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可沒空與之解釋,當即冷聲吐口:“老大,你迴避,太子與這件事又有牽扯,老五現如今不在京中,更是一個不能托付的人。所以老三!”


    說著,這便一指蕭敬止:“蔣大仁的事情便由你來主理,一定要還兩江還朝廷一清明。”


    蕭敬止旋即做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轉而這才急急步出謝恩:“兒臣定然不負重托!”他昨夜就已經想過,與其令太子主動請辭,引人懷疑。


    倒不如讓皇帝下令,那他就是臨時受命,誰又能說什麽?


    犧牲了一個蔣大仁,換來一個步步高升的台階,這生意太值了。更何況,關於蔣大仁的事兒,豈不是他想怎麽說便怎麽說?


    孟玉臻那邊急急奔赴五十裏外,攔截難民,卻不想有一人捷足先登。待孟玉臻剛一下車,這就有人急急的圍了上來。


    “大家快來呀!孟小姐來了,孟將軍的孫女,孟二小姐來了……”


    在孟玉臻還沒有搞清楚一切的時候,隻見那在林中難民當即應聲湧來,一個個自發的全然跪地,哭聲震天。


    而待孟玉臻瞧清那唿喝之人,隻覺得自己滿腦袋黑線:“王八蛋!”


    蕭錦瀾可管她的低語,這就討好的來到孟玉臻身側:“你的動作太慢,再往前六裏路,你哥哥造反的罪名就算落實了。”


    當聽得他這句話,孟玉臻果然瞧見其間不少人官兵衣著,當即二話不說選擇步下馬車:“快快請起,玉臻何德何能受諸位一跪。”


    “孟小姐,北境沒了活路,我們也是被逼的!”這就有一老農,顫抖著滿是泥垢的雙手,哭訴道:“短短半年十四稅,北境就是金子打的也該刮光了!”


    這邊說著,這就有一身著鎧甲的士兵,緩緩上前,瞧其袖口的花紋,孟玉臻知道這是一位千夫長,可以單獨統領士兵作戰。


    隻見他抱拳鄭重一禮:“孟小姐,百姓苛捐雜稅民不聊生,而我們這些官兵亦是有苦難言!”說著,隻見他淚眼泛光:“大酋入侵,將士們誰人不願守衛家國,可軍令卻要全線撤離,讓我們看著所護百姓承受……”


    他說著一時間哽咽難捱,不由得掩麵哭泣:“我們不忍百姓,與之浴血,原以為將功抵過,不曾想得到的卻是認定我們為反叛。”


    老農瞧著哭的更是厲害:“那些聽令迴到軍中的,皆以臨陣脫逃罪論處,我兒子,就是這麽沒的!”


    一側的老婦人早就哭的沒了聲音:“人頭就掛在城牆上,屍身也不許任何人掩埋。那逃兵的名單就在那城牆上貼著,全然都是北境舊部,他們的家就在北境,他們往哪跑?”


    瞧著這蔓延數裏的營帳,孟玉臻眼眶濕潤,他們缺衣少食了麽?他們不,他們缺的是正義,是公道。


    “我哥哥現如今被逼的有家不能迴,也是因為此事!”孟玉臻瞧著眾人很是感同身受,迴身指著不遠處的山脊:“有一群人,他們就等你們越過那道山脊,他們便可以造反的罪名彈劾我哥哥。”


    眾人聽了不由得嘩然,尤其那千夫長:“我們這逃出來的不容易,一路去尋了孟公子,一路護送百姓入京,我們是要告禦狀的,我們要狀告裴家!”


    “一旦你們入京,百姓尚可幸免被遣送迴原籍,而你們是逃兵,被流放亦是輕罰,更別提能扳倒裴家。”


    “我們不是逃兵!”


    “可裴家會說你們有意造反,違反軍令,你覺得朝廷裏的人會聽誰的?”


    “我們……”千夫長說著喉頭堵的難受,轉而一拳砸在地上:“這世上就沒有說公道的地方麽?”


    “有,迴去!”孟玉臻冷冷吐口。


    百姓這就急了,千夫長卻趕忙壓下眾人的言語,輕聲道:“小姐,怎麽說?”


    “你們先後退十裏,等,等剩下的北境勇士前來匯合,百姓隻做逃難,你們來追迴難民,後在祁連山暫住!”


    “那我們不迴家了?”老婦人急急吐口


    “迴!”孟玉臻鄭重沉聲。


    言語不多,僅僅一個字,千夫長聽了心頭澎湃,他們早早的就聽說了孟玉臻的名頭,這就朝著她重重點頭:“我們信!”


    說著,他便道:“小姐,我這就將我的士兵叫來,供你差遣,”


    “我相信你們也會做的很好,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有把柄,你們知道麽?等人到齊,你們迅速離開,一定要保護好這些百姓!”孟玉臻當即囑咐道。


    千夫長重重點頭,旋即就安排人開始拔營。


    當一切有條不紊的行進著,蕭錦瀾一臉的頹喪:“我昨日,具體是前日夜間來的,怎麽勸都不聽。你倒是厲害,三兩句這人都開始後退了。”


    “北境人倔,他們隻信自己認準的人與事。”孟玉臻說著微微一笑,前世對於北境,她虧欠太多,眼睜睜瞧著北境被人瓜分侵略,卻冷眼旁觀。


    而這一世,他們如此鮮活的在自己麵前,她就不得不為他們爭上一爭。


    孟玉臻早早的便接到了穆嘉禾密送來的密報,隻是一直與北境百姓將士了解更多北境內幕,便一直未拆開來看。


    終於在迴去的路上,連翹有些擔憂道:“小姐這都有些日子沒迴府了,裴氏會不會……”


    “你別瞎操心,明日可就是她的大喜日子,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找我的不自在。”孟玉臻說著冷冷一笑。


    連翹瞧著自家小姐的笑容,有些不明。


    可另一側坐著的蕭錦瀾卻壞壞一笑:“你還不懂麽?你家小姐又憋壞水兒了!”


    “嗬,祁王,您舅父被任命為吏部尚書,炙手可熱呀!”孟玉臻說著眼神很是詭譎,可是再看蕭錦瀾他明顯是在掩飾什麽。


    臉上努力給了她一記笑容,便看向了窗外。


    這幾日一直在她身邊各種煩鬧的蕭錦瀾,竟然第一次沒有接孟玉臻的話,還格外老實。不,具體來說應該是陰鬱。


    剛剛還好好的蕭錦瀾,忽然不說話了,連翹有些不明:“祁王這是怎麽了?”


    她不知道,孟玉臻自然也不知道,這就嘲諷道:“這有權有勢了,派頭就是不一樣!這還隻是一個舅父做了高官,若是自己當了皇帝那還了得。”


    若是以往,蕭錦瀾早就想辦法懟了迴來,可是這一次他沒有說話,依舊是保持一個虛假的笑容。


    良久才道:“你說多個母妃會是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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