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楚珞下定決心要徹查此事,所以整個相府陷入了混亂之中,司馬月聽說這事與顧思明有關,自然坐不住,便來了相府,詢問楚珞道:“楚珞哥哥,顧思明怎得了?”


    楚珞眼皮一跳,道:“你怎麽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司馬月俏臉一紅,掩飾道:“你管我。”


    楚珞心下恍然,存心想逗逗她,道:“恐怕不能善終了。”


    司馬月果然焦躁道:“到底怎麽迴事?”


    “昨夜祖父帶人捉奸,捉到的就是顧思明。”楚珞輕描淡寫道。


    “這怎可能?顧思明是坐懷不亂的謙謙君子,怎麽可能做出那種事來?”司馬月不信,前日她才剛與顧思明共度良宵,他並沒有對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怎麽可能轉眼就出了這等事情。


    楚珞佯作無奈道:“這事我本也不信,但仆人說的言之鑿鑿,由不得我不信,這不我正在徹查此事,不知司馬小姐願不願意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楚珞在她耳邊低喃,司馬月訝然,道:“這事居然與她也有幹係?”


    楚珞重重的點頭,他原先隻是猜測,但是直到他查到了紅瓔丫鬟身上,他就開始懷疑,為何所有的證據偏偏都指向了紅瓔。


    所以他才讓司馬月去晉湘湘房裏查一查,看還有沒有那藥的殘渣。


    沒過多久,司馬月就提著一包證據過來,說:“果然是她做的,這次定要將那賤蹄子轟出相府去。”司馬月是真的生氣了,晉湘湘居然算計到顧思明頭上來了,有她在,她們休想傷了他。


    楚珞暗忖許久,方才道:“此事,還是讓祖父定奪吧。”他果然是誤會紅瓔了,昨夜居然那樣對她。


    相爺楚慶祥為了顧及皇家顏麵,並沒有真的將晉湘湘怎麽樣,而是讓她向仆人澄清事實,還紅瓔一個公道。


    而晉湘湘縱然臉皮再厚,這時候也難在相府賴下去,她聽了林婉玉的意見,等相爺壽誕了再來與楚珞道個歉,楚珞心軟,定然不會為難她的。


    直到傍晚時分,紅瓔才幽幽轉醒,看到楚珞蹲在她床邊,甩掌便要打他,誰知被楚珞緊緊地抓住了玉臂,垂頭真摯的看她,道:“對不起。”


    “噶?”紅瓔略微有些發懵,不知道楚珞玩的是哪一出。


    楚慶祥、司馬廷、司馬嚴暗暗埋伏在房簷上,都屏息凝神,想要探個清楚。


    楚珞無奈的重複道:“對不起,昨晚是我太衝動了。”


    紅瓔俏臉刷的一下便紅了起來,她杏目圓睜,瞪著他道:“你占我便宜。”


    楚珞卻斂了斂眉,迴味道:“很香甜。”


    紅瓔氣的緊握粉拳,卯足了力氣作勢錘他,奈何她在楚珞麵前,嬌柔的像一隻螞蟻,楚珞輕而易舉就將她鉗製住,看著她紅豔的唇,俊眸中閃爍著一絲渴望的欲#火。


    他將她緊緊地按在床上,唿吸急促,恨不得立刻攫取她甘甜的唇。


    楚慶祥在樓上鼓足了勁急的喊著加油:吃幹抹淨了美嬌#娘就是你的啊,吃不掉那還是別人的啊,我的乖孫子喲!


    司馬廷握緊了拳頭,說不清他心底的滋味,大概又氣又酸吧。早知道他就不跟司馬嚴來湊熱鬧了。


    司馬嚴臉色卻也不好看,他是最愛熱鬧的,但是不知為何,偏就不喜歡楚珞與紅瓔挨得這麽近,他們是姑侄,這樣是亂#倫。他想著,偷偷的瞥了一眼丞相,卻見他眉毛揚起,嘴唇微勾,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司馬嚴有些不確信:相爺居然不反對?


    紅瓔瞧見他眸底的欲#火,心底害怕,忙找了個借口推開他:“你正值血氣方剛的年歲,衝動是正常的,但是衝動是魔鬼中的魔鬼,我是你小姑啊!”


    這一席話加上他體內天山雪蓮的作用,楚珞暫時壓製住欲望的火焰,轉過身去掐了掐自己,讓欲#火衝淡。


    紅瓔紅著臉,想起昨夜他對她所做的一切,說不清是什麽感受,雖然害怕,但是卻並不討厭,如果不是窗外兜進來的涼氣,她沒準就半推半就就從了楚珞,若是那時候與他發生了關係,旁人會否真的會覺得她水性楊花,朝三暮四?


    看著楚珞背過紅瓔,楚慶祥忍不住破口大罵:“我x,楚珞你這個不肖子孫!”


    司馬廷和司馬嚴不約而同的舒了一口氣,誰知楚珞壓下火氣,便聽到屋頂上的動靜,他提起案上的毛筆,擱著空隙向上一擲,墨水濺了司馬廷和司馬嚴一臉,楚慶祥扯著胡須道:“風聲緊,老爺子我扯乎了,你們不許出賣我。”


    說完,老爺子就踏風而去,輕巧靈敏,絲毫不為年歲所阻。司馬嚴忍不住羨慕道:“怨不得紅瓔她娘願意嫁給相爺這隻半老徐爹,原來相爺老而彌堅,潛力無窮!”


