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就我一根獨苗,我還要傳宗接代,不能就這麽被廢了……”


    “我也是,我剛搶了翡翠樓的小翠,還沒享用,不能就這麽廢了啊……”


    眾紈絝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林炳晨膽顫不已,最後還是他貼身的謀士出謀劃策道:“少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們明著幹不過他將軍府,我們可以在背後耍些手段……”


    林炳晨終於被說動了,在司馬月好戰的期待下,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我錯了,還請司馬小姐不要見怪,我迴家一定好好反省,絕對不惹是生非,司馬小姐您就原諒我這一迴吧……嗚嗚嗚……”


    直到迴了相府,司馬月還是摸不著頭腦,問道:“那林炳晨莫不是腦子進水了?有毛病吧?”


    “我看他是聰明的緊。”楚珞點評道:“知道將軍府不好惹,就以退為進,怕是過些日子會暗中針對我們,我們要提高警惕。”


    司馬嚴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笑道:“終於有聊了……”


    他笑著看了看紅瓔,嚇得紅瓔躲開他,問道:“你瞧著我作甚?”


    “你不覺得將來會很好玩嗎?”司馬嚴期待她肯定的迴答,來證明他們是一丘之貉。


    熟知紅瓔搖頭哭訴道:“你們惹得亂子,麻煩不要扯上我,我膽子小,害怕……”


    “噗~”楚珞第一個笑了起來,“‘拚命佳人’也會膽怯?”


    “我說過了,我之前是腦袋進水了所以才那麽生猛,其實我本質是個膽小怕事的好孩子。”紅瓔弱弱的強調道。


    連司馬廷都被她逗笑了:“你是老虎不發威,別人便當你病危,你若一發威,連紈絝都要忌憚著你。”


    司馬月也讚同道:“方才我瞧著那群紈絝都盯著你猛瞧,我還以為你男裝比較陰柔,深深的吸引著這群有斷袖癖的紈絝,這會子想來,怕是他們都忌憚你狠揍公主的膽量呢!”


    “居然想閹了林炳晨,真虧你想得出來。”楚珞繼續笑。


    紅瓔居然覺得如此和顏悅色的楚珞……不正常,未免眾人誤會,她忙解釋道:“女子動口君子動手。”


    “……”


    楚珞迴府,便去了正院,與相爺商議國家大事去了。


    而紅瓔剛迴到屋子,屁股都沒做熱,就被陸姍姍叫了去。


    陸姍姍慵懶的靠著軟榻,丫鬟並排而立,一手撚著葡萄,一手扶著扶手道:“來了?”


    紅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她二娘這扮相怎麽瞧怎麽像小人畫裏的奸妃,比小人得誌還要小人得誌。


    她想起了故鄉的水災,忍不住搖頭感慨:她二娘果然沒良心!


    “二娘!”紅瓔柔柔的喚了她一聲。


    “還記得有我這個娘?”陸姍姍似乎對她很是不滿意。


    紅瓔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們先下去吧!”陸姍姍慵懶道。


    紅瓔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丫鬟們下去了,陸姍姍立馬伸了伸懶腰,道:“哎呀,裝雍容華貴真累。”


    紅瓔挺無語的。


    陸姍姍似乎也覺得自己無聊了,入主題道:“聽說你今天出府了。”


    紅瓔點頭,這是相府螞蟻都一隻隻傳誦的事情了。


    “知道鄉下水災了吧?”


    紅瓔繼續點頭,這是相府的信鴿到處嚼舌根的事。


    “你個拖油瓶,是不是很感激娘?”


    紅瓔搖頭,道:“這話從何說起?”


    陸姍姍媚眼一拋,很是不滿道:“你這沒良心的小家夥,若不是娘帶你走出了鄉下,你哪有這樣滋潤的小姐日子可以過?”


    紅瓔點了點頭,卻又道:“若是沒人給你當靶子,你這滋潤的夫人生活從何說起?”


    陸姍姍猛地一嗆,瞪她道:“我那不是培養你跟楚珞青梅竹馬的感情嘛!”


    紅瓔一屁股坐在她的軟榻旁,撚著葡萄,邊吃邊道:“二娘,我現在發現楚珞這貨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我對他那麽好,他卻總是板著一張臉,就像我欠了他上輩子似的。”


    “這樣啊,那你就搶了他這輩子不就完了?”陸姍姍不以為然。


    “真是荒謬,你知道我一天要瞧他多少遍他那張臭臉嗎?”紅瓔有些膽顫心驚。


    陸姍姍覺得紅瓔吃掉楚珞,的確是一件荒謬的事,相爺瞧不出這兩個孩子的別扭勁,她是瞧得出來的,楚珞對紅瓔不是討厭不是怨恨不是喜歡,而是不屑一顧啊!


    當然,這隻是她聽丫鬟們說的。她也寧願去相信相爺所言:丫鬟懂個屁!


    “二娘,鄉下水災,你怎得一點憐憫心都沒有?”


    “禽獸尚且有半點憐憫之心,而我一點也沒有,所以我不是禽獸。”陸姍姍答得理所當然,坦坦蕩蕩!


