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猛然反應反應過來,金嬤嬤趕忙跪地叩首:“老奴失言,老奴失言,老奴……”


    她的語無倫次令孟玉臻警覺,空氣滿滿的彌漫著她一定知道些什麽。孟玉臻這便對淩嬤嬤使了一記眼色,後者這便讓連翹在外守著,自己則緩緩關閉房門。


    “嬤嬤,我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孟玉臻說著便來扶起金嬤嬤,轉而輕聲道:“若你真覺得有負擔,便不要說了,就是怕這今後若有人成心誤導我,哎,這誰又說的好呢!”


    話音剛落,再看金嬤嬤,掙紮的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氣。這便輕聲道:“那一日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老奴也說不好!”


    “慢慢說!”孟玉臻說著,便拉著金嬤嬤來到桌前,並為其斟茶一杯。


    金嬤嬤並未飲茶也不會坐下,這就輕聲道:“夫人臨盆,與老夫人中毒同時發生,整個府裏徹底亂了,老奴當時想去瞧夫人,可老夫人已經昏迷不醒根本走不開。”


    “那接生婆是怎麽迴事?”孟玉臻微微呡茶,細思這句話的內容。


    “老奴至今都奇怪,夫人有臨盆預兆是早於老夫人中毒,可當時所有人都圍著老夫人轉。相爺當時便要去瞧夫人,陳嬤嬤推說老夫人已經許久未見相爺,一個勁的念叨。”


    孟玉臻聽到此處,心裏有些眉目:“所以,他便沒有去看我娘。”


    “正是!差不多兩個多時辰,裴氏也要臨盆,而眾人一股腦的全然去了雲桂苑。無人再管夫人,直到事後老奴才知道,當時是隨便為夫人找的接生婆。”金嬤嬤說著淚水就再也止不住。


    孟玉臻聽著心頭酸楚,淩嬤嬤默不作聲,可眼淚卻沒有一刻停止。


    良久這才悠悠道:“那天府裏不知道怎麽了,就是後院的粗使婢子,也沒有一個人能閑下來。奴婢得著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


    “怎麽晚了?”


    “老將軍已經帶著小姐離開,夫人也已過世。說是難產,可奴婢早便問過為夫人安胎的羅茂卿,夫人身體與胎像極穩。”


    當說到這裏,金嬤嬤聽了悠悠道:“禍事在這之前便已埋下,為何相爺當時被說兩句便不去看夫人,若是以往他絕不會如此。想來自那次事件而後,相爺將當時所有知情人如數誅殺,他們便是那個時候變了!”


    “什麽意思?”孟玉臻聽了不由得心中一緊,卻也不忘加上一句:“你是說,我爹在乎我娘?”


    “不在乎,怎會將事情做的如此絕對,你可知他將你母親最為貼身的奴婢也直接吊死。”金嬤嬤說著越發覺得有可能。


    而孟玉臻卻笑了,這笑容裏滿是蒼涼:“所以,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當時是陳嬤嬤陪著老夫人出的門,待她們迴來,夫人便被禁在小姐這院中。這裏曾是相爺專為夫人修建的庭院,名曰暮倦。曾是孟府最大的院子,也自是那次而後,這裏又加了一道牆。”


    待金嬤嬤說到此處,淩嬤嬤卻也想到了一件事,不由得擰眉道:“小姐被抱出孟府,那時候卻也沒有聽得孟嫻美已經落生,而後卻說是她長了小姐兩個時辰。”


    “果然,沒有一件事是簡單的。”孟玉臻說著腦中拚命的拚湊著一個個巧合,轉而才對金嬤嬤道:“嬤嬤其實心裏是已經懷疑了對麽?”


    “老奴是懷疑過,可至今也沒有確切的證據,隻是覺得夫人生產之日,早便腹痛難忍,哪裏還有工夫想著老夫人,並著人送來了一盅補湯。”


    說著臉色陡然一變,雙眸慢慢睜大:“我想起來了,當時是陳嬤嬤端了那補湯而來,而老夫人二話沒說便一口飲下。”


    聽得這許多,孟玉臻努力的將整件事串聯起來,可卻也總覺得缺點什麽。


    瞧著孟玉臻陷入深深的沉思,金嬤嬤也知道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就輕聲道:“而今最主要的還是裴氏,她們會以何種辦法迴京?”


    “小姐,老奴這便派人去千絕庵。”淩嬤嬤說著便欲行動。


    孟玉臻卻興致不大,冷冷道:“去吧,去吧!”


    淩嬤嬤與金嬤嬤二人一道出府,二人剛剛步出院門,便相視一眼,這就相互見了一個常禮,便各自離開。


    連翹等待二人離開後,這才進入房內。瞧著自家小姐單手撐著臉頰,眼睛一眨不眨的瞧向院外,連翹這心裏就很是難捱。


    “小姐,可是因為大皇子此番迴京……”


    “不是!”孟玉臻說著一滴熱淚,自她毫無波瀾的臉上緩緩滾落。也不過彈指,那滴眼淚不過剛剛滾至嘴角,孟玉臻這便舌尖一勾,轉而輕輕的笑了起來。


    越是如此,連翹心口便堵的更是難捱。這就讓自己聲音聽起來自然道:“這到了冬日,想來也沒什麽大事兒,要不小姐好生歇歇。”


    孟玉臻拿起桌上一塊釀製金黃的蜜糕,微微小咬一口,軟糯的密甜與味蕾猛烈的碰撞,就好像一口含著花香的蜜汁,無需吞咽順著舌尖一路自行劃入喉嚨。


    “本也就沒指望大皇子,那闞家小姐目地很明確,我隻想著,以此讓那個蕭敬止轉移下對淮陵道的注意力。”孟玉臻說著,便呡了一口茶水轉而抱著湯婆子步出房門。


    不知何時天氣陰沉的厲害,孟玉臻這便抬頭,一股冰涼正落在自己的鼻尖。


    “竟下雪了!又不知道會掩蓋多少肮髒。”孟玉臻嫩說著,便伸出手微微接住那小小的雪片。


    連翹趕忙就抱著披風步出,這就為孟玉臻披上。


    這場雪在淮陵道早便肆虐,一身便裝的蕭錦瀾走在申洲的街頭,顯然一副哪家貴公子附庸風雅的漫步賞雪。


    青岩臉上沒有表情,不過一連這麽多天的閑逛,他是真的夠了。這便輕聲道:“主子,章野而今自己在頂著您的名字巡視各州,屬下總有些不放心。”


    “你哪是不放心他,是不放心本王!”蕭錦瀾說著傲然迴身。


    被揭穿的青岩臉上不由得一紅,這就吐口道:“這申洲也沒有什麽礦產,主子放著明裏的不查,跑來此處作甚。”


    “轟隆隆……”自大地裏蔓延開來的轟響,了了行進在街上的行人多數開始東搖西擺。


    就是蕭錦瀾此刻同樣一個不穩,待悶聲過後,敏銳的蕭錦瀾眉頭冷冷一厲:“這次我看他們往哪兒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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