    司馬廷並沒有搭理他,司馬嚴奇怪的迴神,卻見楚珞勾著邪魅的笑容,坐在房簷上,淡然自若的瞧著他們。


    司馬嚴忙解釋道:“楚兄,我敢打保票,我決計沒有偷看。”


    “此地無銀三百兩。”楚珞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又問:“你都看到了什麽?”


    “我什麽也沒看到。哦,不,我大約全看到了。”


    “我可以作證,他全看到了。”司馬廷在一旁變腔道。


    說著三人一齊下了樓,紅瓔咬牙切齒的瞪著聽房角的兩人,說:“你們不許說出去,我與楚珞是清白的。”


    “你是讓我們不許說你們不清白,還是讓我們不許說你與楚珞是清白的,左右你們都不清白呀。”司馬嚴打趣道。


    “你們閉嘴就是了。”紅瓔也知道,她這迴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知道司馬廷會否介意,這麽想著,她便偷偷瞥了一眼司馬廷,見司馬廷仍舊笑著,不由舒了一口氣。


    她這一小心理,被楚珞瞧見了,心中又是五味陳雜,很不是滋味。


    眨眼便到了丞相六十大壽,楚慶祥對外宣布:要正式認了紅瓔做他的閨女,紅瓔拚命佳人的名號再一次不脛而走,使得京都大街上的孩童,都知道相府有她這麽一位傳奇佳人。


    這日,相府張燈結彩,好不熱鬧,相符門前車水馬龍,人流絡繹不絕。


    楚珞已經完全康複,隻是因為病重期間紅瓔的刺激,給憋出了的內傷,走起路來,少了往日的倜儻風采。


    晉湘湘和林婉玉又是不請自來,她們先是向相爺賀壽,奉上了壽桃和賀禮,而後便粘上了楚珞,因為晉湘湘哭著向他懺悔,他受不了,便由著她胡來,但是晉湘湘不由他舒一口氣,殷勤的有些過頭,令楚珞叫苦不迭。


    看著楚珞被兩位佳人夾在中間,又是揉肩又是捏腿的舒服模樣,紅瓔就來氣,她最討厭花花公子神馬的了,楚珞成功讓她討厭了。


    於是,紅瓔決定持續上次未能持續下去的冷戰,就是不理他!


    司馬廷和司馬嚴進來賀壽的時候,居然帶了一對血色的如意,看成品是極為珍貴的,紅瓔好奇便摸了摸,誰知當她碰到那血色沁涼的如意的時候,如意居然亮了亮,裏麵有小字:祝相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蹊蹺而有趣的事情,惹得楚慶祥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在笑什麽,他眯著眼的看著司馬廷,道:“這透字血如意得來不易吧?”


    司馬廷尷尬道:“相爺不會嫌棄就好。”這對血如意不過是他從將軍府的倉庫裏發現的,因為覺得創意不錯,便拿來借花獻佛,不過看相爺的表現,似乎他知道這個東西。


    事後,當司馬廷問起相爺的時候,相爺吹胡子瞪眼的瞪著他和司馬嚴,說:“這對玉如意,是老頭子我當年送給你曾爺爺的父親的……”


    一句話噎的司馬廷和司馬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原來他們不是借花獻佛,而是借花再獻給送花之人……這叫物歸原主?


    司馬月的賀禮就簡單的多,她請了大晉第一書法家王佑之寫了壽字帖,送給相爺,相爺悄悄在她耳邊說:“相比而言,我更喜歡他妻子謝靈韻的字……”


    司馬月於是也淚奔了……


    顧思明送了一首藏頭詩,字字珠璣,相爺歎為天人!


    楚珞的賀禮比較正規,是一副壽聯,雖然簡單,卻將炙熱的深情蘊藏在字裏行間。相爺難得誇了他一句:“不錯,文采斐然,很有進步。”相比於那些金銀珠寶,他的確更希望收到孫子這樣的賀禮,畢竟天下父母的父母都希望孫子學業有成,將來能隻手撐起家業。


    紅瓔遲遲不上前送禮,相爺便問:“紅瓔,你可有準備賀禮?”


    紅瓔一襲紅衣俏生生的站在大廳之上,惹得賓客眼前一亮,其中便有平南王的世子晉初,他上次向司馬月求婚,卻被她耍弄了一番,鼻青臉腫著迴去之後,他臥床三天才敢出去見人,而平南王也斷了與將軍府聯姻的念頭。


    他以為對紅瓔印象深刻,便專門遣人打探了關於她的消息,沒想到她居然是相爺的義女,這麽一來,他若是娶了紅瓔,也能達成父王的心願,隻不過這點小心思他還沒有告訴平南王,他要先說服了紅瓔才行。


    紅瓔向相爺賀壽罷,才迴答道:“難道爹爹不覺得,女兒才是爹爹最好的禮物嗎?”


    這話說罷,楚慶祥眼眶微微濕潤,他令紅瓔過來他身邊坐下,看著她與他女兒幾分相似的眉眼,七分傷感,三分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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