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這就利用工具慢慢掰開死者那緊握的手掌,一枚很是清透,水頭十足的紫袍玉帶石雕製的玉佩顯露出來。


    “這玉佩,看著怎麽這般眼熟?”呂長閣眉頭深擰,這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想起來了,這不是皇後娘娘的信物麽?”


    眼見著闞本宇就欲推脫,呂長閣這就搶先道:“這玉佩用料可是先帝征討壑禾族時,壑禾族的皇族戰敗,自他們神殿之上取下他們視為神眼之物。後,陛下將此物為聘求娶皇後。”


    他說著卻也不忘同闞本宇求證:“我記得封後大典之時,是闞大人手捧此物於百官麵前,說清來曆,更是聲淚俱下以此贈與皇後娘娘。”


    “呂大人記的可真清楚!”闞本宇極盡咬牙切齒悠悠吐口。


    呂長閣哈哈一笑,這就擺手道:“哪裏哪裏,我隻記得當時國舅爺,那番慷慨激昂的言語似還迴蕩在我耳邊。”


    轉而認真的模樣道:“對了,國舅爺,當時你說的什麽來著?”


    “哼!”說著,闞本宇當即一甩衣袖。轉而對秦暉道:“秦大人,不知道闞府你可曾派人前去查看?”


    “恩?闞府怎麽了?”秦暉顯然一副不明的模樣。


    闞本宇一瞧著,猛然一股怒火:“昨夜歹人不單單在孟家、呂家作惡,那歹人不知哪裏尋來的屍身,全然扔在我闞府後院。”


    秦暉聽了微微點頭,須臾這才道:“文書,闞府出了此等大事,你怎能如此粗心大意!”


    一側的文書那個冤枉,這就拿出隨身帶著的案書:“大人明鑒,案件時錄中,實在沒有瞧見闞府案情。”


    看著文書翻開的時錄,秦暉接過便遞給闞本宇:“國舅爺,這時錄所載是一切出入府衙的情事,這上頭確實沒有記載任何與闞府相關之事。”


    呂長閣聽著眉色稍稍一轉:“恩?將屍身丟入闞家?闞府並無人員傷亡?”


    他滿是疑惑的說著,轉而就見闞本宇臉色極其難看,當即笑道:“這歹人可真是用心險惡,如我這般信任國舅爺,那是有人惡意栽贓。可若傳出去,怕不是有人會說,是闞家殺人滅口!”


    “我看就是你如此以為!”而今之勢於他已無半分利處,呂家的態度很明顯。而孟家……


    思襯著闞本宇的眸子微微一眯,轉而換做一副黯然的模樣:“我闞家再不濟,也有自己的府兵,昨夜怎能說無有人員傷亡,不過是府兵拚死護著。呂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與京兆尹一道去我闞府一遭。”


    孟輔成在一側瞧著雙方態勢,這就上前打圓場:“一夜之間三府遇襲,這種時候可不是我們互相攻訐之際。”


    京兆尹聽了這就抱拳一禮:“不知孟相可願一道前去,畢竟事關國舅爺,這也算得上國事。”


    他這話說的很是巧妙,孟輔成心頭咯噔一聲,看了一眼呂長閣繼而看向闞本宇,這就笑說道:“這件事……”


    “孟相金貴之軀,哪裏會去我闞家那鄙陋之地。”闞本宇顯然不想他去。


    呂長閣瞧了仵作一眼,這就問道:“能否判斷人是什麽時候死的?”


    仵作已經在收拾東西,看了一眼死者輕聲道:“應當是昨夜雞鳴之後,傷口細深,若非這幹涸的血液與屍身的顏色,真是不好斷定。”


    “雞鳴之後?”呂長閣重複著這就對孟輔成道:“算起來,我兒遇刺也在雞鳴前後,再從這傷口來看,兩案並為一案,秦大人以為如何?”


    秦暉微微點頭,這就正聲道:“下官也是如此認為。”轉而看了一眼闞本宇,這就拱手抱拳:“剛剛聽聞國舅爺的意思,貴府也有人員傷亡,不知與孟府死者的傷口可一致?”


    “一不一致不還得去看了才能知曉?”呂長閣說著就看向了闞本宇:“嗬,也對,有些人家大業大,而今更是權勢滔天,旁人興許還需塞點兒黃白之物,而某些人,嗬!”


    “呂長閣!你什麽意思?”惱怒憤然的闞本宇這就欲發難,京兆尹秦暉這就有些難辦的瞧著孟輔成。


    “孟相,你看這?”秦暉這就無奈吐口。索性扯下自己的臉麵,抱拳一禮:“有勞孟相一道前往做個見證!”


    孟輔成見此,已經實難推脫,想著各方關係,輕聲道:“既然事關國舅,著人上報刑部一同查處。”


    “是!”


    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闞府,孟玉臻由著淩嬤嬤梳頭,微微瞌目之際,有東西正砸中她的眉心。一睜眼,梳妝台上,一小巧紙團正於其上。


    伸手拿過紙團,孟玉臻這就展開,上書四字:“一切妥當!”


    連翹此時緩緩進入房內,這就一禮:“老爺已著京兆尹上報刑部,並與之一道前往闞府。”


    聽著連翹的迴稟,再看著手中的四個字,孟玉臻那蒼白的唇色輕輕一勾:“不用裝病了!幫我將嘴上的脂粉擦去。另外,備車!”


    “小姐,便不怕令人起疑?”淩嬤嬤這就隱隱擔憂的微微吐口。


    孟玉臻拿著手絹一抹紅唇:“起疑?我就喜歡看他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說著便將手絹放於桌上,拿起一痕白玉簪這便插入自己的發間。


    連翹顯然不明,這就輕聲問道:“小姐,昨日您不是告訴奴婢,這是晉王欲讓三方相互消耗,他好坐收漁利!怎麽,又變了?”


    “變倒是未變,隻是你說讓闞家起疑,他們可沒這個功夫。若查出此事與皇後、晉王有關,他就是忍著惡心也得收拾這個爛攤子。可這雙方的關係就微妙了,更不可能有空顧及我!”孟玉臻說著接過淩嬤嬤自一側端來的藥碗,旋即一飲而盡。


    孟玉臻的寶車可以說相當紮眼,可她卻絲毫沒有要顧及的意思,途徑金科坊,孟玉臻微微撩開車簾:“倒是忘了,三日的科考就要結束了!”


    思襯著,她這就對連翹道:“一會兒我獨自進入譙國公府,你去找我哥哥,告訴他務必於今日夜間,一切塵埃落定。”


    正說著,孟玉臻想到見過的禦醫,當即輕聲道:“將今日來的禦醫告訴哥哥,查清來曆。”


    “是!”連翹一邊應著,這卻也想到了關竅:“那禦醫擺明了是想要引小姐入宮。”


    “晉王的手筆,可不單單如此。我這一次就要他全線潰敗,就看他如何表演。”孟玉臻的話音剛落,馬車卻猛然一震,不容她有任何反應,已然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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