    “又一隻禽獸不如!”紅瓔默,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果然多慮了,但是她做不到像二娘這般坦蕩,對生命視而不見。


    “娘問你,你瞧著司馬家的兩兄弟如何?”陸姍姍覺得廢話過頭了,忙曖昧的湊在她耳畔,問道。


    紅瓔腦海中浮現出司馬廷灼熱的目光,麵上忍不住一紅,嗔道:“還好啊!”


    “那就三選一,勾不上楚珞這個飯票,可以用其他人來代替嘛!”陸姍姍一語驚醒夢中人,紅瓔立刻表示一定光榮完成革命任務!


    陸姍姍瞧著開解的差不多了,大方的將一碟葡萄送她,道:“莫要跟娘客氣。”


    紅瓔本想說沒客氣,但是想起二娘摳門的嘴臉,不得不將話又咽了下去。


    待到紅瓔迴到自己的廂房,便有丫鬟說長平公主和林小姐來了。


    紅瓔立刻就崩潰了,撲倒床上連連感歎: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易逝的,公主大人您就不能讓我安生一段時間嗎?


    本想躲在閨房避免與刁蠻的公主碰頭的紅瓔卻不幸被公主點名要見,紅瓔無奈,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西廂的偏廳,坐著兩個衣著豔麗的女子。晉湘湘,紅瓔是認識的,可是卻不知道她旁側那個麵色蒼白,楚楚可憐,惹人疼惜的女子是誰?


    紅瓔不太喜歡繁瑣的禮數,於是進了偏廳,與晉湘湘拉關係道:“呀!公主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


    晉湘湘端起茶盞,並不接她的話。


    紅瓔很是尷尬,忙找話題道:“喲,公主您親自喝茶呢!”


    晉湘湘猛地一嗆,連林婉玉也溫婉的笑了起來,起身,道:“你便是楚紅纓?果然是個很有趣的姐姐呢!”


    “不知公主召見臣女過來,所謂何事?”紅瓔頗為尷尬道。


    “楚珞呢?”晉湘湘很自然的端起了公主的架子。


    “去見他祖父了。”


    “恩,你引路。”晉湘湘放下茶盞,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役使紅瓔。


    紅瓔默!


    這公主也未免太不記疼了吧?難不成還想再挨她一次揍?


    紅瓔招了位丫鬟進來,道:“公主想去瞧少爺,你們小心引了她去,小心伺候著。”


    那丫鬟道了聲“是。”


    卻是晉湘湘不肯放過她,板著臉喝道:“難不成楚小姐想要本宮求你引路不成?”


    紅瓔微微一笑,道:“豈敢,隻是臣女覺得,公主似乎忘了從前的教訓了,若是公主覺得紅瓔好欺負,那也未免太不長記性了!”


    “你竟敢辱罵本宮?”晉湘湘眯起了眼,冷眼瞧著她。


    “有些人不需要辱罵,早已經聲譽盡毀。”紅瓔隻是笑答。


    “有娘生沒娘養的賤民!”晉湘湘氣道。


    “有些人倒是有娘生養,可卻連自己娘親是誰都不知道,還不如賤民。”紅瓔盯著她,笑道。


    晉湘湘瞧著紅瓔笑眯眯的看著她,氣的臉色鐵青,卻是林婉玉忙接話道:“楚小姐,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這話你得問公主。”她一直是被晉湘湘為難的好不好?


    林婉玉無奈,隻好對晉湘湘道:“公主莫要忘了我們來的目的。”


    晉湘湘大抵覺得,與紅瓔鬥嘴不如去見楚珞來的重要,遂拂了袖罵紅瓔道:“本宮懶得跟你這不知禮數的賤蹄一般見識。”


    “說不見識也見識了,公主豈非連賤蹄都不如?”紅瓔目送著晉湘湘出門,不忘挖苦道。畢竟輸人不能輸了嘴巴。


    晉湘湘惱的想給她一巴掌,卻被林婉玉攔下,細語低呢道:“在相府動手,怕是楚珞會生氣。”


    “看在楚珞的份上,本宮便饒你這一次。”晉湘湘說罷,忙快步遠去,瞧著更像逃命。


    紅瓔無奈的聳聳肩,瞧著晉湘湘著急的模樣,越發覺得好笑,果然人都是吃硬不吃軟的,你若是軟了,她不定會怎樣整治你。


    第二天,朝廷開倉賑災,在各大城門口搭起了粥蓬施粥,紅瓔懸起的心這才放下。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晉湘湘居然又死皮賴臉留下來禍害楚珞,而且還帶了那日街頭被他們扯下馬背的紈絝少爺林炳晨的親妹妹林婉玉旁聽。


    對此司馬嚴表示歡迎:“一個女人一台戲,三個女人三台戲,你們卯足了勁的表演,我們隻管看戲便好。”


    這番言論,毫不意外招惹來了司馬月以下犯上一通狂揍。


    為了避開晉湘湘,司馬月一大早便糾結了紅瓔逛街。


    兩人都是一襲女裝上街,衣衫首飾無不精美,而人兒更美,惹得路人頻頻迴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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