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不得不說集寶齋的辦事效率不太好,但是不得不說它的服務意識非常好。其他幾家都是當天下午就已經送到,她也很大方的當天下午就把這些東西賞下去了。她不善於權謀駕馭之術,但是小恩小惠是很有必要的。


    集寶齋的東西是第二天早晨到的,送貨的是集寶齋掌櫃的妻子,夥計都叫她李嫂,指揮夥計搬東西很是爽利幹練。林清越難得見到這麽爽利的女人,特意留她用了早飯。


    仔細看過送來得這些東西,林清越親手將一柄和田玉如意送給成伯,說了一些如意吉祥的話,逗得成伯眼睛都眯成了縫。


    將所有人都打發出去,靜靜地坐在榻上,平平鋪開皺巴巴的紙團,林清越越看越心驚,居然是這樣。不過也好,這樣一來於她更加方便行事,雖然冒險,倒也不失為萬全之策。


    她似是了卻一樁心事般躺在床上,猜測軒轅郎宇到底什麽時候來接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麽盼望早點見到他。


    可是老天就想與她作對一般,眼看就到春祭了,軒轅郎宇卻是連個人影都不見。林清越無聊之餘就讓人把李嫂接來說說話,看看書的打發時間。


    林清越向成伯提出要學習騎馬,成伯很是吃驚道:“少夫人,這萬萬不可,你身份尊貴,萬一有個好歹,老奴怎麽跟少爺交代啊?”


    林清越冷笑一聲:“行了,你家少爺最不缺的就是女人,這會兒早不知把我忘在瓜哇國了那還記得我這個人?”這話有些無理取鬧,但她知道她的道理和老人是說不通的。


    成伯立刻陪笑道:“少夫人,少爺是有事要去處理,等過了這陣子就好了。少爺很看重你的,自從我住在這裏少爺隻帶你來過呢。”


    林清越自然聽得出這話的底氣不足,或許軒轅郎宇是個好主人,好皇帝,但惟獨不會是個好丈夫。她本意也不是要為難他,勉強笑道:“我知道,成伯,可是少爺他不是一般人,我也明白。成伯,我隻是想解解悶,再說有侍衛在一邊看著,不會出事的。”神色很是淒涼。


    看成伯神色猶豫,林清越也不想多說,揉揉眉心道:“我有些乏了。“


    成伯憂心忡忡的退下,林清越猜想他立刻會讓軒轅郎宇匯報,不過她並不擔心軒轅郎宇反對。


    第二天林清越換上男裝,成伯來給她請安,態度果然是一百八十個大轉彎,居然還給她帶來一身女士騎馬裝。林清越已經達到了目的,對景明的女士騎馬裝很是新奇,立刻穿上。


    騎馬裝很是華麗,林清越覺得穿著很拉風。紫羅蘭色彩很是豔麗,感覺有些炫目,林清越雖然在宮裏時日也不短,但她總覺得和那些粉嫩的小姑娘相比已經是奔三的人了,所以穿衣服也不穿大紅大紫的,沒想到成伯居然給她備的竟是這般顏色。


    後院的跑馬場雖然比不上軒轅郎宇曾經帶他去過的操場,但也占地極廣,成伯也不放心的跟著,可是林清越好說歹說把他勸走,成伯很是不放心的讓好幾個侍衛侍候她。


    看著那比她還高的馬,心裏發怵。但是眼一閉,想想未來的光明前途,隻好壯起膽。這些馬都已經訓得很溫順了,看著一名侍衛跪在地上弓著背,她在電視上見過大人上馬有上馬石,沒有上馬石的時候就是下人跪下充當上馬石。心中覺得罪惡,揮揮手道:“你起來吧,我不需要。”


    她爬上馬背,緊張的伏著身,小心的夾著馬腹。可馬就是原地打轉,聽到有人笑了一聲好像趕緊捂住了嘴,她大敢羞囧,怒聲道:“都出去,退出去。”


    一名侍衛難為道:“可是夫人,萬一……”


    她嚴厲道:“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她多年在外,深知和氣待人的必要,但是讀《紅樓夢》也知道仗勢欺人,刁奴欺主的事,是以必要的時候也會端出主子的威嚴。


