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曾想竟是一品夫人前來傳旨,未能早早迎駕,實乃罪過!”孟玉臻當聽得薑氏二字,已經毫不猶豫下車微微見禮。


    薑冰本是悄悄靠近孟玉臻的馬車,這話沒聽到一句,便被莫玉輝發現。她隻是說了宮裏宣孟玉臻入宮,而他卻清楚的報出她的門第姓氏。


    見孟玉臻如此規整的見禮,薑冰當即還禮,旋即笑說道:“原本我還驚奇,一個車夫竟能將我這門第姓氏說個明白。如今見著郡主倒是清明了,主子溫馳有度,這跟前的奴才亦是伶俐。”


    說著,她那雙眼睛不由得在莫玉輝身上打量。


    孟玉臻這就不露聲色的稍稍擋住莫玉輝,客套道:“念夫人雙十年華便被封一品誥命,滿城誰人不識?”


    薑氏顯然一臉的不信,嘴角輕蔑的微微一笑。孟玉臻瞧著往左右不住看了一眼:“念夫人大可以左右瞧一眼,誰人不繞著你我的馬車走?”


    明白她的意思,薑氏這就微微頷首:“想來我剛剛受封,一切還很難適應。”說著,臉上一紅,轉而瞧了一眼身側的品仙樓。


    “不知,郡主可願與臣婦品一品這品仙樓今年剛上的紅羅殿,聽聞那可是夜間剛露芽時采摘的第一批新茶,總共也沒有幾斤。”


    瞧著她一臉的驕傲,孟玉臻輕輕一笑,微微輕輕自左側稍稍偏頭,便與薑氏一道進入品仙樓。


    花朝節在即,整個品仙樓裏外已經逐步裝點各色花卉,彩綢挽成的巨大花球就垂在品仙樓中間,整個三樓以上被全數遮擋。


    “這品仙樓可真會玩花樣!”


    “三樓以上早被人包了!這也是客人要求,早在月餘前三樓以上便都封上了。”薑氏說著盡顯一臉的從容之色。


    眼瞧著來到二樓一不起眼的雅舍,孟玉臻輕聲一笑:“自入京以來,我與品仙樓倒是緣分不淺。可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竟是念家的家業!”


    薑氏聽了隻是一笑,這就輕輕推開那不起眼的一扇房門,進入便是一翡翠山水屏風,其後便是一窄梯,孟玉臻一瞧,這裏可以直通五樓,而她竟然在這每一層都有一絕佳的觀景雅舍。


    隨著薑氏繞過一小橋流水,萬花叢做的屏障後便冒著盈盈水霧,不遠處有一碩大的淺池,中間一精雕的碩大蓮花上擺著一方矮桌與兩張蒲團。


    連通那蓮花的是與水麵平行的一朵朵石頭翡翠麵的荷葉形石墩。而孟玉臻輕移蓮步來到近前,這才發現那碩大的蓮花材質也當是頂好的漢白玉,每個花瓣尖兒邊兒都嵌著金邊,更用了那閃著寶石光澤的妃色顏料塗染花瓣,更顯這朵碩大蓮花的靈氣。


    “這不是我念家的產業,是府上管家的!”薑氏說著,看著隨從都站在淺池外,這就輕輕一笑。


    轉而,便有一奴婢踩著那一片片荷葉盈盈而來,恭敬的開始溫茶器。


    孟玉臻瞧著從容不迫,仿若這一切在她眼中不過爾爾。


    薑氏本是等她答話,卻見她並未言語,這就笑說道“這些時日,念家裏裏外外道賀的官員親屬絡繹不絕,也趕著今日入宮謝過各宮給的賞賜,能夠躲得一時清閑。”


    說著,見那奴才剛開始洗茶,她便不露聲色的輕輕挪動眼前的杯盞:“也是因此,這才在太後宮裏聽得太後甚是思念郡主。趕著我就要出宮,這才奉命傳召。”


    話音剛落,孟玉臻清楚的瞧見,浸泡與出茶時兩步的各種精簡,連倒入海碗也不願敷衍,便為她們隨意斟滿茶盞,隨後奴婢便恭敬的退下。


    孟玉臻瞧了一眼那明顯成色有差的茶水,微微一笑:“想來去太後娘娘處,非夫人一人前去!不然,太後無論如何,也不會勞煩夫人傳召。”


    薑氏見人都站在池邊,這就微微一笑:“明人不說暗話,此番入樂壽宮不單單有淑妃娘娘,還有皇後娘娘。在她們言語時,我這不小心便知道了秦王的下落!”


    “你知道秦王在何處?”孟玉臻顯然詫異。不過,她卻有理由相信,這薑氏絕非善茬。


    旋即就見孟玉臻一撥眼前的茶碗,輕輕淺笑:“且不說夫人的三個妹妹如今身首異處,就是薑家亦滿族伏誅,細算起來,我可算是與夫人有些許過節!”


    知道她懷疑,薑氏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微微一呡茶水,這就低頭撥弄著手腕那一串血紅的珊瑚金珠鐲:“細說起來,我與郡主的身世很像,我原以為郡主當能夠理解我!”


    轉而就見她一臉的黯然,眸中瞬間隱隱含淚:“家母早逝,若非家母與念家曾有淵源,不然,我而今隻怕嫁去了哪個屠夫的家中!”


    就見她說著將自己手腕的珊瑚取下,那淚水正正砸在珊瑚之上:“前妻之女留著,她即便扶正也是妾!你自幼長在北境,想來是不會懂我那種小小年紀便知人情冷暖的感受。”


    “夫人應該清楚,這世間誰人容易?而這席話,可並不能讓小女有半分同感!”孟玉臻說的清冷,這就引得薑氏詫異:“為何?”


    “我的事夫人難道沒有聽聞一字半句?據我所知,而今戲樓中已經有唱曲兒的,將我之事改編成了唱曲,更別提各處說書與那隨便一個小攤便有惡意糟踐的話本。”


    孟玉臻說著便看著她輕輕淺笑:“夫人若真覺得你我境遇一般無二,夫人可有的是機會與我結識。再者,念家、薑家都是什麽門第,我這般的品行,恐怕再修個十輩子也難能入夫人的法眼!”


    “咳咳……”她毫不留情的揭穿,引得薑氏臉上顏色閃爍。


    見此,孟玉臻隻是清冷道:“夫人,明人不說暗話,夫人直說無妨。”


    薑氏瞧著她那沉著穩重的模樣,嘴角一直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引得薑氏的眸子微微一深:“秦王而今重病在身,皇後極力隱瞞,以此穩住秦王一黨。若朝堂諸臣知曉秦王重病不起,朝中擁躉必定全然瓦解。”


    說著,她死死的盯住孟玉臻的模樣,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就將臉轉向一側吐口道:“如此,太子殿下便可掌控朝局,而我念家可以徹底碾死闞家!”


    孟玉臻聽了輕輕一笑,轉而拿起臉前的茶盞,毫不猶豫將那茶水如數倒入臉前的茶洗之中。


    薑氏瞧著極不明顯的微微斂眉,這便急急道:“出宮的時候,聽皇後宮裏的人說秦王在明月齋!”


    見孟玉臻依舊毫不猶豫起身,薑氏這就著急卻又需穩住的模樣道:“郡主,裝的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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