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風離開了,林清越詢問過原因,但是洛辰風隻是說了一句:“蘇昊會達成你的願望的。”


    林清越莫名其妙,她有什麽願望,無非就是生活的安穩、平靜,而這,恰恰是蘇昊無法給她的。可是看他神色落寞,林清越也沒有追根究底,本就沒有未來的感情,再糾纏下去隻會傷害彼此,既然這樣了,斷了也好。


    不過,她提出希望洛辰風再走一趟葉韻哈倫的王帳,帶走她的兒子。不管怎麽樣,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與她血脈相連。身為母親不能給自己的孩子一個舒適的生長環境,她希望能將他托付給自己唯一能夠信任的人。看洛辰風擰著眉頭,林清越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經過綁架事件,葉韻哈倫的王帳恐怕戒備更加森嚴,要從戒備森嚴的王帳中帶走一個嬰兒,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可是,作為母親,她還是自私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成長。


    葉韻哈倫最終答應了,林清越並不意外。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她無法把握,可是她卻很相信洛辰風的感情。其實她並不是一個視愛情為生命不可或缺的人,曾經看過那些所謂驚天動地泣鬼神的愛情劇,好一點兒的她還唏噓兩句,諸如《新月格格》之類的,隻能讓她對愛情嗤之以鼻。軒轅朗宇與她親密的時候,也不乏柔情蜜意的表達愛意,林清越現在依然相信,在那一刻他的感情是真的,因為她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真誠。可是那樣的真誠愛意很短暫,天亮就結束,或著擁有他那樣愛意人太多,所以身在其中也就沒什麽稀罕了。對於洛辰風的感情,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現在也不清楚。最初或許是有些好感吧,但是她最初的心思不單純,自然不會去相信那份感情會有多重。可是她將那時候視作唯一親人的澈兒交給了他,現在又要將自己唯一的親子托付。隻是直覺,直覺的相信他會答應她的要求,也會好好待她的孩子。如果這就是愛情,那麽愛情真是無法說清楚的事情。


    盡管不知道原因,林清越卻也沒有不好的想法。她現在這副樣子,也確實沒什麽價值讓人惦記。所以洛辰風離開之後,她很溫順的任由蘇昊將她抱上馬車,帶迴了環衛嚴密的中帳。


    這裏的條件要好很多,專門伺候的侍女有四個,那些灑掃之類的就更不說了。藥材之類的雖然比不上皇宮的種類齊全,卻也都是極品。與最初“嫁”過來的時候不同,如果不是因為地理位置以及習俗的不同,她現在享受到的待遇幾乎可以與做皇妃是媲美了。甚至有一點是有過之而不及的,又有一個專門為她講經的和尚。


    林清越深刻體會到了孫大聖師兄弟三人的痛苦。此刻,她無精打采的靠在榻上,光頭的和尚一臉莊嚴肅穆的給她講經。也不知道是出家人的通病還是怎的,自言自語都能說這麽長時間,一口水都喝,居然也不口幹舌燥。天知道,她對佛學根本就是一竅不通,也沒有不懂就問的好學精神,看著和尚紅唇翕動,吐出一串的佛家經義,連個斷句停頓都可以忽略,林清越深感罪孽深重,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就是不知道是誰在欺負誰。


    不過一樣的開始也有著一樣的結束,和尚自顧講得不亦樂乎,林清越迷迷糊糊的陷入昏睡。雖然這和尚實在是欺人太甚,但也不是一無是處。他的醫術還是不錯的,根據他教的吐納唿吸,每天早晨練習,再加上各種各樣的藥材,現在雖然還是沒有力氣,咳嗽卻是好了許多,睡眠也安穩了,不會因為翻個身就引起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倒是蘇昊自從將她接過來之後卻再也沒有出現,但她的身體還不好,所以也就不想那些有的沒的,隻是一門心思的養病。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身體健康的人還真是無法想象纏綿病榻的痛苦。


    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本來就不是山,這一病卻是倒下來了,去的卻是相當的慢。一個半月的時間過去了,她總算不用人扶著也能走穩了。總算可以自在的出去透透氣,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感覺雙腳踩在泥土上的幸福。她怡然自得的唿吸著早晨新鮮的空氣,一眼望去,有些奇怪。周圍分布著十八頂帳篷,分六角拱衛,每一處三頂又成掎角之勢,還有就是周圍除了她自己和跟著的侍女,看不到一個女人。男人也都穿著簡單的甲胄來迴巡邏,處於警戒狀態。這分明就是一處軍隊紮營之地。


    “要打仗嗎?”林清越問道。


    沒人說話,林清越不解的迴頭看著跟來的四名侍女,她們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似是沒有聽見她的問話。電光火石間,林清越猛然意識到,她確實沒和這些侍女說過話,也沒聽過這些侍女說話。隻是因為有個話嘮叼著空子就對自己魔音灌耳,自己生病又精神不濟,以致忽略了這個很明顯的問題。


    林清越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一致低眉順眼的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肯開口說話。林清越也失了興致,感覺乏了,掉頭走迴去。靠在榻上,懶懶道:“下去吧。”四名侍女屈身行禮退出去,看來不是聾子,看目光靈轉,應該不是啞巴啊,為什麽不說話?


    感覺到有人走近:“阿彌陀佛,……”


    “進來。”林清越沒好氣道,這人還真是執著啊,看來是一心想把她度入佛門了,她長得有那麽善男信女嗎?


    不得不說出家人就是涵養好啊!她雖然很少發脾氣,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可是這些天她對這和尚實在算不上和善,可人家依然盡心盡力的給她治病,虔誠無比的給她講經。


    被她沒好氣的吼了一聲,塔多和尚依然好脾氣的走進來,打了佛號,準備開始渡化她。不過林清越這次還沒等他開口,搶先道:“大師,你知道這裏是哪裏嗎?”目光急切,眼神灼灼的盯著他,這裏大概就這個和尚與景明和赫勒都沒什麽利害關係了。


    “阿彌陀佛,施主,這裏是一個自稱赫勒的民族所在地。”塔多和尚倒是沒有說那些莫名其妙讓人聽不懂的話。


    “外麵的士兵是怎麽迴事?”


    “聽說赫勒正在和一個叫景明的國家打仗。”塔多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林清越卻很詫異,這天寒地凍的天氣,不應該是打仗的好時機啊。再著,她周圍駐紮這麽多士兵,難道是在前線?


    “奴婢參見王爺。”正在林清越心神不安時,帳外一個女聲響起。蘇昊大步走進,帶進一股冷氣,她下意識的緊緊毯子,卻看到蘇昊神情莫測的看著她,心中“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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