    眾侍衛看她發怒,也不敢違拗她的意思,隻是也不敢真的退出去,隻好遠遠的站在角門。林清越催馬不動,心中有些又急又惱,學著電視上看到的一拉韁繩,雙腿死死夾住馬腹。馬兒吃痛,撒開蹄子奔跑,林清越被晃得七葷八素,死死勾住馬鐙,抓緊韁繩,可雙腿被顛得生疼,吃不上勁,狼狽大喊道:“快來拿住馬。”


    那些侍衛離得太遠,她體力透支喊不大聲,竟是沒人過來勒馬。她隻好任由馬奔跑,好在這馬是極馴順的,跑了一圈自己停下來,林清越卻是再難支撐,翻身下馬直接跌坐在地上。


    侍衛上前遷走馬,丫鬟趕緊過來扶起她給她擦汗。她也顧不得禮儀就讓人在地上鋪了毯子席地而坐,打算歇過之後再行練習。


    正自歇息間,一名丫鬟匆匆來報少爺迴來了。林清越心中詫異,卻也隻得前去侍候她所謂的夫君。


    換過衣服,走進寢室,看軒轅郎宇正專注的看著什麽,成伯恭敬地立於一邊,雖無外人,她欠身行禮道:“夫君。”


    軒轅郎宇抬起頭對成伯道:“你先下去吧。”


    林清越看他神色很是疲憊,似是有些不豫,心中惴惴不安,一時也不敢開口。


    成伯退出,軒轅郎宇淡淡道:“這是你寫的?”


    林清越一愣,看清那是什麽東西後,大腦“轟”的一聲,一時站立不穩,扶著桌子跌坐在榻上,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聲音淡漠,辯不出息怒,他念得緩慢,抑揚頓挫很是悅耳,可對於林清越來說,一聲聲不亞於催命的符咒。


    她平日在宮禁極是小心,就算寫了也是當場燒掉,這裏一時放鬆的警惕,居然被逮了個現行,卻是百口莫辯。


    “山盟猶在,錦書難托。”軒轅郎宇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拿起一張紙,玩味道:“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林清越臉色發白,心跳如擂鼓,額頭虛汗滲出,心思百轉,想著托詞。


    “愛妃怎麽了,不舒服嗎?”軒轅郎宇竟絲毫不在意般,一把將她拉過道,“愛妃好才華,‘此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想必也是愛妃的大作吧。”


    林清越這會兒也冷靜下來,道:“臣妾這些拙劣之作,實在是玷汙皇上的耳朵。”


    “這都算拙劣之作,那幹文人豈不羞死?不過朕好奇的是,愛妃怎會有如此幽怨之作,竟是埋怨朕冷落了你嗎?”軒轅郎宇神色似是很不正經的調笑,眼中卻毫無笑意。


    林清越站起身背對他,似淡漠又幽怨道:“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臣妾不敢埋怨。”心中卻是“咚咚”直跳。


    軒轅郎宇看她雙肩抖動,抬手擦眼,心中洶湧的怒氣竟是漸漸平複。不過他身處上位,向來多疑,雖是極為克製,心中還是猶疑。站起身握住她的肩膀欲扳過來,卻感覺一股拗勁。心中好笑,手上使勁,到底是力氣大,林清越被轉過身體,臉卻賭氣似的偏向一邊。


    軒轅郎宇看她淚流滿麵,失笑道:“好了,你生得哪門子氣,你寫這些東西,被相公的看見了還問不得了。這後宮都若你這般,朕一天得受多少氣啊?”


    林清越淚珠滾滾,抽泣道:“是啊,皇上後宮三千,雨露均沾也是常情,臣妾自知身為妃妾,妒忌是犯了大忌,何況皇上也未曾虧待臣妾。可是臣妾生病日久,想到後來的嚴妹妹和崔妹妹卻身懷龍裔,臣妾承恩已久,卻不能為皇家開枝散葉,心中鬱結,覺得有負聖恩。”她半真半假的說了一大推,隻是為了讓軒轅郎宇相信她是妒忌,雖說妒婦同樣為這個時代不齒,但畢竟無傷大雅,她又沒有殘害嬪妃龍裔,最多就是失寵。可是若是有私情,那就是**,她連好死都撈不著,而且女人一旦有這個罪名,甚至不需要證據確鑿,捕風捉影都能置人死地。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遼國皇後蕭觀音,因為一首《十香詞》喪命。


