也和我講過,你說當天你們是吵架之後,你威脅了於小美幾句,她情急之下用桌子上的刀具捅傷了你,而後你用繩子將她勒死了。”


    “但是我們再次勘測了現場,我們發現窗邊另一側的窗簾綁帶也被拉了下來,而且根據再次屍檢的結果,於小美屍體表麵顯現了另一條勒痕,它比較淺顯,是經過冷凍之後才顯出來的,也就是說於小美在你第一次有繩子勒她的時候很有可能沒有受傷,後再有人再次對她的頸部施了力,造成了她的死亡。”慕皓然向閆濤介紹了屍體解剖的情況。


    “什麽意思?”太過專業的詞匯,閆濤有些不太明白。


    “就是上麵的意思,於小美的死不是你造成的,你替人背了黑鍋。”陳妍熙一針見血,不知道這個結論會不會讓閆濤的心得到一絲慰藉,不必在人生的盡頭還背上一個殺人犯的罪名。


    “一定是他。”閆濤低聲自喃。


    “是誰?”慕皓然問。


    “孟輝,一定是他,我去找他要玉佩,他說最近他要出差,他放在家裏了,讓我去他家取,可我去的時候,那女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放的玉佩,我以為他們是不想還給我,就吵了起來,然後吵著吵著我就去掐她的脖子,她摸到了茶幾上的一把刀,將我捅傷了,後來我就用繩子勒住了她。”


    “孟輝以前告訴過我,他不愛她的老婆,還恨不得她死,是他讓我去他家取玉佩的,也是他讓我和他老婆約定的時間,如果人不是我殺的就是一定是他,是他利用了我,他想擺脫他老婆,又想吞了我的玉佩,一定是這樣。”閆濤畢竟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經過他們這樣一說,心中便有些明朗了。


    “我們知道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你多休息,事情有進展了我們會再找你,現在我們已經正式立案調查了,無論你和孟輝之間有什麽樣的矛盾都不要自己私下去解決,交給我們來處理。”慕皓然害怕情況沒有明朗之前,閆濤因為私人原因去找孟輝尋仇,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


    “我懂,我不會再衝動了,我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也讓他擔心。”閆濤現在更加珍惜能和秦寒在一起的時光,他不會再為了不值得的人去傷他的心。


    從醫院出來慕皓然和陳妍熙站在門口等了半天的車也沒有等到,離單位路程不算太遠,他們索性選擇了步行迴去。


    俊男美女的組合走到哪裏都是一道風景,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多看自己一眼的陳妍熙有些奇怪,她看著來往注視他們的行人說:“他們是在看你,還是在看我。”


    慕皓然瞥了一眼麵前的小白癡:“根據人眼球的焦距,他們在看我的同時,也捎帶著把你看了,怎麽,忽然有這麽多人注視不太習慣是嗎?頭一次被注視,還是借了我的光。”


    陳妍熙不想和一個狂妄的自大狂在一起說話,嘟著嘴念叨了他一句後就將他甩在後麵,自己則氣唿唿的往前麵走。


    跑了五公裏從來沒有及格的陳妍熙在腳速上怎麽可能是慕皓然的對手,人家可是特種兵出身的,手長腳長的他幾步路就追上了她。


    “惱羞成怒可不是一個淑女的風範,溫婉一點。”


    “溫你大爺,滾。”慕皓然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陳妍熙要知道淑女兩個字怎麽寫,她就不至於今天還嫁不出去了。


    “大爺我倒是沒有,叔叔倒是有一個,你要是能把他慍倒了,我倒是要謝謝你。”


    “什麽鬼?”慕皓然意味不明的話讓陳妍熙有些發蒙。


    “沒事,走吧,迴去開個會也該下班了。”提起了那個人,慕皓然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也沒什麽心情再和她調侃,快步向單位的方向走去。


    “神經病”神經一向大條的陳妍熙自然是沒有看出他的表情變化。


    重案組辦公室內的白板上畫滿了和案件有關的人物關係圖,慕皓然摩挲著下巴思考著他們之間的通聯點。


    最後他發現似乎引起他們之間矛盾的是那枚已經失蹤的玉佩,閆濤將那枚玉佩的照片傳了過來。


    技偵處加急將圖片發送到了曆史博物管的資深文物鑒定師,諮詢了這枚玉佩的價值,結果令人震驚不已,不足五公分直徑的玉佩竟是東漢時期的重要文物,時代久遠,它在中國的瓷器發展進程上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難怪會有人對它趨之若鶩。


    參與外圍調查的同事迴來以後,慕皓然召集大家開了一個案情分析會,首先他就讓身為此案的主管法醫陳妍熙表述了她的想法。


    陳妍熙根據目前的證據鏈得出以下結論:“現在案件已經很明朗了,我們暫且可以作出以下推斷,孟輝,閆濤的同性情人,與其發生矛盾分手後因貪圖其手上價值不菲的東漢時期玉佩,同時也為了擺脫自己的妻子,策劃了這場見麵。”


    “也許他也沒有想到於小美會將閆濤刺傷,也沒有想到閆濤會對於小美下殺手,但他想利用的是他們見麵後因為沒有找到玉佩,或者說因為他和閆濤的情感糾葛,兩個人之間一定會發生矛盾。”


    “這樣他便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將於小美殺死,順便將玉佩占為已有,於小美死了,玉佩的下落便沒人會知道,她死了便沒有人再會糾纏他,一箭雙雕,不得不說,這個孟輝的智商很高。”


    結束闡述後慕皓然點了點頭:“孟輝的動機很對,你的分析也合乎邏輯,但是還是有些牽強,在他不清楚閆濤和於小美的談話狀態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行為,很牽強,我倒是覺得他當時未必離家很遠,或者說閆濤和於小美的一舉一動也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否則他不會那麽大膽,在情況不明的時候,特意迴家去殺害於小美。”


    “監視?”大家都意識到了這點,於小美和閆濤的一舉一動可能都在孟輝的監控之下,所以他才會這麽容易的掌握了時機,果斷出手。


    “很有可能,我在案發現場並沒有發現數字監控設備,那他就極有可能利用儀器對案發現場進行了監控,很容易了解到了現場的情況,然後果斷出手。”以上便是慕皓然得出的結論。


    “嗯,這樣就順多了。”雖然嘴上說話不留情麵,但是陳妍熙真的很佩服慕皓然的邏輯思維能力。


    “留下這麽貴重的玉佩他一定會急於出手,他不是一個玩兒古玩的人,不會將玉佩在家中珍藏,到市內大小的拍賣公司走訪,找到那個要出手玉佩或者已經出售了玉佩的人。”慕皓然對外圍走訪的同事做出了工作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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