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宮內掐絲的累寶香爐,盈盈升起令人舒心的馨香,自在悠然,瞧著都令人心神向往。


    可與之成反比的便是此刻宮中的氛圍。


    “你且瞧瞧這是什麽?”皇後一臉的厭棄,便命人將一張謄抄的書信呈給大皇子。


    大皇子一瞧,不由得斂眉:“母後竟也信這些?”


    “如此浪蕩形骸的汙穢女子,如何進得了我皇家正門!”說著,皇後這就隨手一揮:“這是今早本宮去求的。”


    瞧著那明晃晃的聖旨,大皇子蕭國倚疑惑的展開,不過彈指這便緊蹙眉頭。


    “母後,孩兒要求娶的是孟玉臻,是孟玉臻,不是孟嫻美……”大皇子臉上極盡扭曲,癲狂的大叫。


    望著手中的聖旨,他恨不得將其絞碎。


    反觀皇後,端肅嫻雅的端坐主坐,理了理自己袖口的金絲牡丹:“恰巧我去時,孟相在與你父皇議事,皆認同孟嫻美才當得你的妃位!”


    “我不要!”大皇子這就崩潰的大吼。


    見著他這副樣子,皇後扶了扶額,怔了片刻這才道:“前有她孟玉臻勾引你的鐵證,再加之孟輔成已有意抬舉裴氏為主母,孟嫻美才色樣樣拔尖兒,不比那粗鄙的孟玉臻要更適合當一個皇後。”


    說著,這就笑著上前,一把拉住自己兒子的手:“我兒,母後的所有心思都在你身上,這麽多年,可做過一件委屈你的事兒?哪一次又不是處處為你著想,樣樣為你考量!”


    說著,理了理他耳邊稍微翹起的秀發:“這都是小事兒,你現如今不能有一絲汙點,先定下孟嫻美,主要還是要趁機將太子連根拔起。”


    瞧著自己的兒子,再一次選擇了順服,皇後滿臉的心滿意足。


    轉而這就道隨意道:“蔣大仁的事兒怕是兜不住了,你此番出去,一定要斬斷與蔣大仁的所有聯係。”


    她說罷,久久未能得到大皇子的答複,不由得迴頭去看,隻見大皇子不知怎麽的滿臉煞白。


    雙眸空洞中滿是絕望的瞧著自己的母後:“嗬嗬,母後何事都為孩兒著想,那麽這點小事兒母後當然不會介意自己動手!兒媳婦兒也希望母後親自去娶,皇位也請母後代勞!”


    說罷,直接轉身離開。


    “你給本宮站住!”


    果然,大皇子眼瞧著就要邁出門檻還是止住了腳步!皇後見了臉上一喜,這就轉而端著姿態:“我兒……”


    “我不是你兒子,我隻是你操控權勢的傀儡!”大皇子說罷,轉而邁出了殿門。


    皇後瞧著他的背影,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她哪裏又知道,自己將自己的兒子已經壓抑到了何種地步。


    上一次,大皇子為何要掐死她最心愛的鸚鵡,不過就是因為她的否決,他在自我否定中慢慢迷失了自己。


    而這一次,她再次不顧他的感受,否決、碾壓、貶低,種種桎梏已經將大皇子徹底耗幹。


    三皇子剛巧入宮,正見著大皇子失魂落魄的朝宮外而去,這便趕忙上前招唿:“大哥!”


    隻是,這次大皇子蕭國倚,連一個笑臉也未能給他。就這麽直直的朝宮外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三皇子一臉詫異,轉而就緊了兩步,去探聽消息。在得知大皇子與皇後鬧僵以後,隻見他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轉而就換了一副嘴臉,朝著昭陽宮而去。


    孟玉臻來到宮城,太後這次是特意走出宮門迎接,孟玉臻瞧著趕忙就迎了上前:“秋日的風越來越大了,您怎麽還能站在這風口裏。”


    說著,孟玉臻這才發現,此次沒有錦屏嬤嬤。轉而趕忙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這就為太後細心的披上:“今後不許你在風口等玉臻!”


    這幾日下來,孟玉臻與太後簡直好的如同至親一般,太後這就拉著她的手:“你這孩子都自顧不暇了,竟還有空管老身。”


    旋即激動的拉著她的手:“路上可有人難為你?怎就出了這檔子事兒?”說著眸中就心疼的開始盈氳水汽。


    孟玉臻趕忙扶太後坐定,這就為其斟了一杯滾熱的茶水,讓太後先喝點暖暖。


    這才輕輕柔聲道:“玉臻哪裏知道招惹了這些仇恨!不過玉臻的命再賤,卻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了!”


    她這話讓剛準備將茶水送入口中的太後,猛然一滯,明明那因為年紀大而耷拉下來的眼皮明顯的一抖,轉而那眼神總是覺得酸脹。


    努力的深吸一口氣,太後這才悠悠道:“上次的事情你不讓老身管,但是老身還是要說,玉臻你隻管去做,一切有哀家為你做主!”


    太後的顫音算是顫入了孟玉臻的心裏,莫名的孟玉臻鼻頭一酸,前世隻知道太後心慈,每每也是她照看著蕭敬止……


    正想到此處,孟玉臻又想到了她的印章,總覺著這其中有什麽關聯,可是卻又不甚明了。


    現如今想想,她前世對蕭敬止投入了過多的信任,不惜犧牲全部的自己,來換取他想要的一切。


    而他呢,除了那些他想讓她知道的,那她又知道些什麽?


    傻女人!


    自嘲的一笑,剛巧被太後瞧見,旋即這就拉著她的手:“可是又受了什麽委屈?”


    見著她的緊張,孟玉臻趕忙調整自己:“不是,玉臻若是真的委屈哪裏瞞得了太後。”說著討好的便為太後捶腿。


    孟玉臻思慮再三,忍不住道:“太後,玉臻隻是眾多人中最為渺小的存在,太後為何如此高看玉臻?”


    聽了她的話,太後內心波瀾,眼神忍不住迷離的慈和一笑:“你說的那些我都沒瞧見過,卻偏偏看中了你!”說著,一點她的鼻子,忽然間眸子便恍惚了,想起了她的幼年。


    曾經的一切,再想迴去卻也枉然,她不過是想補償一些。


    直到晚間迴府的時候,孟玉臻這才知道,孟瑤已經被京兆尹關了起來。不過,根本不容她迴院子,便被老夫人那裏叫了去。


    這次幹脆不是在合心居,而是在祠堂。


    想來,她們也該發難了,孟玉臻此刻一身山茶雲霧的水色如意長裙,端持有度落落大方的朝祠堂而去。


    其身後跟著宮裏帶來的宮女與太監,浩浩蕩蕩就這麽一排去了祠堂。


    老夫人正襟危坐,就等孟玉臻過來,可一瞧著人家又是一身皇家禦賜的衣衫,這次更過分,身後還跟著看不到頭的宮婢與太監,瞬間不知當如何是好。


    “咳咳!”裴氏就在一側,瞧著老夫人那沒出息的樣子,提醒的咳嗽兩聲。引得老夫人趕忙正坐,俾睨著就要進門的孟玉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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