    軒轅郎宇從未見她哭得這麽淒慘,這般楚楚可憐,心中憐惜,哄道:“別哭了,都是朕不好,朕隻是沒有想到你會這般待朕,分別不過幾日竟然度日如年。”漸漸含糊,吻上林清越的臉,細細親吻掉一顆顆淚珠。


    林清越明白他暫時不會有什麽處置了,感覺到他的溫存,伸手環住他,主動湊上去親吻。軒轅郎宇很是意外她的主動,興奮不已的擁著她倒向床榻。


    林清越此刻急欲洗清自己,哪裏還記得什麽,被挑逗的暈暈乎乎,情動不已。可是軒轅郎宇也不知怎麽迴事,隻是一味的挑逗她,卻遲遲不肯給她。她不是未經人事,縱然心裏對和軒轅郎宇做這種事並不熱衷,但身體總是很誠實的。


    軒轅郎宇看她臉色潮紅,眼神迷蒙,已是情動,更加賣力的挑逗她。他雖然對女人很自信,但總覺得心裏不舒服,決定好好教訓她一下,雖然他也是**焚身,卻是咬牙克製。


    林清越哪裏是他的對手,她從來不知道男人可以用這種手段這般折磨一個女人,他以前是多麽仁慈啊。就算是用強,疼的也隻是身體,可他現在淩遲的是尊嚴。這個男人挑起她的欲望,讓她在欲望的驅使下墮落,成為他真正的奴隸。


    ……


    軒轅郎宇心滿意足的抱著溫順的女人,她今天真是意外的熱情。心中得意,聲音沙啞還帶著未褪的情欲:“喜歡那身騎裝嗎?”


    “喜歡。”林清越無力的躺在他懷裏,慵懶道。


    “朕專門為你春獵準備的。你那天一定是全獵場最美的女人。”軒轅郎宇高興道,還帶著一點討好的意思。


    林清越納悶他什麽時候為這種小事操心了,春祭的時候都沒有讓她出席,怎麽春獵卻為她專門準備騎裝?她不依道:“難道隻有那一天才是最美的女子嗎?皇上見過誰比我美嗎?”


    軒轅郎宇失笑,嬉戲道:“朕倒不知你這般自戀。來,讓朕看看,嘖嘖,還真是個絕色美人呢。平時不注意,細看還真是大美女。”


    林清越是女人,雖說自家人知自家事,聽到這話還是很開心。她眉開眼笑道:“討厭,就會尋人開心。不過我今天騎馬的時候已經穿過那件衣服了。“


    “那有什麽?讓他們重新做一件就是了。”軒轅郎宇聲音急促。


    林清越想想也是,她本來就想求軒轅郎宇帶她去春獵的,沒想到現在就這麽如意了。她柔媚的笑道:“皇上,臣妾一個人住在這裏總覺得寂寞,你就讓心兒來陪我吧。”


    軒轅郎宇抓住她作怪的手,沙啞的聲音道:“春獵過後就迴宮了,心兒出宮會有諸多麻煩的。”


    林清越奇怪他為什麽要讓她在這裏住到春獵,畢竟嬪妃不在宮中很容易遭人非議。她正準備問關於**的事,外麵傳來成伯的聲音:“少爺,洛少爺來了。”


    軒轅郎宇應道:“知道了。”不舍得抱著她溫存,抱怨道:“表哥來的也太早了。”嘴裏抱怨,卻是起身著衣。


    林清越本來是要服侍他的,可是一動感覺雙腿無力,騎馬的後遺症這會感覺到了。軒轅郎宇按住她溫柔道:“你好好休息,朕和表哥談些事情,可能會比較晚,就不迴宮了,好好補償一下愛妃度日如年的思念。”


    林清越看他促狹的目光,羞惱道:“壞蛋。”


    軒轅郎宇哈哈大笑而去。林清越猜測洛辰風是來商議春獵之事的,此事既由他負責,現在隻剩成事在天了。隻是難過,當她得到洛辰風的承諾時才知道,洛辰風對她用情至深,絕不僅僅是一時動心。可惜使君有婦,她即使是得了自由也已是千帆過盡,終究是無緣了。此刻的她絕對沒有想到那個本該遠在草原大漠的人讓她的一番計劃全成泡影,在這個異世自由成了最大的奢侈。特洛伊戰爭的導火索是因為絕世美女海倫,景明與赫勒的戰爭又是因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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