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臉不耐與焦躁,蕭錦瀾趕忙正聲道:“也不知道怎麽了,十多個禦史聯名彈劾孟相。原因呢你應該也知道,孟瑤的孩子沒了,許多大臣便以此為由,認定孟輔成謀害皇嗣。”


    “你認為我說的是這件事兒?”


    “哦?”蕭錦瀾顯然一愣,轉而這才一拍腦門:“魏國拿出天師蟲幫父皇解決病痛,代價也很簡單,你三日後嫁過去!”


    想著他傳出來的條子,孟玉臻接過連翹遞來的聖旨,冷冷道:“魏國已經沒有真正的國師,祁王殿下還怕麽?”


    陰謀,絕對是陰謀,可蕭錦瀾聽著怎麽還這般興奮呢?


    “郡主,這是有什麽好事兒?”


    孟玉臻輕輕一抬手中那明黃的聖旨,微微一笑:“殿下,我這個郡主可名不正,言不順!”


    話音剛落,隻見二人眸子裏猛然閃現一抹狡黠之色,不知為何,一側的連翹與莫玉輝,周身同時猛然一抖。


    二人一個對視,不由得齊歎搖頭。


    宮苑深深,皇帝此時在勤政殿的後殿斜倚在榻上,已經可以一隻手拿著折子,另一隻手拿著毛筆批注。


    慵懶隨意的皇帝,瞧著眼前的祁王,冷冷瞥了他一眼:“聖旨都下了,你這是要朕朝令夕改不成?”


    “父皇,封郡的聖旨,本就漏洞百出,且不說至今沒有封號,就是郡主的金印不也是沒有!”


    蕭錦瀾說著,這就來到皇帝身側,輕輕的幫他捏著肩膀,這就好聲道:“這也沒有,那也沒有,算得什麽郡主!”


    皇帝正在批注自北境發來的折子,蕭錦瀾瞧著眸色深深一擰,卻裝作沒事兒人一般。


    隻見皇帝這就放下手中的折子,不耐的迴頭瞧著他:“說實話,為何要朕收迴封郡聖旨?”


    “父皇,您難道沒有瞧出魏國的異樣?怕不是他們比我們都急,何不以此試探一番?再說,孟玉臻的身份,本就被朝中貴胄們一直詬病。如此也算是安撫朝臣之舉!”


    “朕倒是要聽聽,都是被誰詬病?”皇帝正說著,頭腦一陣暈沉,不過旋即就好。也正是這一陣暈沉,當即讓他頭腦清明了許多。


    不由得看著蕭錦瀾:“沒有正當理由,朕今日是萬萬不會見孟玉臻。”


    “父皇,兒臣就是看不得那國師囂張的樣子!雖然我與孟玉臻積怨已久,可與那國師來說,此番我們先擱置了個人恩怨!”


    “怎麽?這還有家國大義?”


    “父皇還不知道?今日早朝那彈劾孟輔成的禦史張謙,曾是裴漢章的同州!這也就算了,兒臣今日誤打誤撞知曉了一事!”蕭錦瀾這就神經兮兮的小聲吐口。


    如此模樣,令皇帝當即冷冷擰眉:“朕這宮裏,你還要這般小心?”


    即便如此說,蕭錦瀾依舊沒有抬高聲音半分,這就防備左右輕聲道:“今兒一早,裴氏已經掌了孟府的權。當即去了自己的住處趕走了孟玉臻,言語裏極盡刻薄,更是說什麽她有娘家撐著,當即著人將雲桂苑給拆了,說娘家勢大,而今孟家都得指著裴家,就是永興也得指著裴家。”


    蕭錦瀾話音剛落,隻見皇帝猛的一拍桌案:“此話當真?”


    “父皇不信,大可以著人秘密查探,當時十多個力工就在當場。”蕭錦瀾說著滿臉皆是篤定的模樣。


    而皇帝眸色微微一眯,瞧著他冷冷道:“孟玉臻究竟同你說了什麽?”


    “父皇,孟玉臻此時就跪在殿外!”蕭錦瀾說著還不忘加上一句:“父皇應當想想,憑借皇祖母對她的寵愛,此番她大可以去找皇祖母。可她為何沒有此為?”


    被他這麽一說,皇帝眸色微微一深,對著杜毅道:“宣孟玉臻!”


    孟玉臻手捧聖旨而來,規矩的見禮叩首,讓人挑不出意思毛病。


    皇帝隻是稍稍打量了一眼,這就輕聲道:“你應該知道,明發詔旨,便不可更改!”


    孟玉臻深深叩首,雙手將聖旨抬高,輕聲道:“而今民間流言四起,並非臣女有意此為,實乃被逼無奈!”


    說著,見皇帝不言語,孟玉臻輕聲道:“懇請陛下,收迴玉臻的封郡聖旨!”


    “你可知,賜婚的聖旨,乃關係兩國之間的關係。而今我國內憂不斷,魏國大軍壓境,此番惹惱了他們,我國賦稅重地江南東西兩道皆會受其侵害。難道說,你要朕因為你一人,犧牲我永興萬萬子民?”


    孟玉臻一聽,當即抬頭,這就將聖旨雙手端平於自己心口:“陛下若為萬民,犧牲臣女一人,臣女自然無有二話。可臣女隻問陛下一言,大酋十萬牧民聚集魏國邊界,可魏國國君卻不著急這是為何?”


    “魏國自有他國打算!再說,誰國之密會向他國袒露?”皇帝說著龍眸盡顯輕蔑之態。


    見此,孟玉臻不過是輕輕一笑,這就手捧聖旨微微一禮:“陛下,可知天師蟲便是他國最高之密,一任國師隻有一隻本命天師蟲!那毒蟲每日吃食魏國國師的鮮血方能存活!”


    “你怎麽知曉?”皇帝雙眸猛然睜大。


    他一時間開始慌亂,不由得看向杜毅,隻見杜毅這就急急上前道:“那天師蟲,奴婢找人驗過,確實如同畫像上一般無二,加之羅茂卿用藥之時皆靠著那毒物,陛下的身子是真的一日好過一日。”


    杜毅說罷,這就無奈可憐的瞧向孟玉臻,不由得急急道:“郡主,您這不是要奴婢去死麽?若因為奴婢的不慎,傷了陛下的龍體,就是將奴婢千刀萬剮了也不足以彌補萬一!”


    “陛下無需太過緊張,臣女隻問,那毒蟲可於宮中喂養?每日用著嬰孩的指尖血與魏國的龍舌毒草?”


    杜毅聽著想都沒想,這就道:“並不是!用的乃是羅茂卿調製的草藥喂食天師蟲,繼而由那天師蟲在陛下指尖咬上那麽一小口即可。”


    “這就對了!純種的天師蟲,在培育初期就必須用嬰孩的指尖血,有些國師為了追求極致,還會用到嬰孩的心頭血!而這隻天師蟲隻是吃食草藥,與吃食陛下龍體的鮮血就可存活,顯然早已不是曾經魏國國師本命毒蟲,亦或者說,魏國早就沒了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毒蟲。”


    皇帝聽著手上不由得扶著身側的桌案微微一緊,卻故作沉穩道:“這又能說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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