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戲到此結束,下麵我們探討一下這個閆濤和於小美及孟輝的關係。”剛剛柔情滿麵的慕皓然忽然又變迴了那個清冷疏離的模樣。


    “不會也是那個吧!”陳妍熙怎麽感覺渾身發冷呢,一天見了這麽多同性之愛,她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啊!她可是個純情的大齡小少女呢!


    “你覺得呢?去做外圍的同事去過孟輝經營的健身中心,他的人際關係很複雜,而且他偏好和男性會員交流,但是會員登記上沒有閆濤的名字。可我就是覺得孟輝看到於小美的屍體時的反應很奇怪,我們拉開冰櫃的那一刻他傷心的要死,可是我們在詢問他的時候,他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去監視他的同事也傳迴來信息,他從隊裏出去以後就去了醫院,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過,連電話都關機了,我感覺他似乎在逃避著什麽。”慕皓然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對於同性的感情問題他還真是研究不深啊!


    陳妍熙撓了撓頭:“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連戀愛都沒談過,對於第三性感情更是沒有研究了,我弄不明白他們的心理。”


    此時辦公室裏的氣氛瞬間尷尬了,對於兩個在感情上都是接近白癡的人,談起感情問題無異於是在對牛彈琴,尤其還是第三類物種之間的問題。


    “他是在撇清的閆濤的關係”去做外圍走訪的同事迴來,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坐實了?”慕皓然錘擊了一下桌子,這正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對,我們在醫院門口聽到他在給一個人打電話,提起了於小美死亡的事情,語氣十分激動,並措辭激烈的在譴責對方,看來是閆濤。”同事將情況告訴慕皓然。


    “很好,他還講了什麽?”慕皓然問。


    “在掛斷電話之前說了句,要給你好看。”偵察員迴答。


    “盯死了,孟輝有什麽風吹草動,有要報複閆濤的動向就展開抓捕,否則一個電話我不能把他怎麽樣,他很狡猾,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他和個這個案子有關,所有的證據都將他摘得一幹二淨。”慕皓然簡單的做了一下部署。


    “這個案子真的和孟輝有關係嗎?”在他們看來孟輝怎麽看都像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家屬,說他和這案子有關,似乎有些牽強。


    “也許他隱藏得很好,但是他的眼神告訴我,於小美的事情要麽他是知情的,一個感情甚篤的夫妻,丈夫知曉身懷六甲的妻子遇害,不應該是如此淡漠的表情。”慕皓然分析說。


    “你怎麽判斷人家感情甚篤了,在哪兒分析得!”陳妍熙大腦還未來得及運轉就口無遮攔的說。


    “閉嘴蠢貨,經驗總結。”慕皓然最討厭有人打斷他的思路,尤其還是這麽個笨女人,是不是剛才對她太仁慈了。


    陳妍熙砸巴砸巴嘴,無辜的大眼睛眨啊眨,哇,這男人的臉還真是小孩子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呢!


    慕皓然看著她委屈的小臉,心裏不由得抽痛了一下,這模樣還真有點像自己那個軟萌的妹子,讓他有點舍不得再去罵她。


    他尷尬的咳了兩聲,開口說:“屍檢的結果我知道的,你先去忙吧。”慕皓然眼不見為淨,要趕她離開辦公室。


    同在屋子裏的偵察員真的忍不住笑了,這個局長千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的皇親國戚了,整個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局千沒事兒也來損兩句,老隊長和他們也都拿她當開心果,現在新官上任,她仍然擺脫不了這樣的命運,不得不說,她簡直就是個杯具。


    “你們卸磨......殺我啊。”其實陳妍熙是想說卸磨殺驢來的,可是意識到這樣可能是在罵自己,就給改了一個詞兒。


    慕皓然長眉輕挑,語氣浮誇的說:“其實,你還不如那個動物來的。人家在被殺了之前起碼對社會還有些貢獻,你,,,你覺得你那裏比人家優秀了。”


    陳妍熙腦子再不好使,也能聽得出來他是在變相的罵自己,身板弱小的她幹架她肯定是打不過了,於是她選擇了一個下策,跑吧,但是在走之前她還是用手指了指他說:“以後有事別求我。下次再做解剖別到我這兒加急,我不接。”


    “這個你說的還真不算,又不是我給你發工資,你要是想趁早辭職,或許這招兒可行。”慕皓然是吃什麽長大的,怎麽會吃她那一套。


    在一旁被自動略過的偵查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這是打情罵俏的節奏啊,原本他們還想給他一個下馬威來著,但是看在他解決了他們心中一個曆史遺留問題,就勉強的放他一馬吧,畢竟陳大小姐能嫁出去,也實屬不易啊!


    陳妍熙滿臉不情願的走了,隨即慕皓然換上了嚴肅的表情對偵查員說:“先這樣吧,你先迴現場吧,這種情況應該不會持續太久,他就會有行動,辛苦了。”


    “這算啥,這不比在農村大野地裏喂蚊子輕鬆多了,我先去了。”耿直的偵查員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同樣是部隊裏麵出來的他,在情感方麵同樣也有自己的短板,就是別人不能對他太好,他容易得意忘形!


    陳妍熙一路嘟嘟囔囔的迴了法醫辦公室,坐在桌子前麵費盡腦汁的想案子的事情:“哎,這個孟輝怎麽破,怎麽能證明他和於小美的死有關係,那個冰坨子非說他和案子有關係,關係在哪兒呢!一天就知道掰,有能耐給我把證據拿出來。”


    鬼使神差的她又去了解剖室,拉開了抽屜下意識的端詳起於小美的模樣來,突然於小美脖子上一條痕跡吸引了她的注意,身為法醫陳妍熙清晰的記得,這個痕跡是上次沒有的。


    她有仔細翻看了於小美的屍體,在她的脖子上頸部雙側和後側分別有兩條細長的痕跡,如果不是這一次她下意識的打開了冰櫃,這個重要的線索就有可能就不複存在了,如果屍體被孟輝或者家屬領迴,那麽一切都是枉然了。


    陳妍熙撥通了慕皓然辦公室的內線電話,將她叫了過來,正在和同事開分析會的慕皓然滿頭霧水的來到了解剖室。


    “什麽事丫頭,想出門沒帶錢啊?這次借多少啊?”慕皓然沒以為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就隨便侃了一句。


    “你快看”陳妍熙還哪兒有什麽心情和他胡侃,直接用帶著手套的手將他拉到了解剖台前,指著陳妍熙脖子上的印跡說。


    “有什麽發現嗎?不是窒息死亡?”對於解剖屍檢,慕皓然完全是個門外漢,他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


    “你仔細看大傷痕後麵的幾條小細紋,我屍體解剖時候可能是冷凍的時間不夠,有些痕跡沒有顯現出來,現在冷凍遠超了24小時,有些不明顯的痕跡全部顯現出來了,於小美是死於機械性窒息死亡的沒錯,但是她脖子上先前的印跡很有可能不是閆濤留下的,他隻是勒暈了於小美,而後又有人對她昏迷的她施了力,造成了二次傷害,致使死亡。”陳妍熙給出了她對於小美被殺案件最終的解剖結論。


    “有沒有辦法提取到那根繩索上的指紋?”慕皓然莫名的有些興奮,現在至少有兩個人參與了對於小美的施暴,先動手的是殺害未遂,後動手的是故意謀殺,這個先後順序之分,馬虎不得。


    “不能,繩子表麵粗糙,摩擦力的作用下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我已經檢查過了。”陳妍熙無異於是在慕皓然滾熱的心上澆了一盆涼水。


    慕皓然撥了撥自己的短發,心情煩躁的很:“這可怎麽辦,現在不都是天眼時代嗎?為什麽小區沒有監控錄像。”


    陳妍熙沒有說話,走到窗邊比劃著,她試著將那天嫌疑人拽下繩子裏的情景,那個動作究竟可以觸碰到哪裏,如果找到了那個,或許就能找到指紋的線索。


    “我們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我剛才複查了照片,於小美家窗戶上的掛繩可是兩邊都不見了,可我們現場隻找到了一條,那一條在哪裏?”


    “你說,他在拽繩子的時候能不能碰到牆壁或者窗戶的玻璃,那麽手上的汗液會不會在上麵留下指紋?”陳妍熙的腦海中構思著無數種可能。


    “走,叫上那個丫頭,再去現場一趟,也許會有收獲。”慕皓然像打了雞血一樣,拉著她們兩個就去了現場。


    下午三點,距離案發已經近五六十個小時,由於死者的家屬沒有迴家處理現場,房間內的屍腐味道並沒有散去,血跡和屍液都已經幹涸,經過了一整天陽光的炙烤,屋子裏的味道還是令人作嘔。


    陳妍熙抱著一線希望來到了窗邊,在窗戶玻璃和邊框上尋找著線索,可是似乎並沒有什麽效果。


    “不要白費力氣了,案發當天我們想到了會不會是小偷圖財,從窗戶爬進來的,所以我們都找過了,沒有足跡,沒有指紋。”劉潔還以為他們兩個發現了什麽新線索,弄了半天也是在靠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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